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笼中鸟
“没有错，我的任务就是将你接到贝尔特来，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也算是自由身了！”
“等一下！”
秦声一把拉住罗兰。
“你杀了人！怎么能就这样容易地离开……你杀了空警，还严重伤害了一位老妇人，给飞翼航空公司也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罗兰用着嘲笑的眼神看着秦声，似乎酝酿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以为你这次接到的，是什么合法的，伟光正的任务吗？从你跳进直升机开始，你就已经上了贼船，至于会不会被警察抓到，就完全是你的本事了。”
秦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你暂时也不用谴责自己的内心。那个空警是我们的人，他的脑袋已经被回收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的大脑没有收到任何损伤。至于那个老太婆——”
罗兰歪着脑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那确实是在一开始测试远程操控时的不当操作，系统开机时还保留着上一次行动时的指令，这确实算是我的锅吧。如果能够搞到这次乘客的名单，我或许会给那老太婆一点补偿金。”
说道这里，秦声才有些安心下来。
接下来，他跟着罗兰来到一条通道口，并走了进去。
窄小的通道两旁，挤满了贩卖各种违禁物的小铺。甚至有小贩直接凑了上来，将手中捧着的各种廉价而劣质的武器和药物送到两人的面前。
秦声无动于衷，原因十分简单。
他没有钱。
他身上最后一笔资金还是奥图给他的酬金，在到手以后也立即转给伊达了。况且，这里的小玩意虽然说起来廉价，但对于出身贫民窟的秦声来说还是过于昂贵。
倒是罗兰颇有兴趣地时不时驻足路边，挑一些看起来成色不错的非法改装义肢。
“你身上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的？”秦声突然问道。
罗兰捡起了一只可以直接剥落并喷射出去的火箭手臂，不停地比划着自己的肩膀。
“在我十五岁之前，我的右腿和我的大部分肌肉都还是母亲给我的，但是——”
小贩已经开始帮她打包这只手臂。
“我喜欢上了改装的感觉，毕竟……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嘛。我喜欢自己每天不一样的感觉。”
“那你的脸……你现在的模样，还是你自己吗？”
秦声的这个问题，让罗兰一愣。
“当然……不是啦，不完全是。”
似乎戳中了罗兰心中的一个痛处。
“我出意外的那次，身上几乎所有的皮肤都没了，所以，我的脸……也毁容了。医生让我先选择了一个面部的形象，在我完全康复以后，通过我的脸部肌肉和曾经的照片，模拟出了我大致的模样。但是，八年的时间，现在我的容貌，肯定与我真正该长得样子相去甚远了。医生只能通过AI算法，用我八年前的照片计算出我现在大概的模样。”
“所以，你每隔几年，就要去更换一次面部吗？”
罗兰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现在是我最好的时间，谁不愿意一直年轻呢。我愿意用我现在的模样一直到死去。”
“不会老去吗……”
秦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从七年前，到现在，从一个青涩的学生模样，到现在也快三十的年龄，自己的面貌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旦松懈了锻炼，一旦暴饮暴食，一旦再过五六年，中年人的气质也将会在他的身上显现。
但这并不会动摇他的原则。
作为人类，他不想成为一个困在人偶当中的缸中之脑。
他害怕失去“自我”。
使用高义体化的身体，都必须安装上高集成度的电子脑。一切对于这具躯体的指令，都要通过大脑向电子脑发出。
那么，秦声不得不怀疑，如果电子脑反客为主了呢。
一个人的存在如果只剩下了大脑，那么，一旦电子脑有了自己的意识，完全控制了这具躯体，那么大脑就成为了无人能够发现的笼中鸟。
一旦有一个中心的高智能化的意识，那么，所有拥有电子脑的人类都有可能被这样一个集中的意识所替代。毕竟，电子脑能够拥有人脑的记忆，以及它本身的意识。
秦声不敢继续想象。但他总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他不会将脊髓的功能替代给电子脑，也不会让需要维护充电的机械义体代替自己的的血肉之躯。
“我家里堆着很多各式各样的义体和器官，如果有时间，我喜欢自己来进行更换，这能给我带来十足的满足感，就像是创造人类的神一样。”罗兰拎着打包好的义肢十分满足地边走边说道。
“那你不怕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控制甚至是利用吗？”
罗兰微微一笑，“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特长是什么吗？”
“你说过你是一个盗贼……”
“不是普通的盗贼哦，是——”罗兰指着自己的脑袋。
秦声淡淡地回答道：“是控制别人的电子脑的网络盗贼，也就是黑客。”
“不愧是大侦探！”罗兰又一次竖起大拇指。
走过这条街狭窄的街道以后，又坐了两次电梯，经过几个需要身份认证的关卡，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似乎是由集装箱组成的大型复合建筑前。
一小队武装士兵将两人从后面围起来，但罗兰一点不慌，继续向建筑的大门走去。
秦声这才发现，这队士兵是要保护他们，并遮起他们的行踪。
虽然外面的建筑十分的破败，但内部的装潢却相当漂亮。迥异于流行的简约科技风，内饰都相当的复古，不少小型的装饰物都有着巴洛克的风格。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秦声在估摸着委托者的实力。
终于，推开了一座看起来由实木包裹的大门以后，两人终于走进了这间至少二十平米的会客间。
秦声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里豪华的装饰，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早已坐在会客间中间沙发上的男人。
那个穿着灰白色西装的男人。
“等一下！”
秦声一把拉住罗兰。
“你杀了人！怎么能就这样容易地离开……你杀了空警，还严重伤害了一位老妇人，给飞翼航空公司也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罗兰用着嘲笑的眼神看着秦声，似乎酝酿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以为你这次接到的，是什么合法的，伟光正的任务吗？从你跳进直升机开始，你就已经上了贼船，至于会不会被警察抓到，就完全是你的本事了。”
秦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你暂时也不用谴责自己的内心。那个空警是我们的人，他的脑袋已经被回收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的大脑没有收到任何损伤。至于那个老太婆——”
罗兰歪着脑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那确实是在一开始测试远程操控时的不当操作，系统开机时还保留着上一次行动时的指令，这确实算是我的锅吧。如果能够搞到这次乘客的名单，我或许会给那老太婆一点补偿金。”
说道这里，秦声才有些安心下来。
接下来，他跟着罗兰来到一条通道口，并走了进去。
窄小的通道两旁，挤满了贩卖各种违禁物的小铺。甚至有小贩直接凑了上来，将手中捧着的各种廉价而劣质的武器和药物送到两人的面前。
秦声无动于衷，原因十分简单。
他没有钱。
他身上最后一笔资金还是奥图给他的酬金，在到手以后也立即转给伊达了。况且，这里的小玩意虽然说起来廉价，但对于出身贫民窟的秦声来说还是过于昂贵。
倒是罗兰颇有兴趣地时不时驻足路边，挑一些看起来成色不错的非法改装义肢。
“你身上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的？”秦声突然问道。
罗兰捡起了一只可以直接剥落并喷射出去的火箭手臂，不停地比划着自己的肩膀。
“在我十五岁之前，我的右腿和我的大部分肌肉都还是母亲给我的，但是——”
小贩已经开始帮她打包这只手臂。
“我喜欢上了改装的感觉，毕竟……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嘛。我喜欢自己每天不一样的感觉。”
“那你的脸……你现在的模样，还是你自己吗？”
秦声的这个问题，让罗兰一愣。
“当然……不是啦，不完全是。”
似乎戳中了罗兰心中的一个痛处。
“我出意外的那次，身上几乎所有的皮肤都没了，所以，我的脸……也毁容了。医生让我先选择了一个面部的形象，在我完全康复以后，通过我的脸部肌肉和曾经的照片，模拟出了我大致的模样。但是，八年的时间，现在我的容貌，肯定与我真正该长得样子相去甚远了。医生只能通过AI算法，用我八年前的照片计算出我现在大概的模样。”
“所以，你每隔几年，就要去更换一次面部吗？”
罗兰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现在是我最好的时间，谁不愿意一直年轻呢。我愿意用我现在的模样一直到死去。”
“不会老去吗……”
秦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从七年前，到现在，从一个青涩的学生模样，到现在也快三十的年龄，自己的面貌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旦松懈了锻炼，一旦暴饮暴食，一旦再过五六年，中年人的气质也将会在他的身上显现。
但这并不会动摇他的原则。
作为人类，他不想成为一个困在人偶当中的缸中之脑。
他害怕失去“自我”。
使用高义体化的身体，都必须安装上高集成度的电子脑。一切对于这具躯体的指令，都要通过大脑向电子脑发出。
那么，秦声不得不怀疑，如果电子脑反客为主了呢。
一个人的存在如果只剩下了大脑，那么，一旦电子脑有了自己的意识，完全控制了这具躯体，那么大脑就成为了无人能够发现的笼中鸟。
一旦有一个中心的高智能化的意识，那么，所有拥有电子脑的人类都有可能被这样一个集中的意识所替代。毕竟，电子脑能够拥有人脑的记忆，以及它本身的意识。
秦声不敢继续想象。但他总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他不会将脊髓的功能替代给电子脑，也不会让需要维护充电的机械义体代替自己的的血肉之躯。
“我家里堆着很多各式各样的义体和器官，如果有时间，我喜欢自己来进行更换，这能给我带来十足的满足感，就像是创造人类的神一样。”罗兰拎着打包好的义肢十分满足地边走边说道。
“那你不怕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控制甚至是利用吗？”
罗兰微微一笑，“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特长是什么吗？”
“你说过你是一个盗贼……”
“不是普通的盗贼哦，是——”罗兰指着自己的脑袋。
秦声淡淡地回答道：“是控制别人的电子脑的网络盗贼，也就是黑客。”
“不愧是大侦探！”罗兰又一次竖起大拇指。
走过这条街狭窄的街道以后，又坐了两次电梯，经过几个需要身份认证的关卡，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似乎是由集装箱组成的大型复合建筑前。
一小队武装士兵将两人从后面围起来，但罗兰一点不慌，继续向建筑的大门走去。
秦声这才发现，这队士兵是要保护他们，并遮起他们的行踪。
虽然外面的建筑十分的破败，但内部的装潢却相当漂亮。迥异于流行的简约科技风，内饰都相当的复古，不少小型的装饰物都有着巴洛克的风格。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秦声在估摸着委托者的实力。
终于，推开了一座看起来由实木包裹的大门以后，两人终于走进了这间至少二十平米的会客间。
秦声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里豪华的装饰，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早已坐在会客间中间沙发上的男人。
那个穿着灰白色西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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