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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万里情深思妻香

    再说姬怀瑜这边与姚念幽分道而行之后,匆匆赶向客栈,本着尽快赶到,所以就近超,手起结印口出法决,腾云而起奔着杨厥冯那去了。

    只是才出甘枣才到平逢山,就闻山中哀嚎一片,心中有所考虑,就收法决顺着云雾,隐入了山林之中。

    原来这平逢山中,宜居好地十之八九都被三苗族人占据,另外深山之中,还隐居着一些小人族与三首族,小人族相貌与常人无异身高只有常人手掌大小,谨慎胆小,稍有异动就会藏身不出,居于洞穴,善制各种精巧器物又善耕种。而三首族一身长三首,身材高大三首长相颇为凶残却为人温和,因三首相通相连,可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又能使唤野兽。所以很多时候菌人族与三首族相互依存,菌人族视三首族为警戒保护,三首族视菌人族为管家粮库。与三苗族一样,两族之人少有与外界之人有所相遇,所以少为外人所知。

    姬怀瑜这边所见,就是一个菌人族与三首族混居村落。本应是鸡鸣狗叫的平和之相,但现在只见两族之人不管老幼,都在地上来回翻滚,哀嚎不止。

    四下观察之下,见无有它,姬怀瑜就近奔入一户院内。只见院内桌旁躺着两大一小两个三首族人,桌上一小人族人,小的三首族人已经已无动静,不知是死是活。三人面色苍白,嘴中哼声不断,隔刹间喉中奔出撕心裂肺地嚎叫。而三首族三口同出震耳欲聋,本是看着凶残面目,现在又是痛苦不堪整个面目更是可怕,发生的又是整个村落,现时情景就如同人间炼狱。

    姬怀瑜这边见到整个情景,心有不忍而又焦急不安,一番查探之下,只知小的三首族人已然身死,别的竟看不出来任何头绪。无从下手,只得一个静心决,静心止痛,让整个村落范围之人暂时不再这帮痛苦。

    只见静心决才完,身前三人已停止衰叫,接着就是村落安静下来,姬怀瑜见状心才有所下放。再是一个法决扶起三人,正要问起因如何,就见两三首族飞身过去抱起已然身死的那位,嗷嗷大哭起来。姬怀瑜也不再好说什么,好在这边桌上的小人族之人已经搭话过来。

    之前他们虽是痛苦不堪但却是神志清醒,期间所见所闻都正常无异。小人族之人先是答谢了救命之恩,再娓娓道来今日之事。

    原来今日中午,三苗来人,送来美酒佳肴,说是三苗节气共享喜气,两族之人不疑有他,恭送走三苗之人之后,不论老幼都开怀畅饮起来,才过不久,就有小孩大闹说肚痛,初起大家还以为只是这小孩吃食过多所置,到后面村内十余儿童都是如此,才发现不对已然来不及,然后就是姬怀瑜来时所见的情景了。

    姬怀瑜了解之后还是不知所谓,只知可能是中毒,可能是中蛊,也不敢胡乱猜测,只因三苗用毒用蛊世间第一,毒蛊种类千百,外人所知又不多,而现如今也不知是否真为三苗所为。只得安慰几句失去家人的两位三首族之人,起身去村内看看别的。

    那知才出院门,只听到一声啸声从山内传出,本来姬怀瑜察觉有异,才要起身寻找啸声所在位置,就听闻院内传来倒地之声。闪身才入,就见先前三人已倒,就近查看,已然身死。不想有他,再次起身闪入别家查看,连续几家都是如此,村内除了自己再无活人。人都已身死魂灭,再说施救已是枉然。只得收起心中悲愤,把村落里面的过世之人一一埋葬之后,传信给到昆仑,本着不放心又传了告知父亲,让姬家也帮忙查查。带着心中的疑惑不安,奔着杨厥冯那边去了。

    ………

    再说尹伯集这边得了应龙指引,很快就与他大师姐成洛染回合。只是才将见面,尹伯集就被他整个大师姐絮叨面训了一番。只因这成洛染带着天狗出了师门入了山,在山林里头多日毫无收获,本就是一个火爆好强之人,现如今又被师弟旁边的那个山膏嘀咕奚落多日毫无建树,所以那山膏少不得一顿打,而作为同伙之人的尹伯集也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尹伯集只得卖惨,诉说因为大师姐多日未曾回讯,一直担心师姐才急急忙忙跑过来,如今见到师姐安然无恙,任凭打骂。成洛染听了脸上笑容常展,这尹伯集她平时就是待如同胞之弟,宠爱有加,而不回讯只是因为未有进展,被问烦了。

    之后尹伯集告知成洛染结拜兄弟之事,又隐晦说出应龙不在之事,让大师姐打道回府,刚好去见见神族年比,撒娇自己因第一次去,还需师姐多多关照。而后告知师姐后面能否与他两位新结拜兄弟一道同去神族年。成洛染欣然答应,心中所想正好看看师弟这初出师门,结交的兄弟倒是怎样的,因那昆仑姬怀瑜倒是见过,就是都能让姬怀瑜折服的这个大哥是什么样的人。而尹伯集也编织了一个理由,告知师姐他这个大哥之前与应龙有所交集,好圆杨厥冯可能身染应龙之气的原因,理由虽不值得推敲,但好在成洛染相信他这个师弟,所以也说得过去。

    尹伯集这边询问了杨厥冯他们去处,说了由头,片刻不到杨厥冯也是告知在等二弟,到了客栈一同商量,尹伯集自是开怀,学艺之后第一次下山门,便有了结拜兄弟,自然是要好聚一番。

    再之两人两兽一路出山而去,前面欢歌笑语,后面厮打咒骂,山林好一番热闹。

    ……

    姬怀瑜这边到了客栈入了客堂,见到了杨厥冯正在酒盏畅饮。见姬怀瑜来了,告知尹伯集也过来之事,两人也就势而坐,杨厥冯让跑堂的上了几个菜食,刚准备说因乎之事,只见楼上客房飘来一声呖呖之音,有人在叫杨大哥,姬怀瑜抬头一看,头疼不已。来者两女子,叫杨大哥的是一位,旁边的而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姚念幽。

    两女子侃侃而来,走到两人桌前对面沿登而坐。姬怀瑜这边一脸愕然,而杨厥冯本是一脸惬意变成临危而坐。

    原来姚念幽与姬怀瑜分道扬镳之后,就到了姚柔荑这边,却不曾发现她这个表妹跟她所认为的轻薄之人在一起,而且看她表妹的样子,怕是情根深种了。二话不说,又是一场追逐打斗,期间杨厥冯倒也不还手,一味躲闪。

    姚念幽越打越惊,心想这次出门可是卧虎藏龙,自己怎么说也是修炼有成之人,算不得庸手,那姬怀瑜名声在外也就算了,前有那女子因乎可敌俩人联手,后有这杨厥冯身轻缥缈应付自如,而且都是名不经传之人,果然是天下高人如云,自己断然不可自大。而这边俩人在缠斗,旁边姚柔荑可是心急如焚,初起是担心姐姐打伤了杨大哥,一看情景杨大哥修为不弱与姐姐,就又担心杨大哥一气之下打伤了姐姐,就赶紧与姚念幽说明杨厥冯是如何解救她的。姚念幽这边虽是打斗,但终究只是气不过,打也只不过是试探,她也知杨厥冯应该不是什么心恶之人,如果是第一次遇见也不会弃她而去,而是他们几人可能围住了她,现在又是只是闪躲不曾还手,又听了姚柔荑说的,便停下身法,与杨厥冯轻哼了一声,告诫杨厥冯不要对了姚柔荑有非分之想。

    姚柔荑这边听得姚念幽这般说辞,小脸泛红,跟杨厥冯道了告辞,拉着姚念幽匆匆上客房去了。到了客房,姚柔荑说起这几日所见所闻,眼中满是欢快,可见这几日之事并不是让她害怕而是新奇。接着又告知了姚念幽关于杨厥冯之事,知他为何与应龙一道,又是如何游历天下的,到后面又是怎么结拜兄弟,再到机缘巧合怎么救她于魔爪之下的,林林总总,事无巨细。这可真是懵懂少女出深闺,在自己身上发生英雄救美的桥段,那能不怀情,所以关于杨厥冯的一切,她都是如数家珍。

    这边两女客房之内畅谈才完,一出房门刚好就遇到姬怀瑜他们,姚念幽还好,已经知道杨厥冯等的就是姬怀瑜,但姬怀瑜却不知姚念幽与大哥相识。俩人一见,难免一惊。四人互告了身份,而姚念幽与姬怀瑜同遇因乎之事,两人默契不提。而后说起了因乎身份一事,姚念幽也是与因乎有过过招,所以几人也没什么避讳,只是姚柔荑初次下山,平时又是不问世事,所以只是津津有味地旁听着。

    三人也算见多识广,一番探讨之下,竟然看不透那女子因乎的身份。无奈之下,不再有他,只想着后面宗门长辈是否可知。而后姬怀瑜说起平逢山所遇之事,姚柔荑听罢毛骨悚然,虽说她为妖族,小时候见惯了兽与兽的厮杀,但自从化形以来都是在深闺修行,又是天生怜悯之心,s所说这般场景怕是必然。而另外俩人听了觉得事有蹊跷,又是草菅人命之事,心中愤慨不已,想着可以去暗中查探一番。心中所想,口中所说,三人觉得可行,而姚柔荑一听,也嚷着要同行,刚好大家一起。本姬怀瑜想着此行不必劳烦大哥,自己抽空去看看。而杨厥冯又是觉得可能会有危险,自己又独来独往惯了,刚好自己去看看。姚念幽自不必说,自己一女子,想去自是独行。现被姚柔荑一说,姚念幽自是不让,但架不住软磨硬泡,终究还是答应了,见姚柔荑如此,杨厥冯两兄弟也只得悻悻答应。

    姚念幽本就不同一帮女子,走南闯北又不矫揉造作,所以几人一谈到天下之事,杨厥冯兄弟畅饮推盏,姚念幽不时说一些不同见解,而姚柔荑不再插话,时而满脸新奇的听着所闻,时而满眼含情的悄悄看一眼杨厥冯。

    谈到争帝之战中帝鸿跟巫族之王等人为众献身,姚柔荑是泪眼婆娑,杨厥冯更是义愤填膺。再到雄居北荒的冥皇司幽,中洲大地因为他座下的冥兵冥骚扰不得安生。再到鬼族之灭及平逢山之事,天下万事,悲喜相交,但总体都是凡众风雨飘摇,明日不可盼。而他们这些在凡众眼中的修道神仙,也是被这天下大势所席卷,挣扎不起来,感叹自己修行不够,不能像帝鸿那些大法力先祖一般,框定天下,造福万民。

    四人才说到愤慨之时,尹伯集带着他师姐到了客栈,俩人还未到客堂,先是传来似猪声的嗷嗷惨叫。原来那山膏一路与天狗打斗,先前还能你来我往,到了后面只有一张骂人的嘴了,再到后面也骂不出来了,被天狗咬着耳,一直痛得叫个不停。

    到了客栈,几人又是互告身份,其余之人还好,姚念幽与成洛染相互欣赏起来,姚念幽欣赏成洛染的门内大师姐,修行不耽误做事还是面面俱到,成洛染向往姚念幽英姿飒爽独行天下。而姚柔荑只盯着山膏,见这红色小猪可爱之极。山膏见众人看着,也不嗷叫了,也不管耳朵还被天狗咬着,一个翻身,吊着在天狗嘴下,跟杨厥冯打着招呼。成洛染见此,示意让天狗放下山膏,山膏才在打招呼,就被摔在地上,它也不管其他,起身双腿站地,用那前蹄假意拍了拍屁股,看着招手的姚柔荑,一溜烟的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的跳入她怀里,回头一脸挑衅的看着天狗。

    众人见状,一扫之前的不快,笑了起来。再到之后入席而坐,杨厥冯再叫跑堂加了几个仙珍灵果,众人说起相约平逢山之事,尹伯集听闻心痒难耐,求着师姐首肯同意同行,但成洛染只说神族年比在即,不可不去,这事可以去,但需年比之后,尹伯集自是欣然答应。

    说到神族年比,之前神族号令天下,这个年比只为选拨修行有为者,为天下共事,那时不论老幼,每到十年一比之时,天下躁动,修行者个个跃跃欲试,想为天下效力。到如今神族势弱,不听号令者众多,而年比也只是成了各个宗门豪族比较年轻一辈的擂台了,所以去年比的都是九宗门,姬滕荀三人族外加金乌龙族九尾三大妖族之人,小族之人不是没有参加资格就是不听号令不屑参加。像杨厥冯这种无门无派,在神族与宗门豪族看来,是没有资格,而像姚念幽这种,九尾族人又是九阴之徒,资格足够但自身高傲又看不得神族与宗门豪族做派,不屑去参加。而一些想参加的人或者小族,只能通过这些豪族宗门首肯才可,可见神族看着高高在上,其实已经势弱得不行,完全被这些宗门豪族把持了。

    而这边几天说到到时同行,所以杨厥冯被尹伯集邀请一起参加神族年比,而姚念幽也被求着一同参加,到时几人一起去,两人没有他法,只能一起同去。

    ……

    神族自创世神之后到后世,分为三支,分别是不周山、汤谷、甘枣三支,到如今尊不周山为正统,汤谷甘枣为旁支。其中汤谷神族在几千年前其附属族金乌崛起之后,金乌通过与汤谷神族联姻,慢慢架空而被其反控。而甘枣山神族是先祖被其余两支排挤搬迁至此,一直人丁稀薄,到如今只有族人十余,除了在昆仑修行的姜愚号,族人隐与世外不问世事。而神族年比,表面由不周山神族主持,天下听从不周山号令,年比之地也是在不周山,所以每到年比之时,不周山都是热闹非凡。

    今日不周山便是如此,各族天骄齐聚一堂,不周山神族少族长姜云果坐于正位,面带笑容扫视堂下群雄。近百年来的年比大会,都是由他主持,而下面所坐之人,很多都是熟面孔,比如帝子叔梦九、金乌少族长嬗黎之流,也有豪族宗门的新人弟子这种新面孔,再看到九尾一族往年都是少族长姚祖局于正位,今年确是换成了一女子,而姚祖坐于之旁毕恭毕敬的,九尾之中,这个年纪又是能让姚祖这般之人,只能是九阴之徒姚念幽了。微笑点头示意了姚念幽,而后在九宗之中看到昆仑座下主位是羽族之人昆吾,面色不悦起来,因为在他看来,羽族只能算他不周山神族家奴,上不得台面,如今昆吾坐在大厅,就是扫了他不周山神族的面子。只是今日今时不便发作,只得忍了下来,转过面来与坐与昆吾旁边的姬怀瑜笑脸招呼。

    堂下除了叔梦九金乌九尾两族昆仑一宗,土丘一宗即是宗门也是豪族,一宗即是一族,由少族长妊雅山带着妊历山、妊夫山、妊虹山与族妹妊及水一行族内少辈。天台一宗由大弟子天枢带着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与师妹瑶光一行,这瑶光好女扮男装,所以今日也是男装示人。而首阳一脉自然是成洛染带着首尾等一行,林林总总,不足为道。比较特殊的是天柜一脉,还是与往年一般,不见其踪影,可能是天柜一脉修五行,师徒十人,都是一师一徒,师死而徒弟授徒,如此以往,一脉擅长推演之术,除了推天柜榜出天柜图解两书,不参与任何天下事,外人更不知其为何人根基何处。所以不见其人众人也是司空见惯了。

    姜云果与堂下所有人照面之后,便邀叔梦九上座,一起宣读年比规则,两人少不得一阵推脱,终究叔梦九离了堂下位,上了朝堂,与姜云果一起宣读了此届年比规则与封赏。规则倒是与往年并无不同,每宗每族各出三人,两两相互比斗,最后按胜多者依次排名。封赏每次各有不同,今年封赏前三甲者,头甲可得天帝叔均座下修行【无量意经】,传闻这只要有修行这【无量意经】,修得小成便可体内周天每时每刻都在自行运转,修为自会提升,修之大成体内周天可纳百川而内洞天,精气神自是源源不断。乙甲者可的得神兵龙泉宝剑一柄,是由小人族大师千锤百炼锻造而成,整个天下可叫得出名号的兵器,可见其珍贵,而得者如虎添翼。丙甲者得皮甲一件,乃是深海巨蟒整皮,再经能工巧匠用蚕神后裔之丝缝制,精美又刀枪不入,可是难见之物。三件都由天帝叔均封赏之物,自是等到神比结束,凡有参加年比者俱前往九嶷山朝圣,前三甲者由天帝叔均亲自封赏,无名次之人,也可得天帝面见。

    堂下众人听罢,神色各有不同,有风轻云淡者,有跃跃欲试者,也有神情紧张之人。虽说人有高低,但再怎么说这些堂内之人都是有名有姓之辈,要么是宗门入室弟子,要么是族内主家之人,至少都是可以有资格比斗的。比起他们,殿外那几百号随这些一起来的记名弟子或者家丁,年比自然是奢望不上了,只能心里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修为上去了,入得了门,倒也不枉十几年的苦修行。

    这般修行讲究资质门庭,修行终究是要资源的,资质再好门庭不行,也只能去先求温饱,除非豪门大户早早发现,助人去修行,才有可能斩头露角,不然资质再好年岁一过,可能就万之不一了。所以这些宗门,入室弟子至多者也不过十余人,第一是资质上佳者不多,另外一个就是非豪门大户修行不可为。但天下宽阔几乎都是由这些宗门豪族把持,总得需要人都监管,所以这些宗门也是每隔几年广收一些资质尚可之辈,作为记名弟子,加以指教修行,体格异于常人,一可填充宗门威慑,二可让这些记名弟子散布四方,监管治下之地之余,也可收取各方动向。如之前杨厥冯一行所住客栈,就是各宗门豪族这些记名弟子经营,凡众自然不可入内,当然也有仙法所阻,无门路无修为也见不到。

    …..

    这边宣读完毕,各路相熟之人,少不得各自寒暄一番,而姜云果这边下人来报,枫林晚宴已然准备妥当。言罢姜云果领着众人移步至枫林之中。

    这时尹伯集走到姬怀瑜身旁,说起大哥杨厥冯与他们一行才入这不周山,就跟姚柔荑说这不周山威武壮丽,想去游览一番,才说完,就被姚柔荑告了成洛染出行,领着座下几个记名弟子一起拉走了。说是这杨大哥第一次来,自己又是已经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定然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从跟姚柔荑出游到现在已去了小半日,是否要去找寻。

    姬怀瑜心想是大哥逍遥自在习惯了,不怎么想入喧闹之席,想着随他去吧。那知站在尹伯集的山膏一听,大叫不行,得寻了他的杨大哥一道才行,如果没有他这个知音,这个晚宴纵然美艳如云,也是寡淡无味的。所以才说完,翻身就一蹄踢了尹伯集后背,跳下地来,追闻着杨厥冯的气味,叫嚣着让尹伯集跟上,飞也似的跑走了。

    再说姚柔荑领着杨厥冯在这不周山的各门各山之中,只要是杨厥冯所说所指,都是事无巨细的一一说来,杨厥冯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看得也是入神,时不时的还感叹这山水神奇之余,手摸身触一番。当然也有几处地方是神族禁地,把守之人告知外人不可入内,闯入会触发山水封禁,很是不妥,众人只得失望离开。待众人到当年共工与颛顼大战之地,眺望不周山,入眼的一片连绵几百里的火红大地,寸草不生,如同墙体直插天际没入云中,一望不见顶峰。

    大战之前不周山水草丰茂,鸟语花香,已经过去三百年竟然还是这般模样,可见当年大战是何等毁天灭地,也可见两人修为之高冠绝天下。之前只听人说起两人排山倒海大战情景,只觉得新奇厉害,今日亲眼所见,才知前人只是说小了,这那是排山倒海,已经都是翻天覆地之法了。在感叹两位先祖功法高之余,又不免惋惜两人最终为了一己之私,先是毁了不周山,连累原来不周山下居住的赖丘、牛黎国灭,凡众死伤无数,灭族者多不胜数。后为了修补撕裂的天幕,前后一百多年,无数先烈牺牲自我,才抚平这天幕大地。所以说能者成大事,但天下战乱也是能者为之,是安居乐业还是哀鸿遍野,能决定的都不是这些凡众。

    这边杨厥冯一行人才在感叹,远处大地冲出来滚滚尘烟,姚柔荑那些记名弟子见面此情景,不做有他,直接把姚柔荑围在了她们中间,同时拔出兵器警戒起来。杨厥冯见状,示意姚柔荑叫人放下戒备,是那山膏来了。才说完,就只见那尘烟中冲出来了山膏,紧接着就是尹伯集跟着跑了出来。看着一柔弱小猪,没想到那四小个蹄子跑起来竟然连尹伯集这种修炼有成,可腾云驾雾之人,都是只能在后面吃灰。

    山膏一冲到杨厥冯一行身前,就站立起来与杨厥冯说道:“杨兄弟,一进山门就不见了你踪影,原来是在这里游山玩水,身边美艳如云,不愧是吾辈楷模,这就是山爷我服你的原因。但是杨兄弟我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等下我们一道去晚宴,几百号人,燕瘦环肥,还是不得眼花缭乱。我给你说,刚才我注意到了几号人物,像金乌的还有你身边这个小娘子的休与,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差点把我看成了猪哥样,不是山爷我没见识,只能怪她们太好看了,来来来,杨兄弟我们现在就同去,早早地找一个好位置,我们好好购买观摩”

    听罢,杨厥冯脸色古怪欲言又止,姚柔荑满脸娇羞又是偷偷张望杨厥冯,而其座下那些弟子只因平时所见都是斯斯文文,今日这般第一次听闻,更是目瞪口呆。杨厥冯还未搭话,姚柔荑就与杨厥冯说道:“既然晚宴已经准备开始,杨大哥我们就不要误了时辰。我出宗门不多,这两日听了很多杨大哥的天下见闻,所学良多,到时杨大哥就与我们一起,再与我说说这些天下之事,也好让我好好学下”,而尹伯集也是在旁边说着大哥今日我们兄弟三人也要好好畅谈,明日我可是有比斗,还要好好跟大哥二哥讨教一下。

    听言杨厥冯别无他法,只能随着他们去了。几人手起法决,带着记名弟子驾云而去,几百里地,只是赶路,在修行之人看来,也不过茶盏之间。

    …..

    再说枫林晚宴,由姜云果之母,也就是这不周山神族族长姜余荣之妻姜破军设宴主持,姜余荣身为长辈,又是族长,招待小辈自是礼节不合,由姜破军设家宴邀这些小辈,不会失了礼节又显得主家之人通情达理又重视。

    而这姜破军本是甘枣神族分支之人,被姜余荣迎娶为嫡妻,只育有姜云果一子,自然是宠爱有加,这几次年比都是姜云果主持,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遗余力,不说为姜云果锦上添花,至少想着再这些宗门豪族面前掉了身份。

    这次枫林晚宴如同往年一样,宴席位置设立三梯,最上面的是他们这些主家之人,中间是这些宗门豪族的后起之秀,末位的自然是那些记名弟子与家仆。席位除了有分高低,倒没有再说什么按照宗门自家各自围坐,但是相熟之人,三三两两,就近而席。

    大厅一行人慢慢走来,刚到席间,就见主家席位十余号人,起身迎接。同姜云果一般,都是一身米白直裾深衣,加上晚间枫林起有微雾,这些人站于其中,如同下凡仙子,倒是符合神族这个称号。只见从那主家席中盈盈走来一女子,看其样貌年岁不过二八,清秀动人,一脸雀跃。先是与姜云果作揖,请安了大哥,再是走到了金乌嬗黎身前,一声表姐的叫了起来,不由分说,挽着嬗黎也不再做他,就跟嬗黎叽叽喳喳的边行边说起来了。

    说起这女子也是一可怜之人,名姜翩翩,年方十四,其父是族长姜余荣之族弟姜从渊,也是神族正统,年轻时游历在外,与随服侍他起居的羽族之人昆薎互生情愫,后面回了神族就吵着要迎娶这昆薎,家族自然是反对。不说这不周山神族自诩创世神子嗣,高高在上,而昆薎他们更是家奴罪人之后,被赐名薎,就是耻辱,如果纳入侧室,众人倒是稀松平常,不会再说,但是迎娶为嫡妻,姜从渊父母反对不说,族内长辈也是破口大骂。奈何姜从渊以死相逼,只能愤愤允许,但从此之后被族内之人拜眼相向,这些正统嫡系看不起姜从渊自降身份迎娶家族罪人污了神族之名,而那些侧室旁系则是觉得那昆薎攀龙附凤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两人在族内不管何处都是不受待见。本来姜从渊想着两人搬出家族,归隐山林神仙眷侣,但奈何父母在堂家族不许,只得留在这里受尽白眼。姜从渊本是看着这情景不想有子嗣也这般屈辱,所以从迎娶昆薎之后一百多年都没有要子嗣想法,昆薎也是对他言听计从,两人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也是逍遥自在,直到姜从渊寿元已到,违不到其母遗愿,近些年才有了姜翩翩,起名翩翩就是希望她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如同花林蝴蝶翩翩起舞。但这姜翩翩从出生到现在,如同她父母一般,都是受人排挤,玩伴更加不要说有了,所以一直郁郁寡欢,直到前两年嬗黎大婚,自己随父母去见到这个表姐之后,同为女子,这个姐姐英姿飒爽正是她向往的样子,对她是宠爱又纵容其任性,十几年来除了娘亲就只有这嬗黎了,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后面几乎每年都是要与他这个姐姐见上几次,今日姐姐来到她家,自然是雀跃不已,憋了一肚子的话,可得好好说说。

    姬怀瑜这边还未入座,观望一圈,不见大哥杨厥冯与三弟尹伯集,心里想着大哥第一次来这年比,可能所识之人不多,不与自己等人同坐可能会略显不适,所以想着拉着大哥三弟一道。但观望之后未见其人,正准备传信与他们,就听见那山膏的声音已经从枫林之中传了出来,想必已经到了,便迎了过去。

    这姬怀瑜怎么说也是昆仑默认的下一代掌教,关注之人自然不少,只见姬怀瑜起身迎接,不知情者翘首以待,试看到低是何人,能让这个未来掌教如此。

    随着众人目光,只见那山膏还是站在尹伯集肩头,对着并行的杨厥冯侃侃而谈,说的自然都是来时之语,不外乎这中间谁人长相出众谁人修为高深,当然说的都是一些女子。而杨厥冯还是如同之前,一直都是欲言又止,想说之时要么被这山膏打断,要么被身旁姚柔荑提的奇奇怪怪的问题所打断,总是让他无从下口,来来回回,人就已经到了这个枫林了。姚柔荑那些座下记名弟子,自然是自己退到末席,自己找自己的相熟之人去了。姬怀瑜走到三人跟前,说了来意,姚柔荑连忙抢问是否可以一同,山膏自然是可以,姬怀瑜还未回应,就见姚柔荑到了一声:“谢谢杨大哥与两位师兄了,那我去与师姐说一声,也叫表姐过来与我们一同”,才说完就跑开了。

    而杨厥冯听罢,与姬怀瑜尹伯集说道:“二弟三弟,我能不能与你们一道同坐,还得问人,之前结拜的匆忙,有许些事还没来得及与两位兄弟说明,刚才想着与三弟他们说明,人就已经到了这里了”。

    尹伯集心思单纯,倒也没有多想,而姬怀瑜终究混迹多年,知道他这大哥孤身一人浪迹天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好说明的事情,如同自己也是一般,倒也合情合理。只是那山膏一听,大叫起来,“杨兄弟这就是你的不仗义了,既然已经称兄道弟,我们就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般扭扭捏捏为的那出,莫非杨兄弟在这席宴之中有老相好?如果真是,那山爷我打心底服你,想这里那个不是天纵骄子,勾搭上一个,也是极好的”。

    杨厥冯听了满脸精彩,只因真让这山膏说中了。才要回话,就闻主家席位飘来一道吼声,杨厥冯一听这声音只觉得两股瑟瑟,才转头就只见前面一袭赤红,还是他最怕的那个曲裾深衣。

    来者竟然是金乌嬗黎,不知情的众人惊愕不已,正想着这来人是谁,先是让姬怀瑜起身迎接,现在又是让嬗黎有这般举动?就听那嬗黎说道:“姓杨的,你不是挺会逃的吗,成亲几年你跑了几十回,那次不是老娘自己千辛万苦逮回去的,今天那路女子给壮胆了,明知老娘在这里竟然敢来?”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嬗黎,贵为金乌少族长,说是少族长,其父已然退居幕后,近些年来都是这嬗黎打理方方面面,早就是族长之实,前些年这嬗黎出门几个月,不知去了何地,就带回来一无名之辈,说要成婚。嬗黎作为一族之长,又是一脾气火爆之人,他父母劝说一二见不为所动,只得依从。当日大婚外人见一身红装盖头的是这个男子,才知原来嬗黎是招婿,这杨厥冯赘婿嫁入金乌。而这赘婿嫁入金乌之后,无所事事之下三天两头沾花惹草,被人发现告了嬗黎,少不得一顿打。被打之后,或许是气不过或许是逍遥惯了做不得这金屋之中人笼中鸟,没有过几日就偷了些钱财出逃了,只是不说金乌一族也是豪族这样丢了脸面,就嬗黎那脾气也容不得如此,不出几日被抓回去,只是安稳不了几天又是安耐不住,还是吊儿郎当样在外面不改旧习,看到长得标致的女子,少不得调戏一番,当然又是一顿挨打,再是出逃,到了后面逃跑越发的熟练了,这次出逃竟然已是几月之久。而如此反复,虽然少有人知其相貌长相,但已名声在外,成了这个豪门望族的平日里的笑谈了,一籍籍无名之辈,攀上如此高枝,竟然不得珍惜,而嬗黎看上此人,也是不知道被什么蒙了心智。

    而姬怀瑜这两人一兽,也是恍然大悟,那山膏更是一脸膜拜。

    再说杨厥冯在满脸堆笑,双手作揖,一脸谄媚的对着嬗黎说道:“娘子说得见外了,夫妻之间那能说逃,我那是见娘子日理万机,操劳在外,我想着给娘子分忧,拜会四方,想着求得一味舒筋活血又可驻颜美肌之丹药,之前每每出外还未有建功就被娘子劝解回去了,只能心留遗憾。所幸这次外出几月,终得良药,所以想尽早呈与娘子,这才敢来”。说罢从腰间探出一方盒,呈与嬗黎面前。

    嬗黎也知他鬼话连篇,虽说修行之人容颜衰老慢,但终究是一女子,听闻可驻颜美肌,自然是眉笑颜开,也不管有他,收了起来便与杨厥冯说道:“姓杨的,老娘还是没有白疼你,看在你这丹药的份上,这次也就算了,但到年比了了,你得随我回去”。

    杨厥冯自是诺诺连声答应下来。转头与嬗黎说起了姬怀瑜两人结拜之事,两人见状作揖,毕恭毕敬的叫嫂夫人,嬗黎也是连忙回应。而那山膏怪叫起来,“杨大哥好福气,山爷我呀,羡慕不已”,说了还冲着杨厥冯抛去眉角,看得杨厥冯心惊胆战。

    几人这边说完,众人已经围了过来,少不得一番引荐。其中有新奇者,也有心中不屑者,但终是金乌少主之夫,现又是昆仑未来掌教姬怀瑜结拜兄弟,心中再有不同也得结交一番。

    姚柔荑这边刚与帝女桑说了才到姚念幽这边邀了晚宴同席,就见杨厥冯这一出,心中又是失落也是欣喜,失落自己喜欢之人竟然是他人夫君,欣喜的是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强如金乌少主也是跟她一般喜欢杨大哥。到后面欣喜竟然压过了失落,想着如果杨大哥也喜欢自己而金乌少主如不嫌弃,自己甘为侧室,想罢面红耳赤,压下小心思,拉着姚念幽去了杨厥冯等人身前。

    杨厥冯把姚念幽两人引荐给了嬗黎,嬗黎稍扫一番,只见姚念幽目光炯炯英气逼人,暗道与自己比只强不弱,不愧是九阴弟子。而再看那姚柔荑,见自己在看她,神色紧张眼神复杂,而后又偷偷张望杨厥冯,神色爱慕,嬗黎作为过来人一看便知,这姓杨的是落在了小姑娘心里了,心哼一声想我这个夫君果然这么遭人喜爱,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嬗黎遣了那些金乌过来向杨厥冯这个姑爷问好的,一行六人坐上席位,将谈起来。而那山膏也跳入席桌,不管有他,抱着灵果美食,啃食起来。

    不过几时,神族家仆高呼族长到来,众人起身相迎。

    这边姜余荣作为神族族长,心中虽觉得众人神族高攀不起,作为长辈也不应去理会这些后生晚辈,只是自己也知神族势微,也为尽地主之谊,只得露面祝酒几句。但到众人落座,自己说了几句祝酒致辞,预祝明日比斗取得佳绩,便找了个由头,留了其妻姜破军在主家席上,匆匆走了。

    家主已走,那姜翩翩与姜破军告了,也跑到嬗黎这边来了,杨厥冯对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也如同嬗黎,很是喜欢,自然少不了她礼一份。这礼品却是产自东海岛之兽名曰白虎,双指大小,通体雪白,性格温顺长相又讨人喜爱。姜翩翩本就喜欢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姐夫与她讲一些天下奇事怪说,现见了这白虎更是爱不释手,想也不想就抱在了怀里。

    晚宴杯盏觥筹,已过三巡,众人三三两两游园去了,这边嬗黎拉着杨厥冯走了。那山膏与白虎也已经熟络起来,再园中追逐起来,尹伯集与姜翩翩也只能跟随着,姚柔荑带着小心思,想与姜翩翩一起说说杨大哥之事,也正好三人年岁相差不多都是初入红尘,也有话聊得来,就跟着一起去了,只留下那姬怀瑜与姚念幽两人坐与席间,而之前这两人又有一番外人不知的交锋,四目相对,尴尬不已。两人收了神色,匆匆告别,早早回榻休息去了。

    再说姚柔荑三人,走走停停,回榻已是深夜,又去缠着姚念幽说了一些深闺言,只觉自己收获颇丰,心满意足的回了住处睡了,只等明日的比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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