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报还一报
“纯洁的女神啊！我请求您短暂地睁开双眼，将光辉照耀此地。”
主教吟唱着祷词，他将全身的圣力激荡，以定位自己的存在。
在安塞尔的视角中，眼前这位牧师散发出一种祥和的波动，就和这座教堂一样，让他的心情不由地平静下来。
片刻后，一道圣光从穹顶直射而下，照射到漏斗瓶上。
安塞尔明明感觉到圣光源头的力量辉煌而庞大，令他有些踹不过气，但落到地面后却只有小小的一束，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
但这力量并不是虚幻，滤网上的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散发莹莹的光芒，并顺着细长的瓶管向下流动，一滴一滴地落到泽维斯的额头上。
圣水也不会滑落，而是直接融入进了泽维斯的脑袋中，就跟当初他们使用的那种不明物质一样。
不过过程显然相差甚远，随着滴落的圣水增多，他甚至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刚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老牧师完成祈祷后似乎有些疲惫，找了个圣坛前的长凳坐下。
而神父则将手按到泽维斯的心脏上，感应他的身体变化。
“咦？”他好像察觉到了有东西从泽维斯的大脑里跑了出来，但又似乎是错觉。
出于谨慎考虑，他再次将自己的圣力注入对方体内流传了一遍，但除了感应到骑士的念力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说起来，因为将太多的精力放在教堂的运营上，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炼圣力了。
大概是技艺生疏了，神父自嘲一笑，收回了自己的圣力。
实际上，确实有一团黑色的烟气避开了圣力的搜查，从泽维斯的身体内部潜伏到了皮肤表层，在他的背部形成了一个一公分大小的圆形纹身。
如果安塞尔能看到的话，他就会认出这个纹身是个典型的阴阳标志，只不过所有的线条都是纯黑的。
“他没事了，看来‘色欲’并没有将重心放在他身上，他只是受到了波及而已，回去睡一觉应该就清醒了。”
“而且这次圣水的洗礼还给他带来了一些好处，我估计他当初血脉的觉醒并不是通过正常方式，而是是受到了外力的压迫，所以造成了暗伤，圣水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滋润他的血脉，帮他弥补气血的亏损。”
安塞尔注意到了神父提到的一点。
“圣水可以弥补气血亏损？”他激动地问道。
“当然，这可是神的祝福，普通人喝了甚至可以治愈一切疾病。”
安塞尔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能否放弃圣洗，将一份圣水带走？”
神父摇了摇头，“你把神的祝福当做什么？念在你年纪还小，刚才那句话……”
“再加1000英镑！”
“这不是钱的问题……”
“2000！”
“成交！”
神父站在路边目送着马车远去，他转身返回了教堂，站到主教所在的长凳侧面。
“真的老了。”曼宁将身体往后靠，尽可能让身体舒适一点。
“没想到一次祈福竟然会让我感到身体的疲惫。”
“可在我看来，您的光辉依旧。”神父真诚地恭维了一句。
“您刚才为什么暗示我答应他？圣座可是下了死命令禁止圣水外流的，您在教会的处境本来就很尴尬，如果被人知道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是那个新成立的骑士团的成员吗？”
“现在是，但在那之前，他是滚筒洗衣机的发明者。”
“噢！”神父恍然大悟，“就是摆了希伯来人一道的？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显然神父也对那个流浪民族没有好感。
“可就凭这个也不值得您冒这么大的风险……”
曼宁微微一笑：“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耍人之前，将手上所有的机器都无偿送给了贫民窟的人，并且教会了他们怎么安装修理。”
“这几个月来，你知道有多少人来为他祈福吗？如果他来当牧师，这股愿力抵得上你10年苦修了。”
神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我不太理解，那东西我也去试过，确实好用，但也不值得这么多人……”
“我的孩子，你家庭条件优越，从神学院毕业后，一路顺风顺水，在这个年纪就成为了我的副手。”
年轻的神父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
“但是你没有去最底层体验过，没有共情啊，我就用你最擅长的数字计算来告诉你，一个贫困家庭一年的收入只有12英镑，而支出却随着这些年谷物价格的暴涨，达到了13甚至14英镑。”
“洗衣机的出现能帮他们至少节约了20%的支出，有些聪明的，还会去接一些洗衣服的工作，就又多了一笔收入。”
“换句话说，那小家伙的行为拯救了上千个家庭的命。”
“你知道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之一，却被一个孩子做到了。”
他的语气却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满是赞叹。
“不过可惜了，他要是早一点出现就好了，现在这个时间点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他话锋一转，又幽幽地叹息道。
…………
“有效吗？”
安塞尔站在床边上，略显紧张地问道。
夏洛特没搭理他，她跪坐在房间中央的木床上，将伊拉轻轻地抱在怀里，一人一龙的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里是会客厅楼上的主卧室，不过在他们搬进来之前，租房子的管事就已经把所有的值钱家具都带走了。
大概只有墙壁上精美的雕刻和地板所用的胡桃木诉说着过去的豪华。
安塞尔倒是想添置一些好一点的家具，不过被管家婆夏洛特拒绝了，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而且他们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所以也就作为门面的会客厅里搞了一套顶级的桌椅。
片刻后，夏洛特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没用？不可能啊，我还特地问了神父，他说理论上即使是神话生物也应该是有一定作用的。”
安塞尔失望地跺了跺脚。
却见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大大的眼睛有神而明亮。
“伊拉的血脉活了。”
“什么意思？”
“嗯……”她思索了一下，在想应该怎么解释。
“具体来说，它的血脉因为分了你一半，已经无力再生了，就像一个人造的池塘，永远只能通过人为地去灌注水源来延续。”
“而现在，圣水的力量重新激活了它的血脉活性，这也就意味着情况不可能再恶化下去，无论如何伊拉的血脉都不可能退化了。”
安塞尔心里一喜，继而恼火地问道：“这不是好事吗，那你叹个什么气！”
“它毕竟还是少了一半血脉，圣水只能托底，却没办法保证它后续的成长。”
“懂了。”
安塞尔使劲一拍手：“就是说还需要其他补血的手段对吗？”
夏洛特点点头。
“放心好了，你会亲眼看到它翱翔天际的那一天的。”
安塞尔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即使不论他们之间“你欠我，我欠你”的复杂关系，亲手养成一条龙的快感也是无以复加的。
主教吟唱着祷词，他将全身的圣力激荡，以定位自己的存在。
在安塞尔的视角中，眼前这位牧师散发出一种祥和的波动，就和这座教堂一样，让他的心情不由地平静下来。
片刻后，一道圣光从穹顶直射而下，照射到漏斗瓶上。
安塞尔明明感觉到圣光源头的力量辉煌而庞大，令他有些踹不过气，但落到地面后却只有小小的一束，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
但这力量并不是虚幻，滤网上的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散发莹莹的光芒，并顺着细长的瓶管向下流动，一滴一滴地落到泽维斯的额头上。
圣水也不会滑落，而是直接融入进了泽维斯的脑袋中，就跟当初他们使用的那种不明物质一样。
不过过程显然相差甚远，随着滴落的圣水增多，他甚至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刚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老牧师完成祈祷后似乎有些疲惫，找了个圣坛前的长凳坐下。
而神父则将手按到泽维斯的心脏上，感应他的身体变化。
“咦？”他好像察觉到了有东西从泽维斯的大脑里跑了出来，但又似乎是错觉。
出于谨慎考虑，他再次将自己的圣力注入对方体内流传了一遍，但除了感应到骑士的念力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说起来，因为将太多的精力放在教堂的运营上，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炼圣力了。
大概是技艺生疏了，神父自嘲一笑，收回了自己的圣力。
实际上，确实有一团黑色的烟气避开了圣力的搜查，从泽维斯的身体内部潜伏到了皮肤表层，在他的背部形成了一个一公分大小的圆形纹身。
如果安塞尔能看到的话，他就会认出这个纹身是个典型的阴阳标志，只不过所有的线条都是纯黑的。
“他没事了，看来‘色欲’并没有将重心放在他身上，他只是受到了波及而已，回去睡一觉应该就清醒了。”
“而且这次圣水的洗礼还给他带来了一些好处，我估计他当初血脉的觉醒并不是通过正常方式，而是是受到了外力的压迫，所以造成了暗伤，圣水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滋润他的血脉，帮他弥补气血的亏损。”
安塞尔注意到了神父提到的一点。
“圣水可以弥补气血亏损？”他激动地问道。
“当然，这可是神的祝福，普通人喝了甚至可以治愈一切疾病。”
安塞尔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能否放弃圣洗，将一份圣水带走？”
神父摇了摇头，“你把神的祝福当做什么？念在你年纪还小，刚才那句话……”
“再加1000英镑！”
“这不是钱的问题……”
“2000！”
“成交！”
神父站在路边目送着马车远去，他转身返回了教堂，站到主教所在的长凳侧面。
“真的老了。”曼宁将身体往后靠，尽可能让身体舒适一点。
“没想到一次祈福竟然会让我感到身体的疲惫。”
“可在我看来，您的光辉依旧。”神父真诚地恭维了一句。
“您刚才为什么暗示我答应他？圣座可是下了死命令禁止圣水外流的，您在教会的处境本来就很尴尬，如果被人知道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是那个新成立的骑士团的成员吗？”
“现在是，但在那之前，他是滚筒洗衣机的发明者。”
“噢！”神父恍然大悟，“就是摆了希伯来人一道的？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显然神父也对那个流浪民族没有好感。
“可就凭这个也不值得您冒这么大的风险……”
曼宁微微一笑：“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耍人之前，将手上所有的机器都无偿送给了贫民窟的人，并且教会了他们怎么安装修理。”
“这几个月来，你知道有多少人来为他祈福吗？如果他来当牧师，这股愿力抵得上你10年苦修了。”
神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我不太理解，那东西我也去试过，确实好用，但也不值得这么多人……”
“我的孩子，你家庭条件优越，从神学院毕业后，一路顺风顺水，在这个年纪就成为了我的副手。”
年轻的神父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
“但是你没有去最底层体验过，没有共情啊，我就用你最擅长的数字计算来告诉你，一个贫困家庭一年的收入只有12英镑，而支出却随着这些年谷物价格的暴涨，达到了13甚至14英镑。”
“洗衣机的出现能帮他们至少节约了20%的支出，有些聪明的，还会去接一些洗衣服的工作，就又多了一笔收入。”
“换句话说，那小家伙的行为拯救了上千个家庭的命。”
“你知道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之一，却被一个孩子做到了。”
他的语气却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满是赞叹。
“不过可惜了，他要是早一点出现就好了，现在这个时间点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他话锋一转，又幽幽地叹息道。
…………
“有效吗？”
安塞尔站在床边上，略显紧张地问道。
夏洛特没搭理他，她跪坐在房间中央的木床上，将伊拉轻轻地抱在怀里，一人一龙的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里是会客厅楼上的主卧室，不过在他们搬进来之前，租房子的管事就已经把所有的值钱家具都带走了。
大概只有墙壁上精美的雕刻和地板所用的胡桃木诉说着过去的豪华。
安塞尔倒是想添置一些好一点的家具，不过被管家婆夏洛特拒绝了，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而且他们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所以也就作为门面的会客厅里搞了一套顶级的桌椅。
片刻后，夏洛特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没用？不可能啊，我还特地问了神父，他说理论上即使是神话生物也应该是有一定作用的。”
安塞尔失望地跺了跺脚。
却见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大大的眼睛有神而明亮。
“伊拉的血脉活了。”
“什么意思？”
“嗯……”她思索了一下，在想应该怎么解释。
“具体来说，它的血脉因为分了你一半，已经无力再生了，就像一个人造的池塘，永远只能通过人为地去灌注水源来延续。”
“而现在，圣水的力量重新激活了它的血脉活性，这也就意味着情况不可能再恶化下去，无论如何伊拉的血脉都不可能退化了。”
安塞尔心里一喜，继而恼火地问道：“这不是好事吗，那你叹个什么气！”
“它毕竟还是少了一半血脉，圣水只能托底，却没办法保证它后续的成长。”
“懂了。”
安塞尔使劲一拍手：“就是说还需要其他补血的手段对吗？”
夏洛特点点头。
“放心好了，你会亲眼看到它翱翔天际的那一天的。”
安塞尔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即使不论他们之间“你欠我，我欠你”的复杂关系，亲手养成一条龙的快感也是无以复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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