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嗯。”
“哎呀！怎么会这样呢！”成贵急得在屋子里转圈，“我去帮你找大夫啊。唉，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人家大夫肯不肯出来。”
“成贵，”吴老娘躺在躺椅上动都没有动，冷冷说道，“成贵啊，没事，你瞧。”吴老娘用右手笨拙地拨弄着左臂，努力将左臂回复到原来的样子，脸上一点神情也没有，从始至终木着一张脸，仿佛那断掉的手是他人的，而不是她的。
成贵看了冷汗直接就下来了，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哑着嗓子问：“娘？您，您不疼吗？”声音干涩，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吴老娘哼地冷笑了声：“疼？怎么不疼？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三个人，我一定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天终于亮了，赵二和李胡半夜回来后便一直呆呆地坐着，等到拂晓的第一缕光照进大地，等鸡窝里传了第一传报晓，他俩立刻就冲了出去，到大堂找到那个眉目活络的小伙计，纠住他问话。
“昨儿个，你们少东家回来了吗？”
“没有吧。要是回来，东家该高兴坏了，我们应该都有赏的。”小伙计朝楼上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回答，说到最后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赵二和李胡听到此处，都有些丧气，李胡叹了口气低着头转到一边，倚着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二则走到门外，看着街上几个行色匆匆的人长吁短叹。
小伙计见二人这等反应，也勾起了好奇心，左右现在没有什么生意，便走到赵二身边，问道：“怎么？您二位昨晚看到我们少东家了？”
赵二点了点头，想起昨晚的那个老妇人，禁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李胡突然起身，拉住小伙计问道：“你东家姓什么？”
小伙计微微一笑，得意地说道：“说起我东家的姓，可大有来历，也独特得很。你们听好了啊，我们东家姓，公冶。”
如晴天里打下来一个大霹雳，赵二和李胡猛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公冶？！”
那么大的动静惊得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掌柜的抬起了头，不满地看了看那群小伙子，骂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嚷什么！”
李胡颤抖着声音问道：“只听你们喊少东家和主母，东家呢？”
小伙计挠挠头，摇了摇脑袋。
掌柜的笼了手慢慢地摇过来，说：“你问他，他知道什么？”
“您老请说说？”李胡说。
“反正现在也没有生意，就跟你们说说吧。”掌柜的找了近门的那张桌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说：“我进店的时候也就你们这般大的吧，也是从小伙计做起的。我们这里是分号，知道得也不太清楚，总店是在靖江城。听总店的老伙计说，东家爱武，常年在外不着家，公冶家家大业大，饭店，钱庄，绸缎店还有银楼都是主母在管。每年岁末盘帐也只有主母出现。”
赵二和李胡互相看了看，激动得脸都红了。
“怎么？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没事，瞎问问。”李胡胡乱应得。
赵二拉着掌柜的手，接着问：“你们少东家的武功是谁教的？这你知道吗？”
掌柜的转过头吃惊地看着他，问：“他会武功？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赵二和李胡闷闷地坐下来，一言不发。掌柜的见二人不再说话，也无聊，又转到柜台后面打瞌睡去了。小伙计也去擦桌椅了。
赵二说：“李胡，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那不是凌波微步。”
李胡咂咂嘴说：“我现在不关心他的武功了，我现在想他十有八九就是师父的儿子。我一定得把他弄回来，还得让他回复原样。我总不能让师父有个傻儿子，那他该多伤心啊。”
赵二听了，不住地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说：“他是师父的儿子吗？从来没听师父谈起啊。师父临终前最挂念的也是来来哥。你说会不会有种可能，师娘后来改嫁了，才生的他？”
李胡听了，脸色一变，一把掐住赵二腰间的肉，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赵二眼泪都快出来了。赵二正想破口大骂，抬眼却见李胡眼中含泪。
李胡说：“我不管，就冲他姓公冶，我就想救他！”
赵二也正了脸色，点头不语。
楼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大家抬头看去，原来是主母带着几个丫鬟下楼来。
掌柜的和小伙计忙迎上去，掌柜的笑道问道：“主母是要出去吗？”
公冶夫人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我想去衙门再打听打听，追儿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
小伙计忙上前说：“主母，这二位说昨晚上见过少东家。”
公冶夫人一听，忙抬头看向赵二和李胡，激动地问：“真的吗？在哪看见的？”
赵二看公冶夫人如此激动，实在不知如何作答，正支支吾吾。李胡接过话说：“具体在哪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熟悉。但是少东家看着身体很好，没有受伤。而且少东家武功很好，昨晚和那老妇人还斗了一斗，用手中的大榔头砸坏了老妇人的左臂。后来跑远了，我们没追上。”
公冶夫人一脸迷茫，说道：“武功好？追儿不会武功啊。你们看错了吧。”
“错不了。傻里傻气，手里拎着大榔头。”赵二脱口而出。
公冶夫人面色难看了起来，眼中也开始蕴满了泪。
李胡斜了赵二一眼，赵二也深知自己失言，后悔地直砸嘴。
公冶夫人将帕子在眼角压了压，正了神色，说道：“谢谢二位，我有事先走了。”
李胡忙施了一礼道：“夫人，我们也有事要去衙门，不如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公冶夫人将李胡和赵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好孩子你们有心了。现在外面是不太平，我趁着天光亮着去，应该不太要紧，外面还有我家几个护院等着。不怕。”
赵二也说：“夫人，我们确实需要去衙门，一起吧。”
“哎呀！怎么会这样呢！”成贵急得在屋子里转圈，“我去帮你找大夫啊。唉，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人家大夫肯不肯出来。”
“成贵，”吴老娘躺在躺椅上动都没有动，冷冷说道，“成贵啊，没事，你瞧。”吴老娘用右手笨拙地拨弄着左臂，努力将左臂回复到原来的样子，脸上一点神情也没有，从始至终木着一张脸，仿佛那断掉的手是他人的，而不是她的。
成贵看了冷汗直接就下来了，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哑着嗓子问：“娘？您，您不疼吗？”声音干涩，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吴老娘哼地冷笑了声：“疼？怎么不疼？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三个人，我一定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天终于亮了，赵二和李胡半夜回来后便一直呆呆地坐着，等到拂晓的第一缕光照进大地，等鸡窝里传了第一传报晓，他俩立刻就冲了出去，到大堂找到那个眉目活络的小伙计，纠住他问话。
“昨儿个，你们少东家回来了吗？”
“没有吧。要是回来，东家该高兴坏了，我们应该都有赏的。”小伙计朝楼上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回答，说到最后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赵二和李胡听到此处，都有些丧气，李胡叹了口气低着头转到一边，倚着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二则走到门外，看着街上几个行色匆匆的人长吁短叹。
小伙计见二人这等反应，也勾起了好奇心，左右现在没有什么生意，便走到赵二身边，问道：“怎么？您二位昨晚看到我们少东家了？”
赵二点了点头，想起昨晚的那个老妇人，禁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李胡突然起身，拉住小伙计问道：“你东家姓什么？”
小伙计微微一笑，得意地说道：“说起我东家的姓，可大有来历，也独特得很。你们听好了啊，我们东家姓，公冶。”
如晴天里打下来一个大霹雳，赵二和李胡猛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公冶？！”
那么大的动静惊得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掌柜的抬起了头，不满地看了看那群小伙子，骂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嚷什么！”
李胡颤抖着声音问道：“只听你们喊少东家和主母，东家呢？”
小伙计挠挠头，摇了摇脑袋。
掌柜的笼了手慢慢地摇过来，说：“你问他，他知道什么？”
“您老请说说？”李胡说。
“反正现在也没有生意，就跟你们说说吧。”掌柜的找了近门的那张桌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说：“我进店的时候也就你们这般大的吧，也是从小伙计做起的。我们这里是分号，知道得也不太清楚，总店是在靖江城。听总店的老伙计说，东家爱武，常年在外不着家，公冶家家大业大，饭店，钱庄，绸缎店还有银楼都是主母在管。每年岁末盘帐也只有主母出现。”
赵二和李胡互相看了看，激动得脸都红了。
“怎么？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没事，瞎问问。”李胡胡乱应得。
赵二拉着掌柜的手，接着问：“你们少东家的武功是谁教的？这你知道吗？”
掌柜的转过头吃惊地看着他，问：“他会武功？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赵二和李胡闷闷地坐下来，一言不发。掌柜的见二人不再说话，也无聊，又转到柜台后面打瞌睡去了。小伙计也去擦桌椅了。
赵二说：“李胡，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那不是凌波微步。”
李胡咂咂嘴说：“我现在不关心他的武功了，我现在想他十有八九就是师父的儿子。我一定得把他弄回来，还得让他回复原样。我总不能让师父有个傻儿子，那他该多伤心啊。”
赵二听了，不住地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说：“他是师父的儿子吗？从来没听师父谈起啊。师父临终前最挂念的也是来来哥。你说会不会有种可能，师娘后来改嫁了，才生的他？”
李胡听了，脸色一变，一把掐住赵二腰间的肉，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赵二眼泪都快出来了。赵二正想破口大骂，抬眼却见李胡眼中含泪。
李胡说：“我不管，就冲他姓公冶，我就想救他！”
赵二也正了脸色，点头不语。
楼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大家抬头看去，原来是主母带着几个丫鬟下楼来。
掌柜的和小伙计忙迎上去，掌柜的笑道问道：“主母是要出去吗？”
公冶夫人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我想去衙门再打听打听，追儿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
小伙计忙上前说：“主母，这二位说昨晚上见过少东家。”
公冶夫人一听，忙抬头看向赵二和李胡，激动地问：“真的吗？在哪看见的？”
赵二看公冶夫人如此激动，实在不知如何作答，正支支吾吾。李胡接过话说：“具体在哪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熟悉。但是少东家看着身体很好，没有受伤。而且少东家武功很好，昨晚和那老妇人还斗了一斗，用手中的大榔头砸坏了老妇人的左臂。后来跑远了，我们没追上。”
公冶夫人一脸迷茫，说道：“武功好？追儿不会武功啊。你们看错了吧。”
“错不了。傻里傻气，手里拎着大榔头。”赵二脱口而出。
公冶夫人面色难看了起来，眼中也开始蕴满了泪。
李胡斜了赵二一眼，赵二也深知自己失言，后悔地直砸嘴。
公冶夫人将帕子在眼角压了压，正了神色，说道：“谢谢二位，我有事先走了。”
李胡忙施了一礼道：“夫人，我们也有事要去衙门，不如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公冶夫人将李胡和赵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好孩子你们有心了。现在外面是不太平，我趁着天光亮着去，应该不太要紧，外面还有我家几个护院等着。不怕。”
赵二也说：“夫人，我们确实需要去衙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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