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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羊群中的狼

    广瑜鲸身份特殊,就算能查到朱桐瑞曾经在广瑜鲸手底下混迹过,执政所的人也没有告知那些官兵,谁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恩怨,怀疑这个女人私藏一个男的?这种脑残事没人敢提,除非不想在钦宁督郡混了。但是没人会知道朱桐瑞不仅在广瑜鲸手底下混迹过四年半,同时也在广瑜鲸的心上刻上了朱桐瑞三个大字。是啊,谁能想到啊,曾经钦宁督郡无数男人痴迷的女人,居然在今晚和一个只有二十三岁的锻体境的的小子抵死缠绵,那可是无数钦宁督郡男人痴迷多年的女神啊。

    为了防止广瑜鲸被发现与他有牵连,此刻朱桐瑞小心翼翼地潜行,所幸广瑜鲸的住所很是偏僻,一路上并无多少搜查他的人,但当他看见穿着军服的人在四处巡逻,不由自主地震惊,要知道在大秦除了拱卫皇城的龙马卫剩下的所有部队都由兵部直接管理,地方执法所是无权调动任何部队的。

    “先是隶属于刑部的硫沙狱后是兵部。这幕后之人到底什么身份?”朱桐瑞很疑惑,刘德僧是人家手底下的小卒,而他只是区区一个锻体境,何德何能让对方动这么大的能量,毋庸置疑自己对于幕后之人下一步的计划很重要。离别广瑜鲸后,他又开始了细细思索,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细致的行动,广瑜鲸只是给他一个方向,对应的更加细致地操作需要他来补充。

    朱桐瑞有惊无险地穿梭在街道上,为什么锻体境的朱桐瑞此刻犹如入无人之境,不被发现?被发现?开玩笑,你以为混到堂堂游隼兵的人是运气使然?自古斥候便是死亡率最高的兵种,战场中的眼睛,哪个会是碌碌无为之人?除了极强的单兵实力,游隼使每个人都有一身诡异莫测的身法和隐匿气息地方法。你可以说朱桐瑞的任性和幼稚让他走了不少弯路,吃了不少苦头,可也是这些苦头,让他加速成长,相比于大多数同龄人,他已经优秀很多了。当初与他一同在学院就读地同学早就不是和他一个阶段地人物。

    对于此刻四处搜查他踪迹地官兵,经历过战场绞肉机地磨练,朱桐瑞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活在温柔乡的草包,一群只会修炼的饭桶,实力为尊的世界,一味的境界不代表强大,判断实力的因素有很多,境界只是其中之一。若是有心人观察此刻的朱桐瑞就会发现,此刻的他浑身气息收敛,即便是高他两个大境界的灵修不去专门针对,很难发现他的踪迹。这就是历经无数战斗磨砺存活下来之人的恐怖之处,对于自身气息已经可以完美控制。灵修弱吗?不弱,大秦主流地修炼体系怎么会弱,朱桐瑞同样见过灵修第一境界地初灵境灵修打破极限破入极境,正面斩杀第三境的化漩境灵修,战场是个硕大的淘金场,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不然区区三十万人面对两方强敌,如何防守绵延几千里的边境线。

    话回正题,历时十几分钟朱桐瑞一路潜行至会都城出名的红灯区才止住脚步,在这里的确就很合理了,身上沾染地来自于广瑜鲸特殊的木香可以合理解释。“看样子,还真没有搜到这里?”望着灯火璀璨的街道,朱桐瑞喃喃道。广瑜鲸告诉他,已经拖延住了,这些人搜查的脚步,可是她哪来地人手呢,当初她可是孤零零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和他产生瓜葛,朱桐瑞不禁好奇起来,他只见过那位跟随广瑜鲸多年也就是现在在西疆的林羽,剩下的包括她的过往,他知道的并不多,其实只要他张口,广瑜鲸必定不会隐瞒,可惜今天时间紧迫,他也没有来得及询问,只能日后询问了。

    念及至此,朱桐瑞其实感觉一切颇为梦幻,此刻他的心情怎么去形容呢激动?气恼?欣喜?自我怀疑?还是飘飘然?朱桐瑞自己也无法形容,和广瑜鲸短短五个多小时的相处,他至今在怀疑是否是场梦,广瑜鲸那天仙般的人物突然向他表明心意任谁都无法平静。此刻的他站在街口双手颤抖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掐指点燃,浑身气息爆发丝毫不加掩饰,他需要发泄一通去证明过去几个小时是否真实,同时也要验证一下自己对于幕后之人的重要性,这是早就定好的计划,今晚地会都热闹起来吧。

    趁着闲暇时分,朱桐瑞仔细打量起左手上散发清新木香的木串,细细数来一共八十一颗大小宛如黄豆大小晶莹剔透宛如琥珀分不清何种木材的木珠被漆黑的绳索串联,刚好环绕三圈戴在手腕上,朱桐瑞狠狠吸了口烟,凝视片刻吐出两字“头发!”是的,串着珠子的东西正是广瑜鲸的一缕头发。

    “呼!”伴着夜风,朱桐瑞呼吸加重用力攥紧拳头,骨节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咯嘣声,烙印在潜意识的搏命之技被唤醒,由远至近,密集的脚步声清晰传入耳中,气息的突然爆发,自然吸引来有心人的注意,已经过去五个小时,千侍营的官兵在遇到因为大肆搜查导致的上百起平民纠纷后,也逐渐就要完成搜查,人员聚集地也相当精密。

    “草!”朱桐瑞低吼一声,握着拳头向赶来的千侍营军士猛地冲了过去,身体划出残影。突然地暴起让第一批赶来的三十多个的千侍营士兵猛地一愣,直到他们的队长被朱桐瑞一拳击中小腹带着身后的四五名士卒倒飞而出,他们才反应过来。

    “敌袭、敌...”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他们的副队长痛苦地捂住喉咙倒在地上。

    不到五分钟,遍地哀嚎场上只剩下孤零零一个神色慌张的士卒。

    “新兵?还不拉信号弹?”朱桐瑞弹指敲了敲身前士卒的脑门,随后嚣张地朝着那人脸上吐了口烟,随后急速远去。

    “草,敌袭,拉信号弹,立马传讯百夫长,目标有强烈攻击性。愣着干什么,平时的训练都训到浆糊里面了吗。”直至朱桐瑞身影消失在街头,足足两分钟后,这支小队的队长才压着腹部的剧痛,看着跟呆头鸟一样的手下愤怒嘶吼道。

    “草,我特么才是十夫长。”随后,他躺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摸出讯石。

    “他娘的,愣着干什么,信号弹,信号弹,你娘的信号弹,快拉啊,草。”

    一片慌乱中,四五颗红光冲上天际,小半个会都城老城区都能看到。

    “真是草包,这样的部队有什么用呢?”相邻的街道的朱桐瑞皱着眉看向天际,他的旁边是七八个身体蜷缩在地上呻吟的士兵。大秦军队制度沉疴,每年都有大量学院子弟加入军队,大秦的高等学院历来实行淘汰制,不合格的人只会提前安排到军队磨砺,此刻整个大秦底层眼中的铁饭碗,连他都能看出来此刻有多么弱不禁风。

    “搞不懂高层的想法,可能是我片面了吧。”朱桐瑞摇了摇头。

    他的父亲从小教导,任何事不要去主观臆想,亲眼所见不一定是真实的,立世当谨言慎行,这是父亲几十年的人生感触。念及此朱桐瑞性情越加沉闷,父亲教会他端正的三观,母亲将他含辛茹苦养育成人,可他回报了什么呢?纵使朱桐瑞少年心性走上叛逆的道路,可是最先妥协的依旧是父母,他深刻记得得知早就辍学那晚父亲红着眼眶抽了整整一夜的烟,面容一夜苍老,纵使泪流颊面,母亲依旧按时做好晚饭,选择离家多年是少年无法直视那颗愧疚的心。

    只知逃避的少年,却忘记了他人的痛苦,多年不见,也不知父母现在过的如何。

    可能当你走出父母的羽翼之后看到更加辉煌的灯火、更加璀璨的烟花,但仍要谨记一点,这表面精美的世界充斥着无数肮脏,灯火和烟花只是狼披上的羊皮,世上唯一对你毫无保留、无限包容的唯有养育你的双亲。只因你是他们的孩子,便可以让他们无怨无悔操劳无数日夜,他们在竭尽所能只为给你一个体面的未来。

    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少年,渴望成为伟大的屠龙勇士,渐渐的才发现自己才是恶龙。朱桐瑞在硫沙狱关押的日子才想明白这些事。

    他是个聪明人,在刘德僧第一次找到他时,他就知道答应他,自己将十死无生,朱桐瑞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刘德僧,只是因为刘德僧满口保证他会有三天的告别时间,他想见一面五年未见的父亲与母亲,与其在硫沙狱折磨致死,还不如临死前见一见双亲,如果不是因为恰巧父母不在,他大概率也不会去寻找广瑜鲸。吃饭时,大骂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对方,连与双亲告别的时间都不给。

    “呼。”在倒地的士兵身上摸出信号弹,朱桐瑞吐口浊气,看着升入天际的猩红,咬咬牙掩饰气息离开此地,兔子也会咬人的哦。

    ......

    老城区的宅院,广瑜鲸透过窗户看到隔三岔五升入天际的信号弹,暗自点了点头,朱桐瑞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广瑜鲸的意思很明确,既然朱桐瑞是对方的棋子,那想要翻身自然要试探试探究竟有多么重要,如果说很重要,那么今晚无论闹得有多严重,对方也不会动朱桐瑞,将来去了西疆也不会轻易丢掉性命,若是不重要那就另说了,会都在这几年的经营下暗地里已经是她的天下,如果朱桐瑞出事堵上一切她也要出手,生同衾死同穴,纵然日后要面临更加麻烦情形,她也无怨无悔。

    略微思考一番后,广瑜鲸招了招手,从院子里窜出一条手臂长的苍白小蛇,小蛇鳞片是充斥着岁月带来的青苔,显然不是凡种。

    “小歧,派个蛇奴通知冥儿把那个老家伙引到那边去,不要再戏耍那个老家伙了,他已经现身再玩弄下去会暴露的,另外派点蛇奴,配合他多放点信号弹。”

    “是,主人。”苍白小蛇歪了歪头开口道,它有点疑惑为什么那个男人来了之后主人就一反常态拒绝让他探查屋内,主人又为什么一直在痛苦地呻吟,是因为那个男的导致旧伤复发了吗,那主人为什么一直在帮那个男的呢。

    瞧着小蛇似乎在疑惑什么,广瑜鲸有些羞涩,她的实力没有恢复做不到屏蔽声音今晚的异样早就被这家伙听完了,广瑜鲸无奈地伸出手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快去吧。”

    “嗯~”小蛇眯着眼感受着广瑜鲸的抚摸,舒服地吐了吐信子,随后爬出窗户。

    掐着时间判断小蛇已经离开后,广瑜鲸掀开被子打开灯,瞧着洁白如玉地身躯上遍布地红痕,羞涩地红了脸,在朱桐瑞的解释里,闲暇时和老兵吹牛打屁,脑子里早就懂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骗她,广瑜鲸叹了口气。她能怎么样,自然是未经人事的女人!罢了!

    走下床,手指按照固有方式笔画一番,顿时身前浮出硕大地银色波澜直接将整张床吞进去。别人是收被单留纪念,她不一样,今夜只要是沾染到的所有东西她都要留着纪念,可别说她单纯,那只是骗骗自家的少年郎罢了。

    广瑜鲸倒吸着凉气,一瘸一拐地就向浴池,她的身上至今粘腻腻地一点也不舒服。

    ......

    千侍营的士卒普遍踏入灵修第二境纳灵境,可因为秉承着不造成民众恐慌的原则,进城时并没有携带武器,在大秦很少会有人不长眼去抗衡有编制的帝国军队。然而他们很不幸碰见的是执意闹事的朱桐瑞,此刻千侍营将士不仅人员分散、赤手空拳,即便是他们的领队是踏入第三境的化漩境强者,面对在锻体境沉淀五年之久早早踏入锻体境极限的朱桐瑞依旧撑不过一分钟。

    这群刚从学院的筛选中淘汰的新兵哪见过从西疆绞肉机存活下来的恶狼,尤其是朱桐瑞早已习惯战场上以命换命的打法,出手不讲规矩,在他们眼中戳眼,踢胯,这种小人招式被朱桐瑞毫无心理压力地使出,他们就宛如待宰羔羊一般,只要能杀人的招式,那就是好招式不是吗,哥们是来拼命的,不是来过家家的。没人能料到他出手这么重,哪怕现在任何伤势都可以被治愈,但是朱桐瑞依旧给不少千侍营士卒留下深深地阴影。

    因为千侍营聚集地相对集中,朱桐瑞几乎一直处于战斗状态,体力在快速流逝。并不像看着那么简单,几乎每一个人境界都比他高,若是对方反应过来,释放出灵技,他就会陷入被动。所以每次出手他都施展出全力。

    双臂硬生生抗住一位化漩境十夫长的灵气攻击后朱桐瑞并未理会造成的伤势,一头向那人猛冲过去,然而不等他贴身,一道灵气攻击先他一步,直接将那位化漩境胸口撕开,血液四溅。朱桐瑞顿时如临大敌,警惕地看向那位全是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

    “主人说,让我们来帮您。”黑袍人麻木地开口道。手上动作不停,一道道灵气长剑从他身前凝聚,将场上幸存者一一屠戮。

    “你...”朱桐瑞有点震惊对方的狠辣,可是转念一想也就妥协了,的确不应该过家家的。

    “您先休息会,那位典狱长大概只有十多分钟就能赶来,我们去帮您。”黑袍人弯了弯腰恭敬道。罢了,手中浮现恐怖吸力,那些士兵身上的信号弹被他摄入手中,一一发射上天。

    “辛苦了。”朱桐瑞复杂道,他没想到广瑜鲸能有这么大的能力,那黑袍人明显是被某种方式操控了,轻易杀死化漩境灵修,起码也要领先对方一个大境界至少也是融灵境。

    黑袍人点了点头,就向别处而去,与此同时,以朱桐瑞为中心相邻的街道上,信号弹一颗颗窜上天际。

    “不止一个人?”朱桐瑞有些疑惑道。这么快的速度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仔细想想,广瑜鲸的能力太大了,要知道会都这么大的城市,附近的居民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对于广瑜鲸他越来越好奇,必须要好好拷问拷问。心中思绪飞起时,朱桐瑞并没有闲着,既然开了杀戒,那他也要伪装伪装。

    ......

    南城门门楼上,女人眯着眼望向远处天空中信号弹闪烁的红光。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出现变故,但是朱桐瑞的表现还算符合她的预期,也不枉她费尽心思弄出这个人来,不知不觉间朱桐瑞通过了女人第一轮考验。朱桐瑞的资料她早就一清二楚,为什么费尽周折地亲自前来,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资料上的三言两语,她需要亲自调查一下这个人的品行,她的计划不能出一点差错,投石问路,也要看这块石头够不够分量。

    不过更加出人意料地的是,这家伙居然能藏这么长时间,那个刘德僧是废物吗?在她的眼里里,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最多也只是两三个时辰,只不过是寻找一个锻体境哪怕是极境,也完全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罢了,白虎驮着女人向老城区靠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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