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卖糖

    陈明没有向众人多做解释，毕竟以这个时代的知识水平跟他们解释太多他们也未必会懂。随后陈明捻了块白糖：“都尝尝。”六人围着漏斗，全都小心翼翼捻了一点白糖放嘴里。王清莲大眼睛明亮：“好甜啊，比黑糖、红糖甜多了！”“嗯，是比红糖甜。”陈四海一本正经附和，好似他真吃过红糖一样。糖是补品，村民吃不起。逢年过节走亲戚，村民才能吃到点糖，都是黑糖。红糖，有钱人吃的。“俺只吃过黑糖，这白糖比黑糖甜多了。”二龙实事求是，倒没装大尾巴狼。舅舅、撼山叔、大龙又捻红糖尝了尝，对比后猛点头。“白糖就是甜一些，真正药用价值还不如红糖！”陈明瞥了清莲一眼：“女孩子需要补血时，最好喝红糖水。”清莲鹅蛋脸一红，狠狠剜了陈明一眼：“呸，无赖！”舅舅、陈撼山干咳。大龙、二龙、四海三个愣头青看的莫名其妙。二龙又道：“明哥，这法子你怎么知道的？”“还用问？”陈四海仰头自信道：“肯定是陈明在书上学的啊。”“你真是个大聪明！”陈明竖起大拇指，陈四海这么脑补，也省得他编理由了。“笨蛋！”看着一脸得意陈四海，清莲直翻白眼。书上若有制白糖方法，市面上早就开始售卖了，还会等到表哥制出来！“明儿！”舅舅开口切入正题：“这白糖你准备卖多少钱一斤？”二龙摸摸脑袋：“红糖都卖三百文了，这比红糖都甜的白糖，怎么着也得卖四百文啊！”大虎连连点头，四百文一斤白糖，已经不少赚了。“四百文太低了！”陈四海大手一挥，狮子大开口架势：“依我看，怎么也要卖六百文，卖上红糖两倍价钱！”舅舅、撼山叔一起摇头：“白糖比红糖甜了一倍不止，卖六百文也有些低了，应该卖八百文一斤！”清莲胆子最大:“八百文也低了，这白糖本就不是卖给普通人吃的，只能有钱人才能享用，我看再加两百文，凑够一贯钱一斤。表哥，你说怎么样？”“一贯一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黑糖一百文一斤，白糖卖一贯一斤，能卖十斤黑糖了。“先吃饭吧！”陈明没有回答。就连小算盘的表妹，也都只敢卖一贯钱一斤，只能说这些亲朋太淳朴了。午饭很丰盛。烙饼、豆腐炖鱼、萝卜炖肉、鸡蛋炒蒜苗、醋溜白菜。舅舅王铁锤还拿出一瓶果酒。这让大龙、二龙、陈四海三个愣头青受宠若惊。从小到大，他们从未吃到过四个菜、喝过酒！陈明喝了口果酒，便放下杯子，口感太差苦涩。这是果酒中的单宁，需要添加甘油分解，不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过这时代的人，哪里知道这些，有酒喝就是好日子了。饭毕，陈明传授制白糖关键点。熬糖火候，黄泥水搭配比例、何时倒入漏斗。五人操作一遍无误，陈明开始洗头、换衣、装扮。看着表哥穿绸缎长袍，腰悬香囊、白玉，手拿纸扇，十足翩翩公子模样，清莲怔了怔，俏脸滚烫转头：“不就卖个糖么，打扮的像新郎官一样；穿这么好看，人家还会给你一些钱。”“先敬衣冠后敬人，咱若是普通百姓打扮，即便拿着白糖去糖铺卖，也会被他们拼命压低价钱。”陈明眨眨眼睛：“帮个忙呗，你扮我一下丫鬟！”“做你丫鬟！”清莲一听双手叉腰：“陈明，你别得寸进尺！”陈明挑眉：“一对玉镯子、一对银耳环、一根银簪子！”“成交！”清莲小跑转身。陈明又叫着：“大龙、四海，过来洗一下脸，把新衣服换上”大龙、陈四海连忙跑过来，换下满是鱼腥味的旧衣服，穿上了两套缎子家丁服，换上了新鞋子。二龙看的羡慕不已。大丰布料有绫、罗、绸、缎、棉、麻六等！普通百姓穿麻布，家庭好的穿棉布，城里有钱人穿缎子。在乡下，一般地主、里长、耆长、户长才能穿缎衣。他从小到大穿麻布，连棉布都没穿过，更不要说缎衣了。第一次穿缎衣，陈四海兴奋不已、仰首挺胸踱步。稳重大虎也拘谨起来。不多久，清莲换上缎衣，秀眉画长了一点，鹅蛋脸略施粉黛白里透红，带着耳环、花银簪。陈明双眼一亮，只觉小算盘这样子，比林诗雨差不了多少了。大龙、二龙、陈四海眼睛看直了。“都过来，我给你们讲一下，马上出去该怎么做！”陈明一番交代。三人不时发问。不多久，舅舅、撼山叔、二龙将白糖全部熬制完。五十斤黑糖，得二十五斤白糖，十五斤红糖、十斤糖渣。两个紫檀匣装了二十斤白糖，这个拿到东市去卖。白糖三斤、红糖五斤留给舅舅，其他带回村里。七人分两队前往东市。东市很大，除了鱼肉菜粮油、还有干货、海货、糖果。让舅舅先拿十贯钱带撼山叔、二龙去采买物资。去车行雇了辆马车，陈明、清莲坐在车厢里，大龙驾车，四海边上小跑，全都既紧张又兴奋。马车来到最大的糖果铺，这是富县豪强周家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