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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和盘托出

    青城战场最后阶段,刀枪不入的傻大个们终究是被地鼠洞战术活埋了。

    丛林里布满各种各样陷阱,名宗弟子仗着自己会飞,把人往坑里带,挖天坑布陷阱的泥巴都不知道开了多少荒。

    离名宗近,长老们偶尔来支援,打的也算是不慌不忙。

    大部分弟子都恢复巡边哨所重建的工作。

    眼看着要胜利,却出了情况。天空出现炸雷,乌云大片大片在战场上空汇集,中心形成一个黑色云团大漩涡,噼里啪啦的电流越汇越粗。

    徐阳在地上看到这情况怀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渡劫。

    “快撤,快撤!”

    大家见势不好不敢高飞当炮灰,在林子里低飞时不时撞树上,疾风骤雨让人分不清方向,林子里的飞禽走兽也都争相逃离好不狼狈。

    风声雨声雷声,声声震耳欲聋。

    不敢在树下避雨,空地都是陷阱,能飞也不敢飞太高,果然大自然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青城变色,各大长老都下山来看。

    三三两两蹲在各处,一个个糟老头子面有惧色相互交谈。

    “这么大场面,是天怒还是天劫啊?怎么不见宗主,你们谁看见了吗?”

    “有漩涡,应该是天劫啊,我还以为那都是传说了。”

    “磕在洞壁上的东西,能有假?”

    “宗主没在我这边。”

    “也没在我这啊!”

    “快看,漩涡中心有人。”

    “哎呀,不知道渡劫的是人是兽啊。”

    “要不我们离近些看,也好有点经验。”

    “不要命了,天劫,那能随便看?乌云之下的一切生命能不能逃过一劫还要两说,你还想上赶着去送人头。”

    几个老头子手里举着片芭蕉叶挡雨蹲高树上聊着天,被底下逃命的弟子发现了:“长老,救命啊,还有好多师兄弟在里面呢,他们有的撞树上有的掉陷阱里了。”

    “什么,不是都会驭剑飞行了吗?掉坑里就飞不出来了?”

    “树林长得太高太密了,不小心撞树杈上剑掉坑外面人掉坑里了。”

    “自求多福吧,现在这里是老天爷的地盘了,不是我们不怕死就能进去救人的。”

    风雨声太大,说话都要用吼的。

    “什么?”刚好一声炸雷,树下的人没听清回答,长老们纷纷下树不敢再看,把那些弟子们全都按蹲在空旷处,树木勾连着天上的闪电,周围的树木黑了一片,幸运的是大雨让火着不起来,好些挨着树躲雨的动物变成了焦尸。

    这里是最外围已经如此危险,中心的危险是长老们不敢想的。

    漩涡中心的人,正是名宗宗主,他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来战场找刘端,还没找到人,风云骤变,当他感觉到头顶的乌云越积越厚,闪电的刺啦声犹在耳畔:“老天,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吗?我还以为我会和师傅师祖们一样死的体面一点,在床上打坐交代完后事眼睛一闭就完事了。不应该啊,我也没做什么违背良心违背天道的事情啊。”

    还没等他想通,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天上拉去,是那个漩涡。

    宗主看到那比大腿还粗的闪电咽了咽口水,想跑身体却动弹不得。

    乌云一大片,四面八方的电流还在往中间汇聚,不知道何时落下。

    轰隆~一声雷响,恨不能炸聋宗主的耳朵。

    地面的花草树木以宗主为圆心向外化为齑粉消失不见,地面上只是多了厚厚一层黑灰,得益于名宗的防护服质量好,刘端和他的弟子“那位师兄”才幸免于难,逃过一劫的还有徐阳,他一路跑着周边的东西一路消失,那些东西消失的速度很快超过了他的速度。

    “难道小草也会跑?”徐阳没想明白就听到刘端撕心裂肺的哭喊:“师傅!师傅!”

    雨声雷声太大听不真切,徐阳回头望,只见天上的大漩涡和粗的吓死人的闪电,下面有个人。

    “刘端的师傅,那不就是尘不染的师傅?那不就是宗主。”想通这一环,刘端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飞到他身边。

    刘端强制高空飞行,头发已经全部竖起来了有些吓人,刘端后边还跌跌撞撞跟着个在地上跑的人,正是刘端弟子。

    刘端向着中心飞没理会徐阳,徐阳拦下那位师兄,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喊着师傅。

    “天上那个是宗主?”“是,是,小,小师弟,快,救,救,人。”

    那位师兄体力不支倒下了,徐阳看地上除了黑灰啥生物也没了,干脆不管他也往中间跑。

    当失去了视线阻碍,很远的东西就会看起来很近,可就是跑很久都很难到地方。

    边飞边跑,一刻不歇,等徐阳到了近前,宗主已经抗下了九道天雷,变成一个十岁小孩。

    徐阳有点蒙,宗主很明显不想理他,刘端跪在地上,脑袋埋在黑灰里,好像在哭。

    徐阳一脚踹翻刘端:“哭屁啊,你师父呢?”

    徐阳又是一脚:“问你话呢,哑巴了。”

    宗主可算是听见他们的声音了:“端儿,我死后你就是宗主,你师兄他志不在此,名宗就交给你了。”

    “师傅!”刘端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的电流还在乱窜,他飞的太高太急身上吸附了不少电流,现在的爆炸头黑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急急忙忙飞过来,看到每落一道雷师傅就小十岁的样子,终于飞到近前,已经只差最后一道雷师父就要死了,叫刘端怎能不伤悲。

    徐阳啥也不知情就知道踹人,刘端悲痛中也只能由他。

    徐阳确定天上的小孩就是宗主,只是声音也变成了小孩的声音,不确定的问:“老头儿?还是小孩儿?,交代后事呢?”

    宗主听到徐阳的话,也没那么多赴死的沉重了:“是啊,过了今天,我就一百岁了,看样子,老天爷已经待我不薄了。多少人都求着长命百岁,我师父师祖够长命了也才九十几就走了,说起普通人,人生七十古来稀,够本了,够本了。”

    好似在回答徐阳,又好似在安慰自己。又一声炸雷,炸的徐阳头皮发麻,中心圈果然不能和外面相提并论,眼看着闪电就要落下,徐阳沟通佩剑往天上飞,仿佛感受到天地威势,那把破剑居然在瑟瑟发抖,还没飞多高就碎成了渣渣,徐阳摔在地上摔出了个人形大坑。

    “我擦嘞!”徐阳骂骂咧咧被刘端拉出来,看到刘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徐阳差点又掉进坑里。

    拿了刘端的剑:“你结契没?”

    刘端下意识的摇摇头。意识到徐阳的目的,刘端“不”字尚未出口徐阳已经先一步手指划过剑锋,只能生生把“可”字咽回肚里。

    鲜血喂剑契成,剑上徐阳两个字鲜红夺目。

    无暇欣赏,徐阳再次驭剑升空,飞的比上一把高了些,宝剑再次颤抖不止,连带着徐阳的五脏六腑也在震动:“老头儿,你祖师爷托梦让我留你一命。”

    开口调笑却溢出鲜血,闪电加身之际徐阳抱住了变成小婴儿的宗主。

    宝剑也瞬间化为齑粉空中消散,连带着消散的还有他们的衣服裤子。

    抱着小婴儿往下掉,再次砸出一个大坑,可惜这一次没人拉他们了,因为刘端也在坑里。

    两大一小坦诚相对,身边能吃的能用的一无所有,徐阳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用肝胆俱裂来形容也不为过。

    刘端历尽艰辛才把徐阳和宗主从坑里弄出来,徐阳连话都说不了,一张开嘴血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他只能不停的把血咽回肚子里,否则就算闭了嘴也会从鼻孔冒出来。

    不知道这次天劫影响范围多大,天一直在下雨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天,一丝不挂的刘端拉着一丝不挂的徐阳的一只手,徐阳另一只手稳住趴在胸口的小婴儿,徐阳用自己的身体当板板车,地上除了黑灰还是黑灰,走了好久才听到有人的呼救声:“有人吗?,救命啊!5~”

    居然哭着喊救命,刘端探头一看,坑里只有一个人,那人见有人:“救命,救命!”

    刘端仗着自己力气大,抓住徐阳的手把他当绳子用,地下的人拉住徐阳的脚踝,一拉一拽,终于把被困的人都救了出来,大家都光着,起先还挺尴尬,后来人多了就释怀了,毕竟现在这条件,想找片叶子遮羞也是不可能的。

    终于走出黑色的土地,名宗的人在外围徘徊着,看到他们全都沸腾起来,稀里糊涂回了名宗,能说话的交代了情况,关于那个小婴儿,全都选择了保密,对外就宣布宗主已死,长老们各个是人精,周兰给徐阳开膛破肚一个一个脏器撒药止血看恢复情况。

    刘端和其余的幸存者们被缠着问东问西。

    “整个青城,一夜之间寸草不生,那些房子什么的都没了,好多动物差一点就飞出来了还是在最后一刻灰飞烟灭了。”

    “雷霆之威太吓人了,我当时掉进陷阱里,跟对面铁疙瘩对峙呢,他们那皮糙肉厚的,雷声响过,闪电照亮的一瞬间,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的衣服一下子也消失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个话题在名宗热闹了好一阵子。

    周兰给徐阳上药,肚皮每天割开又缝上看内脏,背上的摩擦伤还来不及处理,好在后来人多了给他抬着走。

    刘端也不是背不动他,就是后面背着他小孩夹咯吱窝也是可以的,可是当时的两个人就是觉得别扭。

    尘不染心烦意乱,徐曜拉住他的手安慰他:“师父,怎么了?”

    “没事。”

    散会后君临兴致勃勃的拉着二人进了地宫:“师兄,江湾建的怎么样了?”

    “现在大部分基建都已经修好了,就差盖楼了,钢材供不应求,还差大量人手,就是炼钢危险,不能让他们不培训就上岗。”

    “流民多的是,那个车创学院也弄出了好些,目前就负责送餐也够了,我在罪城有大收获,你来跟我做实验。”

    “这,我也不懂啊。”

    徐曜有点懵。尘不染心烦气躁:“阿临,你有收获你去研究便是,不要总麻烦阿曜。”

    语气几近苛责,君临一下松了徐曜的手宛如回到学武时:“是,徒弟知道了。”

    君临自己坐到办公室里,看着徐阳画的各种新奇的东西,边上写着它的功能。

    其实这些东西他在徐曜的回忆里见过,只是要他画出他最想要的东西。

    一页一页翻过,反反复复的看。君临很快陷入自己的构思之中。

    尘不染和徐曜在外面坐了,徐曜柔声询问:“师傅,你怎么了,眉毛都拧到一起了。”边说还伸手给他揉没心。

    “没事,突然很想念师父和师弟。”

    “宗主和刘端吗?想他们的话,不如给我讲讲他们的事情吧。”

    “好啊,先说师弟吧。师弟他小我三岁,比我晚好几年入门,他来拜山的时候拜的是夏师叔,跟了师叔几年又来拜在师父门下,大家都说他是为了来和我抢师父,没想到师父很痛快就收了他,师傅一直很疼我,我就各种欺负师弟,师弟却不搭理我,一心一意学本事。出锋入鞘,御剑驭剑都比我早,我当然不甘心,就开始好好练剑,就为了把他比下去,可惜他从来没把我当成对手,也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师父说他比我更适合当宗主,我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然后就遇到你,和徐阳。后来大家各忙各的,好像没什么交集了,或者说互不关心所以交集就少了。”

    “哦,那师父你离家出走是因为你其实想当宗主吗?”

    “宗主什么的,我也不是很稀罕,年少轻狂,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气的什么。”

    “那宗主呢?”

    “师父他是个好人,从小把我养到大,历练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父母,看来都不如他待我这样亲,我要好好孝顺他,他说的话我都要听,尽管他对我几乎没有要求。”

    “宗主对你有什么要求?”

    “一让我为人臣忠君爱国,二让我做自己问心无愧。”

    刘端拜山,看到可爱的夏司音对他招手,他就稀里糊涂拜进夏辛初门下,夏辛初自己都是一个小屁孩,也是个小白,哪里教的了他,多个便宜徒弟也不错,可以照顾司音。

    于是夏辛初每天就在山洞里看壁画学格物。

    刘端司音一天天长大,玩遍了名宗各处,少不了宗主暗中照顾。

    某天,悬崖上山花烂漫,夏司音天天去看山花,宗主见了,直接一指,一柄飞剑给夏司音下了一场山花雨,两个小孩当时都惊呆了,许多还不会御剑的弟子啧啧称奇,只有御剑以上的弟子见怪不怪。

    为了学这一手,刘端哭着喊着要拜宗主为师。

    恰逢夏辛初领悟格物之境,觉得可以教他点什么的时候。

    夏辛初急急吼吼出了山洞,发现两小孩都不在,料想肯定在宗主那山上,去找到人,却听到了刘端各种对他这个小师傅不满意的话。两人从此决裂。

    刘端终于可以御剑,宗主说心到处即是剑到处,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指就能下山花雨,于是他用心记住了名宗每一个地方,所以大家只能御剑攻击视野范围内的敌人时,他可以闭上眼睛随便剑绕着名宗飞。

    宗主说驭剑就是乘风,如果总是在意脚下就一定会摔倒,只要向着心里要去的地方,一往直前无所畏惧才能飞的更远。

    于是当大家飞高一点就往下摔时他已经可以飞去摘一朵鲜花送给心上人。

    风光背后,他为了克服恐高走独木桥,走晾衣绳。

    宗主说他是好孩子,心志坚定,能当大任。

    天地寂静,温水坑里,冉璐温柔的洗干净周正和自己。

    躺进大型动物皮毛粗制滥造的睡袋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这个星球有月亮,它会和地球一个样子吗?也许穷极一生,也无法飞出天外一探究竟了。

    这个世界又是那么的不同,好孤独啊!冉璐钻出睡袋打算四处走走,绕着周正画了个圈,像孙悟空保护唐僧那样的圈,在圈里画个咒,那个圈窜出半人高的火焰,温度极低,只是吓唬那些野兽的障眼法罢了,冉璐考虑把这个咒叫做-----“地龙”。

    许久没有发现追兵,冉璐已失了防备,这火只是用来震慑野兽,却并没有温度不会对周正造成伤害。

    忽然之间,冉璐的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卧倒。

    “怦!”

    是狙,冉璐在地上快速的翻了几个滚找块石头当掩体。

    许是冉璐消失在敌人的视野,狙手不再打她,而是瞄准了火焰。

    周正听到异响,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火围了,站起来找冉璐。

    冉璐惊魂未定,看到突然站起来的周正方寸大乱:“趴下!”

    语气几近撕裂。

    “怦!”

    周正不知道是趴下的还是被打倒的。

    冉璐不敢去确认,狙手也无法确定,于是又对着火焰开了好几枪。

    冉璐的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鼻子酸酸的,眼眶泛红。

    估计狙手会过来检查成果,冉璐不敢动。

    观察着那边的动静。一个人打头快速靠近这边,冉璐把自己埋进雪里,没有时间做什么伪装。

    老天保佑,天空开始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不一会儿就遮盖了所有痕迹。

    那家伙后面远远的跟着好几个人,看来前面这是主力。

    眼泪在风雪中结上白霜,冉璐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那个人靠近火堆一百米时,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围着火堆绕圈子观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个人最终选择了冉璐埋伏的地方作安全路线一步一步靠近火堆。离冉璐越来越近,十步,五步,三步。冉璐几乎屏息,路过冉璐面前,走了三步距离,那个人感觉也是灵敏的,冉璐跳起来扑他却扑了个空,幸运的是抢了他手上的狙。

    那个人在地上打几个滚远离了冉璐,冉璐连开三枪不中,远处还有人在靠近。

    那个人没有武器不敢硬钢,只能暂时蛰伏。

    冉璐也没有浪费时间和他耗,生死存亡间冉璐走进火圈,那人看的清清楚楚,就这么走进去了。

    实则火焰看起来吓人,不过是没有温度的冷焰。

    冉璐看周正,果然中弹了,好在没有打在要命的地方。

    冉璐着急的想办法,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再次拿出传声石求援。

    把传声石收好,冉璐再次执笔画咒,这次火焰外圈燃气更大更高的一圈火,冉璐画出这个火焰大阵费了不少血,脸色发白头发晕,知道这阵太大自己维持不了太久,需要把敌人引开周正才有活命的机会。

    咬着牙冲出火圈去寻找刚才那人,天空落雪盖住周正使他不至于被烘干。

    那人也不是傻的,看出冉璐的不寻常已经后撤去和自己的同伴会合。

    会合后并没打算放过冉璐,冉璐越厉害他们越不能放过。

    那个狙被抢的人拿了手下一人的狙,打发人回去带人来支援再度靠近火圈。

    冉璐检查一下子弹的数量,遗憾只有三发。

    牵牛战术调虎离山,弄死了对方三个人时,冉璐居然跑到了悬崖边,轰隆隆的声音让冉璐想起那个大瀑布。

    也许跳下去会有一线生机,可是冉璐没有就这么跳下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把环境伪装成她跳下去的样子,冉璐埋伏到一边。

    等那四个人从悬崖往下看时冲出来踹下去了两个,剩下两个反应快的回身和她扭打起来。

    隔得太近用枪不便,成了比身手的时候。

    一打二终究是打不过,最终冉璐还是抱着其中一个掉了下去。传声石给君临交代了地上有火光的地方,徐曜快速把消息带给风萧萧,风萧萧等人成功救下周正。

    火焰墙低到成人脚踝那么高最终熄灭,底下的雪融化成一个大水塘,周正飘在其中,水上飘着袅袅水汽,周正再次在温泉中醒来,风萧萧等人就在边上围观着他,见他醒来火也灭了,大家才七手八脚把他捞上了岸。

    周正执意要去找冉璐不肯先离开,风萧萧说先带他回去其他人找都不肯。

    跟着痕迹一路找到悬崖边,方知冉璐这回算是九死一生了。

    野生放了其他人到崖底寻找,先带周正风萧萧离开了。

    周正心血上涌,已经晕了过去。一路把人带回京城,胜利的消息也传回京,举国同庆,唯有少数人知道战争还没有结束。

    十小将集合去找冉璐,周兰要回京照顾弟弟,徐阳又还没好,只能强制把徐阳一同带回京城,任徐阳怎么卖惨,夏辛初都要留下重建名宗,宗主刚走,许多事情要做。

    徐阳带着一点谄媚的笑:“夏辛初,你回京吗?”

    夏辛初轻描淡写的看着他:“名宗事情太多,不去了。”

    徐阳看向周兰:“要不,你先走吧,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是名宗的一份子。”

    周兰一贯的冷淡大方做派:“随你,现在的你随便生个小病都会要命,想找死我也不拦你。”

    “没事的没事的,我每天就这么躺着,好吃好喝供养着,挺好的。不会随随便便生病的。”

    司音无语道:“你留在这里大家还要照顾你,现在事情这么多,你这不是给名宗添麻烦吗?徐阳哥哥,我们一起去京里吧,我最有空,又能好好照顾你。”

    司音是个讨人喜欢的萝莉,声音也是可爱又纯真,叫人讨厌不起来。

    司音很想留下帮着刘端,哪怕做一点点小事,可是没有人会同意的,近段时间她给周兰做护工倒也乐在其中,刘端更是保证事情忙完了就跟夏辛初提亲,反正以后都是要在一起的,眼下在不在一起就没那么在意了。

    夏辛初知道徐阳就是想粘着自己,可是他现在这样的确帮不上忙还是个拖累,留下还有丢命风险。名宗需要一番整顿,边关需要招募新兵,边城需要重建,太多事情要做,想想都头疼。“你先去京里养伤,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真的?”徐阳有点不可置信,自从粘上夏辛初,夏辛初就避他如蛇蝎,能有机会消失就会毫不犹豫的消失。虽然出于好教养没有言明,徐阳也知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因而得了这么一句不可置信,又追问两遍:“真的吗?真的?忙完了就去找我?”

    夏辛初点点头,徐阳便问周兰:“那我们什么时候走?伤员都要带走吗?”

    除了徐阳,名宗还有许多伤员,断掌的居多,他们日后只怕是没法继续给名宗办事了。

    “都要走,我在京城有医院,大家早上就出发过去了,只有你不适合舟车劳顿,和我一道走。”

    周兰司音加上另外几人把徐阳抬上羽毛船,夏辛初给他盖好被子:“听说天上冷,别冻着了。”

    周兰和司音也披上厚厚的披肩上了船。

    船长只感觉大家都怕冷啊,冉璐教他们的时候就不怕冷,还是冉璐比较厉害。还让他们泡在水里提高耐寒能力。

    小婴儿只能跟着徐阳一道走,纵然聪明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却不能声张,都是为了宗主能够平平安安长大。

    跟过冉璐的名宗弟子自愿加入寻人行列,冉璐运气也够差的,四个弄下三个,结果一个没死。一个回去搬救兵来找人,剩下的和冉璐在一起。

    那些人进了水各个都成了滑不留手的泥鳅,简直把冉璐治的死死的。

    先找到冉璐的当然是敌人,毕竟四个人只留了三个陪她。

    再次登上那座雪山。

    雪山之巅,冉璐被关进冰窟里面,那些人比他要抗冻,周遭传来的声音让冉璐知道不少人都在做热身运动。

    “难道,难道是那些失踪的少女少妇。”

    冉璐把记忆中的线索一一串联,好像,还差一点什么,她就快想通了。

    不多时,有人踢了冉璐几脚,冉璐蜷缩成一团睡在地上冻得梆硬四肢麻木。

    那些人把她当球一样踢来踢去,直到踢到一个人的脚边。被人踢也算是个热身运动,冉璐从沉思中回神,看向周围。那些人给她的感觉,都是混血儿。

    “混血儿…混血儿…”冉璐终于想通了。混血儿,在哪里都是不受人待见的,多半出现在各国交界,各国不会重用这些人,因为其随时会叛变,而至于现在这个世界的混血儿,也许地位比之现代,恐怕只会更低。

    眼前人提起冉璐和他对视,冉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杂种!”

    那人气急败坏把她狠狠往地上一摔,顿时就把冉璐摔得七荤八素。

    所有人都听得懂大京话,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要喷火。

    那人气呼呼的往外走,其他人应该是他的手下,见人走了一个个围上冉璐就是各种轮番上阵拳打脚踢。嘴里还用各种语言骂冉璐婊子,婊子养的。

    海龙帮多为异种结合的混血儿,于各国所不容,到哪里都是为奴为仆的命,组合起来占海为王。

    相较综合国力,白国最强,切狼子野心,在大和与野国都有殖民地,唯有大京闭关锁国不外交,自产自销自力更生。

    如果不是离得远恐怕早就被白国吞并。

    一盘窃国大棋就此开盘。海盗金盆洗手从商,花解语不惜财力打入各国商会,重点在大京暗中购置水州大片地产,风萧萧未察觉。摸透大京的水,唯有名宗不可轻,即假意将大京的好东西消往另外三国,使大京暴露在饿狼眼中,鱼儿咬钩之时,海龙王提供海路帮助分羹,三国一拍即合前来攻打名宗。

    待大军来犯之时,海龙王先入京城挟太子以令诸侯,名宗区区十万兵不可能内外兼顾,彼时天下必是其囊中之物。

    等他当了皇帝,在和各国平分天下,那些人还要走海路,奈何不了他,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杂种也能有个地方安身立命罢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原计划进京,正碰上皇帝微服出巡。跟踪绑架未遂天下已经大乱,只能先栖身水州雪山之巅,花解语的线人暗中看顾,只等名宗落败。

    一开始的确是一退再退打的败仗,民怨四起,他以为大事将成之时,不可能失败的白国败了,恰逢内乱,实乃天助,白国败了,拿下小皇帝一样可以稳坐京城。

    海龙王作为先遣队,当然是需要女人的,不过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些有声望的女人配得上他,他暗中追过周兰,追过风萧萧,奈何害怕打草惊蛇只能作罢。

    他一向自视甚高,却差点栽在冉璐手里,看到冉璐眼中的嘲讽,听到冉璐骂的杂种。

    越想越气,命手下的人把冉璐带过来,他要侮辱她,要她臣服他。

    冉璐差点被活活打死之际,又被人很不客气带到海龙王面前。

    “弄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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