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聚复相离
一道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向尘世间，像一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而小巷众屋的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那座小小的茅屋中，到处可见三人忙碌的身影。
今天雨姨没有外出做活，叶离天也没有出去闲游，小女孩玉清痕也没有睡大觉。
雨姨在做早饭，玉清痕和少年则在打扫屋子，大家各司其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
十里之外。
一位灰袍青年终于踏上故土，一时间驻足在原地久久不能移动双足。
只见青年一袭破旧灰袍上打满了布丁，鞋底也快要磨穿，腰间的剑也不似往昔之锋利，剑刃上已然出现了许多凹坑。
当年，他十一岁时得知父亲死讯，毅然带着父亲生前所留的铁剑离家出游，宝剑锋从磨砺出，不报此仇誓不还！
他跋涉千山，渡过万水，四处寻觅谋杀父亲的凶手，同时打听传说中的“炼灵者”。
他很快就找到了炼灵者的学府，可他出身寒门，身上没几文铜钱，只好打工攒钱，省吃俭用。
两年后，他得到一位贵人相助，好不容易攒齐了钱。却发现，他已错过了报名的年龄，仅仅只晚了两个月！
两个月，看起来很短，却如一道鸿沟，隔开了他与那座门。
他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守卫将他拦在了门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步入学府，看着杀害父亲的仇敌继续逍遥法外。
所幸，那位贵人帮他走上了第二条道路——“武夫”！
所谓武夫，是除炼灵者外的第二种修炼体系，不同的是：炼灵者修内，修灵力；武夫修外，修体魄。
二者间境界一一对应，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是炼灵者凭借的是天赋、金钱，武夫无捷径可走，唯有“吃苦”二字。
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吃苦又算得了什么？青年毫不犹豫地走入“武夫之路”。
寒暑易节，昼夜不息，青年执剑当空舞，雨雪砸身不低头！
终于，他持剑站在凶手们面前，手刃仇敌，血花四溅！
思绪回归，青年的眼神再度凛然，再次踏上归乡之路。
……
人间骄阳正好，风过林梢，吹进茅屋之中。
雨姨熟练地将鱼给去鳞、剖腹、掏空内脏、洗净、切片，一切准备工作已就绪。
叶离天与玉清痕也将屋子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桌面上还摆着几盘瓜果，皆是新鲜的，有鲜红欲滴的苹果、金黄的大梨，玲珑剔透的葡萄……
小女孩看着盘中的水果，咽下一口口水，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雨姨瞧见屋外那轮太阳，眉开眼笑，但还是有股淡淡的沧桑之感。
过了一会儿，雨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便往锅中倒油。
叶离天二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雨姨做饭。
做这种团圆饭，雨姨一向不让他们插手，大概是想给自己的儿子亲手做一顿家常菜。
鱼烧好了，雨姨将之鱼肉捞起，又在鱼肉上淋了把“辣子油”，油还在鱼肉上噼里啪啦作响。
“辣椒”这种佐料并非本地原产物，也就是说大虞本没有此物，是从外地引进来的。此物吃起来劲爆爽口，辣味十足，使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故名“辣椒”。在民间极受欢迎，令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挥墨。
珠玑鱼肉嫩滑，适宜清蒸，不宜红烧，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她的儿子喜欢吃辣。
不愧是文人口中的“珠玑”，其肉质鲜嫩，晶莹剔透，如同宝玉；鱼肉还自带一股清香，混上辣子，整个屋子都弥漫着红烧鱼的香味，整座小巷都飘散着家的味道。
饭菜已备好，雨姨打开屋门，让油烟味随风飘散，同时也借此机会遥望儿子归来的身影。
只是，尚未等到。
她不知道四年来儿子究竟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变胖，穿的什么，辛不辛苦累不累……
这一切，都源自一位母亲对一个游子的思念。
最终这些思念化作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缓缓淌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的炊烟也都消散尽来。
终于，雨姨身躯微颤，双眼饱含泪水，艰难地笑着。
一位灰衣青年，腰间佩着把剑，从小巷深处缓缓走来。
她起初还在想儿子如今的现状，但她现在觉得，儿子安然无恙，也便够了。
青年越来越近，雨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小跑上前抱住了他。
青年也张开双臂与她紧紧相拥，感觉到肩上一片湿润，他轻声道：“娘，儿回来了。”
雨姨早已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青年，生怕再次失去他，她颤抖地道：“可算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娘，我错了。”青年抱着自己的母亲，道。
这时，邻居们有的将头探出来，觉得那位青年有些面生，并没能第一眼认出那位离乡四年的游子。
“娘不怪你。”雨姨摇了摇头。
当今大虞上将军刘星雨说过一句话“七尺男儿志在四方，可把朱红洒沙场，断不可把涕流！”此话脍炙人口，令人荡气回肠。
但是这位壮志青年明知“男儿流血不流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
“我就不该给你取这个名字。”雨姨嗔怪道。
青年哑然失笑，他的名字叫作“玉剑玄”，大概是母亲还有些怪他“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之事。
“走，先回屋子吃饭，饭菜都要凉了。”雨姨带着青年玉剑玄朝屋中走来。
小女孩玉清痕呆呆地看着“母子重逢”之景，母亲怎么又哭了？哥哥惹他又生气了吗？
少女不知愁滋味。
而那位少年却是黯然神伤，离别四年的母子可团圆相聚，可他却只能站在万里之外，守望故人。
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
屋中。
刚走进屋子，玉剑玄看着这一席丰盛的饭菜，不禁怔住片刻。
原来，那么多年了，母亲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
土豆丝上放了几根青椒，因为他喜欢吃辣。
兔丁的头被单独做了一遍，洒上几粒花椒，因为他小时候常说想吃兔头。
盘中的瓜果无一不是他童年的味道。
更让他感动的是，中间那盘烧鱼。
一盘鱼，寸肉贵，百余钱。
猛然想起小时候，他在海边望着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鱼，随口一提，想知道传说中的珠玑鱼是何等滋味。
当然，他只是说说。
他知道母亲半年工资也才抵得上这一条鱼。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母亲还真把这句“戏言”当真了。
青年再度把涕流……
这时，玉剑玄看见了桌前意兴阑珊的妹妹——玉清痕。
四年不见，原先牙牙学语的小女婴转眼问就成为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妹妹。”玉剑玄揉了揉妹妹的头。
“哥哥！”玉清痕灿烂一笑。
玉剑玄刚欲报之一笑，就瞧见了坐在他妹妹旁边的少年——叶离天。
他已从雨姨的家书中得知，他的母亲在三年前收养了一个外边来的孤儿，似乎姓叶。
玉剑玄的眼神渐冷，一个少年竟在他们家“白混”了三年。
要知道，他们家本就不富裕，况且还要多养一个孩子。
这个少年还不懂感恩，像只寄生虫般在他们家住了三年！欺负他母亲善良吗？！
毕竟既非内亲，又不是外戚，以前也没见过此人，还在他们家混吃三年，任谁也不会太高兴。
玉剑玄的眼光悉利如锐剑，刀剑出鞘射向叶离天。
在外磨励了四年，他的眼神早已如利剑般锐不可当，可让对视者惶恐不已。
只见叶离天眼神若平湖，“剑”入平湖而没能掀起半分波澜。
一场眼神的交锋，以平局收场，只是这结果令玉剑玄有些讶然。
“吃饭，吃饭，饭都要凉了。”或许是察觉到那股浓浓的硝烟味，雨姨连忙劝道。
叶离天闻言随意坐在一把椅子上，玉剑玄则坐在叶离天的对面。
争锋之意，不言而喻！
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而小巷众屋的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那座小小的茅屋中，到处可见三人忙碌的身影。
今天雨姨没有外出做活，叶离天也没有出去闲游，小女孩玉清痕也没有睡大觉。
雨姨在做早饭，玉清痕和少年则在打扫屋子，大家各司其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
十里之外。
一位灰袍青年终于踏上故土，一时间驻足在原地久久不能移动双足。
只见青年一袭破旧灰袍上打满了布丁，鞋底也快要磨穿，腰间的剑也不似往昔之锋利，剑刃上已然出现了许多凹坑。
当年，他十一岁时得知父亲死讯，毅然带着父亲生前所留的铁剑离家出游，宝剑锋从磨砺出，不报此仇誓不还！
他跋涉千山，渡过万水，四处寻觅谋杀父亲的凶手，同时打听传说中的“炼灵者”。
他很快就找到了炼灵者的学府，可他出身寒门，身上没几文铜钱，只好打工攒钱，省吃俭用。
两年后，他得到一位贵人相助，好不容易攒齐了钱。却发现，他已错过了报名的年龄，仅仅只晚了两个月！
两个月，看起来很短，却如一道鸿沟，隔开了他与那座门。
他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守卫将他拦在了门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步入学府，看着杀害父亲的仇敌继续逍遥法外。
所幸，那位贵人帮他走上了第二条道路——“武夫”！
所谓武夫，是除炼灵者外的第二种修炼体系，不同的是：炼灵者修内，修灵力；武夫修外，修体魄。
二者间境界一一对应，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是炼灵者凭借的是天赋、金钱，武夫无捷径可走，唯有“吃苦”二字。
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吃苦又算得了什么？青年毫不犹豫地走入“武夫之路”。
寒暑易节，昼夜不息，青年执剑当空舞，雨雪砸身不低头！
终于，他持剑站在凶手们面前，手刃仇敌，血花四溅！
思绪回归，青年的眼神再度凛然，再次踏上归乡之路。
……
人间骄阳正好，风过林梢，吹进茅屋之中。
雨姨熟练地将鱼给去鳞、剖腹、掏空内脏、洗净、切片，一切准备工作已就绪。
叶离天与玉清痕也将屋子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桌面上还摆着几盘瓜果，皆是新鲜的，有鲜红欲滴的苹果、金黄的大梨，玲珑剔透的葡萄……
小女孩看着盘中的水果，咽下一口口水，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雨姨瞧见屋外那轮太阳，眉开眼笑，但还是有股淡淡的沧桑之感。
过了一会儿，雨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便往锅中倒油。
叶离天二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雨姨做饭。
做这种团圆饭，雨姨一向不让他们插手，大概是想给自己的儿子亲手做一顿家常菜。
鱼烧好了，雨姨将之鱼肉捞起，又在鱼肉上淋了把“辣子油”，油还在鱼肉上噼里啪啦作响。
“辣椒”这种佐料并非本地原产物，也就是说大虞本没有此物，是从外地引进来的。此物吃起来劲爆爽口，辣味十足，使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故名“辣椒”。在民间极受欢迎，令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挥墨。
珠玑鱼肉嫩滑，适宜清蒸，不宜红烧，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她的儿子喜欢吃辣。
不愧是文人口中的“珠玑”，其肉质鲜嫩，晶莹剔透，如同宝玉；鱼肉还自带一股清香，混上辣子，整个屋子都弥漫着红烧鱼的香味，整座小巷都飘散着家的味道。
饭菜已备好，雨姨打开屋门，让油烟味随风飘散，同时也借此机会遥望儿子归来的身影。
只是，尚未等到。
她不知道四年来儿子究竟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变胖，穿的什么，辛不辛苦累不累……
这一切，都源自一位母亲对一个游子的思念。
最终这些思念化作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缓缓淌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的炊烟也都消散尽来。
终于，雨姨身躯微颤，双眼饱含泪水，艰难地笑着。
一位灰衣青年，腰间佩着把剑，从小巷深处缓缓走来。
她起初还在想儿子如今的现状，但她现在觉得，儿子安然无恙，也便够了。
青年越来越近，雨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小跑上前抱住了他。
青年也张开双臂与她紧紧相拥，感觉到肩上一片湿润，他轻声道：“娘，儿回来了。”
雨姨早已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青年，生怕再次失去他，她颤抖地道：“可算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娘，我错了。”青年抱着自己的母亲，道。
这时，邻居们有的将头探出来，觉得那位青年有些面生，并没能第一眼认出那位离乡四年的游子。
“娘不怪你。”雨姨摇了摇头。
当今大虞上将军刘星雨说过一句话“七尺男儿志在四方，可把朱红洒沙场，断不可把涕流！”此话脍炙人口，令人荡气回肠。
但是这位壮志青年明知“男儿流血不流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
“我就不该给你取这个名字。”雨姨嗔怪道。
青年哑然失笑，他的名字叫作“玉剑玄”，大概是母亲还有些怪他“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之事。
“走，先回屋子吃饭，饭菜都要凉了。”雨姨带着青年玉剑玄朝屋中走来。
小女孩玉清痕呆呆地看着“母子重逢”之景，母亲怎么又哭了？哥哥惹他又生气了吗？
少女不知愁滋味。
而那位少年却是黯然神伤，离别四年的母子可团圆相聚，可他却只能站在万里之外，守望故人。
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
屋中。
刚走进屋子，玉剑玄看着这一席丰盛的饭菜，不禁怔住片刻。
原来，那么多年了，母亲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
土豆丝上放了几根青椒，因为他喜欢吃辣。
兔丁的头被单独做了一遍，洒上几粒花椒，因为他小时候常说想吃兔头。
盘中的瓜果无一不是他童年的味道。
更让他感动的是，中间那盘烧鱼。
一盘鱼，寸肉贵，百余钱。
猛然想起小时候，他在海边望着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鱼，随口一提，想知道传说中的珠玑鱼是何等滋味。
当然，他只是说说。
他知道母亲半年工资也才抵得上这一条鱼。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母亲还真把这句“戏言”当真了。
青年再度把涕流……
这时，玉剑玄看见了桌前意兴阑珊的妹妹——玉清痕。
四年不见，原先牙牙学语的小女婴转眼问就成为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妹妹。”玉剑玄揉了揉妹妹的头。
“哥哥！”玉清痕灿烂一笑。
玉剑玄刚欲报之一笑，就瞧见了坐在他妹妹旁边的少年——叶离天。
他已从雨姨的家书中得知，他的母亲在三年前收养了一个外边来的孤儿，似乎姓叶。
玉剑玄的眼神渐冷，一个少年竟在他们家“白混”了三年。
要知道，他们家本就不富裕，况且还要多养一个孩子。
这个少年还不懂感恩，像只寄生虫般在他们家住了三年！欺负他母亲善良吗？！
毕竟既非内亲，又不是外戚，以前也没见过此人，还在他们家混吃三年，任谁也不会太高兴。
玉剑玄的眼光悉利如锐剑，刀剑出鞘射向叶离天。
在外磨励了四年，他的眼神早已如利剑般锐不可当，可让对视者惶恐不已。
只见叶离天眼神若平湖，“剑”入平湖而没能掀起半分波澜。
一场眼神的交锋，以平局收场，只是这结果令玉剑玄有些讶然。
“吃饭，吃饭，饭都要凉了。”或许是察觉到那股浓浓的硝烟味，雨姨连忙劝道。
叶离天闻言随意坐在一把椅子上，玉剑玄则坐在叶离天的对面。
争锋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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