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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葬礼

    “妈,要吃绿豆汤吗?“林泽打岔着。

    “不吃了,刚在外面吃过,对了,明天要去吃豆腐“林泽的妈妈放下手中的菜对林泽说着。

    这边的豆腐并非大家以为的那个不良豆腐,而是在江南地区,参加葬礼被称为“吃豆腐”,原因与当地的习俗和信仰有关。在江浙沪的农村,人们大多信奉佛教,当家里人去世之后,会请和尚念经超度死者。为此,家中要为这些和尚准备专门的素食,比如青菜、豆腐等食物。当地人选择上一道豆腐,用豆腐来象征去世的人清清白白走完了一生。因此,吃豆腐逐渐演变成为丧葬酒席的统称,也有了“人去世了”的含义。

    “谁家的呀”林泽问了声

    “夏家的老奶奶”

    “夏家老奶奶??”林泽有点不解的问道

    “嗯,106岁!是喜事。”

    林泽没有想到夏家老奶奶竟然有106高寿,对于夏家老奶奶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小时候在奶奶家玩耍,几个老奶奶在那边围坐打麻将的情景,那时候夏家老奶奶就是年纪最大的,已经80了,和她围坐在一起的几位奶奶早已经去世了。林泽的奶奶也已经离世20年了,所以,当听到是夏家奶奶的豆腐时,有些差异。

    林泽从小由奶奶带大,所以,和奶奶的感情最深,现在得知和奶奶同一年纪最后的一位老人,她们那个时代最后的见证者离世,心中不免有一些感概。曾几何时,她们也是父母心中的掌上明珠,也曾有过让人羡慕的容颜,也曾有过穿越半个中国的爱情,也曾为了家庭孩子挺身而出,也曾膝下儿孙满堂的场景,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我们这些后人的回忆,口中的故事。

    林泽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去看望奶奶的墓地了。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去祭扫奶奶的墓地了。想起往日与奶奶相处的时光,他不禁有些感伤。

    在林泽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一个人默默地跑到奶奶的墓地,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她。他希望奶奶能够分享他的喜悦,感受到他的成长。之后的每一次人生转折点,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去奶奶的墓地,告诉她他的每一个成就。即使只是小小的进步,他也希望能得到奶奶的鼓励和安慰。

    林泽清楚地记得,他曾无数次梦想着在清明节那天,带着心爱的小鱼去祭扫奶奶的墓地,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友。然而,小鱼认为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因为还未与林泽步入婚姻的殿堂,加上工作繁忙,林泽也抽不出时间,这个愿望始终未能实现。

    有一天晚上,林泽突然梦到了久违的奶奶。梦中,奶奶带着爷爷的容貌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他最后的记忆。看到他们,林泽激动地说:“我好想你们啊!”奶奶和爷爷也对他说:“我们也很想你。”奶奶接着说:“我看看我的孙儿长多大了,顺便来看看我的孙媳妇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们看到了,就放心地回去了。”听到这些话,林泽突然大声喊道:“奶奶你不要走,你走了,谁看我呀!”然而,奶奶和爷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林泽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人们总是这样,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无论他们成长得多快、事业有多成功、性格有多么强硬,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他们永远希望自己是个孩子,永远怀念着儿时来自长辈的宠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愿意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友的原因吧。

    第二天,林泽带着被单去参加了夏家老奶奶的葬礼,具体为什么要带着真丝被单去,各有各的说法,也无从考证了,也许是江南多桑蚕吧。这次的葬礼没有以往沉重的气氛,大家都比较轻松。在江南超过七十便是算白喜,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超过80才能算是白喜。而着百岁老人更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一百期颐,夏家老奶奶在过世前,儿女孝顺都服侍在跟前,再加上同时代的人都早已去世,什么爱情,友情都已经先一步离开她,早已没有任何一丝遗憾,是大家所羡慕的人生。

    林泽突然想到,如果现在我去世了小鱼会怎么样呢?林泽猜想小鱼应该会非常非常难过吧,但是,她不会在他面前哭泣,应该会坐在他的遗体旁说一些往事或是分享一些趣闻。因为,小鱼知道林泽最不希望的就是小鱼难过和哭泣。用小鱼的话来说,小仙女就是应该给人带去幸福,抚平他们的悲伤。而小鱼也在生活中给林泽带去了无数的快乐,只是现在的林泽无尽怀念着小鱼。

    林泽的思绪很快被开席的喧闹拉回,大家分宾主落了坐,主家向大家表示了感谢之意,有缅怀了老奶奶便开席了。

    其中,有一道菜是林泽一直想吃的,蜜汁肉皮。这道菜往往只有在吃豆腐的时候才有,也就只有在附近这几个乡村做的好吃。原本猪皮和蜜汁都是极为油腻的东西,但是没有想到通过厨师巧妙的手,竟然有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首先,选上好的肉皮,还不能是单纯的肉皮,一定要是带着肥肉的肉皮。肉皮上的猪毛去除干净,保证食客的口感。肉皮然后过水,在放进冰水里面冷却,捞出放在一旁晾凉。如果着急的话,可以用电扇扇一下。

    用针在猪皮上扎下一个一个针口,之后就是涂上秘制炸料,各家炸猪皮的涂料都是各家不外传的秘密,这是在无数次尝试才找到的黄金比例。但大多数的涂料中必不可少便是酸,而这酸也是让猪皮便的酥脆可口的奥妙所在。这个炸猪皮和其他炸猪皮不一样的地方是改炸为淋,滚烫的油一边又一边从猪皮表面淋过,在热油和空气一热一冷的作用下,猪皮逐渐膨胀,直到满足厨师的要求。

    炸好的猪皮必须今天用掉,不能留到明天。这时厨师会拿出熬好的高汤,将猪皮放入汤锅里面煮烂。汤汁的鲜味随着时间悄悄进入原本已经干脆的猪皮,让它重新恢复弹性。将煮好的猪皮从汤汁中捞出,切成装盘用的形状。在上菜前将一旁等待许久的蜂蜜蜜汁满满的浇在上面,再撒上一些桂花。这样一道美味的蜜汁肉皮就成了,当你拿起筷子,夹起其中一块,汤汁蜜汁顺着肉皮往下滴,要赶紧用碗拿来接住。这时的肉皮已经不愿意在碗里多呆一会了,嘴巴迫不及待的要尝道这美味,一口下肉皮里面的汤汁,猪皮上的蜜汁都混合道嘴里,在舌尖翩翩起舞。也许抚平亲人离去的悲伤,除了时间就只有着美食了。

    林泽在享受美食的同时,看到了成一原来也在,便过去和他交谈起来了,才得知了他于女神现在的进展,成一也有好多问题要问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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