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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夜相从知者谁

    两人脱困而出,心中却不免有些失落,只因两皆人中⻰凤,却不想今天双双被人生擒。脸上无光不说,更多是是责备自己学艺不精。

    对望一眼,也就都什么没有再说,各自观望所在之位。看日偏⻄头,而所在之位深山密林人烟罕至,想来还是在辉诸山中。只是不知道在那葫芦之内过了多久,不知到底是一天还是第二天了,所以两人又各自从乾坤袋取出传讯符,发问起来。不多时,两人身旁先后空中一跳,那处空间像是被人撕开了一般,一道漆黑地裂缝立在那空无之处。一缕⻘烟从那破裂之处飘出,落在两人手心之处,化做一块白玉。而那裂缝也慢慢的收缩,直至毫无痕迹。

    姬怀瑜心念一起,神识扫过那白玉,正是杨厥冯回讯。还是当日,也就是说自己与姚念幽两人从被擒到在那葫芦内只过了一两个时辰。而杨厥冯也正问他身在何处,是否已经摆脱姚念幽。杨厥冯一问,让他想让杨厥冯对因乎好奇,经过此战,自己对那因乎也有了心结,也想一探究竟。而此时杨厥冯也还未出辉诸山,所以两人约了个地方会面,对那因乎之事做个交谈。

    转身的那姚念幽,显然她也有所收获。

    便对姚念幽说道:“今日借姚姑娘之手脱困,怀瑜感激不尽!它日但凡有求定当回报,而今已然出了困境,怀瑜也有事在身,便与姚姑娘告辞了!只是行前还是想跟姚姑娘话语一句,我大哥那应⻰之事,怀瑜万分恳求,还望姚姑娘不与他人说道!”。说罢对着姚念幽抱拳弯腰。

    姚念幽⻅了回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与我,今日我们被困之事,也不能说与第三人知晓!你若是答应了,我也不再跟着你!”

    姬怀瑜听了自是高兴,连忙应了!两人许诺下来,对望一眼,各自走了

    再说杨厥冯与休与柔荑一同,才到半道就收到了姬怀瑜传讯,各自问了如今状况,姬怀瑜回得并不明朗,只说如能摆脱了那姚念幽,约定了个时间到山下客栈相会,如若未能摆脱姚念幽再行两说。

    杨厥冯不说其它,与姬怀瑜约定之后,对着旁边也在传讯的柔荑说明情况,问能否与其同道。这柔荑听得杨厥冯可能有兄弟要相会,那有不答应之说,欣然点头,另道自己到时也有人要相⻅,只要杨厥冯不嫌弃便行。杨厥冯听了连道不会,只怕你不会引⻅。两人客气一番,再各自回了讯,又沿着之前线路,下山去了。

    ......

    再说甘枣山这边,在叔梦九的带领下,一干初入尘世的⻘年仗着热血,不出几天,把那山中⻤族清理得一干二净,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族少主桑蜮了。⻤族既已全灭,而那⻤族少主桑蜮也已然不⻅踪影,再驻扎此处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叔梦九便命各脉之人报上军功后,让各脉领头人带着自己的人回宗领命,这个营地也就地散去了。

    休与帝女桑在叔梦九与女几闻奇热邀之下,不得不让休与一行与其同路,同去观神族年比。帝女桑一行才要出发,就收到四师妹蔓荆的来讯,说是与三师姐柔荑一起斩杀了⻤族少主桑蜮,正要回营报命。帝女桑一听,与叔梦九、闻奇说明情况,让其先行,自己一干人好等师妹会合。闻奇一听,忙道不急,愿等休与一行同道,便拉着叔梦九一行一同等了起来。只是才不到半日,那边蔓荆便又传讯而来,说是⻤族少主桑蜮之前是诈死,现在称她不备,逃命而去,自己也身受􏰀伤。所幸那桑蜮之前也已有伤在身,又顾着逃命,⻅有他人临近,便慌忙跑了。现在正跟那救她之人回赶。帝女桑听罢,回了让蔓荆就地养伤稍做休息,自己一行⻢上赶去。便与叔梦九、闻奇一行几十号人奔赴而去。

    昆仑这边那昆吾一行,那沅柳本是想着神族年比快到,而现在又离得不远,不如就近一观,但昆吾已得姬怀瑜吩咐要让沅柳回昆仑休整一番。沅柳本想不理昆吾之言,奈何昆吾拿出姬怀瑜所言施压,沅柳只得顺意,两人带着余下同步,一道回昆仑领命去了。

    等到昆仑一行一步,整个营地只剩下土丘一脉妊雅山、妊夫山、妊虹山三人。三人对着营地各站一方,手决发动,就⻅一透明气泡笼罩在营地之上,把整个营地盖在里面。三人手决再变,就⻅那气泡想被什么东⻄刺破了一般,从顶部开始消散开来。三人手决又变,只⻅之前气泡笼罩所

    在中心,空间想是被什么拂了一下,如同水波一样荡向四方八面,直至平静。三人⻅此,收了手决,察勘一番,确认无它后,三人一边交流这次布阵心得,一边踏步腾云,拂袖去了。

    万物寂静,只留下江水滔滔。昆吾一行跨水越山,经过几个日夜行走,来到一大山之前。只⻅这土⻩大山透着荒凉横卧大

    地,不知跨度多少,而山体壁立万仞,冲破天际,高耸云霄之上,也不知其高度。一行人纵是⻓年在此山,但每一次仰望却还是被它深深震撼。众人心中一叹,终于回到昆仑了。

    昆仑,也名昆仑虚,天地初开第一山,为万山之祖,传闻创世神也是在此山化道自身,成就世人。此山东起封渊,连绵万里,⻄到三淖大水地而至,南起不庭山,北到海外之地,无人能一探究竟,而其高至天际,也无人能登顶一观。

    而昆仑一脉,坐落昆仑东面,立于百里山腰之上,⻜⻦折翼,纤云断彩,凡人万不能达。众人按耐心中沸腾,应着流云慢慢踏步而上。不出一刻钟,到了这昆仑宗⻔所在。只⻅一块十来里地大小的平台挂在山腰之上,入眼的是靠近悬崖人百来间木屋,过六七里地,林间散落着三十来座小院,再往里一两里地,一方大殿背靠昆仑立于中间,大殿后面垂下帘瀑布,被人引入在这平地周围,在近悬崖的平地中间,留了三丈之地供人通过,最终流入昆仑深渊。而这水,也正是传说中的弱水。弱水之上,鸿毛不浮,如趟水而过法力高深之辈在上实力十不存一,而法力不济者就只会溺水而亡,所以昆仑这四周让弱水包围,可谓是一道强大屏障。所以外面人想进,要么有身份铭牌,要么让人放行通过。

    昆吾一行登上平地,走到那弱水通道牌坊之下,牌坊之处自是有外⻔弟子看守。看守之人这边⻅是昆吾、沅柳两内⻔弟子领着众人归来,连接行礼,而与昆吾、沅柳的另外几名外⻔弟子与那看守一一⻅礼。问了这弟子宗内现况,得知掌教正与几位师叔伯在大殿商事,昆吾便留了那叫倾⻛的女子以照顾沅柳,一干人等全部打发之后,与沅柳赶去大殿复命去了。

    到了大殿,只⻅黎色道袍中年男子手掌拂尘端坐殿内正中央,温文儒雅,给人超尘脱俗之感,正是昆仑掌教衡天。左下方一面像老年赭色褙子之人正在与其交谈,正是二⻓老栗􏰂岷。栗􏰂岷旁边绀⻘道袍中年男子为四⻓老神农季⻛。而右侧侧卧案前抿酒的驼色半臂襦裙的中年女子是这沅柳之师,五⻓老君独鹿,也是昆仑唯一的一位女⻓老。只是看她这大大落落的姿态,想必是位玩世不恭之辈。

    ⻅昆吾与沅柳两人入殿,衡天与栗􏰂岷停止交谈,脸带询问望向了两人。而神农季⻛⻅这两弟子到来,也面向两人看了过来,只有那君独鹿斜看一眼后不管有它,还是侧卧在那抿着她的酒。

    昆吾与沅柳两人向四位⻓辈请安问好后,沅柳便让君独鹿叫了过去坐在身旁。而昆吾也将甘枣山之行收获一一说明,也把姬怀瑜、姜禺号两人行程做了回报。

    四人听罢,对那⻤族灭族之事一番肯定。而那二⻓老栗􏰂岷⻅这几坐能建功而让昆仑⻓脸之事,对他的那不听管教的弟子越加气愤,不由低骂起来。

    这栗􏰂岷⻔下内⻔弟子,就是昆仑大弟子滕相如。这滕相如身为大弟子,又是滕家之人,不管修为威望都理应引领众弟子一心向道,做个大师兄的本份,可世事无常,这滕相如却修了个独来独往性子,不管宗内之事,也不理宗师家老的说教,终目不⻅其身影,不知何处神游逍遥去了。

    栗􏰂岷这边一说,那衡天掌教一通安抚:“二师兄何必如此执着!想我修道之人,不就是想求得道法自然?与相如一比,我等世俗缠身,倒是有些偏离道了!”

    “掌教师兄说的是,百事不缠身,一心只为道,相如师侄这点可是学到了我的精髓”,四⻓老神农季⻛⻅此对话,笑着回道:“看下你们,现在一个个诸事繁多,那像我⻔下无弟子,身旁无琐事。⻘衫如故,一心求道,这才是无为”。

    栗􏰂岷⻅神农季⻛如此说,更是来气,对着神农季⻛大骂道:“我那逆徒还不是你引入我⻔的?如今这般,你倒是落了个逍遥快活,让我天天看着他来气?现在我是管不了他了,你跟他父是世交,现在他父又已仙去,所以你得给我去说教说教!也好让昆师侄这边能⻅到他这大师兄,知道他这大师兄到底是⻓得个什么样!”

    神农季⻛本是想着对那滕相如肯定一通,但没想到竟然让自己引火上身了,只得悻悻一笑,跟栗􏰂岷一顿告饶,也就不再说话了。

    昆吾这边立在中央,⻅这几位师叔伯的交谈之事,正不知怎么应对之时,那掌教衡天对着他发话了。

    “昆吾师侄不必理会你二师伯之言!到是你师父,因为前先天你怀瑜师兄传讯回来,说遇到了个生面􏰃地厉害人物,让宗⻔这边加以留意,你师父闲不住,自己领命去查了!而你此番带领你沅柳师姐一行平安回到昆仑,已是⻋⻢劳顿,所以你早日休整一番。过些天又是神族年比了,你那三位师兄又在别处,而你沅柳师姐又有伤在身,所以还是要你带着这些年新入⻔弟子去⻅下世面!”

    昆吾听了回道:“这一路所行,皆是众同⻔一同担当而来,弟子只不过是在旁协助罢了!神族年比之事,弟子定然不负各位师叔伯所望,一定带着师弟师妹们好好去好好回!”

    “另外弟子外出多年未回族内,而现在到神族年比还有时日,弟子想告假几日回族探望,还望掌教师伯特许!”

    “算来你应该有十几年没回羽族了,也是应该回去看看了!另外这事你也不用告知我等,学下你大师兄,自己想什么自己去做便是了!”,衡天笑着回答道。

    这边昆吾得了衡天首肯,与四位⻓辈请了辞,出来又再次把那外⻔弟子倾⻛叫到近前吩咐了需悉心照料沅柳之事,也不再多做休息,奔着向三淖去了。

    这边沅柳目送了昆吾离开,旁听着四位宗老在商议后面神族年比与朝拜天帝之事,又如何应对天柜榜、天柜图鉴的。感觉了无生趣也感觉身份不符,便想找个间隙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四位宗老请辞。不想还未来得及,就⻅自己师父君独鹿便一言不响的就起身说道:

    “这些琐事你们几个商议好后自己处理好就行,找我做甚!现如今我这弟子还有伤在身呢,我就不陪你们了!柳儿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走吧!”

    也不等另外三人说话,径直走了,沅柳⻅状,只得跟三位师伯请辞,跟在君独鹿后面跑了!那留在殿内的三宗老,看着君独鹿的离去,也只能笑笑,继续着之前的商讨!

    ......

    从昆仑虚向⻄走到山脉尽头,就会⻅到一叫为⻰山的大山,而这⻰山,是太阳和月亮降落之地。山中无别家,住在山内的只有神族洞渊一脉,洞渊族外之人,非经洞渊之人允许,皆不可踏入山⻔,所以⻰山内到底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

    而在昆仑虚与⻰山交界之处,水流在此汇聚,形成三个大水地,是为三淖,而羽族就在这水泽之滨,羽族在⻛神因的庇佑之下,八万年前几百羽族之人合力筑起一座石头小城,沿岸而居,人丁兴旺,一万二千年前又出了个大修为之人,圈方圆五千里,建羽⺠国。后面到那老祖过世,又加上后继无人,在后面的争帝之战中土崩瓦解。⻛雨飘摇之中,到近前又被洞渊神族侵袭,死伤过半,败而被奴役,整个羽族被做为洞渊家奴。到如今,整个羽族族人老弱病残全加起来只有十七人,而耄耋之年者占了五人,一片衰败之相。

    此时整个羽族不时有人聚入宗祠,围成一团,男着⻘白袴褶女着⻘白曲裾,中间站着的正是从昆仑回来的昆吾。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男的十二三岁,女的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双翼扑扑,二双眼一眨一眨,地正围在旁边好奇的打􏰁着他。

    只听有人声喊着:“看什么看,这是你们的叔,赶紧叫叔叔!”,就⻅人群后一中年男子走到昆吾近前。不同与其它羽族之人背后有双白色羽翼,他背后两边只留有一节的翼⻣让一层皮肉包着,孤零零的显露在那里。

    昆吾⻅此人,双手作揖,叫着一声“昆启哥”,两眼微红,对着他深鞠一躬,两人相拥一抱接着各自退出半步,相互一笑。

    只⻅这叫昆启的男子接着驱走了宗祠之人,让那小孩去找回他们母亲。领着昆吾回到了自己住处,也不多说,提出一壶酒,与昆吾对面盘坐与桌前,一边对饮一边说起了这些年的往事。

    原来在五十七年前,天下初定,而羽族在连年混战中抽身出来,正要修生养息,不趁想洞渊神族不知为何,不由分说突然杀到羽族之地,羽族死伤过半。而那一战中,昆吾一家全部身死,而身在襁褓的昆吾被被只有十来岁的族姐昆凛所救,幸免于难。虽然也有杀灭神族一些人,但羽族这边只有现族⻓昆谚,也就是昆吾大伯与堂叔昆结、兄辈昆焕还有一战之力。而因昆仑相离不远,两族相战引来了昆仑、九尾之人。在昆仑与九尾调停之下,为求羽族免去灭族之灾,只得降与洞渊,而昆谚之女昆薎被和亲与洞渊姜从渊,羽族也伦为洞渊之奴。

    洞渊带走昆薎回退⻰山后,羽族回过头来看,少年之辈,只剩昆吾、昆启、昆凛三人。而三人父母皆失。而后三人在族内之人的照顾下一起⻓大。而洞渊神族已为其宗主,规定羽族新增之人修炼需要上报已加以控制,所以三人在昆焕的暗中教导下,偷偷地修炼起来,三人一边修行一边⻓大。而昆焕对三人而言,亦兄亦师亦父。

    直到三十多年前,九脉开始一甲子一次的收徒大典,九州沸腾。而昆吾做为一热血⻘年,又是身怀家恨族仇,正想通过九脉学艺来报这家恨族仇,所以去了偷偷去了昆仑,没想到竟然也让昆仑三⻓老延畅给看上了,收为内⻔弟子。才想回族报喜,却被洞渊神族之人发现。洞渊神族先是一惊,接着是暴怒,抓了羽族所有人过去。

    又是昆仑从中周旋,昆启、昆凛两人自废修为,割去双翼,昆焕自刎谢罪与洞渊神族,羽族众人才得以释放。而昆吾被立下不与洞渊神族为敌的誓言后,让三⻓老延畅带回了昆仑。

    而昆吾也因自己的鲁莽之举,害得一死两伤,而对于伤者而言,在他看来,不能修炼也是生不如死,所以心中满是愧疚。这也是一直不敢回羽族的原因。

    直到十三年前,昆薎传讯于他,说是昆启昆凛两人完婚生也已了孩子,现在希望他回族内看看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他们羽族第一位新一代。昆吾收到传讯,带着一堆物品回了羽族,想着弥补

    一点点心中愧疚。等到了羽族,发现整族一改之前地死气沉沉,人人都在欢呼新生命的诞生,空气中都带着丝丝喜悦。

    再次⻅到因他而废去修为的两人,已开始显露老相,而自己却还是年⻘模样,对比开来三人已是天壤之别。心中起伏,看了那新生的孩子,也已让昆启起名昆羽墨,留下那些修行物资与修行典籍,躲着两人的眼光走了。到了祖地,祭拜了先辈父母,又跪在昆焕墓前忏悔许久,回头放了些修炼物资跟族⻓昆谚,道了别,直接跑了。虽然后面每年都偷偷有让⻔内弟子送回修炼物资与族内与昆启,但却一直不敢再回。

    如今鼓起勇气归来,一是因为是昆焕祭日,二是昆谚传讯昆羽墨修为大退,已快到瞒不住那洞渊神族的时候了。所以现在回来是想偷偷把昆羽墨引到自己⻔下。

    昆吾想着往前,看着眼前修为尽去的儿伴,脸上已经开始有留下岁月痕迹了,而背后一双残翼尤为扎眼,刺得昆吾两眼泪流,又只得低头端起酒杯大口灌了起来。

    昆启⻅状,也不说其它,一边帮昆吾满了酒,一边问起了昆吾这近三十年来的情况。昆吾把过往经历一一道来,说到尾了,又是下了桌对着昆启跪拜谢罪自己当年的过错。这边昆启也不多说,扶起昆吾,开始道来:“没有你的事,那洞渊还会找别的理由来整治与我

    们,只要我们还是比他们势弱,我们羽族就没有出头之日。而现在的羽族,你也看到了,族人已经没几个了,整个羽族,几千年的传承,已经快到来族边缘。而昆吾你现在就是整个羽族唯一能指望得上的,羽族是否能脱离这奴役之命已自由之体迎着⻛神身应曦轮,也就在你能否有那让那洞渊屈服的修为”。说罢拿起酒杯大饮一口,接着说道: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只要修为高超,又有何人敢欺你?!又有何人敢不敬你?!你看现在在四家世家?为何能在九脉之间屹立不倒?还不是他们那来自自己家族那个远古大修的底蕴!那叔均为何能称霸九州四海?真的因为他是众望所归?还不是因为他那绝伦修为力压群雄!所以昆吾你现在不要去想别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提升修为,不要辜负师父与族人的期望!也不要对我与昆凛心有亏欠,我们是变成了凡众不能修炼了,所以你更应该加倍努力,去弥补我与昆凛对修炼的眷恋之心!也只有这边,我们才能原谅你!”

    昆吾听了,起来对着昆启拜道:“昆吾定然不辜负您的期望!”,罢了转过向身对着祖祠方向叩了三叩,向天发誓道:“羽族昆吾今日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定让羽族􏰀显荣耀。如若不然,自毁双翼,废去修为堕落凡尘!”

    这边昆启接着昆吾的话道:“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再心有愧疚,只要你记得今日你的誓言就行!”正要让昆吾起来,就⻅一道人影从房外冲了进来,两眼在昏暗的房内四处搜寻,待⻅到跪在地上的昆吾时,大叫一声:“昆吾,你总算是回来了!”,就扑了过来。

    昆吾⻅到来人,热泪盈眶,也不说话也不起身,对着来人磕起了头。才一个响头落地,来人已经到了他身前,一手扶起他,一边对着昆启说道:“你怎么就让着昆吾跪在地上?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没让我这个姐姐⻅着,昆吾就让你这般不待⻅?”

    原来这就是他们儿时三人的之一的昆凛,只是现在其所言所行,如果不是她背后那一双异常扎眼的残翼,会让人误认为就是一凡众村妇。

    昆凛扶起昆吾后,少不得一场叙旧。上次昆吾匆匆离开,并未⻅到昆凛,几十年后再次􏰀聚,发现并没有因为失了修为导致她心性有变,话语之间,眼中透着精干,宛如从前。

    从昆凛入⻔开始直到那太阳入了⻰山,才让昆启叫下去准备晚⻝,只因他们那小女儿一直在叫饿。

    这边昆吾与昆启商讨着昆羽墨之事,等到那边昆凛准备好晚⻝,三大人两小孩围成一桌,就着两小孩吃着之即,昆吾又将昆羽墨之事与昆凛说了。

    昆凛虽然心有不愿,只怕昆羽又成了他与昆启一般。只是奈何现在所有族人都盯着她这两个小孩,只盼着昆羽墨、昆羽汝两人能为羽族传承下去,而两人如若不做修为,在这乱世之中是实难生存。所以在昆羽墨、昆羽汝两人出生后,昆谚上报洞渊神族,只说这两人因其父母原因,不敢再有修炼之意。这洞渊神族也不去细看,又加上昆吾留下那闭神隐灵的器物,让昆羽墨炼成修为境界到现在一直不被发现。

    只是昆羽墨修为又有精进,再进就到金丹境了,而昆吾留下的闭神隐灵器物只能遮盖金丹境之下之修为,所以这昆谚这才急忙叫回羽族。

    所以昆凛之前虽然心有不愿,但昆羽墨瞒着洞渊修炼,已是即成,又加上昆羽墨资质惊人,昆凛心中也有不忍。

    想这九州大地,经过世代交替,智者先辈把修为分脱体、入道、应劫、御炁、自然这五境,而这五境之说也只是大致所分,各境无明显区别,目的只为让人区分闻道有先后,修为分高低。而除神族不同常人,一出生便有第三阶修为之力,另外族群之人,终其一生修为第三阶者不知云云,达第四阶者在这九州大地都是有名有号之辈,而第五阶者,整个九州大地不过双手之数。

    想昆吾先是在羽族修行二十多年,后拜入昆仑又是修行三十多年,才堪堪到应劫之境,所以这昆羽墨能在十三岁便到入道之境,可⻅其资质之高。

    三人定了下来,让昆吾带走昆羽墨,看否引入昆仑⻔下。本是昆吾想着二日后便走,只是昆凛强留,让昆吾好好在族内停留几日,所以只好又加了二天,定在四日后回昆仑。

    第二天一早,昆凛叫起昆吾,牵着那昆羽汝,五人一行去祭拜昆焕去了。

    到了祖地,⻅昆焕墓前干净整⻬,想来是这昆启、昆凛两人时有打扫。几人一番祭拜,与昆焕说了昆羽墨之事。昆启又让昆羽墨在昆焕昆焕墓前对昆吾行了跪拜礼,只因不管昆羽墨能否入得昆仑,昆吾还是昆羽墨的启蒙之师,所以昆羽墨这跪拜礼是为以明师徒。

    这几日里,昆启让昆吾一直带着昆羽墨,一是让两人熟悉,二是让昆吾与昆羽墨说下天下大势,好让昆羽墨开开眼界。

    直到三日后,昆吾趁着夜色,带着跃跃欲试的昆羽墨悄悄地回昆仑去了,留下昆凛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在抽泣。

    昆吾这边一路走来,不到天明就赶回了昆仑。

    只是到了牌坊之外,却发现无人守⻔在侧,正要拿了铭牌让这牌坊验了身份进去,就⻅牌内空中波动,走出一物来。⻁身九首人面,高三丈有余,正是昆仑守山神开明兽。

    昆吾⻅是守山神,连接躬身下拜,那跟在昆吾身后的昆羽墨⻅到开明兽本是两眼放光,只是⻅昆吾行礼。原来这开明兽虽为守山之兽,修为无人知晓,但年岁极高,就是现昆仑掌教都是⻅到它都是行后辈礼,所以昆仑年轻辈里都是⻅这开明兽比⻅到掌教还要恭敬。

    开明兽也不理昆吾,脖子向前一伸,越过昆吾,九双眼睛四面八方的盯着昆羽墨看了一阵后,回过头来,对着昆吾说道:“今早我就有神应,将有有缘之人与我结缘,所以驱了守⻔人在此等候。而小子你带过来的这人便是我这结缘之人。你也不必多想,我定然不让这块璞玉失了真采,而衡天那里我自会跟他说明,这人你便留下与我,后面让我好生教导就行!”

    昆吾一听,心中一喜,连忙让昆羽墨跪下磕头做行师礼。昆羽墨来前心有所期,想如能像他叔昆吾一样拜在那位昆仑⻓老⻔下,那才是威⻛。对这开明兽心中本是不愿,只因在他看来只是个兽,不比那些⻓老,只是终究还是个孩子,那昆吾让他跪拜,又⻅开明兽那九双眼一直看着他,只得跪下磕头行了拜师礼。

    开明兽问了昆羽墨名,再不理会昆吾,带着昆羽墨便要走。昆羽墨只得回望昆启,昆启点头示意让昆羽墨跟让那开明兽,昆羽墨一路小跑跟着开明兽消灭在了夜色中。

    昆吾待开明兽不⻅后,取出传讯符,把昆羽墨的情况告知了昆谚,便回了自己院内,准备那神族年比之事去了。

    ......

    辉诸山下,一仙家客栈内,杨厥冯问那柔荑定个一雅间是否可行,柔荑也不避讳。两人便定了个雅间,叫了些瓜果下酒小菜,房⻔敞开,一边小饮低谈一边等着姬怀瑜。

    也不知道是这姚柔荑是少女怀春还只是年少单纯,对着杨厥冯,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一股脑跟杨厥冯说着。

    杨厥冯这才知道,柔荑虽是休与⻔徒,却也是九尾族姚家之人,更是九尾族族⻓之女。所以全名应是姚柔荑,只因早年就拜入休与,才随了宗内之名。

    这休与修灵,拜神木,崇⻘色,所以宗里服饰以⻘色为主,也名也为草木之名,如休与掌教帝休、大弟子帝女桑,这柔荑,还有这柔荑的师妹蔓荆,都是草木之名。

    而休与也因修灵,又是女子,所以并无兵器在身,外⻔防身只有一套掌法名春秋掌,共淑节、朱明、白藏、安宁四部十二路,十二路为开岁、仲阳、暮春、清和、呜蜩、溽暑、兰秋、商吕、霜序、⻜阴、畅月、嘉平。起掌后就如玄女起舞,煞是好看。而之前柔荑应战⻤族之人时使的正是这套掌法,只是这休与最高者也只个修行到⻜阴,而畅月、嘉平最后两掌除了开宗师祖到至今再无人修成。

    而姚柔荑之前所约所等之人,正是她表姐姚念幽。杨厥冯一听姚念幽,头就大了起来,一再与姚柔荑确认之后,这姚柔荑所说的表姐,正是他之前所遇到的妖皇之徒役采。

    杨厥冯本想逃之夭夭,但奈何已经与姬怀瑜约在此处了,只得作罢。想着应⻰之事对姚柔荑来说大概无从隐藏了,便与姚柔荑说了他与姚念幽的相遇,姚柔荑听了对杨厥冯更是崇拜,也想⻅那应⻰一⻅。至于姚念幽对应⻰一事,她一口应了下来,说是表姐最是痛爱她了,定然能说通表姐,让她不再对那应⻰再有它想。

    而杨厥冯也把早年游历之事一一道来,姚柔荑听得满脸崇拜,对他这淌过的江湖更是兴致勃勃。

    只因九尾族虽是大族,但那只是实力强悍,所以有大族名头。其族人总不过两百,化人型者更是不到五十众。而姚柔荑又作为族⻓之女,天之骄女,让人百倍宠爱,她所知道的江湖永远只有从别人嘴里说出的江湖,而且是那类只有英雄救美没有惩恶扬善的江湖。到了后面入了休与,还

    是少有机会外出历练,这次辉诸山之行,还是自己在师妹蔓荆的帮忙下,苦苦哀求师傅与掌⻔师伯才有此行的。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外出历练,就让她遇到了杀身之险,也让她⻅识到了江湖险恶。而杨厥冯这前面的英雄救美,加上后面诉说经历,情窦已开,心中有叹,真是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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