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控体·落樱
绚烂的星光近在眼前，却又好像隔得很远。
那是她曾经所拥有的漫天星河。
她活泼好动的性格，她喋喋不休的声音。
她的痕迹，她的光…
而这一切都将随着星河消失了。
看啊…
就和当初想的一样，还是毫无预兆的离开了。
如此脆弱，如此不真实。
她早该明白，泡沫虽然好看，但总会有戳破的一天；梦里虽然美好，也总会有苏醒的一天。
只是，她从未想过那个时间会来得这么快。
快到…
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消失了。
还记得有次做完任务，白樱问她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她和她聊过未来，也憧憬过离开至高星联以后的生活，为此有段时间还认真去研究过《果冻星球居住指南》……
但现在，一切好像都不需要烦恼了。
憧憬的未来已化作泡影。
梦，也该醒了。
……
思绪随着最后一缕星光飘起沉寂。
白樱的最后一丝痕迹也从这个世界消失。
周围只有火焰轻微灼烧的声音，以及星核洒下的光辉。
落樱坐在地上沉默一会缓缓抬起迷惘的脸。
她对到来的神失神问道。
“……为什么？”
“我们只是想离开而已……有什么错呢……只是想离开而已……”
漆夜星的光线骤然变暗，黑红相间的火苗以她为中心向四处悄无声息蔓延。
四神突然止住脚步，心底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惊悚。
被恐怖的气势冲击，霜降下意识后退半步又停下，微微蹙眉看向落樱，却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眼中无悲无喜。
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
视线里没有焦距，没有仇恨、悲伤、愤怒、痛苦…
仿佛心已经死去，只剩下纯粹的虚无与空洞。
那是漠然到不该属于人的眼神。
“失控…”
对上那道视线，霜降忽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问题。
她想去阻止这种变化，但某种恐怖的威压顷刻间降临战场。
四位神明拼进全力也无法迈出一步，同样也无法后退，整个人被禁锢在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进一步蜕变。
“…为什么……”
不知何处飘起的黑红之雾缠绕上落樱，为她编制出暗红的新衣。
落樱踉跄着站起身，脚尖离地飘向空中。
公主般的黑红裙摆垂下，黑色的长发随着能量波动肆意飞舞，六支泛着黑金纹理的触手从身后悄然舒展。
黑火铸就荆棘的黑王冠为她加冕，黑色的纹路从锁骨蔓延上脸颊，最后在额前交织出一个简单的铭文。
落樱也在此时抬起脸，眼里倒映出支离破碎的世界。
四位神明惊疑不定看着她，疯狂挣扎，各种能量波动爆发，但毫无作用。
她好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轻声呢喃。
“又失去了。”
“……”
“是了，我的一生都是在失去，不停的失去……”
“曾经是，现在是，让人厌倦，就好像被禁锢在荒芜的梦里，看了一场又一场烂尾的结局。”
话音一顿，她对仅有的四位观众轻声问道：“你们说，对吗？”
火焰。
死寂的火焰，黑色的火焰，苍白的火焰。
它们毫无生机可言，只会为世间带来毁灭与绝望的火焰席卷了这片天地，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燃了起来。
世界就如一个用可口甜点精心装饰的梦，去掩盖本质的荒诞与麻木。
而现在，看着这片只有火焰的单调世界。
她突然有些乏了。
……
漆夜星。
神明的战场虽然一举一动影响天地气候，仿佛蝼蚁直视大自然的可怕，并为之震撼莫名。
可如果站在宇宙的角度上看，这些不过是星球表面上出现了点多余的斑点和流痕，甚至没影响到漆夜星的自转。
毕竟天灾这种代表自然伟力的现象，也只是星球的一时兴起罢了，与浩瀚庞大的整个星球相比显得如此渺小，又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星球本身。
直到某一刻，之前爆发过灭世光景的大陆又开始有了新的动静，大陆在颤动，又轰然炸碎。
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飘散太空。
残破的天地间徐徐升起一轮黑色的太阳。
那是原来的漆夜星星核。
而此时的星核已经被黑暗吞噬，能看清黑日深处是暗金色和极致深邃的暗，外围只能看见一丝弧线光泽的轮廓，和表面生出的巨大荆棘。
失去星核引力的束缚，漆夜星也将无法维持大陆的平衡。
大陆与大陆之间随着漂流碰撞在一起，也有些大陆选择了踏上宇宙彼方的远途。
但更多的大陆，是被落樱拖出的黑日碾碎、吸收，成为它的一部分。
四位神明分别在相隔甚远的大陆碎片上，身受重伤，面色十分难看的注视着缓缓到来的黑日，以及黑日下的那道孤傲的身影。
“烧起来吧…”
“如此单调的世界，毫无存在意义…”
冰冷的视线扫视一圈，最后降下裁决般的神谕。
无尽的黑火从虚无中滋生、蔓延。
仿佛永无止境，永不停息，它们争先恐后奔向更远方，直至达成烧尽全世界的目标。
这时，紫色的雷光从大陆碎片中一闪即逝。
鸣出现在落樱前方，高举的爪子上呈现一颗球形闪电，在她身后还有无数雷暴咆哮，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也在下一刻，鸣的身边突然生出无数荆棘，化作囚牢将她困在荆棘群的深处，由她带来的那些动静也自然而然退去。
落樱迈出一步，天空突然飘起雪花，并在短短时间内形成遮天蔽日的暴风雪向她压去。
但还没接近便冰消雪融，被黑日的热量焚烧殆尽。
雪还想继续飘落，但每一片诞生的雪花都会被黑火缠上，不等落下就化作虚无。
而在大陆碎片群的某处，冬至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的吐出鲜血。
接着是不知从哪吹起的微风拂过衣袖。
宇宙属于真空，本该没有风存在的条件，但落樱的发丝还是被风吹起，又很快形成肆意的狂风。
另一边，司南手握利剑，承载无尽的风暴而来。
然后在剑刃即将挥下时，被落樱身后的其中一支触手随意抽了回去。
他的身形瞬间化作一束拉直的残影，沿途穿过如同陨石流地带的大陆碎片，最后飞进远方完整的大陆板块深处，在无动静。
自始至终落樱的眼神都没丝毫变化，甚至没抬起过眼皮。
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霜降。
那是抹去她世界的元凶。
而作为元凶的她正半躺在地上。
在黑日诞生时，唯有霜降是被落樱特别关照过，所以刚才的袭击她没参与，也没能力参与，只能坐等落樱的到来。
在煎熬中直视绝望。
十几万里的距离几步就到。
漆黑的太阳在身后静静燃烧，时不时跳跃起焰弧。
虽在燃烧但它毫无温度，比起太阳更像一颗深邃的黑洞。
落樱站在黑日之下，漠然的低下头。
两者视线对视在一起，接着霜降挣扎着想起身，不愿就这样无力等待命运，想在最后关头至少发出最后一击。
当然，落樱没在乎她的举动。
缓缓将手举过头顶，虚无中生出黑焰，自发的汇向掌心，形成一颗不停坍缩又膨胀，吞噬所有光线的哑光黑球。
也就在这时，一把带有流火的赤红刀刃袭来，但被一支触手拦下。
两者僵持片刻，突然出现的人却没跟司南一样打飞，而是巧妙的卸去力道，刀和触手瞬间错开。
落樱首次移开视线，两人的身影擦肩而过，目光在空中进行短暂的交汇，下一刻——
轰隆…
宇宙真空中隐约响起朦胧的轰鸣，于黑色的太阳之外又诞生了一颗新的太阳，但很快消逝于无形，只有一片庞大的真空地带表明着它曾存在过的痕迹。
“……”
落樱在原地站了一会，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处勉强幸存的陨石，上面被微红的屏障包裹，隐约能看清里面两个人的模样。
其中一个是霜降，另一个是身穿红色旗袍，用红色啤酒罐替代橡皮圈，保持高马尾发型的少女。
代表春的神明，燃春。
防护罩散去，她凝重的盯着落樱严阵以待。
“我应该没来晚吧？”
霜降沉默，主要是对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随后摇头叹息道：“不，你来晚了。”
“哦，这是什么情况？也太离谱了吧，漆夜星都给你们搞炸了。”
霜降再度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行吧，那是失控实验的……落樱，对吧？”
“嗯。”
“白色的落樱呢？”
“……”
燃春瞥了一眼她，又看向无时无刻散发强烈危险气息的落樱。
“懂了，所以…你们就把白色的落樱嘎了？还是当着她的面！？”
燃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虽然后半句没说出口，但霜降还是凭着多年友谊，大概猜得出是想询问她的智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这该死的不好开口的友谊。
几株黑色的荆棘袭来，但燃春早有察觉的先一步抱起霜降躲开，实在遇到躲不开的，就用那把刀把那些伸展过来的荆棘砍断。
期间霜降也恢复了点力量，一起来帮忙。
当然，她们对落樱造成的伤害仍旧杯水车薪，只是单方面的被虐，在黑火与荆棘中艰难应对。
好在冬至终于摆脱了火焰过来帮忙。
然后是挣脱出荆棘囚牢的鸣，从星球另一端飞过来的司南。
五位神明汇聚于此，但在黑日的注视下，依旧没用。
不过他们的坚持不是毫无意义的，没过多久，宇宙深处陆续来了几道身影。
代表雨的神明…
代表雾的神明…
代表…
转眼间，至高星联的十二神明来了大半，剩下的要么暂时不方便离开，要么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到来。
总之，能来的神明已经全部到场。
七八个人影包围住落樱，每次攻击都是近乎毁天灭地的威能。
但，这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仍显得毫无意义。
不同于神力，失控的力量化作黑光，粗暴的直接撕开防线。
几位神明合力凝聚出的庞大天灾，被扭曲形态的折火一剑分天。
毁灭、凋零、寂灭、涅槃、生机…等等近乎实质化的概念，全都在那种极端到近乎超格的力量面前止步。
这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差距。
他们的行为如此苍白又无力，一切阻挡在她面前注定都是徒劳。
甚至面对他们，落樱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一丝变化，平静如一汪暗淡的死水，抬手间就能以最极端的方式撕碎一切攻击。
无力与绝望开始蔓延。
他们望着那道沐浴黑火中肆虐的身影，仿佛能看见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宇宙生灵涂炭，行星陨灭…
寰宇万物被黑色的火焰烧尽，直至宇宙陷入无任何物质存在的虚无，抵达时间终焉的永恒。
即，灭世主应许的结局。
……
那是她曾经所拥有的漫天星河。
她活泼好动的性格，她喋喋不休的声音。
她的痕迹，她的光…
而这一切都将随着星河消失了。
看啊…
就和当初想的一样，还是毫无预兆的离开了。
如此脆弱，如此不真实。
她早该明白，泡沫虽然好看，但总会有戳破的一天；梦里虽然美好，也总会有苏醒的一天。
只是，她从未想过那个时间会来得这么快。
快到…
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消失了。
还记得有次做完任务，白樱问她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她和她聊过未来，也憧憬过离开至高星联以后的生活，为此有段时间还认真去研究过《果冻星球居住指南》……
但现在，一切好像都不需要烦恼了。
憧憬的未来已化作泡影。
梦，也该醒了。
……
思绪随着最后一缕星光飘起沉寂。
白樱的最后一丝痕迹也从这个世界消失。
周围只有火焰轻微灼烧的声音，以及星核洒下的光辉。
落樱坐在地上沉默一会缓缓抬起迷惘的脸。
她对到来的神失神问道。
“……为什么？”
“我们只是想离开而已……有什么错呢……只是想离开而已……”
漆夜星的光线骤然变暗，黑红相间的火苗以她为中心向四处悄无声息蔓延。
四神突然止住脚步，心底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惊悚。
被恐怖的气势冲击，霜降下意识后退半步又停下，微微蹙眉看向落樱，却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眼中无悲无喜。
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
视线里没有焦距，没有仇恨、悲伤、愤怒、痛苦…
仿佛心已经死去，只剩下纯粹的虚无与空洞。
那是漠然到不该属于人的眼神。
“失控…”
对上那道视线，霜降忽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问题。
她想去阻止这种变化，但某种恐怖的威压顷刻间降临战场。
四位神明拼进全力也无法迈出一步，同样也无法后退，整个人被禁锢在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进一步蜕变。
“…为什么……”
不知何处飘起的黑红之雾缠绕上落樱，为她编制出暗红的新衣。
落樱踉跄着站起身，脚尖离地飘向空中。
公主般的黑红裙摆垂下，黑色的长发随着能量波动肆意飞舞，六支泛着黑金纹理的触手从身后悄然舒展。
黑火铸就荆棘的黑王冠为她加冕，黑色的纹路从锁骨蔓延上脸颊，最后在额前交织出一个简单的铭文。
落樱也在此时抬起脸，眼里倒映出支离破碎的世界。
四位神明惊疑不定看着她，疯狂挣扎，各种能量波动爆发，但毫无作用。
她好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轻声呢喃。
“又失去了。”
“……”
“是了，我的一生都是在失去，不停的失去……”
“曾经是，现在是，让人厌倦，就好像被禁锢在荒芜的梦里，看了一场又一场烂尾的结局。”
话音一顿，她对仅有的四位观众轻声问道：“你们说，对吗？”
火焰。
死寂的火焰，黑色的火焰，苍白的火焰。
它们毫无生机可言，只会为世间带来毁灭与绝望的火焰席卷了这片天地，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燃了起来。
世界就如一个用可口甜点精心装饰的梦，去掩盖本质的荒诞与麻木。
而现在，看着这片只有火焰的单调世界。
她突然有些乏了。
……
漆夜星。
神明的战场虽然一举一动影响天地气候，仿佛蝼蚁直视大自然的可怕，并为之震撼莫名。
可如果站在宇宙的角度上看，这些不过是星球表面上出现了点多余的斑点和流痕，甚至没影响到漆夜星的自转。
毕竟天灾这种代表自然伟力的现象，也只是星球的一时兴起罢了，与浩瀚庞大的整个星球相比显得如此渺小，又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星球本身。
直到某一刻，之前爆发过灭世光景的大陆又开始有了新的动静，大陆在颤动，又轰然炸碎。
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飘散太空。
残破的天地间徐徐升起一轮黑色的太阳。
那是原来的漆夜星星核。
而此时的星核已经被黑暗吞噬，能看清黑日深处是暗金色和极致深邃的暗，外围只能看见一丝弧线光泽的轮廓，和表面生出的巨大荆棘。
失去星核引力的束缚，漆夜星也将无法维持大陆的平衡。
大陆与大陆之间随着漂流碰撞在一起，也有些大陆选择了踏上宇宙彼方的远途。
但更多的大陆，是被落樱拖出的黑日碾碎、吸收，成为它的一部分。
四位神明分别在相隔甚远的大陆碎片上，身受重伤，面色十分难看的注视着缓缓到来的黑日，以及黑日下的那道孤傲的身影。
“烧起来吧…”
“如此单调的世界，毫无存在意义…”
冰冷的视线扫视一圈，最后降下裁决般的神谕。
无尽的黑火从虚无中滋生、蔓延。
仿佛永无止境，永不停息，它们争先恐后奔向更远方，直至达成烧尽全世界的目标。
这时，紫色的雷光从大陆碎片中一闪即逝。
鸣出现在落樱前方，高举的爪子上呈现一颗球形闪电，在她身后还有无数雷暴咆哮，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也在下一刻，鸣的身边突然生出无数荆棘，化作囚牢将她困在荆棘群的深处，由她带来的那些动静也自然而然退去。
落樱迈出一步，天空突然飘起雪花，并在短短时间内形成遮天蔽日的暴风雪向她压去。
但还没接近便冰消雪融，被黑日的热量焚烧殆尽。
雪还想继续飘落，但每一片诞生的雪花都会被黑火缠上，不等落下就化作虚无。
而在大陆碎片群的某处，冬至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的吐出鲜血。
接着是不知从哪吹起的微风拂过衣袖。
宇宙属于真空，本该没有风存在的条件，但落樱的发丝还是被风吹起，又很快形成肆意的狂风。
另一边，司南手握利剑，承载无尽的风暴而来。
然后在剑刃即将挥下时，被落樱身后的其中一支触手随意抽了回去。
他的身形瞬间化作一束拉直的残影，沿途穿过如同陨石流地带的大陆碎片，最后飞进远方完整的大陆板块深处，在无动静。
自始至终落樱的眼神都没丝毫变化，甚至没抬起过眼皮。
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霜降。
那是抹去她世界的元凶。
而作为元凶的她正半躺在地上。
在黑日诞生时，唯有霜降是被落樱特别关照过，所以刚才的袭击她没参与，也没能力参与，只能坐等落樱的到来。
在煎熬中直视绝望。
十几万里的距离几步就到。
漆黑的太阳在身后静静燃烧，时不时跳跃起焰弧。
虽在燃烧但它毫无温度，比起太阳更像一颗深邃的黑洞。
落樱站在黑日之下，漠然的低下头。
两者视线对视在一起，接着霜降挣扎着想起身，不愿就这样无力等待命运，想在最后关头至少发出最后一击。
当然，落樱没在乎她的举动。
缓缓将手举过头顶，虚无中生出黑焰，自发的汇向掌心，形成一颗不停坍缩又膨胀，吞噬所有光线的哑光黑球。
也就在这时，一把带有流火的赤红刀刃袭来，但被一支触手拦下。
两者僵持片刻，突然出现的人却没跟司南一样打飞，而是巧妙的卸去力道，刀和触手瞬间错开。
落樱首次移开视线，两人的身影擦肩而过，目光在空中进行短暂的交汇，下一刻——
轰隆…
宇宙真空中隐约响起朦胧的轰鸣，于黑色的太阳之外又诞生了一颗新的太阳，但很快消逝于无形，只有一片庞大的真空地带表明着它曾存在过的痕迹。
“……”
落樱在原地站了一会，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处勉强幸存的陨石，上面被微红的屏障包裹，隐约能看清里面两个人的模样。
其中一个是霜降，另一个是身穿红色旗袍，用红色啤酒罐替代橡皮圈，保持高马尾发型的少女。
代表春的神明，燃春。
防护罩散去，她凝重的盯着落樱严阵以待。
“我应该没来晚吧？”
霜降沉默，主要是对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随后摇头叹息道：“不，你来晚了。”
“哦，这是什么情况？也太离谱了吧，漆夜星都给你们搞炸了。”
霜降再度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行吧，那是失控实验的……落樱，对吧？”
“嗯。”
“白色的落樱呢？”
“……”
燃春瞥了一眼她，又看向无时无刻散发强烈危险气息的落樱。
“懂了，所以…你们就把白色的落樱嘎了？还是当着她的面！？”
燃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虽然后半句没说出口，但霜降还是凭着多年友谊，大概猜得出是想询问她的智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这该死的不好开口的友谊。
几株黑色的荆棘袭来，但燃春早有察觉的先一步抱起霜降躲开，实在遇到躲不开的，就用那把刀把那些伸展过来的荆棘砍断。
期间霜降也恢复了点力量，一起来帮忙。
当然，她们对落樱造成的伤害仍旧杯水车薪，只是单方面的被虐，在黑火与荆棘中艰难应对。
好在冬至终于摆脱了火焰过来帮忙。
然后是挣脱出荆棘囚牢的鸣，从星球另一端飞过来的司南。
五位神明汇聚于此，但在黑日的注视下，依旧没用。
不过他们的坚持不是毫无意义的，没过多久，宇宙深处陆续来了几道身影。
代表雨的神明…
代表雾的神明…
代表…
转眼间，至高星联的十二神明来了大半，剩下的要么暂时不方便离开，要么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到来。
总之，能来的神明已经全部到场。
七八个人影包围住落樱，每次攻击都是近乎毁天灭地的威能。
但，这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仍显得毫无意义。
不同于神力，失控的力量化作黑光，粗暴的直接撕开防线。
几位神明合力凝聚出的庞大天灾，被扭曲形态的折火一剑分天。
毁灭、凋零、寂灭、涅槃、生机…等等近乎实质化的概念，全都在那种极端到近乎超格的力量面前止步。
这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差距。
他们的行为如此苍白又无力，一切阻挡在她面前注定都是徒劳。
甚至面对他们，落樱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一丝变化，平静如一汪暗淡的死水，抬手间就能以最极端的方式撕碎一切攻击。
无力与绝望开始蔓延。
他们望着那道沐浴黑火中肆虐的身影，仿佛能看见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宇宙生灵涂炭，行星陨灭…
寰宇万物被黑色的火焰烧尽，直至宇宙陷入无任何物质存在的虚无，抵达时间终焉的永恒。
即，灭世主应许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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