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监牢

    尼尔盯着圆柱型机器人回到墙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杯水，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水，尼尔深呼吸一次，将杯子放在地板上滑出去老远，然后绵软地靠在床尾。

    地面很光滑，杯子高宽相近，所以并没有翻倒。

    没多会儿，圆柱形机器人又出现，先是将杯子捡起来，然后移动到尼尔旁边，将杯子放在原本就是用来端杯子的托盘上，然后端起托盘回去了。

    尼尔全程瞅着这个圆柱形的机器人，直到机器人回到墙壁里，尼尔依旧盯着机器人消失的地方发着呆。

    发了一会儿呆，尼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懒洋洋地支撑着站起身，悄咪咪地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尼尔仔细地穿好浴袍，但正要离开洗手间时他又愣了一下，然后脱下浴袍扔到浴袍架子上，光着身子走出了洗手间。尼尔比较消瘦，看不到肌肉的轮廓。

    尼尔摸了摸肚子，光着脚去翻双开门的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再去翻橱柜锅盆，亦是如此。然后他转过身，张开双臂四下张望着，面部表情似乎在说：什么情况？

    这时，尼尔右侧的墙壁上出现了画面，上面有几十种食品的图样和文字，同时中年女人的声音说到：“莫里斯先生，请选择您需要的餐点。”

    尼尔瞥了一眼墙上的画面，一边朝房间里面走一边说到：“随便来点儿什么吧…”，然后又抬起头问到：“有衣服吗？”

    “衣柜中有已经备好的服装，如果您需要其他服装，我可以帮您申请。”

    除去长桌旁边的书架，房间里能算是柜子的，也只有床旁边的大柜子。尼尔打开柜子，里面挂着两身白色的衣服，包括上衣、裤子和内裤，款式很简单，几乎是纯白且没有花纹，除此之外，柜子里面再无他物。

    尼尔拿出衣服，前后看了看，穿上身，对着衣柜门上的镜子照了照，还算合身。

    再回头时，餐点已经放在靠近厨房的餐桌上，尼尔晃晃悠悠来到餐桌前，目光始终都注意着托盘中的餐点，餐点是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比拳头大些的东西，和一杯带盖子的褐色的饮料。

    尼尔拿起并打开那个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一份夹着蔬菜和芝士的牛肉汉堡，尼尔看了看，闻了闻，咬了一口，品了品，然后微微点头，大口的嚼着汉堡，又顺手抓起饮料，靠在餐桌上，眼睛打量着整个房间。

    “你什么型号？”，尼尔问。

    “LCAI-2065E。”

    “哼！…”，尼尔有些嘲讽地笑到，又问：“官方激活码是多少？”

    “第三方激活，未查询到官方激活码。”

    尼尔微笑着点点头，喃喃到：“嗯…应该的…有比没有强。”

    吃完后，尼尔把包装纸和杯子扔进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伸了个懒腰，晃悠着来到床边，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接下来几天，尼尔基本上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东西的时候目光呆滞，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呼喊着惊醒，有时候听着音乐睡，有时候放着电影睡，偶尔去个洗手间洗个澡，也不照镜子，胡子一天比一天长，头发也一天比一天长。因为有机器人收拾，房间里还算整洁，不过衣服是否干净有无异味，估计也只有尼尔自己知道了。

    直到有一天，尼尔起床后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地去洗手间，完事儿后瞅了一眼镜子，被镜子里满脸络腮胡茬、整张脸胖了一圈的自己吓了一跳，舒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尼尔转身要离开洗手间，但又停住，回头盯着镜子中又胖又长满胡茬的自己，皱着眉，撇着嘴，目光落到了镜柜隔板上的电动剃须刀上，略微思索着，又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随后悄然而去。

    没多久，尼尔应该是抱着另外一套衣服回来了，刮胡子，洗澡，刷牙。虽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但至少是干净利索了许多。

    “额……”，尼尔看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称呼？”

    “亚历山独立监狱037号内部控制系统。”

    “037……”，尼尔在餐桌前坐下，手里还拿着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说：“太拗口了，可以换个名字吗？”

    “没有管理员授权，无法更改名称。”

    “停产这么多年，还不是官方激活，还要什么管理员，绕过去呗”，说话间尼尔敲了敲圆柱形机器人消失的墙面，墙面瞬间向外推开，给尼尔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