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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流香姑娘

    走在去往怡红院路上的张弛有些郁闷,套路这东西张弛前世经历的太多了。他本来想带两个伙计来涨涨见识,等再回去推行学习内容的时候能为自己说上两句好话,但是谁能想到到最后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顿时便觉得此行索然无味。

    怡红院不愧是城里最大的青楼,即使是入夜前夕,门口也是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在这个科技偏门的时代,勾栏听区可能就是唯一的夜生活了。

    门口站着几名身着暴露,言语大胆的女子,脸上的粉擦的都快让脸胖上一圈了,烈焰红唇,身姿妖娆,只是远处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的买卖。

    “呦,好俊的小生,进来瞧瞧啊。”

    刚走到门口的张弛,就同时被好几道目光注视着,甚至已经有一只手挽住了张弛的臂膀。女子们的大胆让张弛的心中起不到一丝的波澜,前世的夜店虽然门口没有迎客的,但是里面的尺度倒要比这个大上的多。

    张弛虽然前世经验丰富,但是这一世倒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糊里糊涂的交了茶围的钱后,张弛被领到一个内堂。

    点着烛灯的内堂就坐了七八个男子,有身着锦绣的富商,有绸缎华丽的少爷,也有衣着普通的常人,有结伴而行的,也有独自前往的。但是大家在这室内好似没了身份,个个饮茶聊天,好不快活。

    几名身着简单的舞姬在台上尽力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动作舒展,飘飘的衣裙带着芳香尽情的舞动,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人家。

    伴随着舞蹈的是一段琴曲演奏,两方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即让舞蹈的美感更上一层楼,也让琴曲更沁入人心,视觉和听觉的冲击让大脑瞬间的融入到了整个环境之中。

    不像是前世的夜店,那么喧嚣,怡红院的环境总体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雅致,静与动的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张弛落座,快速的扫了一遍周围人杯子里的饮品,大部分都是清酒,只有两个人在喝茶。其实在进屋之前,就有人问了张弛是喝酒还是喝茶。看来酒品在怡红院还是很受欢迎,毕竟在这个地方清醒的理智是最不合时宜的,能喝茶的人应该都不是来此过夜的人,可能更多的只是来听曲享受暧昧环境的。

    一支舞结束,琴曲和舞姬同时退场,休息片刻。

    这是特别给各位客人留白的时间,毕竟长时间的听曲看舞也有疲惫的时候,留点个人时间也方便大家联络交情。

    青楼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身体所需,有时候也是一种交际的方式,就像张弛的前世,很多生意都是在商务ktv当中谈成了,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人反而变得坦诚。

    “兄弟,第一次来青楼?”

    坐在张弛旁边的大哥早就想跟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聊上两句,因为大哥的左手边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的贵人,虽然可以交谈,但是注定彼此生活可以交集的点不是很多,直到看到跟自己差不多的张弛出现。大哥这才找到目标去倾洒作为老人的经验。

    张弛也不见外,屋里称兄道弟,屋外从未见过,“不是,之前去的不像这样。”

    “素的?”

    “更荤的!”

    两人相视一笑,张弛笑大哥没见识,大哥笑张弛吹牛逼,谁不知道怡红院是整个徐州最大的窑子,要是能比他还荤,除非大家都坦诚相见,也就是男女共浴的澡堂子能做到如此。

    大哥笑笑也没介意,年轻人吹嘘两句也没什么,这个年龄段最要脸面,“你可知道咱打的这是谁的茶围?”

    张弛摇摇头,本来就稀里糊涂的进来,又怎会清楚内堂的具体主人。

    “流香姑娘哎!”大哥有些骄傲的抬起头说道,好像能入了她的内堂是何等值得荣耀的事。

    “流香姑娘可是怡红院的名人,谁要是能赢得她的青睐,那可真是千金不换啊。那滋味……啧啧。”大哥就好像品尝过一样,边说边回味起来了。

    张弛有些好奇,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进,就能进到名妓的内堂,就是不知这个所谓的名妓到底有几分姿色。据张弛的了解在这个时代做的风尘女子也是需要本事的,尤其是这种做到顶峰的女人,肯定是色艺双绝,就算是比起大家闺秀也不相上下。

    “就是流香姑娘极少陪客,时常一连数天的客人也没有能进流香姑娘小屋的男人。基本都是在茶围的末尾露个面,也算是值得上茶围的钱了。”大哥看张弛只是点头摇头,不言语,便开始了自己絮叨。

    “一般都是什么人能进得了小屋呢?”张弛问道。

    从大哥的话中,张弛能听出流香姑娘陪客是有选择的,而且还不是场场都有,仿佛流香姑娘自身有一个标准在挑选着打茶围的男人,只有过了及格线的才有资格入屋。

    “好像这么长时间,唯有读书人有极大的概率得到流香姑娘的青睐。”

    大哥说到此,小头一低,心情有些失落。张弛明白,大哥这不是读书人啊,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偿所愿,与流香姑娘共度春宵。

    有些人只能怪自己错付了他人……

    读书人?这名妓倒是有个才子佳人的梦想,要是说张弛前世的古代,风尘女子喜欢才子还有情可原,因为那个时代只有读书人才有资格做官掌权。但是现在这个崇尚力量的世界,还能喜欢才子,张弛只能说这就是个人爱好了。

    “大哥,你为什么能出流香姑娘喜欢读书人呢?”

    “还不是因为流香姑娘每次在茶围的尾声都会露面出一个题目,让在场的诸位做上一首诗,谁能入她眼,谁便能进她屋。”大哥越说越落寞,好似自知此生无望。

    “一般都是什么题目啊!”张弛好奇的问道。

    “还不都是女人喜欢的花啊,情啊,爱啊这类呗……玛德,我准备的战争题材的诗,那是一次都没考啊!”

    张弛不解,都知道人家姑娘喜欢的是小女生都爱的主题,大哥为何还偏题这么些做准备呢?

    “大哥,你为什么不按照常出现的题目做准备呢?”张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我真的写不出来啊!!!!!”

    张弛果断闭嘴。

    周围的人也顺着声音看了过来,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感同身受。

    张弛扫视了一圈,就知道,今天流香姑娘恐怕得要独守空房喽!

    中场结束,歌姬们又重新登场,张弛顺着节奏敲击着身前的桌子,大家停止了交谈,继续欣赏这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舞蹈。

    不久,琴声来到终场,流香姑娘踩着尾声出场。

    她眉眼弯弯,风情万种,面色陶润,步步生香。只是单纯的站在那,张弛就感觉她的眼神像是勾芡到拉了丝般的媚情。

    从五官来看,这个女子不亚于张弛前世所见的电影电视女明星,甚至比一些资本硬捧的明星要美上数倍。五官单独抽出一个,便是人间的极致,组合起来,又是那样的相容,就好像女娲娘娘造人的模样本就应该是这样。

    她就是那种走在街上,人人都得回头张望几眼的惊艳女人。

    气质更不用挑,常年花魁的女人让她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更有一种典雅,知性的美感,两种感觉和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上,就像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有一个几十岁的灵魂一样。

    论穿着,虽然身处风尘,但是站在衣着暴露的舞女之中,流香姑娘就像一个思想保守的大家闺秀,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齐颈的长袖淡粉色长裙,虽然宽大,但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束腰把整个身条显现的淋淋尽致。

    “流香姑娘刚才好像看我了!”坐在张弛身旁的大哥高兴的直叫。

    引得身边的人纷纷投去关爱智障的眼神。

    “瞎说,刚才流香姑娘明明看的是我!”他人骤然坐直上半身,挺起胸膛,不忿的说道。

    张弛可能作为唯一一个局外人,他看的最清楚,刚才流香姑娘只是扫了众宾客一眼,把在场的所有人全看了,又全都没看,因为她并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

    大哥已经为了刚才流香姑娘到底在看谁而跟别人发生了争吵,几人彼此不相让。

    流香姑娘这才真正的看了过来,可惜这群为了流香姑娘看谁的男子们还在承一时的嘴舌之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流香姑娘这次真的看他们了。

    对此场景,流香姑娘并不惊恐,就好像这种场景每隔几天都会上演一样,成为内堂的保留节目。

    就在几人想上手争个高下的时候,流香姑娘适时的打断,“给奴家一个面子!”

    清脆温柔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旁就像是仙乐一般醉人,花魁不愧是花魁,光是声音就让人浮想联翩。刚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人,瞬间就被平息了纷争。

    我靠,面子果实能力者?张弛一时间一个词就在脑海就崩了出来。

    想着想着,流香姑娘走下了台,朝着这边走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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