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河岸
在安塞尔和那只奇异生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夏洛特悄无声息地出门离开了。
他尝试着互动，但是伊拉一直对着他呲牙，他才放弃了抚摸对方的打算。转身一看，却发现木桌上丢着半块面包，并且只被咬了一小口。
这是怕我又饿晕过去吗？看来我欠下的东西已经不是区区一点钱那么简单了，安塞尔叹息一声。
他四下打量，没发现这间屋子里有杯子的存在，于是只好双手捧着从陶罐里舀了点水。
再拿起面包，刚准备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果然，伊拉眼巴巴地盯着他，尾巴摇得飞起。
讲道理，这么宝贵的食物怎么可能给一只宠物吃。不过，虽然夏洛特对它的态度并不怎么喜爱，但伊拉应该并不只是宠物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要求去给它洗澡。
要知道对于大多数贫民而言，自己都没那个工夫去洗澡。
“算了，分你一半，但一会你可要乖乖听话。”
安塞尔将面包随意一丢，小东西直接蹦起来，用嘴接住，一口就吞了下去。
这绝对是只狗，大概只是形态不一样罢了，毕竟这里不一定就是他所处时代的历史，没准平行世界的狗就长这个样呢？
安塞尔抬起那只被虫蛀的洗澡盆，说是洗澡盆其实也就是个直径大约半米的圆桶。
他严重怀疑这玩意原本是个酒桶，大概是某家酒馆不要了卖到了二手交易市场，然后被那些奸猾的希伯来人砍成两半，再当做澡盆来卖。
夏洛特脱下的两件脏衣服也放在盆子里。
伊拉轻轻鸣叫了一声，提醒他可以出发了。
“哦，那你带路吧！”
去河边的路和来的路是相反的，伊拉领着安塞尔继续深入贫民窟，看它轻车熟路的样子，大概是打算抄近路。
随着往里走，安塞尔总算知道这股恶臭是从哪来的，一条条敞开的排水沟就穿插在小巷中，甚至有的房子就被这样的排水沟环绕。
路过其中一条臭水沟时，他好奇地望了一眼就恶心地想吐，里面填满了腐烂的菜叶、垃圾和不知名的动物尸体。
长期住在这种地方，必然会感染某些疾病吧！
并且他们也开始遇到了其他同路的人，他们大多数穿着破旧的衬衫马甲，不合身的长裤，眼神无光，嘴唇下垂，肩膀佝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一般，面目呆滞像是对未来已经失去的希望。
别看伊拉小短腿，并且是用两脚走路，但是速度并不慢，它的后肢和尾巴相当有力，再注意到安塞尔可以跟上它的速度后，它直接使用袋鼠般蹦跳的方式前进。
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袋鼠这种生物。
路上的人似乎也没有对伊拉的存在表示惊讶，也不知道是已经麻木了，还是这种生物确实很常见。
夏洛特说的没错，去河边的路要远得多，他们足足走了半小时，周围的房屋才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当再次穿过一片平房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条支流名为洛登河，目测并不算宽，但是河面上的拥挤程度令人惊叹。
大量的驳船，小型观光船还有蒸汽渡船几乎是紧贴着航行，全靠河中央停留着的小型舰艇勉强指挥航道。
每一条汽船上都塞满了人，就像是在两片面包间涂了太多的黄油，只需轻轻一挤，必然会漏出来。
这种情况下，一旦出现事故，比如有人落水，怕真就跟下饺子一样了。
安塞尔他们走出来的地方是一段鹅卵石和碎石子覆盖的河堤，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挤在岸边打水或者清洗衣物了，而在视线的尽头可以看到数根漆黑的烟囱不停地吐着黑烟，想必那里就是码头所在。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每周的休息日洗衣服或者是去教堂参加礼拜是一种传统，其他时间都需要进行工作。
安塞尔正观察着找位置的时候，伊拉已经带头走到了河边，他也只好跟在身后。
“这不是伊拉吗？这么说小夏洛特也来了？”说话的是一位体型庞大的中年妇女，宽松的棕色衬裙被她穿成了紧身衣，头上带着稻草帽，肩上披着一条麻布围巾。
伊拉就蹲在她身旁，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
“日安！”安塞尔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哦？是你带着伊拉？这可真稀奇，她一般可不会轻易放伊拉出来。”
女人惊奇地盯着他。
“我欠了她人情，是来干活的。”
“原来如此，那可有得你受的了，咱们这条街上可没人敢招惹她，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
大婶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凭什么啊？”这倒是引起了安塞尔的好奇。
“就凭像你这样的小身板，她几拳就可以撂倒一片，也不知道那孩子继承的是什么血脉，这个年纪力气就比一般的成年人还大。”
难道她敢接下清道夫这种苦力活，安塞尔了然，至于大婶口中的血脉一词，他没太放在心上，兴许是指血统，比如北欧那边的布里亚特人，天生就长得人高马大，不列颠尼亚本身也是个移民国家，有其它国家的人并不稀奇。
“来来来，你到我这洗，正好我打完水了。”
大婶面前也有一个破旧的洗澡盆，里面已经浸泡了许多衣物。而且她仗着体积大，硬是挤出了一个1.5米宽的空间，旁边的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安塞尔掂量了一下自己和她的体型差距，很是怀疑自己和她究竟谁更像个贵族。
安塞尔很老实地用水把洗澡盆灌满，打算先给伊拉洗澡。
它主动坐到了洗澡盆里，但是相当抗拒，倒不是讨厌水，而是不喜欢安塞尔碰它的身体，宁愿自己在水里翻滚。
不过它倒是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对着安塞尔伸爪子和呲牙了。
“我们又没有肥皂，你这样洗不干净的。你想呀，你干不干净和我关系不大，但是特蕾莎小姐看到你这个状态会怎么样？”
伊拉停止了挣扎，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想象夏洛特生气的模样。
过了一会，它仿佛认命一般不动弹了。
他尝试着互动，但是伊拉一直对着他呲牙，他才放弃了抚摸对方的打算。转身一看，却发现木桌上丢着半块面包，并且只被咬了一小口。
这是怕我又饿晕过去吗？看来我欠下的东西已经不是区区一点钱那么简单了，安塞尔叹息一声。
他四下打量，没发现这间屋子里有杯子的存在，于是只好双手捧着从陶罐里舀了点水。
再拿起面包，刚准备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果然，伊拉眼巴巴地盯着他，尾巴摇得飞起。
讲道理，这么宝贵的食物怎么可能给一只宠物吃。不过，虽然夏洛特对它的态度并不怎么喜爱，但伊拉应该并不只是宠物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要求去给它洗澡。
要知道对于大多数贫民而言，自己都没那个工夫去洗澡。
“算了，分你一半，但一会你可要乖乖听话。”
安塞尔将面包随意一丢，小东西直接蹦起来，用嘴接住，一口就吞了下去。
这绝对是只狗，大概只是形态不一样罢了，毕竟这里不一定就是他所处时代的历史，没准平行世界的狗就长这个样呢？
安塞尔抬起那只被虫蛀的洗澡盆，说是洗澡盆其实也就是个直径大约半米的圆桶。
他严重怀疑这玩意原本是个酒桶，大概是某家酒馆不要了卖到了二手交易市场，然后被那些奸猾的希伯来人砍成两半，再当做澡盆来卖。
夏洛特脱下的两件脏衣服也放在盆子里。
伊拉轻轻鸣叫了一声，提醒他可以出发了。
“哦，那你带路吧！”
去河边的路和来的路是相反的，伊拉领着安塞尔继续深入贫民窟，看它轻车熟路的样子，大概是打算抄近路。
随着往里走，安塞尔总算知道这股恶臭是从哪来的，一条条敞开的排水沟就穿插在小巷中，甚至有的房子就被这样的排水沟环绕。
路过其中一条臭水沟时，他好奇地望了一眼就恶心地想吐，里面填满了腐烂的菜叶、垃圾和不知名的动物尸体。
长期住在这种地方，必然会感染某些疾病吧！
并且他们也开始遇到了其他同路的人，他们大多数穿着破旧的衬衫马甲，不合身的长裤，眼神无光，嘴唇下垂，肩膀佝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一般，面目呆滞像是对未来已经失去的希望。
别看伊拉小短腿，并且是用两脚走路，但是速度并不慢，它的后肢和尾巴相当有力，再注意到安塞尔可以跟上它的速度后，它直接使用袋鼠般蹦跳的方式前进。
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袋鼠这种生物。
路上的人似乎也没有对伊拉的存在表示惊讶，也不知道是已经麻木了，还是这种生物确实很常见。
夏洛特说的没错，去河边的路要远得多，他们足足走了半小时，周围的房屋才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当再次穿过一片平房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条支流名为洛登河，目测并不算宽，但是河面上的拥挤程度令人惊叹。
大量的驳船，小型观光船还有蒸汽渡船几乎是紧贴着航行，全靠河中央停留着的小型舰艇勉强指挥航道。
每一条汽船上都塞满了人，就像是在两片面包间涂了太多的黄油，只需轻轻一挤，必然会漏出来。
这种情况下，一旦出现事故，比如有人落水，怕真就跟下饺子一样了。
安塞尔他们走出来的地方是一段鹅卵石和碎石子覆盖的河堤，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挤在岸边打水或者清洗衣物了，而在视线的尽头可以看到数根漆黑的烟囱不停地吐着黑烟，想必那里就是码头所在。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每周的休息日洗衣服或者是去教堂参加礼拜是一种传统，其他时间都需要进行工作。
安塞尔正观察着找位置的时候，伊拉已经带头走到了河边，他也只好跟在身后。
“这不是伊拉吗？这么说小夏洛特也来了？”说话的是一位体型庞大的中年妇女，宽松的棕色衬裙被她穿成了紧身衣，头上带着稻草帽，肩上披着一条麻布围巾。
伊拉就蹲在她身旁，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
“日安！”安塞尔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哦？是你带着伊拉？这可真稀奇，她一般可不会轻易放伊拉出来。”
女人惊奇地盯着他。
“我欠了她人情，是来干活的。”
“原来如此，那可有得你受的了，咱们这条街上可没人敢招惹她，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
大婶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凭什么啊？”这倒是引起了安塞尔的好奇。
“就凭像你这样的小身板，她几拳就可以撂倒一片，也不知道那孩子继承的是什么血脉，这个年纪力气就比一般的成年人还大。”
难道她敢接下清道夫这种苦力活，安塞尔了然，至于大婶口中的血脉一词，他没太放在心上，兴许是指血统，比如北欧那边的布里亚特人，天生就长得人高马大，不列颠尼亚本身也是个移民国家，有其它国家的人并不稀奇。
“来来来，你到我这洗，正好我打完水了。”
大婶面前也有一个破旧的洗澡盆，里面已经浸泡了许多衣物。而且她仗着体积大，硬是挤出了一个1.5米宽的空间，旁边的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安塞尔掂量了一下自己和她的体型差距，很是怀疑自己和她究竟谁更像个贵族。
安塞尔很老实地用水把洗澡盆灌满，打算先给伊拉洗澡。
它主动坐到了洗澡盆里，但是相当抗拒，倒不是讨厌水，而是不喜欢安塞尔碰它的身体，宁愿自己在水里翻滚。
不过它倒是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对着安塞尔伸爪子和呲牙了。
“我们又没有肥皂，你这样洗不干净的。你想呀，你干不干净和我关系不大，但是特蕾莎小姐看到你这个状态会怎么样？”
伊拉停止了挣扎，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想象夏洛特生气的模样。
过了一会，它仿佛认命一般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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