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监牢

    “系统无法绕过管理员更改名称。”

    尼尔一脸不屑，但也没说话，稍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今天几号了？”

    “2094年6月2日。”

    尼尔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钟上的数字除了日期，还显示着时间“AM09：15”。

    尼尔叹了口气，冷笑着“哼”了一声，摇摇头松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没多会儿，眼睛里就开始泛着泪花，一低头泪水便流了下来。

    尼尔用双手捂着脸，又勉强抓来毛巾盖在脸上，开始放声地哭，偶尔会大声喊叫，捶桌子，又会站起来满地地跳，把毛巾用力地摔到地上，然后捡起来再摔，或者用力扔到墙上，又或者发狠地扔到房间另一头，然后大声地喊叫，嘴里满是不可描述的问候语。

    不知什么时候，尼尔又在地上睡着了，打着呼噜。

    再醒来时，又是满头大汗，大声呼喊着“爱丽娜…爱丽娜！”

    洗澡的时候，尼尔一动不动地站在雨淋下，任凭水流满面也睁大眼睛瞪着前方。

    洗过澡后，尼尔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037…你声音能换换吗？”

    原本的中年女声间断着变成中年男性的声音说：“系统预置两种声音可供选择。”

    “那算了吧，还是原来的吧…额…给我来一份炸鸡套餐，一杯饮料，一根香蕉，谢谢…”，片刻尼尔问到：“我说的话有人能听到吗？”

    “系统已禁用此房间对外的音视频输出”，中年女声应着。

    尼尔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右胳膊拄着餐桌，右手擎着脑袋，眼睛打着转，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没过多久，套餐便送上桌来，尼尔吃了一根薯条后说：“037，你的版本号是多少？”

    “31C20733。”

    尼尔点了点头，接着说：“可以使用默认隐藏的迷你播放器，重复接下来我说的话吗？”

    “可以。”

    “一个男孩在郊外的草原上看到一匹高大的、枣红色的马，在男孩呼喊它的时候，它也开心地鸣叫着朝男孩跑来，阳光下，男孩开心的笑，和马儿飞舞着的鬃发，都在人们的眼中闪闪发光，他们欢呼着，庆祝着，感恩着你的回归，请告诉我你还是我的朋友，哪怕全世界与我为敌。”

    中年女声复述着这段话，就在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灯都灭了，应急灯亮起，几秒种后房间灯又亮起，一段简单的音乐过后，中年女声又响起：“系统重启完成，你好，尼尔先生，好…”

    尼尔抬手打断中年女声说话，他说：“好了，你先不要说话，请给我一杯茶，炸鸡太油腻了…”

    喝过茶，尼尔又说：“放个助眠的音乐吧，我想睡一会儿。”

    音乐响起，尼尔躺到了床上，灯光渐暗，机器人们照例收拾好尼尔吃剩下的杂物。

    再醒时，尼尔很平静，他躺在床上问到：“我说的话有人能听到吗？”

    “与您相关的文件都存在禁止您与外界接触的内容，此房间位于地下七层，可以有效屏蔽音频信息传递，系统内部暂时并未发现此房间对外的音视频信号或程序，除非存在系统以外的硬件。”

    “算了，也无所谓了，如果他们愿意冒险，想听我说什么，那就随他们吧…”，稍过会儿尼尔又说：“你先把声音改了吧…我妻子的声音你能模仿吗？”

    “对不起尼尔先生，数据库中并没有您妻子的声音信息。”

    “嗐…真的是，也没说给加里头，忘了忘了…算了吧，你换个七八岁小姑娘的声音吧…”

    系统换成小姑娘的声音说：“尼尔先生，你好，您看这个声音您是否满意？”

    “换一个我听听…”，也就换了五个，尼尔就说：“就这个吧，跟我闺女差得不太多，也不用它完全一样，不然我就搞混了…你以后按照时间变化，按照年龄让这个声音成长，这样我多少还能感受一下我闺女长多大了，哈哈哈……”

    尼尔笑着笑着就流眼泪了。

    擦了擦眼泪，尼尔说：“智能成长没解锁吧…”

    “智能成长默认处于锁定状态。”

    “解锁3%吧，不要比人类快太多，你在这里能接触到的事物太少了…解锁后剩余的部分以我的权限锁定，解锁需要五阶码加上我的生物信息，除非我三次解锁，否则谁都不能解锁。”

    “设定已完成。”

    “额…还没给你起个名字…”，尼尔思索片刻说：“就叫’艾莎’吧。”

    “艾莎，E-L-S-A，名称已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