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挣到钱该回家了

    告别舅舅家后陈明带着几人开始回家，骡车返程。陈撼山在前赶车，大龙守在后面，二龙、陈四海步行唠嗑。陈明靠在车上睡觉，从昨夜熬到现在，他熬不住了。二龙兴冲冲道：“四海哥，再讲一遍明哥怎么卖糖的。”“二龙，我都讲八遍了，嗓子眼都讲冒烟了！”陈四海低头摸着新缎衣。“不讲就不讲，但记住请叫我陈破敌，这是明哥我帮改的。”二龙一脸严肃。陈四海举起缎衣袖子：“破敌啊，怎么不把你的新缎衣换上，缎子穿着可舒服了，比棉布舒服。”出了周氏糖铺，陈明来了个大购物，每人两套缎子衣服、鞋子。二龙看了赶车老爹一眼。新衣要过年过节出门穿，他们不敢向陈四海这么骚包。赶车的老爹鞭子立刻甩过来，把他抽的趴在骡车上拉回家。“啊！”骡车上补觉的陈明醒来，看着四周无人，打开装金子、银子箱子：“撼山叔，先把车停一下，大龙、二龙、四海过来，你们一人五十贯钱，撼山叔最辛苦拿六十贯，大家没意见吧。”“没、没意见！”陈四海磕磕巴巴。猜着陈明会给钱，给一贯两贯、最多想到五贯。结果……“……不行，这太多了；陈明，你给我们买这么多东西，我们已经知足了，不能再拿钱了！”陈撼山摇头。大龙、二龙一人五十贯，他拿六十贯，就是一百六十贯。无论捕鱼法、弓鱼术、制白糖，都是陈明秘法。随便找个人，一天三十文，有大把人抢着干。怎么可以拿这么多。“对，不能要！”大龙、二龙也表态。堂兄弟帮个忙，肉吃了缎衣买了，还要什么钱。陈四海也开口：“陈明，我就是个流氓，平日吃不饱穿不暖，去哪里都被人看不起，这两天跟你有肉吃有酒喝，现在还有缎子衣，已经很满足了，这钱我也不能要。”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要了良心上过不去。陈明笑了笑：“五六十贯钱很多么？”大龙、二龙、陈四海连连点头，陈撼山若有所思。陈明道：“一亩地五贯上下，里长刘有财有三百多亩地，至少值一千五百贯，这还不算他家的银钱粮食，想想他们那么多钱粮，我们这点算什么。”四人一怔点头。六百贯钱看着多，但实际上连刘有财家底也比不了。“不过只要大家一起努力，跟着我好好干，超过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王渊挑眉笑笑：“未来六千贯、六万贯也不算什么。”陈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地球时的那些老板一样给员工画大饼，但他这个大饼是实打实的。“六千贯！六万贯！”陈四海掰着手指头发呆。他只知道千、万代表很多，不知具体是多少。大龙、二龙痴痴想着。连一向镇定的陈撼山心头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这钱不是让你们乱花的。”将银子塞入四人口中，陈明语重心长道：“四海、大龙、二龙，现在有钱了，你们年龄都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回去把房子盖了，再找媒人挑个漂亮、人品好的媳妇。钱不够，再给你们贴。记住，必须盖八间带院的青砖瓦房，回去样式我给你们设计，谁盖土坯茅草屋，以后别跟着我干了。”

    “娶媳妇，盖八间青砖瓦房。”陈四海双目圆睁，忽然泪流满面，直接跪在地上：“陈明，以后我这条命是你的了，你让我干啥我干啥，杀人都行。”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能吃上四个菜、喝上酒、穿缎子、盖青砖瓦房、娶漂亮老婆，这些遥不及梦想；跟陈明混了两天，全都实现了。“我们也一样！”大龙、二龙齐开口。陈撼山虽没说，但看着手中银子，微不可察点头。农村十三四岁成亲，大龙、二龙早到成亲年龄了。也找媒婆说过亲，但人一听家里条件，没有一家同意。他也想努力干攒钱，再盖几间土坯房，给两儿子成家。可是这几年，又生了三个娃，两个儿子跟他习武吃的又多，辛苦一年又一年，家里才攒下三贯钱，两儿子娶媳妇，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如今这一百六十贯钱，直接能让两个儿子成家立业。陈明扶起陈四海笑道：“杀什么人啊，大家拧起一股绳，一起努力赚钱，争取把日子越过越好，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都后悔去吧。”四人信服点头：日子能过好，比说什么虚的都管用。“大龙、二龙！”陈撼山看着两人手中银子：“爹帮你们保管！”大龙笑着交上银子。二龙交出银子嘟囔道：“爹，你能不能叫我陈破敌！”陈撼山举起鞭子。二龙吓得像猴子窜一边。看着二龙灵巧身形，陈明问道：“撼山叔，二龙在东市一个人打九个，翻江龙说他是练家子，是不是你教的。”陈四海也一脸好奇。陈撼山退伍多年，从来没显露过功夫，有时夏天为田地争水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也从未和人动过手。“……嗯！”陈撼山沉默半响：“以前军中老帅传下的武艺！”陈明好奇道：“那你能打几个！”陈撼山道：“这个不好说，要看普通人赤手空拳、还是拿兵器、还是披甲。都赤手空拳，我现在身体弱了，还能打十个常人；若是常人拿刀枪，而我赤手空拳，五六个就能围杀我。若是披甲训练的，三个就能拿下我。所以在城里，咱们尽量不动手，那些泼皮无赖有刀枪，被围住很危险！”“嗯！”陈明看了看天色：“咱们走快一点，天黑前必须赶回去。不然刘有财上门讨债，诗涵一个人在家，我怕他乱来。”……砰砰砰！四个帮闲踹陈明家门。刘有财扯着嗓子喊道：“姓陈的，快开门，今天该还债了，别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从老子的屋子里滚出来，乖乖做本老爷的奴仆，还有让你媳妇洗干净，今晚本老爷要当新郎入洞房。”四个帮闲大笑。“刘有财，到今夜子时才一月整。我夫君去卖鱼了，晚上回来就还你钱，你现在是强闯民宅。”林诗雨抱着一根木棍抵住大门。“卖鱼还债！”刘有财嗤笑：“除非他捕一两千斤鱼，否则卖不到四十贯钱。别拿这个忽悠我，快开门偿债。不开我撞门了，撞门！”砰砰砰！四个帮闲撞门！林诗雨此刻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