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尔法
“在坚持下，露西亚…”
“已经能看见教堂的出口，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嗯…”
露西亚失神的应了声。
一开始，她并没在意那些恍惚，但随着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还是被其他人注意到了，经过丽芙的检测后，表示露西亚的意识海稳定程度正在以微妙的速度下降。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露西亚现在状态很不好，但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加快脚步，争取早点走出这座教堂。
也在此时，里和首席突然停下。
丽芙疑惑的抬起头，发现在教堂出口刺眼的阳光下，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白发女性。
她的腰间挂着一把鲜红的刀具装置，抱手背靠支撑柱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在灰鸦小队抵达这里后睁开眼，往这边看过来。
无言地与灰鸦小队对视一会，对方放下了手。
丽芙莫名感到一丝害怕。
“对方是……构造体——是友军吗？”
话音一顿，她看见了那个白发女性身边弥散的红色电流。
“不对…这是……极高浓度的帕弥什病毒！对方是感染体！”
不用丽芙提醒，里就已经挡在指挥官和她们身前。
“丽芙，带着露西亚和指挥官撤退，我来断后做掩护！”
“…嗯！”
丽芙点了点头，正要带露西亚离开，却发现她的身体纹丝不动，并且眼神怔怔的望着对方，看起来有些失神。
紧接着，她突然捂住头。
“露西亚！”
“唔…”
首席注意到她的异状，上前问道：“露西亚，还是感到不舒服吗？”
“指挥官…我好像……有点奇怪……”
“我…无法识别她的外貌……像是视觉信号发生了错误……思绪也有些…混乱……”
丽芙下意识望去，观察一会说道：“我这边看得很清楚啊，白发的不明构造体女性……”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听见她们还在背后嘀嘀咕咕，里低吼了声。
丽芙反应过来，看到对方不紧不慢往这边走来，连忙去拉露西亚，但露西亚依旧站在原地，并且轻轻推开了她。
“不能就这样走……呃……”
露西亚说着突然又按住头，虽然难受，但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无法看清脸的白发女性。
总觉得，一旦就这样走掉就会失去某个很重要的东西。
回顾来到这座教堂后一路上的恍惚。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
“不能走…”
露西亚对自己重复一遍。
至少，得找到那些恍惚的答案。
而直觉告诉她，答案就在那个不明构造体身上。
“露西亚，里先生正在给我们断后，我们不能……等等！”
丽芙眼神忽然怔住。
“你的意识海稳定程度在下降！好、好快！暴跌式下降！”
“但并不是帕弥什病毒的影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露西亚……我……”
丽芙的声音慌了神，指挥官连忙去安慰，结果越帮越忙。
里终于因为她们的磨蹭回过头。
“啧…”
在里看来，和之前待过的黑野特别小组比起来，现在待的这个小队真是稚嫩的可怜。
医疗兵丽芙的性子怯弱，从前线下来的露西亚也靠不住，至于指挥官……这次露西亚的重伤就是由于指挥官的错误决策导致。
所有人都不成熟，当然，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里露出自嘲的笑。
外敌当前，这个队伍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精致，而又脆弱。
阿尔法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可以称作闹剧的队伍，下意识捏住胸前的几个铭牌，轻轻摩挲。
随即摇了摇头，她无视了他们，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目标。
正巧，露西亚也刚好在看她。
两人目光隔空交织在一起。
“露西亚…”
“错误，必须在此终结……”
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
就在众人猜测她话里的深意时，露西亚已经默默走出了灰鸦小队的庇护，慢慢拔出战术刀，然后把刀鞘随手丢到地上。
里回过神，问道：“露西亚，你认识她？”
“不，我不认识。”
露西亚盯着阿尔法，眼神变得认真：“但是——我认为我不该就这样撤退，她是来找我的，你们先走！”
话落她便冲了出去，等反应过来，里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叹了口气，让丽芙和指挥官赶紧后退，他来做露西亚的远程支援。
【系统：意识海链接已生效】
【系统：链接来源——ID：灰鸦小队指挥官】
露西亚眼神一凝，猛地挥刀。
但对方直接侧过身子很轻松的避开，并在下一击到来之前，身后的刀具装置自动护主，挡下这紧随其后的一刀。
她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中似乎带着某种审视，一把弹开露西亚后，顺势拔刀挥出一道视线扭曲的剑气。
露西亚急忙持刀挡住。
咔嚓…
眼前的世界就好像破碎的玻璃那样，蔓延出裂纹。
随着咔嚓声，露西亚能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传来，整个人直接被击飞到堆积的坍塌建筑物上。
身后的建筑物飞速闪烁出几道刀光，瞬间坍塌。
“唔…”
露西亚咳出一口血跪到地上，她踉踉跄跄站起，看着收刀走来的阿尔法，视觉信号好像出现短路，脑海伴随刺痛突然闪过几幅画面。
落日黄昏。
她在荒凉的废墟之上，一个人无休止的击杀感染体。
没有表情，动作行云流水，就像麻木的机器。
当最后一只感染体倒下，她突然瞥向身后，猛地回头，一只精致的手枪倒映进她眼里。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去死呢？”
枪声响起。
她在这片战场上摇晃着身站起。
无数感染体从地面爬起，就像复生的亡魂争先恐后朝她扑去。
而她，却握紧了刀。
她看见自己的头发渐渐染上雪白。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闪过几条乱码。
她看见自己最后变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现实维度与记忆在此刻重叠。
她看见——阿尔法弯下腰，握紧刀柄似乎在蓄力，力量波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肆意宣泄，极度危险的感官涌上心头。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跳上坍塌的建筑堆，阿尔法也在此时抬眼，猛地拔刀挥出两道肉眼可见的庞大刀气，沿途所过之处都呈现出玻璃裂纹般的视差冲击。
露西亚来到建筑物最高处用力向后跃起，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这一刀，然后在坠落的时候调整姿势开启了超算空间。
视野中的光线顷刻间暗淡，淡蓝的虚拟网格覆盖全场。
感应到超算空间的信号，阿尔法刀身汇聚出力量，同样开启超算空间迎了上去。
两者在空中碰撞，接着又出现在其他地方。
刀刃不断相撞出四溅的火花，她们交锋留下的残影也不停出现在各处。
直到某一刻，露西亚突兀的现出身形，在地面弹起又翻滚几圈，最后撞到一处残壁上咳出鲜血。
阿尔法接过飞落的战术刀一把甩出，将她的手臂钉在墙上，露西亚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嘶吼：“呃——”
【系统：警告，机体受损率已达到73.51%，警告】
【系统：机体超载率已达到270%，机体严重受损，警告】
眼前不停跳出红色的弹窗，又被新的弹窗覆盖。
“只要一切被尘封掩埋，那么一切也将荡然无存。”
“面前的你——是吗？”
那人自顾自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站到露西亚面前。
露西亚颤颤巍巍抬起头，那些条形乱码还在，依旧无法识别外貌，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对方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而且，能感受到在那些闪烁不定的乱码之后，隐隐带着审视的目光。
阿尔法忽然注意到，露西亚被战术刀钉住的胳膊还在试图移动，鲜红的循环液从破损结构上流淌，很快渗透了衣服表面，又顺着墙壁堆积到地上。
构造体并不是没有痛觉，而这种不停挣扎机体的行为无疑是极为痛苦的，但露西亚脸上却完全看不出痛苦，还想不顾手臂伤势的拔出来继续战斗。
“……”
“被切断了痛觉信号吗…真悲哀……”
“但你的悲哀也到此为止了，是时候该为我的天真做个了结。”
鲜红的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砰——
一声枪响。
但就和之前的无数发子弹一样，在空中便被随手斩碎。
阿尔法撇了一眼子弹飞来的方向，发现不是那个男性构造体，是那个人类，而这种背后放冷枪的行为，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人类，果然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她缓缓转过身，露西亚看见这一幕，意识模糊的喊着：“指挥官…危险……快跑……”
【系统：意识海紊乱，警告，意识偏差值紊乱，警——呲！】
【系统：第二意识-露西亚，尝试接过机体权限，是否授权？】
【系统：第二意识-露西亚留言：让我试试】
…
“指挥官…已经格式化了，你居然还相信着‘指挥官’……”
阿尔法不知道露西亚脑海中的声音。
只是看着垂下头，似乎昏迷过去的露西亚，她突然颓然似的摇头道：“不，应该是现在的你果然相信着‘指挥官’这种东西。”
阿尔法扭过头，望向被丽芙和里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的首席：“人类的生命，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
“那么——指挥官，你真的有为她挺身而出的觉悟了吗？”
“……”
无言中首席甩掉小手枪，拔出了身后的战术刀。
刀鞘被随手丢到地上，他轻轻拨开一脸惊愕的里和丽芙，一步步向她走去。
阿尔法：“……”
不顾身后里和丽芙急切的呼喊，首席慢慢从走变成跑，然后持刀向她冲过去，完全看不出刚才整个人因为意识链接身子疼得直打颤。
但很显然人类是打不过构造体的。
毕竟，光是速度这点，构造体就超越了人类好几倍。
首席还没跑到阿尔法面前，对方就凭空出现在身侧，在他看过去的瞬间，被一脚踹到墙角。
然后夺过他的战术刀随手落下，精准刺穿了首席的胳膊，就和露西亚的位置一模一样。
整个过程，轻言描述得就像是在欺负一个小孩。
“作为指挥官，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和她感同身受吗？”
“……咳咳…她是…我的队员……虽然谈不上感同身受……”
“但…”
首席扬起脸，阿尔法仿佛能从他眼睛深处，看见在沉默和压抑中疯狂燃烧的火焰。
那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恨意，更深处还有对自己的深深自责。
“只要我能感受到她的痛楚……那就足够了！”
阿尔法：“……”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也正是因此，她愈发沉默，盯着首席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
阿尔法突然看向露西亚那边，刚好看见对方用力拔出战术刀，并且身上还出现了稀疏的金色光屑。
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光屑都是很淡的花瓣，露西亚的伤势似乎因为这些花瓣在缓慢恢复。
但这种花瓣…
“阿尔法，我做了个小夜灯，你帮忙看下……感觉怎么样？前几天惹她生气了，正准备做个赔礼……”
“放心，她肯定喜欢小夜灯，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
“……”
阿尔法眼前恍惚一瞬，再度陷入沉默。
而露西亚也好像终于回过神。
她先是看了眼首席，又看向阿尔法，然后依次扫过丽芙和里。
想了想，她对在场的人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各位，早好？”
“已经能看见教堂的出口，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嗯…”
露西亚失神的应了声。
一开始，她并没在意那些恍惚，但随着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还是被其他人注意到了，经过丽芙的检测后，表示露西亚的意识海稳定程度正在以微妙的速度下降。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露西亚现在状态很不好，但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加快脚步，争取早点走出这座教堂。
也在此时，里和首席突然停下。
丽芙疑惑的抬起头，发现在教堂出口刺眼的阳光下，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白发女性。
她的腰间挂着一把鲜红的刀具装置，抱手背靠支撑柱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在灰鸦小队抵达这里后睁开眼，往这边看过来。
无言地与灰鸦小队对视一会，对方放下了手。
丽芙莫名感到一丝害怕。
“对方是……构造体——是友军吗？”
话音一顿，她看见了那个白发女性身边弥散的红色电流。
“不对…这是……极高浓度的帕弥什病毒！对方是感染体！”
不用丽芙提醒，里就已经挡在指挥官和她们身前。
“丽芙，带着露西亚和指挥官撤退，我来断后做掩护！”
“…嗯！”
丽芙点了点头，正要带露西亚离开，却发现她的身体纹丝不动，并且眼神怔怔的望着对方，看起来有些失神。
紧接着，她突然捂住头。
“露西亚！”
“唔…”
首席注意到她的异状，上前问道：“露西亚，还是感到不舒服吗？”
“指挥官…我好像……有点奇怪……”
“我…无法识别她的外貌……像是视觉信号发生了错误……思绪也有些…混乱……”
丽芙下意识望去，观察一会说道：“我这边看得很清楚啊，白发的不明构造体女性……”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听见她们还在背后嘀嘀咕咕，里低吼了声。
丽芙反应过来，看到对方不紧不慢往这边走来，连忙去拉露西亚，但露西亚依旧站在原地，并且轻轻推开了她。
“不能就这样走……呃……”
露西亚说着突然又按住头，虽然难受，但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无法看清脸的白发女性。
总觉得，一旦就这样走掉就会失去某个很重要的东西。
回顾来到这座教堂后一路上的恍惚。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
“不能走…”
露西亚对自己重复一遍。
至少，得找到那些恍惚的答案。
而直觉告诉她，答案就在那个不明构造体身上。
“露西亚，里先生正在给我们断后，我们不能……等等！”
丽芙眼神忽然怔住。
“你的意识海稳定程度在下降！好、好快！暴跌式下降！”
“但并不是帕弥什病毒的影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露西亚……我……”
丽芙的声音慌了神，指挥官连忙去安慰，结果越帮越忙。
里终于因为她们的磨蹭回过头。
“啧…”
在里看来，和之前待过的黑野特别小组比起来，现在待的这个小队真是稚嫩的可怜。
医疗兵丽芙的性子怯弱，从前线下来的露西亚也靠不住，至于指挥官……这次露西亚的重伤就是由于指挥官的错误决策导致。
所有人都不成熟，当然，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里露出自嘲的笑。
外敌当前，这个队伍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精致，而又脆弱。
阿尔法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可以称作闹剧的队伍，下意识捏住胸前的几个铭牌，轻轻摩挲。
随即摇了摇头，她无视了他们，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目标。
正巧，露西亚也刚好在看她。
两人目光隔空交织在一起。
“露西亚…”
“错误，必须在此终结……”
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
就在众人猜测她话里的深意时，露西亚已经默默走出了灰鸦小队的庇护，慢慢拔出战术刀，然后把刀鞘随手丢到地上。
里回过神，问道：“露西亚，你认识她？”
“不，我不认识。”
露西亚盯着阿尔法，眼神变得认真：“但是——我认为我不该就这样撤退，她是来找我的，你们先走！”
话落她便冲了出去，等反应过来，里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叹了口气，让丽芙和指挥官赶紧后退，他来做露西亚的远程支援。
【系统：意识海链接已生效】
【系统：链接来源——ID：灰鸦小队指挥官】
露西亚眼神一凝，猛地挥刀。
但对方直接侧过身子很轻松的避开，并在下一击到来之前，身后的刀具装置自动护主，挡下这紧随其后的一刀。
她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中似乎带着某种审视，一把弹开露西亚后，顺势拔刀挥出一道视线扭曲的剑气。
露西亚急忙持刀挡住。
咔嚓…
眼前的世界就好像破碎的玻璃那样，蔓延出裂纹。
随着咔嚓声，露西亚能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传来，整个人直接被击飞到堆积的坍塌建筑物上。
身后的建筑物飞速闪烁出几道刀光，瞬间坍塌。
“唔…”
露西亚咳出一口血跪到地上，她踉踉跄跄站起，看着收刀走来的阿尔法，视觉信号好像出现短路，脑海伴随刺痛突然闪过几幅画面。
落日黄昏。
她在荒凉的废墟之上，一个人无休止的击杀感染体。
没有表情，动作行云流水，就像麻木的机器。
当最后一只感染体倒下，她突然瞥向身后，猛地回头，一只精致的手枪倒映进她眼里。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去死呢？”
枪声响起。
她在这片战场上摇晃着身站起。
无数感染体从地面爬起，就像复生的亡魂争先恐后朝她扑去。
而她，却握紧了刀。
她看见自己的头发渐渐染上雪白。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闪过几条乱码。
她看见自己最后变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现实维度与记忆在此刻重叠。
她看见——阿尔法弯下腰，握紧刀柄似乎在蓄力，力量波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肆意宣泄，极度危险的感官涌上心头。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跳上坍塌的建筑堆，阿尔法也在此时抬眼，猛地拔刀挥出两道肉眼可见的庞大刀气，沿途所过之处都呈现出玻璃裂纹般的视差冲击。
露西亚来到建筑物最高处用力向后跃起，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这一刀，然后在坠落的时候调整姿势开启了超算空间。
视野中的光线顷刻间暗淡，淡蓝的虚拟网格覆盖全场。
感应到超算空间的信号，阿尔法刀身汇聚出力量，同样开启超算空间迎了上去。
两者在空中碰撞，接着又出现在其他地方。
刀刃不断相撞出四溅的火花，她们交锋留下的残影也不停出现在各处。
直到某一刻，露西亚突兀的现出身形，在地面弹起又翻滚几圈，最后撞到一处残壁上咳出鲜血。
阿尔法接过飞落的战术刀一把甩出，将她的手臂钉在墙上，露西亚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嘶吼：“呃——”
【系统：警告，机体受损率已达到73.51%，警告】
【系统：机体超载率已达到270%，机体严重受损，警告】
眼前不停跳出红色的弹窗，又被新的弹窗覆盖。
“只要一切被尘封掩埋，那么一切也将荡然无存。”
“面前的你——是吗？”
那人自顾自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站到露西亚面前。
露西亚颤颤巍巍抬起头，那些条形乱码还在，依旧无法识别外貌，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对方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而且，能感受到在那些闪烁不定的乱码之后，隐隐带着审视的目光。
阿尔法忽然注意到，露西亚被战术刀钉住的胳膊还在试图移动，鲜红的循环液从破损结构上流淌，很快渗透了衣服表面，又顺着墙壁堆积到地上。
构造体并不是没有痛觉，而这种不停挣扎机体的行为无疑是极为痛苦的，但露西亚脸上却完全看不出痛苦，还想不顾手臂伤势的拔出来继续战斗。
“……”
“被切断了痛觉信号吗…真悲哀……”
“但你的悲哀也到此为止了，是时候该为我的天真做个了结。”
鲜红的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砰——
一声枪响。
但就和之前的无数发子弹一样，在空中便被随手斩碎。
阿尔法撇了一眼子弹飞来的方向，发现不是那个男性构造体，是那个人类，而这种背后放冷枪的行为，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人类，果然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她缓缓转过身，露西亚看见这一幕，意识模糊的喊着：“指挥官…危险……快跑……”
【系统：意识海紊乱，警告，意识偏差值紊乱，警——呲！】
【系统：第二意识-露西亚，尝试接过机体权限，是否授权？】
【系统：第二意识-露西亚留言：让我试试】
…
“指挥官…已经格式化了，你居然还相信着‘指挥官’……”
阿尔法不知道露西亚脑海中的声音。
只是看着垂下头，似乎昏迷过去的露西亚，她突然颓然似的摇头道：“不，应该是现在的你果然相信着‘指挥官’这种东西。”
阿尔法扭过头，望向被丽芙和里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的首席：“人类的生命，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
“那么——指挥官，你真的有为她挺身而出的觉悟了吗？”
“……”
无言中首席甩掉小手枪，拔出了身后的战术刀。
刀鞘被随手丢到地上，他轻轻拨开一脸惊愕的里和丽芙，一步步向她走去。
阿尔法：“……”
不顾身后里和丽芙急切的呼喊，首席慢慢从走变成跑，然后持刀向她冲过去，完全看不出刚才整个人因为意识链接身子疼得直打颤。
但很显然人类是打不过构造体的。
毕竟，光是速度这点，构造体就超越了人类好几倍。
首席还没跑到阿尔法面前，对方就凭空出现在身侧，在他看过去的瞬间，被一脚踹到墙角。
然后夺过他的战术刀随手落下，精准刺穿了首席的胳膊，就和露西亚的位置一模一样。
整个过程，轻言描述得就像是在欺负一个小孩。
“作为指挥官，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和她感同身受吗？”
“……咳咳…她是…我的队员……虽然谈不上感同身受……”
“但…”
首席扬起脸，阿尔法仿佛能从他眼睛深处，看见在沉默和压抑中疯狂燃烧的火焰。
那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恨意，更深处还有对自己的深深自责。
“只要我能感受到她的痛楚……那就足够了！”
阿尔法：“……”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也正是因此，她愈发沉默，盯着首席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
阿尔法突然看向露西亚那边，刚好看见对方用力拔出战术刀，并且身上还出现了稀疏的金色光屑。
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光屑都是很淡的花瓣，露西亚的伤势似乎因为这些花瓣在缓慢恢复。
但这种花瓣…
“阿尔法，我做了个小夜灯，你帮忙看下……感觉怎么样？前几天惹她生气了，正准备做个赔礼……”
“放心，她肯定喜欢小夜灯，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
“……”
阿尔法眼前恍惚一瞬，再度陷入沉默。
而露西亚也好像终于回过神。
她先是看了眼首席，又看向阿尔法，然后依次扫过丽芙和里。
想了想，她对在场的人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各位，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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