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族长眼红了

    陈四海明知故问但又不直接明说，双手笼在袖子里，站在陈明家门口流水直流。陈总开口闻到：“你在哪儿干什么？”大龙、二龙当即一步跨出，一左一右围住陈四海。一大早对着明哥家流口水，这个流氓肯定没怀好意！陈四海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到门外：“我、我只是想吃鱼而已！”这脸皮、够直接，陈总摇头说：“你来晚了，鱼吃完了！”陈四海诞着脸道：“早上吃完了，不还有晚上么，只要有鱼吃、我也去跟你挖一天草根没关系。”昨晚上溜达，发现陈明家在吃鱼，陈撼山家也在吃鱼。早上溜达，发现陈明家又在吃鱼，还有陈撼山父子三人。想想昨天陈明说的好处，他明白他可能错过了什么。两顿鱼！陈明眨眨眼睛：“那你先去弄俩鸡蛋。”在农村，养鸡的虽不少，但鸡蛋都攒起来卖钱。弄两个鸡蛋真不容易。“两个鸡蛋？……好嘞！”陈四海咬牙转身。陈撼山却提醒道：“小明，你想用鸡蛋，让四海知难而退吧，但他这人脸皮太厚，可能真摸来鸡蛋。他若加入人多嘴杂，捕鱼秘法容易泄露。”陈明笑道：“撼山叔、捕鱼需要鸡蛋，他若真能弄来、那就让他加入，人多力量大吗！”捕鱼秘法只是过渡，他没指望这个安身立命，以后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操作还多着呢。四人出发。不多久。陈三海家响起河东狮子吼：“陈四海，你个吃白食的流氓，老娘整天管你吃喝，你还敢偷老娘鸡蛋，有种你别再回这个家，不然老娘打折你的狗腿。”显然是陈四海哥哥家的鸡蛋遭了殃。“嘿嘿，鸡蛋到手了，加入陈明的捕鱼队，晚上有鱼吃了。”陈四海一手一个鸡蛋飞奔，跑到大王村外与王渊汇合。两个鸡蛋做投名状，陈四海正式入伙捕鱼小队。准备工作，挖草根开始，陈撼山、二龙一组，大龙、陈四海一组。王渊负责洗草根、放在石臼中捣碎。见他干的太慢，这点活也被大龙、二龙抢过去。中途有村民好奇围观，不过看了一会也没看明白，问他们又不说，感觉无聊走了。

    转眼到了中午，午饭吃早上烙好的饼，这让陈四海有点失望，没吃到鱼。忙活到下午，五人挑着十桶草根液，来到河边。找个深水有鱼群的区域。陈明将鸡蛋打入豆面中，搅成糊糊撒入河里。陈撼山四人看的那叫一个心疼：鸡蛋拌面，在这缺吃少喝的年月人都不舍得吃，却眼不眨扔进河里了，不愧是败家子啊。有鸡蛋做诱饵，本就有鱼游动的河底，鱼越来越多！大龙、二龙听王渊指挥，将草根液全部倒入河中。不多久，随着草根液扩散，一条条鱼翻白肚皮浮起。四人呼吸急促、惊喜交加。这就是陈明的捕鱼秘法，如此简单易学好用。陈四海惊讶“这么多鱼，都被毒死了么？”陈明微笑“没有毒死，只是迷晕了而已”，“快捞鱼，等麻醉劲一过、鱼又能游起来了！”陈明连忙催促。醉鱼草草根有毒性却不致死，量大可以麻醉鱼。大丰还没人发现它的用处。村民平日里挖到醉鱼草，也一样丢到过水中。不过没捣碎，毒性释放不完全，量小药不到鱼。众人连忙捞鱼。大鱼装满十个木桶，小鱼用蔓藤穿鳃搭满四条扁担。陈明开始分鱼：“撼山叔、大龙、二龙、四海，大鱼我拿去卖钱还债，小鱼就分给你们如何？”陈四海连忙点头。小鱼上百斤，他能分二三十斤，这收获太大了。陈撼山却摇头：“不分，小鱼虽然不值钱，但这么多拿去卖，也能卖个两三贯钱，你欠了刘老爷四十贯钱，这些大鱼都卖了，也未必够啊！”二龙豪气挥手：“明哥、小鱼也拿去卖，再把昨天你送俺家的两条大鱼也拿去卖，有你这捕鱼之法，以后咱不缺鱼吃了！”大龙点头同意，看向陈四海。陈四海讪笑：“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拿两条小鱼回去，早上偷了嫂子两个鸡蛋，晚上不给她带点东西，牛棚她都不会让我睡了。”哈哈哈！二龙大笑，陈撼山、大龙忍着憋笑。流氓不好当啊，四海住在三海家，平日蹭饭被嫂子骂就算了，晚上也只能睡牛棚，看似潇洒，实则极苦。“没问题，剩下的鱼明天去卖，到时钱分你们！”陈明唇角上扬，话锋一转：“不过明天卖鱼还要辛苦大家一起！”

    陈家村距离县城五十里，都是土路崎岖不平，数百斤鱼让他一个人运，十天也未必能运到。陈撼山蹙眉：“自家人，还说什么客气话。晚上我回去借骡车，咱们天不亮就去县城，争取卖个好价钱。”陈明又道：“这捕鱼之法，暂时不外传，我有安排。”陈撼山点头：“明白，那种草根、河里的鱼就那么多，多一个人知道这法子，咱们捕鱼就少一点、难一点！”陈四海提醒道：“山叔，我不告诉我哥，你也别告诉春婶。免得我哥告诉嫂子、春婶告诉他娘家人，那这秘法很快传遍十里八乡。到时我们捕到鱼，也卖不上价钱。咱们秘密捕鱼不能泄露，干个两三年，就能买地当地主。”大龙、二龙四目大亮。做地主，活别人干、粮自己收，永远不用饿肚子了。陈撼山点头：“咱们五个干可以，这捕鱼秘法是陈明拿出来的，他拿大头、咱拿小头。”陈四海点头同意。陈明干活虽少，但没他捕鱼秘法，四人力气再多也没用。陈撼山又道：“明天卖鱼还了债，王渊你继续读书！捕鱼大头还是你的，读书做官才有出路，才能光宗耀祖。”大龙、二龙、陈四海神情一凛，敬畏看着陈明，“这个曾经的败家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附近几个村子，陈明是唯一的童生，是能科举做官的！这捕鱼秘法看似吃穿不愁，实际还是在地里刨食。陈明笑而不语。五人挑鱼回村。陈明走两步肩头疼的受不了停下。二龙直接单手挑起挑子，一人挑四桶鱼还健步如飞。五人回到陈家村，十桶鱼引起轰动，许多村民围上来。“这么多鱼？”“能卖好多钱吧！”“陈明的祖宅、媳妇、田地都能保住了！”“那可不一定啊，四十贯钱，这些鱼卖了不一定够！”“你们到底是怎么捕的？”村民一脸羡慕，议论陈明债务，有人打听捕鱼秘法。传统捕鱼方式：撒网、钓鱼。网，麻绳编织、长期水浸容易腐烂，所以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属不易。一天能打几小鱼就不错了。钓鱼鱼线不结实，掉大鱼鱼线容易断，只能掉小鱼。五人笑脸相迎，遇到问捕鱼秘法的，不搭腔！“陈明，你从哪里弄这么多鱼，还不给每家分上一条，河是大家的河，你不能一个人吃独食呀！”突然，一个老年人双手背后、度着八字步走来。他两腮无肉、三角眼、山羊胡须，穿着发白长衫、带着方巾帽，与村民穿的不一样，读书人打扮。陈家村陈氏族长陈必中，拥有两百八十亩地的地主。“对，一家分一条尝尝鲜！”有人附和，数量寥寥。陈明鱼多不假，但背着四十贯债，鱼卖了都不一定够。

    陈明蹙眉看向陈必中。这是族长，读书四十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前身十五岁考上童生，等于狠狠打了他的老脸。一直明里暗里说前身坏话，这三年更没少被他编排。陈撼山低声提醒：“这老小子爱占便宜，要不给他两条小鱼打发了，别让他鼓捣大家，闹得你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