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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沉沦

    随着时间推移,距离朱桐瑞离开岳登酒店,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此刻千侍营官兵化整为零,从东城门口开始,十人为一队,挨家挨户搜查,整个会都顿时人心惶惶,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会都执政所不得不站出来,组织秩序,今夜的会都注定不平凡。

    此刻的朱桐瑞压根想不到,他招惹了一个可以动用兵部权力的人。

    ......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所以对于西疆的事还算了解,作为局外人能知道不多,但是显而易见地,自从平西王出事后,西疆内部一直处于权力纷争的漩涡。现在至少有五家夺权甚至不止,再加上大周、大明搅局,整个西疆动荡不堪,这只是局外人能了解到的,局内什么情况完全说不清楚。这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平西王并非被一杆子撸到底,随时有可能回来,这些人大张旗鼓地夺权实在是奇怪。你当时参与的事件是明面上平西王出事的引子,而你又是幸存者之一,现在有人要拿你做文章,摆明了你就完全没有任何可能逃脱,一旦你跑了,你的家人就会受累,你是不是傻子啊,在硫沙狱怎么就随口答应人家,做事就不能动点脑子,卷进多大的局你知道吗,弹指间你就魂飞魄散了。”床榻上女人垂着眼帘一边仔细为男人涂抹着自制的祛疤膏一边气恼道。

    朱桐瑞无言地趴在床榻上,慢慢消化着广瑜鲸口中的消息,局势太乱了,乱到他无法想象,说真的他确实不应该上刘德僧这个老贼的套。当年他只不过是听令执行一次任务啊,这他娘哪个瘪犊子搞出这么损的招,你搞就搞呗,你搞老子干啥,西疆陈兵三十万,这泼天的富贵咋就轮到他头上啊,贼老天,去你娘的,朱桐瑞一脸愁容地趴在床上。

    “能不能让我省心点,当初毛毛躁躁地说什么也不听,到头来还卷进这么大的乱子里面。”广瑜鲸重重锤了一拳愤愤道。朱桐瑞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纵然在朱桐瑞脱掉衣服后已经接受,可是看着那浑身上下遍布地刀疤,鞭痕,烙印以及狰狞的贯穿伤,可想而知当初倒影在她眼眸中意气风发地少年郎,这些年整日与死神擦肩,广瑜鲸的胸口闷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害,没事儿,男人身上怎么没点疤呢。”朱桐瑞倒吸口凉气回头嬉笑道。

    “还笑?哼!。”广瑜鲸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手上涂抹祛疤膏地动作不减。

    “乖乖。”朱桐瑞闭着眼享受着广瑜鲸细腻地涂抹祛疤膏。

    “这是什么叫法?”广瑜鲸疑惑道。

    “在大周有个地方称呼自己的爱人为乖乖,我觉得吧,宝贝太大众、鲸儿瑜儿什么的太粘腻,叫你姐姐你又不行,所以我想了这么个叫法。”

    “嗯。”广瑜鲸甜蜜地笑了笑,轻轻应道。

    “嘿嘿,乖乖。”朱桐瑞扭头看着广瑜鲸脸上露出笑意,傻傻地笑了笑。

    “别乱动。”广瑜鲸轻轻拍了拍朱桐瑞的背无奈道。

    “好好好,嘿嘿。乖乖,你说他们到底要拿我干什么啊。”朱桐瑞闭着眼闻讯道。

    “先不聊这个,乖。”广瑜鲸轻声道,她很贪婪地享受着此刻与自己的少年郎之间的甜蜜,不想因为那些烦心事破坏片刻的宁静。

    闻言朱桐瑞默默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广瑜鲸的意思。

    时间过的很快,纵然会都地人口多达上百万,但是在三千名训练有素地官兵面前,彻底搜查这座城只需要五个时辰。如此大的动静,早就被有心人发现了。

    ......

    床榻上,刚刚细致涂抹完祛疤膏地广瑜鲸扫了一眼陷入浅睡地朱桐瑞,歪头听了听刚刚传入耳地消息后默默向窗外打了个手势,随后俯下身端详着少年郎地面容,而后起身紧紧咬了咬唇,走下床榻,关掉灯,在一片黑暗里缓缓褪去一身衣衫。

    感受到身上突然多出的重量,朱桐瑞猛地醒来。睁开眼房间内一片黑暗,隐约可以看见广瑜鲸宛如天仙的面庞。

    “乖乖,你...”话没说完,朱桐瑞顿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涂抹祛疤膏的缘故,他全身上下就一条内裤。然而此时皮肤之间的接触让他敏感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嘛。”广瑜鲸在黑暗里羞红着脸抱紧朱桐瑞,嘴唇贴着朱桐瑞的耳朵温声道。

    “!!!”众所周知,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就是说他不是男人。

    朱桐瑞喘着粗气,一把将广瑜鲸压在身下。

    片刻后,这座位于老城区偏僻小巷内,昏暗的房间中传出阵阵呻吟。

    ......(不可描述片段)

    黑暗里,此刻广瑜鲸浑身瘫软,重重地喘着气,闭眼依偎在朱桐瑞怀里,徐徐道。“阿瑞,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之前我通过一些手段,发现有人调动了百盘山脉要塞地官兵,在满城大肆搜查。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你的幕后推手做的手笔,这个人身份肯定不简单,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找到我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

    “啊,这么猛?他们不怕会都地执政所嘛。”朱桐瑞有些诧异道,手上地动作不老实,在广瑜鲸地身上不老实地游走。

    “所以说幕后之人很厉害,但是也露着蹊跷,你要知道,现在西疆可是和帝都关系十分微妙,这个时机,能同时号令硫沙狱地典狱长、直属于西部战区地官兵以及会都执政所跑后面擦屁股,所以我推断这个幕后之人很可能是帝都扶持的人,准备参与西疆地漩涡。”广瑜鲸没好气地拍了拍身上不老实地大手,谈这种事地时候这家伙还有心搞这种动作。

    “帝都?他们这么插手西疆,不怕其他三疆心生不满嘛?”朱桐瑞疑惑道。

    “推测罢了,你老实点,刚才给你的还不够嘛。”广瑜鲸掐了掐朱桐瑞的手臂没好气道,她越反抗,这家伙就越来劲。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作为女人,此刻朱桐瑞如此眷恋自己,她的心中满是说不出地欣喜,但是转念一想即将分别,朱桐瑞日后是生是死如何她无从得知,苦涩从心底弥漫而出,她早就清楚朱桐瑞无法与自己长相厮守,时刻命在旦夕,但她还是依旧选择将保存多年,女人最珍贵地东西交给自己的少年郎,她口中的殉情不只是说说,她是认真的,哪怕今晚朱桐瑞就要死,那也要带走她最珍贵地东西。深陷爱河的女人,会做出一切疯狂地举动。

    “嘿嘿”朱桐瑞笑了笑,手上动作更加大胆。“现在我很肯定,在去西疆之前我是不会死的。现在我最疑惑的就是他要拿我干什么,即便是我身份特殊那也不可能搅动如你所说西疆如此混乱的局势。”朱桐瑞沉吟道。

    “我也说不上来。现在不如将计就计,今晚就试试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无论你干什么,在会都我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广瑜鲸扭了扭身子笃定道。

    “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朱桐瑞诧异道,在他的印象里,广瑜鲸是为了躲避那些疯狂的追求者才隐居在会都。她身上导致强大实力无法施展的伤势也是因为这些人而起。

    “哼,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广瑜鲸摩挲着朱桐瑞戴在脖颈上的兽牙轻哼道。、

    “它叫什么?”女人摩挲着牙齿低声道。

    “就叫小狼,一头很普通的猎狼,我第一头坐骑,可惜它命不好,才七个月大呢,替我死了一回。”朱桐瑞语气有点沉闷道道。

    “那它可真是你的护身符,给我好吗,我会好好戴着的。”广瑜鲸轻声道。

    “好,给你,你不说我也要留给你的,我身上就这么一件东西。”说着朱桐瑞就取下牙齿吊坠,戴到了广瑜鲸脖颈上。牙齿是小狼地犬牙,牙尖略有破损,长度足有成年人食指长,因为戴的时间久,已经开始包浆,此刻戴到广瑜鲸地脖颈上,明显松弛许多,一直掉到广瑜鲸地胸口,视线下移,黑暗并不能阻挡已经适应黑暗地朱桐瑞,哇,资本真雄厚。不由自主地还是在心中感叹一番,广瑜鲸平日穿戴地衣服很好地遮掩住了她可以令所有男人血脉膨胀地曲线。纵然怀里地女人彻彻底底烙印了他的痕迹,但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真实。

    “诺,你戴上这个,小狼留给我以后我替小狼守护你,每年生日时我都会往里面加一颗,只是比较少见地蛇胆木,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起贪念。”从枕头下取出褪去衣衫时顺便取下的木串,将其戴到了朱桐瑞的左腕。

    “嗯。”将木串放到鼻尖嗅了嗅,木串上面散发着与广瑜鲸身上的一致的木香味。

    “阿瑞,暂且不说今晚如何,你最大的危机来自于西疆首先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途中出意外的几率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其次小羽被我派到西疆至今在还在寻找你的线索,我会通知他,让他策应你,算是一点助力,但是不要和小羽透露我们的事,他毕竟是个男人,对我肯定有心思的,若是知晓对你没有好处。另外在西疆不要离开推你出面的人半步,假如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女人,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跟在她身边,自古权力纷争外有强敌之际,没人会公然掀桌子,所以在祂身边你是安全的。最后你心思要活跃点,任何接触你的人,都不能信包括你的故人,你已经离开两年,人的心思是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一定一定要小心谨慎,在你没有实力独当一面时任何人只能信三分,一定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懂了吗,你能信的人只有我,遇到的所有事都告诉我,好吗。”广瑜鲸摩挲着朱桐瑞地面颊眷恋道。

    “好。”朱桐瑞重重点了点头,他明白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念及至此,心中五味杂陈。

    “我的身体状况现在陪你去西疆只会给你增加软肋,六个月,最少要六个月,我的身体状况才能恢复,你一定要坚持到我恢复,有我在你的压力会小很多,俗话说乱世出英雄,局势越乱操盘的人越容易出错,西疆的局面现在就是塞满老鼠屎的汤,操盘手太多,如果有机会,就想办法越搞越乱,这样生机就越大。”广瑜鲸细细叮嘱道。

    “别,就算身体恢复也不要来找我,我不想这些事牵扯到到你身上。”朱桐瑞隐隐间知道,广瑜鲸同样被一堆事缠身,否则她这样天仙般的人物也不可能隐居在小小的会都城。

    “傻瓜。”广瑜鲸啄了一口朱桐瑞的面颊,并没有正面回复。

    “接下来我应该为我的幕后推手展示一下,我其实挺有用的是不是。”朱桐瑞点头思索道。

    “不,其实你不管怎么展示,现在的你在人家眼里唯一有价值的是你的身份,你的实力其实已经忽略不计了。等离开后,就去老城区的会都大道。”广瑜鲸摇了摇头道。

    “啊,红灯街?”作为土生土长地会都人,哪里不知道会都的那块纸醉金迷的地方。

    “遮一遮你身上的味道。”广瑜鲸白了一眼道。“我已经出手延缓那些人搜查那边地脚步,你去那边刚好解释你这段时间地动向,没有人会发现你来过我这里,包括你来时的踪迹,我全让人抹去了。其次,你在那边就试试水,我的人发现一点很奇怪地地方,那些官兵里面没有高级将领,似乎刻意而为,到时候我会同时配合你,以你的本事,对付那些人比较轻松。”

    “嗯,辛苦了乖乖。”朱桐瑞默默看了一眼广瑜鲸。他和广瑜鲸的确实关系不能暴露给任何人,这样只会给两人带来大麻烦,并非危言耸听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广瑜鲸牵扯的事同样不是小事。

    “我是给我男人做事,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广瑜鲸捧着朱桐瑞的脸轻轻啄了口温声道。“等我会,我准备一点东西。”广瑜鲸起身披上外衣道。

    “好。”朱桐瑞满脸复杂,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广瑜鲸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得此妻,何其之幸。

    倘若日后可以安然无恙,他一定会庆幸,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在今晚来到了广瑜鲸的宅院,不,不用日后,现在就可以这么肯定的说。

    ......

    在搜寻的人已经深入老城区时,广瑜鲸也回到床榻,手里攥着拇指大的木珠。

    “刚才我处理了一下这颗空间木,没有人能发现它,只不过空间不大不过也恰好够用。”说着,那空间木宛如液体般融入朱桐瑞心口,即便是没办法动用一身实力,广瑜鲸还是有很多手段,自然有办法遮掩住一颗空间木。

    “里面的紫金卡算是我的陪嫁礼,你要了我那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好好收着,里面还有块超远程讯石,不用怕我们之间的联系会被人定位,就算是丢了也不要怕,除了你我别人用不了的,还有我自制的祛疤膏,效果很好,我装了很多,记得每天都要涂,还有止血的、解毒的、活血化瘀的、压制内伤的,以及可以滋润内脏的药效和剂量我都标清楚了,我能想到的各种药品都在里面,这些都是这些年我自制的比军队的效果要好很多,还有平时药浴用的药材足够你用一段时间,水和食物装的不多,我亲手做的糕点,你还没吃过,很好吃的,路上记得吃哦。还有,里面还有我沐浴用的香料,想我的时候你就...你就闻闻。等我...我给你多做几身衣...衣服,再...想办法...送给你。”广瑜鲸一边叮嘱一边吸着鼻子,嘴角又开始瘪了起来,隐忍地泪一滴又一滴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费尽心思准备的东西,会不会白费。

    看着碎碎念的女人,朱桐瑞一把将女人抱进怀里,眼眶渐渐红润。

    无论这个充斥着利益的世界,多么丑陋,多么肮脏,却依旧有人坚持着最痴情的幻想。两人都是聪明人,都能明白此别之后,朱桐瑞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可是现在的广瑜鲸呢,快要将她所有的的东西都交给心爱的人,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脱身。

    得此妻,夫复何求!!!

    泪从朱桐瑞的眼眶中孕育而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哭过,沙场上见惯生生死死,他的泪腺早就麻木,然而此刻泪止不住地流,他只想将眼前人揉进身体。

    相拥的两人渐渐地唇瓣交织在一起,互相笨拙而又贪婪地吸允着对方的气息,松弛的外衣被一把扯掉,昏暗里,又传出让人羞愧的呻吟声。

    两人很清楚,这一别很可能会是天人永隔,广瑜鲸极力迎合着朱桐瑞,两人皆是新手,所以朱桐瑞的动作难免粗暴。可是互相之间,都在极力发泄,渴望给对方留下深深地印记。

    朱桐瑞只不过是一个深谭中的小石子。他的命数又在何方呢?

    许久,交织的两人才分开彼此,朱桐瑞抚摸着广瑜鲸的脑袋开口道。“乖乖,其实真的不用担心,纵然是卷进乱子里面,也不过是边缘人物,按照从你这里知道的信息,我的确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只是一个锻体境小卒,现在我很好奇我背后的人准备拿我做什么,或许到了西疆一切答案就能明了,好好养身体,心情放松点,俗话说祸害遗千年,等我平安回来。”

    “以后不要再哭了,你现在是我背后的男人,以后只能我哭,你知道吗。我等着你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告诉那些人,我是你的私有物,别人给我的委屈,我要你亲自还回去。”广瑜鲸白皙如玉地手指擦拭着朱桐瑞仍旧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哽咽道。“

    “好,你也要听我的话,不要担心,放轻松,好好养病。”朱桐瑞捏了捏广瑜鲸的鼻子认真道。

    “修炼不要急躁,还是和我最初说的那般,循序渐进,打好基础,体修本就是最难的路,锻体是重中之重,我告诉你的药方会滋补身体,不用担心短寿,但你也要答应我,去西疆别当个短命鬼,我等你回来给我撑腰,家里面也不要担心,姥爷的情况我知道,老人家调养身体的事交给我,不要怕有人来找你家里人麻烦,有我在的,我可以护他们安稳。”广瑜鲸强忍着泪意一边温声细语地叮嘱一边仔细地为朱桐瑞整理着衣衫,即便是很廉价的地摊货,可在陷入爱河的她眼中,自己的少年郎穿什么都好看。

    纵然朱桐瑞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填补离别的悲伤,可仍旧无济于事,广瑜鲸那水汪汪的眼睛让朱桐瑞的心一抽一抽,他可恨自己那不时作祟的大男子主义,若非如此怎会让眼前人如此伤心,广瑜鲸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大姐姐形象。

    “听我的话,好嘛。不要老是担心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我们现在所推测的一切都只是臆想,事实是如何只有接触后才能知晓,听话。”朱桐瑞叹了口气轻声道。

    “嗯。”广瑜鲸埋首在朱桐瑞颈间轻咛道。

    “这才乖,我爸妈你记得要拦一下,他们现在知道我在西疆,我怕他们乱来。”朱桐瑞狠狠地揉了揉广瑜鲸的脑袋。

    “嗯,我知道了。”广瑜鲸宛如小猫般蹭着朱桐瑞的脖颈。

    “那我走了?”朱桐瑞抱着广瑜鲸轻声道。

    “别,再抱抱。”广瑜鲸死死抱着完全不撒手。

    “嘶,你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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