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陈四海这辈子都没见这么多钱，好不容易手里有钱了还没捂热乎就不翼而飞了，他心里叫苦连天。听了陈明的分析后陈四海连忙开口：“知道，这个我门清！”十里八乡，谁小偷小摸，谁入门强盗，谁传闻杀人越货。从十三岁溜达到十九岁，附近几个乡他太熟了。也曾有贼人拉他入伙，他胆子不够大，没敢干。陈明听了详细问道：“有没有三人团伙、会功夫、用刀的！”“……有！”陈四海想了想：“十五里外的郭家庄，有郭苍三兄弟，一人高的院墙，他们一下子窜上去，我还看见过一次，他父亲也是战场下来的，传他们军中杀人刀法，属于郭家庄的狠人。”陈明点头。这三兄弟很可能是昨夜被二龙打跑的三个贼人。陈四海五十两银子谁偷了，这范围倒是有点大。方圆二十里十多个贼人，很难确定哪个得到消息上门。只能先找三人，看看谁传的消息。“要真是他们，这钱咱们不要了，他们可都是狠人啊！”三海连忙道：“钱可以再赚，四海你现在一月三贯，用不了两年也能赚回来，别冒险！”嫂子、两个哥哥也点头，官差要钱、强盗要命。不久，陈撼山父子三人赶来，昨晚他们家没有遭贼。三海婶子口气不善：“撼山叔，陈明、我们家都被偷了，怎么就你家没遭贼！”大海、二海、三海也看向陈撼山，由不得他们不怀疑。五人一起回来，两家都被偷了，就他们家没被偷。五十两在农村是笔巨款，由不得人不生其他心思父子三人还未说话。陈四海则急了：“嫂子，乱说啥，撼山叔不是那种人！”陈明解释道：“三嫂子，二龙昨天一人打四个，在场的谁不知道。给贼报信的人，就是场中某个人，肯定和贼说二虎身手，除非贼是傻子，不然去撼山叔家偷就是等着被揍死。”三婶子反应过来红着脸低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败家娘们，就会乱说！”陈三海骂了媳妇儿一句，向陈撼山投去歉意笑容！陈撼山摆手：“好了，不说这个，陈明你打算怎么办。”陈明眸子一沉：“把贼揪出来，送到县衙去！”只有前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道理，必须杀鸡儆猴震慑毛贼！陈四海头皮发麻：“咱们直接去郭家庄抓郭苍三兄弟？”“那肯定不行！”陈明摇头正色：“郭苍三兄弟即便是贼，他族人也不会看着咱们把他抓走，到时全族一起上来，即便大龙、二龙会功夫，咱们也双拳难敌四手！最好的办法，让耆长曹斌带咱们去拿人。”耆长，逐捕盗贼差役，乡下村民最怕的人物之一。郭家庄村民敢拦他们，但不敢曹斌这种拿贼的耆长。陈撼山摇头：“只怕曹斌不会帮忙，你打了刘有财，他们同属衙门的人，肯定会一致对外。”一群人点头，里长、耆长、户长私下关系并没有多好，但对村民态度却出奇一致，联手打压敢反抗的。“先见了人再说！”陈明起身开口：“撼山叔你不用去了，捕鱼队第一天开工，需要你管好大家，按照定好的来！”陈撼山点头：“我会看好的！”昨晚两人商量过。把捕鱼队分成四个工种。一种挖醉鱼草根、一群捣成草根液，一群拎着去捕鱼、一种拉鱼去集市、县城里去卖。各干各的活、不许多问。虽然这样也瞒不了几天，大家都会知道鱼怎么捕的！也有人会不遵守保密约定，私自脱离队伍单独捕鱼售卖。不过这样才能看出人品。小心眼多见利忘义的，自己捕鱼混个温饱吧。人品好遵守承诺的，带他们一起干别的赚大钱。见识过白糖的暴利后，五人都没把捕鱼秘法看多重了。匆匆吃过早饭，陈明带着三人来到五里外曹宅，一栋门前两个石狮子的八间青砖瓦房前。在农村，能住这种院落的不是地主、就是乡绅。这是北平乡耆长曹斌的宅子。见陈明一身丝绸长袍，陈四海穿着缎面衣服，大龙、二龙拿着高过头的枣木棍，靠着石狮子的两个壮丁急忙跑回院中。“听说你打了刘有财？”不多久，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穿着捕字服中年人，腰中挎着牛尾刀，大步走了出来，一脸的凶相。昨晚陈家村的事传来了，他和刘有财关系并不好。但在乡下都是官府差役，属于一个利益集团。这小子昨天敢打里长，将来就敢打他这个耆长。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面对气势汹汹赵武，陈明却把手一摆：“先说四海的事！”陈四海看着曹斌怯怯道：“耆长，昨晚有人偷了我五十两银子。”“啥？”曹斌瞅着王四海怀疑，一脸就你也配有五十两模样。这眼神看的陈四海极不舒服高声道：“耆长，有人偷了我五十两银子，想请你帮忙擒拿。”“即便你真丢了五十两，老子又上哪给你找去！”曹斌白眼一翻：“你们的陈大少这么有本事，连刘里长都敢打，你怎么不让他替你找去！”陈四海愁眉苦脸。来之前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曹斌应该不会管这事。陈明开口：“借一步说话！”“有什么事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别鬼鬼祟祟！”曹斌一脸嘲讽。这种借一步说话，他太清楚套路了，都是送礼讨好他。别人若这样他接受，但必须给陈明点颜色看看。四个帮闲一脸冷冰冰。连里长大人都敢打，对帮闲肯定更不会客气。陈明面无表情：“你知道四海怎么得到五十两银子么？”“关我屁事！”为了不给陈明好脸，曹斌打算他说什么，都不客气怼回去。陈明眯眼：“四海，告诉他。”曹斌虽然不理，但却竖起耳朵，显然也好奇！陈四海冷哼：“曹耆长，我陈四海是没本事赚五十两，但明少却有赚钱本事，我昨天给他帮闲一天，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盖房娶老婆的。”“啥？”曹斌震惊看着陈明。真是败家子啊，一个二流子帮闲一天，竟给这么多钱。这不是哄抬帮闲价格么，而且还是那么离谱的价格。两个帮闲哀怨瞄向曹斌：人家帮闲一天有五十两银子，咱们给耆长大人你帮闲一年，连五贯钱都没有。陈明眯眼：“曹耆长，我这人很简单，做我的兄弟、我给他钱，做我的敌人、往死里整。不知你是要做我的朋友，还是要做我的敌人？当时，我是很愿意成为曹大人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