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丹
易轻侯没想到这次炼丹居然真的能够成功，而且第一次成丹就有七枚之多。
“师姐！师姐！我现在是丹师了！”
“师弟，这是什么丹？”白画还是觉得拿韭菜什么的居然都能炼丹，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她走上去，从易轻侯手里捡起一枚，歪着头仔细端详。她的手指像葱白段一样修长细嫩，看上去极适合抚琴，此时捏着青黑难看的丹药也颇有美感。
“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古丹方，名叫小予阳丹。”易轻侯灰头土脸，但欣喜道。
“小予阳丹？你这样偷工减料，恐怕只能算是小小予阳丹吧？”白画一边调侃，一边把丹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嗅，放在嘴边，“这种东西真能吃？”
易轻侯闻言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能不能吃的问题，只好如实说到：“我不知道。”
末了又补充一句，“大概……能吃吧？”
“你不知道？”
白画忙把那丹药攥在手里，眼角抽搐，咬牙切齿，“你是想谋害亲师姐啊！要不是我问这一句，岂不是就要被你毒害了？”
“那不是你自己拿走的吗？”易轻侯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臭小猪？”
“没、没什么。”易轻侯连连摆手，每次师姐叫他小猪的时候准没好事。
“这玩意原本是有什么功效？”白画眯眼，柳眉轻蹙，使她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更显得犀利。
“书上说，可以增补阳气，提升精神力，长久服用还能延年益寿。”
“就这？”
“嗯……”
“嘁，还延年益寿，我看是立地升天吧？”白画毫不客气地给出自己的评价。
“不过看样子，你这小小予阳丹大概也是庚级丹药，还是很不错的嘛。”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鼓励一下师弟对炼丹持续高涨的热情，“继续努力，师姐期待你成为地品丹师的一天。”
“师姐，地品得用丹火炼丹。”易轻侯无情揭露她期待的不合理性。
“不就是丹火嘛，这有什么？大不了你把老头儿抓过来，给你专门烧火呗。”
“这怎么行？”他第一次听说还能用别人的丹火炼丹。
“怎么不行？反正又没人规定不能用。反倒是你想得可真够远，才不过人品庚级，就想着怎么炼地品丹药，我也不过随口一提。你还是先好好练练自己炼丹的水平再说吧。”
易轻侯一琢磨，好像是这个道理。毕竟自己对修真界了解不深，师姐既然这么说，那大概确实可以。
事实上，用别人的丹火确实可以炼丹，不过没人这么干。
因为丹道的修炼并不简单，寻常伪修由于寿命有限，往往花费一生都难以达到人品甲级的境界，而有资格突破地品的丹师，到了那个地步自身修为多半也已经是金丹甚至元婴。
五技境界能够超过自身修为的情况，亘古未有。易轻侯不过八岁就能炼出庚级丹药，一是因为逍遥宗材料齐全，给了他太多试错机会；二是他占了自己记性好的便宜。
记性好，就能记住炼丹失败的过程中错在哪；就能记住火候和手法对各类材料的不同作用；就能记住老道当日以群狼血肉炼丹的细节并加以比较……
这半个月以来，他炼废了上百份材料，炼炸了五个丹炉，炼没了一个炼丹室。
白画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说是天资聪颖，其实也是天道酬勤，又或者，两者缺一不可。
她拿出细绢，低头给师弟擦擦脸上的灰，易轻侯任由她摆弄，自己则低着头查看几枚丹药有没有问题。
白画比他高出整整一头，这让她常常忽略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她看他脸蛋圆润可爱，忍不住用力捏了下。易轻侯吃痛，下意识后退躲闪：“哎呦！师姐，你干嘛啊！”
“嘿，跑什么啊。有本事哭一个。”白画理直气壮说到，“翅膀硬了是吧？还不许师姐捏你？”
“不、不是……”易轻侯支支吾吾，被她强硬的气势唬到，一下子忘了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要是想试试这丹药能不能吃，找个活物试试不就行了？”白画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智慧的光。
“师姐是说？”
“没错，我说的就是老头儿……”
“师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老头儿院里养的那几只鸡。”
易轻侯想了一下，师傅院里确实养了几只仙禽，但那玩意五颜六色的，怎么想也算不上是鸡？
白画并不关心他想什么，反而拍拍胸脯，颇有骨气地说，“师弟啊，只要你一句话，师姐我别说给你搞来这几只鸡试毒，啊不，试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师姐，我能拒绝吗？”
“不能。”
白画早就对老道智臻这几只仙禽垂涎已久，这次借着给师弟试毒的机会，免不了大肆祸害一番。
“师弟，你且等好。既然你已经说完一句话了，师姐我去去就来。”说着，她撸起袖子快步走出了炼丹室。
不一会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仙禽。
“师弟，快来帮把手！这两只凤羽鸡真沉。”
“师姐，这叫凤羽鸠……”
“管他呢，差不多一个意思。”
两人把两只仙禽绑住，按住其中一只，强行掰开鸟喙，喂下一颗丹药。
“师姐，这是给人吃的，给鸟吃有用吗？”过了一会，这只凤羽鸠依旧无事发生。
“万物有灵，给人吃给鸡吃都一样。你看，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说明你这丹药起码不会吃死人不是？接下来为了验证它真的没事，就该开膛破肚看看……”
话音未落，吃了丹药的凤羽鸠突然暴动，拼命挣扎，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不是，这家伙反应这么大干嘛？”白画无语，“老家伙养的这是什么玩意，真成精了，能听懂人话是吧？”
“师姐……”易轻侯猜测，“我觉得，会不会是丹药的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那……”白画拿起一根木棍，蹲在地上对着渐渐停止挣扎的凤羽鸠捅来捅去，“诶，等等，师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肉香味？”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把匕首，把眼前的鸟儿剖开。
“嘶，这就是你说的，增补阳气？”
此时凤羽鸠的体内和五脏六腑已经全被熟透，并散发出阵阵香气。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那枚丹药正在它的胃里持续燃烧，把胃烧得整个变形，还发出“呲”的声响，将其整个胃部洞穿。白画手中的匕首轻轻一碰，竟然瞬间变红。
这匕首当然也并非凡物，乃是陨铁打造，最耐高温，可见这丹药此时的温度之高。
易轻侯也傻眼了。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设想的最坏结果也不过是体质不适者会产生呕吐。
《炼丹术——从入门到精通》一书上明确写了诸多材料的下位替换物，自己对一些不易处理的材料都严格按照其中的说明进行了替换。
本以为只是药效受限，没想到良药直接成了杀人利器。易轻侯沉浸在炼丹失败的结果中，心情复杂。
原本是计划赶在元宵节以前炼出有用的丹药，好助师兄当日的任务一臂之力，现在只好再重新炼过。
白画对此啧啧称奇，还不忘感慨，“师弟你也不要气馁嘛，起码这丹药用来做烤肉倒是不错。”
易轻侯无话可说。
不过他承认这丹药确实很适合做烤肉。
这时候白画已经准备架火炮制剩下的那只凤羽鸠，可怜它还被刚刚同伴的惨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更加悲惨。
“师姐。”
“怎么了？”白画一边拔毛一边问。
“给我留个鸡腿。”易轻侯悲愤道。
“好嘞！”
“师姐！师姐！我现在是丹师了！”
“师弟，这是什么丹？”白画还是觉得拿韭菜什么的居然都能炼丹，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她走上去，从易轻侯手里捡起一枚，歪着头仔细端详。她的手指像葱白段一样修长细嫩，看上去极适合抚琴，此时捏着青黑难看的丹药也颇有美感。
“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古丹方，名叫小予阳丹。”易轻侯灰头土脸，但欣喜道。
“小予阳丹？你这样偷工减料，恐怕只能算是小小予阳丹吧？”白画一边调侃，一边把丹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嗅，放在嘴边，“这种东西真能吃？”
易轻侯闻言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能不能吃的问题，只好如实说到：“我不知道。”
末了又补充一句，“大概……能吃吧？”
“你不知道？”
白画忙把那丹药攥在手里，眼角抽搐，咬牙切齿，“你是想谋害亲师姐啊！要不是我问这一句，岂不是就要被你毒害了？”
“那不是你自己拿走的吗？”易轻侯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臭小猪？”
“没、没什么。”易轻侯连连摆手，每次师姐叫他小猪的时候准没好事。
“这玩意原本是有什么功效？”白画眯眼，柳眉轻蹙，使她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更显得犀利。
“书上说，可以增补阳气，提升精神力，长久服用还能延年益寿。”
“就这？”
“嗯……”
“嘁，还延年益寿，我看是立地升天吧？”白画毫不客气地给出自己的评价。
“不过看样子，你这小小予阳丹大概也是庚级丹药，还是很不错的嘛。”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鼓励一下师弟对炼丹持续高涨的热情，“继续努力，师姐期待你成为地品丹师的一天。”
“师姐，地品得用丹火炼丹。”易轻侯无情揭露她期待的不合理性。
“不就是丹火嘛，这有什么？大不了你把老头儿抓过来，给你专门烧火呗。”
“这怎么行？”他第一次听说还能用别人的丹火炼丹。
“怎么不行？反正又没人规定不能用。反倒是你想得可真够远，才不过人品庚级，就想着怎么炼地品丹药，我也不过随口一提。你还是先好好练练自己炼丹的水平再说吧。”
易轻侯一琢磨，好像是这个道理。毕竟自己对修真界了解不深，师姐既然这么说，那大概确实可以。
事实上，用别人的丹火确实可以炼丹，不过没人这么干。
因为丹道的修炼并不简单，寻常伪修由于寿命有限，往往花费一生都难以达到人品甲级的境界，而有资格突破地品的丹师，到了那个地步自身修为多半也已经是金丹甚至元婴。
五技境界能够超过自身修为的情况，亘古未有。易轻侯不过八岁就能炼出庚级丹药，一是因为逍遥宗材料齐全，给了他太多试错机会；二是他占了自己记性好的便宜。
记性好，就能记住炼丹失败的过程中错在哪；就能记住火候和手法对各类材料的不同作用；就能记住老道当日以群狼血肉炼丹的细节并加以比较……
这半个月以来，他炼废了上百份材料，炼炸了五个丹炉，炼没了一个炼丹室。
白画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说是天资聪颖，其实也是天道酬勤，又或者，两者缺一不可。
她拿出细绢，低头给师弟擦擦脸上的灰，易轻侯任由她摆弄，自己则低着头查看几枚丹药有没有问题。
白画比他高出整整一头，这让她常常忽略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她看他脸蛋圆润可爱，忍不住用力捏了下。易轻侯吃痛，下意识后退躲闪：“哎呦！师姐，你干嘛啊！”
“嘿，跑什么啊。有本事哭一个。”白画理直气壮说到，“翅膀硬了是吧？还不许师姐捏你？”
“不、不是……”易轻侯支支吾吾，被她强硬的气势唬到，一下子忘了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要是想试试这丹药能不能吃，找个活物试试不就行了？”白画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智慧的光。
“师姐是说？”
“没错，我说的就是老头儿……”
“师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老头儿院里养的那几只鸡。”
易轻侯想了一下，师傅院里确实养了几只仙禽，但那玩意五颜六色的，怎么想也算不上是鸡？
白画并不关心他想什么，反而拍拍胸脯，颇有骨气地说，“师弟啊，只要你一句话，师姐我别说给你搞来这几只鸡试毒，啊不，试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师姐，我能拒绝吗？”
“不能。”
白画早就对老道智臻这几只仙禽垂涎已久，这次借着给师弟试毒的机会，免不了大肆祸害一番。
“师弟，你且等好。既然你已经说完一句话了，师姐我去去就来。”说着，她撸起袖子快步走出了炼丹室。
不一会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仙禽。
“师弟，快来帮把手！这两只凤羽鸡真沉。”
“师姐，这叫凤羽鸠……”
“管他呢，差不多一个意思。”
两人把两只仙禽绑住，按住其中一只，强行掰开鸟喙，喂下一颗丹药。
“师姐，这是给人吃的，给鸟吃有用吗？”过了一会，这只凤羽鸠依旧无事发生。
“万物有灵，给人吃给鸡吃都一样。你看，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说明你这丹药起码不会吃死人不是？接下来为了验证它真的没事，就该开膛破肚看看……”
话音未落，吃了丹药的凤羽鸠突然暴动，拼命挣扎，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不是，这家伙反应这么大干嘛？”白画无语，“老家伙养的这是什么玩意，真成精了，能听懂人话是吧？”
“师姐……”易轻侯猜测，“我觉得，会不会是丹药的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那……”白画拿起一根木棍，蹲在地上对着渐渐停止挣扎的凤羽鸠捅来捅去，“诶，等等，师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肉香味？”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把匕首，把眼前的鸟儿剖开。
“嘶，这就是你说的，增补阳气？”
此时凤羽鸠的体内和五脏六腑已经全被熟透，并散发出阵阵香气。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那枚丹药正在它的胃里持续燃烧，把胃烧得整个变形，还发出“呲”的声响，将其整个胃部洞穿。白画手中的匕首轻轻一碰，竟然瞬间变红。
这匕首当然也并非凡物，乃是陨铁打造，最耐高温，可见这丹药此时的温度之高。
易轻侯也傻眼了。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设想的最坏结果也不过是体质不适者会产生呕吐。
《炼丹术——从入门到精通》一书上明确写了诸多材料的下位替换物，自己对一些不易处理的材料都严格按照其中的说明进行了替换。
本以为只是药效受限，没想到良药直接成了杀人利器。易轻侯沉浸在炼丹失败的结果中，心情复杂。
原本是计划赶在元宵节以前炼出有用的丹药，好助师兄当日的任务一臂之力，现在只好再重新炼过。
白画对此啧啧称奇，还不忘感慨，“师弟你也不要气馁嘛，起码这丹药用来做烤肉倒是不错。”
易轻侯无话可说。
不过他承认这丹药确实很适合做烤肉。
这时候白画已经准备架火炮制剩下的那只凤羽鸠，可怜它还被刚刚同伴的惨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更加悲惨。
“师姐。”
“怎么了？”白画一边拔毛一边问。
“给我留个鸡腿。”易轻侯悲愤道。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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