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谁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有雨滴落下来,苏白觉得冰凉的触感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脸颊,再抬起头,光线亮了一些,四周的画面也清晰起来。

    小腿上的伤口还是那个划痕,捕兽夹消失了,而对面树丛里的那双眼睛还在。

    “林林?”苏白看到一个像“野兽”一样的小男孩,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嘴里还咬着自己的手指。

    “林林,我是医生,我来帮助你的!”

    “林林,我叫苏白。”

    “林林,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苏白说了好几句,林林都没有反应,他依旧咬着手指,头还轻微地的抖动着,眼睛里像愤怒的野兽一样发出凶狠的目光。

    “林林......。”苏白顿了下,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没法直接催眠了带走,总觉得下不去手,而且对于精神异常患者应激状态下的催眠是需要更高的安全性考量。“我是来救你的,跟我出去好不好?”

    突然一个闪电落下来,苏白刚要说话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雷声,林林果然激动起来,他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苏白。

    “林林!”苏白想上前抱着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大力地推了一下,人倒在地上,后脑一痛。

    苏白觉得自己要疼死了,有个什么东西把她丢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腥臭的气息在脸上转了一圈就越来越远了。

    这里是个山洞,充斥着腐臭的味道,旁边的石壁上还有不知名的虫子爬来爬去。苏白觉得她的眼睛要哭瞎了,眼泪在眼眶里一直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腿上的捕兽夹刚才摔掉了,虽然又划开了几道口子,但是总算好受了些。苏白脱下了半袖,把腿上翻起来的肉按了按,用半袖裹了两圈,使劲儿寄上了。

    小时候她每次受伤,都是哥哥给她包扎,之后还会背着她一颠一颠地哄,那时候她只知道哭,还有不停地闹,而哥哥从来不生气,还会一晚上一晚上的给她讲故事。

    哥哥回来找不到她应该很着急吧?苏白觉得自己好累,浑身好像被火烧一样,她就那么躺在了都是土的地面上,如果她死了,哥哥就能吃饱了吧?从小到大,她都是哥哥的累赘。

    “哥哥,我是......。”苏白想了想,她叫秦弦,她哥哥叫秦瑟。他们好像没有爸爸妈妈,一直是哥哥在照顾她。

    苏白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疼醒了,她睁开眼,四壁洁白,旁边还挂着吊瓶。

    “公主你终于醒了!”景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灰头土脸的看着她,“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林林呢?”苏白想坐起来,被景辛按住了。

    “你说那小男孩?警察去找了。”

    苏白被窗外的阳光晃了一下眼,突然想起了那张照片,自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艺术照”,还有后面的八个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秦瑟?”她自言自语道,金凌山并不是想“示爱”,他故意在照片后面写了哥哥的名字,难道......?

    苏白掀开了被子,又摸了一遍小腿,那里除了刚才的划痕,什么也没有。

    景辛被吓了一跳,“苏白,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出现什么......幻觉?”

    “没事,在树林里划了一下。”苏白又坠入了那个逻辑误区,她好像和金凌山有某种联系,又好像不是她,她记得所有的情景,可她没有伤疤,所以,她到底是不是琴弦?

    “苏白,你刚才撞到了脑袋,是不是还觉得晕?”景辛看着苏白痴痴呆呆的样子,想起刚才给邢青蓝打电话,说苏白在树林里摔倒撞到头,然后被骂了半小时。如果苏白被摔出了问题,他也不要在“苏白氏”混了。

    “啊?”苏白示意景辛把床摇起来,又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把思绪拉了回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赶到合水镇的时候听吴冲说你去树林里找那小男孩了,就赶紧找了几个人一起去找,幸好你在几个树干上留了血迹,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景辛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他在合水镇住过几年,关于这片树林的传说耳熟能详,本地的村民绝不会自己走进树林的。

    “血迹?”苏白记起了林林推她时候的眼神,从敌意刹那间变成了惊慌,他的敌意是对所有陌生人,并不是针对谁,他也不想伤害谁。

    “是啊,不然我们哪能那么快找到你!你不是短暂性失忆了?”景辛越看苏白的状态越不对劲。

    “我没事,有点晕。”苏白摸了摸脑袋,才发现头发被剪了一块。“景辛!我头发怎么回事?”

    “你后脑缝了三针,那......。”景辛挠了挠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给苏白补上。

    “算了,说说案子吧!”苏白颓废地靠在了病床上,再一次觉得她的运气真是糟透了。

    “林正军从背后被刀捅死,周围几个帐篷里的人都没有听到异常,林有有逃到树林里又推了你,现在警察怀疑他应激杀人,正在搜山。”景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白的表情和反应,生怕她摔出后遗症。

    “你怎么知道他推我?”苏白的理智告诉她,林有有确实是现场没有陌生人的情况下最有可能的人,但是内心却希望还有其他可能性。

    景辛从一边的沙发上拿起了苏白之前穿的上衣,在肚子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小手印,混合着泥土和血迹。苏白这才发现,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病号服。

    “我觉得不是林林。”苏白倔强的说:“你不是说林正军一直控制的不错,如果他发作了,周围帐篷里的人肯定会听到动静,但是没有,如果他没有发作,林林又怎么会应激?”

    “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点奇怪,狂躁症发作和应激杀人都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动静。”景辛刚才脑子里都是邢青蓝的“教诲”,哪有心思想谁杀了谁。

    “景辛,我们一起去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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