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大帮子人稍稍安静后才显露出店里的其他客人的角色，既然吃饱喝足了，自然无需呆在这里。一阵玩笑般的推搡后，饭钱付清。待他们继续赶场续约，迎接下午的悠闲。余林两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陈慧细细算过，将钱发给余林去付款。
“什么意思？”
陈姐写着账单，疑惑的看他来到柜台。
“吃饭，给钱。”
“那你是想意思意思，还是想意思？”
“那有那意思，反正，嘿，扫码付款。”
扫到后，余林便转身，“姐，我就按价给了，下午还有事先去一趟。”
“行，陈老师再见，来一次就知道这地儿了，好吃常来。”
“好的，谢谢陈姐。”
出门后，吃了热饭后感觉身子也热乎不少，外面的冷气倒也能接受。
“坐车去吗？好像现在也会开放咨询业务，虽然他几乎对我冷冰冰的，但每回去都先详细说我需要做的事，流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点我很清楚。”
“走过去吧，刚吃完饭，不冷。”
余林当然也愿意，还没消化完又吃一顿，又一次感觉到早上的鼓胀感。
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下次，带着小羽再来吧，我和陈姐之间还有点误会没解释。”
“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男人每每跟人走时，总会不自禁地调整身位——从在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万幸他不常变位置。不然他在后边，以为是溜猴。
午后的阳光享受不到，凛冽的冬风倒是迎面而来，却并无想象般的寒冷，到底是南方。
没有银装素裹的晶莹，但至少无需担心路面打滑导致交通事故。
陈慧偶尔听一听路边行人经过时不真切的话语，或者望望驶过的车辆，站在斑马线旁等候绿灯，随着人群一起穿过马路，感受着他又变一次身位。人群渐渐淡去，车也彷佛不曾驶过，风也不再吹走。
“好安静啊。”
“是啊。”
从什么时候起，余林便喜欢观察人的背影，这样不会被察觉。上学时，从后边看到朋友就先轻步跑到一定距离，然后在想像成贼一样，一点一点靠近好友的身后。等到踩着他的影子，保持和他一样的步调。就这样，他心里记录着跟在身后多远距离。单单一人在前时，几乎是不会发现到，等余林跟远了，腻了。走到他身侧，等好友惊觉，他也在旁边走了好久。或许是这样，他说不清背影如何，但往往被脚步吸引。陈慧依然穿着那双长皮靴，将小腿收进去，羽绒服够长，非礼勿视的地方跳过。一绻长发在背上，随着步履不规则律动，既没染发也没烫卷，自然舒适。虽然没看腻，但好像陈慧说了什么？
还在努力回想她说了什么时，陈慧第二次开口：“到了，请余先生走前面。”
再上几阶台阶就能进童年陵县儿童事务所，要去做正事了，想了好久没想起。
“不好意思，刚看你头发去了，你之前说什么了？”
“我头发怎么了？”
陈慧抓住背后的长发挽到身前，没看出什么异常。
“不是不是，我没冒犯的意思，就是在后边看它入迷了，实在是抱歉，没仔细听你说话。”
“没事……走吧。”
余林不知道有没有说好，也只好先进去。
呼，头发放回背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发圈，上台阶时手上缠头发，系拢。
“一直披着，是不好。”
余林在前台询问周毅是否外出了，得知仍在办公室后道谢。转身等陈慧来，透过玻璃门看见她正在松头发。
感应门闻人打开，里面的热风扑来温热脸旁，女人走进去朝着余林方向靠近。
临时绑住头发还没有镜子辅助，不免有些许头发没圈好，手仍然在向后捋着头发，不时摇一下头。
“他在吗？”
“嗯，嗯。”
一间朴素的办公室，一张书桌上摆了一台电脑和很多文件夹，后边的保险柜也堆砌了许多准备的资料。
还有交谈时用的茶几、沙发备着。
“两个人一起来，看来是说好了。”
坐在电脑前翻阅文件的周毅看到了一同前来的他们，“这么说，对吗？”
余林点点头，“今天来是想知道还需要些什么。”
周毅戴着一副黑框眼睛，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后放回去，然后在侧旁一摞文件夹上拿起第一份起身。
“都坐吧，先说说情况。”
“这段时间大部分该跑的、批的文件已经收到了，不得不说，本来是我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我却让你一个人去，也倒是一一做好了。”
周毅坐下后，扶了扶镜框。不顾余林错愕地神情，看向另一个人。
“正如之前所说，我们目前拥有的条件中，余林是最适合者，而现在看来没有大问题是你们无法解决的。”
“话说，原来你可以和我一起的吗？那你怎么每次都只告诉我去那里盖章，跑什么地方拿资料。”
男人不得其解询问道。
周毅不慌不忙地打开文件夹翻盖好章的材料，低着头说：“跟随收养人一同办理手续是业务，帮助孩子融入收养家庭是责任，我只是因公行事，量力而行。”
反正周毅既没有胡乱安排，也没有磨洋工，做好了一件紧接着是另一件，虽说余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终究尽职尽责。
“麻烦你了，小羽的事还需要你把关不会有纰漏。”
陈慧认识他的时间比余林更长，虽然不是他专门负责小羽的认养工作，但每次安排来的人都很好，可终于没能有个真正的结果。
“你最近常来，小羽很高兴，他跟我说你特别温柔地摸他头，喜欢耐心听小朋友说的趣事，还会编头发、翻花绳。小柔还常常把你送的梳子拿出来跟他们看，都不会随便拿给别人，特别爱护。下次去，记得再给她梳一次头。”
此时，一直保持着无表情、公事公办的周毅没能维持住，低头用手遮住面庞，“好，转告一下柔柔，下次去给她弄一个丸子头。”
“嗯，我会说的。”
陈慧笑着回答，男人内心如何有小孩子评说。
周毅收拾好心情，不再摆出一副面瘫，难抑嘴角的弧度。
“余林，周末可以选个时间去做检查，我这次会一起的，如果有问题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你做好准备，能过，小羽就可以接回家了。”
只差临门一脚了，凭个人的生活习惯，余林相信自己能度过去。
“没问题，周六去，周日就可以接回去吗？”
“原则上，不行。”
周毅盖上文件夹，“但管事儿是我家老头子，他能放人。”
“你爸？哦，周大叔是你爸呀。”
余林联想到福利院那老顽童，禁不住开心起来，事情进行到最后真是太顺利了。
陈慧并没有像余林那样喜上眉梢，小小地绊了下周毅，便静静地听着余林和周毅对谈。
为了那一天已经准备了好久，只需要静静等待也好。
坐在对面的周毅能清楚看清两人的差别，呼了一口气，随后将不薄的文件夹放在矮茶几上。
“余林，你随我出来一趟。”
余林知晓是需要单独交代的事，示意陈慧安心坐着便跟着出办公室。
一处基本无人经过的角落，隔离了大厅的视线。
“我接触了不少家庭，他们或多或少是源于生育问题来此准备领养孩子。而你这样的单身男性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会来这里都是不正常的表现。我所做出的种种能称之为刁难你，因公行事琢磨你的性子。到目前为止，你成为了这里的最适合者，我自然不会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但你需记着，小羽的心和陈慧是连在一起的，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不会放弃。在背后，她付出了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好好待小羽，也好好待她。”
“回来了，要走吗？”
“那得问问周律师，还有什么需要我俩的吗？”
刚刚余林才知道他是这里的法律顾问，专业的。
“没别的事，等你俩拍张照的时候，再说。”
“什么意思？”
陈姐写着账单，疑惑的看他来到柜台。
“吃饭，给钱。”
“那你是想意思意思，还是想意思？”
“那有那意思，反正，嘿，扫码付款。”
扫到后，余林便转身，“姐，我就按价给了，下午还有事先去一趟。”
“行，陈老师再见，来一次就知道这地儿了，好吃常来。”
“好的，谢谢陈姐。”
出门后，吃了热饭后感觉身子也热乎不少，外面的冷气倒也能接受。
“坐车去吗？好像现在也会开放咨询业务，虽然他几乎对我冷冰冰的，但每回去都先详细说我需要做的事，流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点我很清楚。”
“走过去吧，刚吃完饭，不冷。”
余林当然也愿意，还没消化完又吃一顿，又一次感觉到早上的鼓胀感。
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下次，带着小羽再来吧，我和陈姐之间还有点误会没解释。”
“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男人每每跟人走时，总会不自禁地调整身位——从在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万幸他不常变位置。不然他在后边，以为是溜猴。
午后的阳光享受不到，凛冽的冬风倒是迎面而来，却并无想象般的寒冷，到底是南方。
没有银装素裹的晶莹，但至少无需担心路面打滑导致交通事故。
陈慧偶尔听一听路边行人经过时不真切的话语，或者望望驶过的车辆，站在斑马线旁等候绿灯，随着人群一起穿过马路，感受着他又变一次身位。人群渐渐淡去，车也彷佛不曾驶过，风也不再吹走。
“好安静啊。”
“是啊。”
从什么时候起，余林便喜欢观察人的背影，这样不会被察觉。上学时，从后边看到朋友就先轻步跑到一定距离，然后在想像成贼一样，一点一点靠近好友的身后。等到踩着他的影子，保持和他一样的步调。就这样，他心里记录着跟在身后多远距离。单单一人在前时，几乎是不会发现到，等余林跟远了，腻了。走到他身侧，等好友惊觉，他也在旁边走了好久。或许是这样，他说不清背影如何，但往往被脚步吸引。陈慧依然穿着那双长皮靴，将小腿收进去，羽绒服够长，非礼勿视的地方跳过。一绻长发在背上，随着步履不规则律动，既没染发也没烫卷，自然舒适。虽然没看腻，但好像陈慧说了什么？
还在努力回想她说了什么时，陈慧第二次开口：“到了，请余先生走前面。”
再上几阶台阶就能进童年陵县儿童事务所，要去做正事了，想了好久没想起。
“不好意思，刚看你头发去了，你之前说什么了？”
“我头发怎么了？”
陈慧抓住背后的长发挽到身前，没看出什么异常。
“不是不是，我没冒犯的意思，就是在后边看它入迷了，实在是抱歉，没仔细听你说话。”
“没事……走吧。”
余林不知道有没有说好，也只好先进去。
呼，头发放回背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发圈，上台阶时手上缠头发，系拢。
“一直披着，是不好。”
余林在前台询问周毅是否外出了，得知仍在办公室后道谢。转身等陈慧来，透过玻璃门看见她正在松头发。
感应门闻人打开，里面的热风扑来温热脸旁，女人走进去朝着余林方向靠近。
临时绑住头发还没有镜子辅助，不免有些许头发没圈好，手仍然在向后捋着头发，不时摇一下头。
“他在吗？”
“嗯，嗯。”
一间朴素的办公室，一张书桌上摆了一台电脑和很多文件夹，后边的保险柜也堆砌了许多准备的资料。
还有交谈时用的茶几、沙发备着。
“两个人一起来，看来是说好了。”
坐在电脑前翻阅文件的周毅看到了一同前来的他们，“这么说，对吗？”
余林点点头，“今天来是想知道还需要些什么。”
周毅戴着一副黑框眼睛，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后放回去，然后在侧旁一摞文件夹上拿起第一份起身。
“都坐吧，先说说情况。”
“这段时间大部分该跑的、批的文件已经收到了，不得不说，本来是我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我却让你一个人去，也倒是一一做好了。”
周毅坐下后，扶了扶镜框。不顾余林错愕地神情，看向另一个人。
“正如之前所说，我们目前拥有的条件中，余林是最适合者，而现在看来没有大问题是你们无法解决的。”
“话说，原来你可以和我一起的吗？那你怎么每次都只告诉我去那里盖章，跑什么地方拿资料。”
男人不得其解询问道。
周毅不慌不忙地打开文件夹翻盖好章的材料，低着头说：“跟随收养人一同办理手续是业务，帮助孩子融入收养家庭是责任，我只是因公行事，量力而行。”
反正周毅既没有胡乱安排，也没有磨洋工，做好了一件紧接着是另一件，虽说余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终究尽职尽责。
“麻烦你了，小羽的事还需要你把关不会有纰漏。”
陈慧认识他的时间比余林更长，虽然不是他专门负责小羽的认养工作，但每次安排来的人都很好，可终于没能有个真正的结果。
“你最近常来，小羽很高兴，他跟我说你特别温柔地摸他头，喜欢耐心听小朋友说的趣事，还会编头发、翻花绳。小柔还常常把你送的梳子拿出来跟他们看，都不会随便拿给别人，特别爱护。下次去，记得再给她梳一次头。”
此时，一直保持着无表情、公事公办的周毅没能维持住，低头用手遮住面庞，“好，转告一下柔柔，下次去给她弄一个丸子头。”
“嗯，我会说的。”
陈慧笑着回答，男人内心如何有小孩子评说。
周毅收拾好心情，不再摆出一副面瘫，难抑嘴角的弧度。
“余林，周末可以选个时间去做检查，我这次会一起的，如果有问题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你做好准备，能过，小羽就可以接回家了。”
只差临门一脚了，凭个人的生活习惯，余林相信自己能度过去。
“没问题，周六去，周日就可以接回去吗？”
“原则上，不行。”
周毅盖上文件夹，“但管事儿是我家老头子，他能放人。”
“你爸？哦，周大叔是你爸呀。”
余林联想到福利院那老顽童，禁不住开心起来，事情进行到最后真是太顺利了。
陈慧并没有像余林那样喜上眉梢，小小地绊了下周毅，便静静地听着余林和周毅对谈。
为了那一天已经准备了好久，只需要静静等待也好。
坐在对面的周毅能清楚看清两人的差别，呼了一口气，随后将不薄的文件夹放在矮茶几上。
“余林，你随我出来一趟。”
余林知晓是需要单独交代的事，示意陈慧安心坐着便跟着出办公室。
一处基本无人经过的角落，隔离了大厅的视线。
“我接触了不少家庭，他们或多或少是源于生育问题来此准备领养孩子。而你这样的单身男性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会来这里都是不正常的表现。我所做出的种种能称之为刁难你，因公行事琢磨你的性子。到目前为止，你成为了这里的最适合者，我自然不会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但你需记着，小羽的心和陈慧是连在一起的，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不会放弃。在背后，她付出了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好好待小羽，也好好待她。”
“回来了，要走吗？”
“那得问问周律师，还有什么需要我俩的吗？”
刚刚余林才知道他是这里的法律顾问，专业的。
“没别的事，等你俩拍张照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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