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仙缘仙缘，有缘无仙
饭桌上，雨姨不停地替向三人夹菜，难得团圆一次，自然得珍惜。
玉剑玄也将这四年来的事简而概述。
当然，他所说的事里省略了许多，省去了打工赚钱的不易，省去了成为武夫的艰辛，省去了复仇时他的遍体鳞伤，把四年云游说的一帆风顺，说成了童话。
叶离天不信，雨姨也不信，四年云游哪有那么容易？外面的世界哪里那么安宁？
但她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心照不宣，只要儿子平安回来就好！
只有玉清痕津津有味地听着，对外面的世界愈加期待。
“所以，你没能进入仙人府邸，对吗？”雨姨叹道。
她依旧对传说中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炼灵者敬畏有加，以“仙人”相称。
“嗯。”玉剑玄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失落之色。
虽说武夫与炼灵者同是修行大道之一，境界一一对应，同境实力相差不大。
但是武夫这条路却要比炼灵者难太多了，目前的天下前十高手有七位都是炼灵者，只有寥寥三位武夫，而且前四都是被炼灵者霸占！
天下前百的高手更是有七十一位炼灵者，依此可见，武道早已没落。
炼灵者的起源，也要比武夫早上几百上千年。
炼灵者，才是真正的大道！修炼正统！
雨姨安慰道：“武夫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那么多岁月都走过了，还怕什么吃苦吗？”
玉剑玄默许，只是稍微黯淡的眼光又明亮起来。
饭后，雨姨正在刷盘子，叶离天三人则在帮忙擦桌子、收拾盘子。
每个人各司其职，一切本显得井条有序。
忽然，雨姨持盘子的颤抖不已，抬起头来问道：“你还要走吗？”
玉剑玄张了张嘴，很想给一个肯定回复，但他又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垂下头颅，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良久，他长叹一口气，只道了句“嗯。”
“还回来吗？”雨姨得知自己的儿子还要走，不禁双眼微红。
“回！每年回来两次！”玉剑玄坚定地道，突然一股酸意涌上他的心头，他又低下了头，不忍心看到母亲伤心的模样。
“多久走？”
雨姨知道，剑玄身为男儿，小巷留不住他，有朝一日他必将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这样想来，她孤独点，也没什么。
“三天后。”玉剑玄答道，他忽然又想说话，但只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面庞更加黯然。
“怎么了？”雨姨问道。
“娘，我想把清痕带去炼灵者的学府。”玉剑玄答道。
“仙人学府？！”雨姨显然被惊到了，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在她心目中，炼灵者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飞天遁地、眼观八方、无所不能，与她们这样凡人犹如两条平行线，永无交点。
“这……是怎么一回事。”雨姨或许是太过紧张，一时间说话都有些结巴。
玉剑玄眼中流露出几分追忆之色，也有几分苦涩，“当年我为了能凑够学费，起早摸黑，得到一位姓‘唐’的老先生相助，虽然好不容易凑齐了学费，却错过了报名的年龄。我最后随唐老先生去练武去了，可那学费还一直还存在我那里。我打听到炼灵者的最佳修炼岁数是在六到十四岁间，此时他们经脉尚未成型，杂质较少，极易打通。”
“我想清痕也六岁了，正值修炼最佳时期，修炼速度一日千里，而且她打小也就冰雪聪明。”
玉清痕一听能去看看外边的世界，自然激动不已，外边的世界一直在母亲的童话中，显得那样美好、繁华。
欣喜之余，她还对母亲和她的“离天哥哥”有些不舍。
“六到十四岁。”雨姨轻念道，似是在自言自语。
“嗯。”玉剑玄点了点头。
不过，雨姨却是看向一只沉默着擦桌子的少年——叶离天。
“离天今年也十三岁了吧。”
叶离天闻言怔了片刻，他实在没想到雨姨会在这时候想起他。
“那岂不是快错过了成为仙人的时候了吗？”雨姨担忧的问道。
在她心中，叶离天和她的亲生儿子玉剑玄无异。
玉剑玄愣了很久，他也没想到，这样天大的机会雨姨竟会拱手让给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养子！
那可是仙人啊！
仙人在王朝可拥有无上权力，这点是他在这四年云游中感同深受的。
就连当今年号叫作“武兴”，意味着希望王朝武道蒸蒸日上，日益鼎盛。
在武道兴盛的同时，仙人或武夫也在世俗界拥有无上话语权，其实力顶尖者权力更是堪比贵族。
他曾经清眼目睹，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领着几个狐朋狗友去酒肆喝酒，酒兴一来便调戏了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
谁知那少女显山不露水，竟是仙人学府的一位学子，那个汉子的下场倒有些凄惨：被活活打死在酒肆地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被吓傻了，事后都不敢给他收尸。
最后他听酒肆里酒客里说，那位少女只是学府内地位最低的外门弟子。
由此，仙人之势，可见一斑。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家出了个仙人，子子孙孙必享百年荣华。
哪怕是最低等的仙人学府，都有许多名门望族挤破了头都想要将后辈送进去，无数普通家庭渴望子嗣进入从而飞黄腾达、振兴家族！
玉剑玄想不通，也不明白雨姨为什么想这么做，一个养子比亲生女儿还重要吗？
少女玉清痕也心疼他的“离天哥哥”，虽然她也想去看看外面灿烂盛大的世界，但她还是低声道：“没事，我还小。”
叶离天看了看小女孩，叹道：“我也没事，十三岁的修炼最佳时期仅有一年了，此时修炼也没有多大意义；而清痕还年幼，未来尚有无限可能。”
雨姨长叹道：“‘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你也十三岁了，此时不去修行日后又如何？若你想他日有机会成为天上的仙人，便不要再推脱了。”
雨姨年幼时因家境贫寒从而辍了学，因为学历太浅，她出来以后也只能在家中务农，这也是她最大的遗憾。
她不想让少年离天再重蹈她的覆辙。
如今正值“武兴盛世”，武道大盛，朝庭兴办太学，鼓励修炼；前朝九品终正制被废，分科取士，因而天骄辈出。
在这个极致灿烂的时代，胸中没点诗书文墨，丹田里没有几缕灵力，很难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生存下去。
少年默然，以如此稀薄的天地灵气，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修为有成实在太难！
但是，他欠雨姨的，已经够多了。
其恩若三春辉，他根本就还不完。
少年轻轻地摇头，“笑”道：“我就算了，清痕天资聪颖、悟性不凡，日后成就必然不低。”
雨姨见少年态坚决，便不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又朝玉剑玄问道：“你们多久启行？”
玉剑玄沉默良久，才道：“三日后，龙渊县。”
“龙渊县，有点远啊。”雨姨喃喃道。
青年脸色黯然。
玉剑玄也将这四年来的事简而概述。
当然，他所说的事里省略了许多，省去了打工赚钱的不易，省去了成为武夫的艰辛，省去了复仇时他的遍体鳞伤，把四年云游说的一帆风顺，说成了童话。
叶离天不信，雨姨也不信，四年云游哪有那么容易？外面的世界哪里那么安宁？
但她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心照不宣，只要儿子平安回来就好！
只有玉清痕津津有味地听着，对外面的世界愈加期待。
“所以，你没能进入仙人府邸，对吗？”雨姨叹道。
她依旧对传说中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炼灵者敬畏有加，以“仙人”相称。
“嗯。”玉剑玄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失落之色。
虽说武夫与炼灵者同是修行大道之一，境界一一对应，同境实力相差不大。
但是武夫这条路却要比炼灵者难太多了，目前的天下前十高手有七位都是炼灵者，只有寥寥三位武夫，而且前四都是被炼灵者霸占！
天下前百的高手更是有七十一位炼灵者，依此可见，武道早已没落。
炼灵者的起源，也要比武夫早上几百上千年。
炼灵者，才是真正的大道！修炼正统！
雨姨安慰道：“武夫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那么多岁月都走过了，还怕什么吃苦吗？”
玉剑玄默许，只是稍微黯淡的眼光又明亮起来。
饭后，雨姨正在刷盘子，叶离天三人则在帮忙擦桌子、收拾盘子。
每个人各司其职，一切本显得井条有序。
忽然，雨姨持盘子的颤抖不已，抬起头来问道：“你还要走吗？”
玉剑玄张了张嘴，很想给一个肯定回复，但他又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垂下头颅，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良久，他长叹一口气，只道了句“嗯。”
“还回来吗？”雨姨得知自己的儿子还要走，不禁双眼微红。
“回！每年回来两次！”玉剑玄坚定地道，突然一股酸意涌上他的心头，他又低下了头，不忍心看到母亲伤心的模样。
“多久走？”
雨姨知道，剑玄身为男儿，小巷留不住他，有朝一日他必将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这样想来，她孤独点，也没什么。
“三天后。”玉剑玄答道，他忽然又想说话，但只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面庞更加黯然。
“怎么了？”雨姨问道。
“娘，我想把清痕带去炼灵者的学府。”玉剑玄答道。
“仙人学府？！”雨姨显然被惊到了，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在她心目中，炼灵者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飞天遁地、眼观八方、无所不能，与她们这样凡人犹如两条平行线，永无交点。
“这……是怎么一回事。”雨姨或许是太过紧张，一时间说话都有些结巴。
玉剑玄眼中流露出几分追忆之色，也有几分苦涩，“当年我为了能凑够学费，起早摸黑，得到一位姓‘唐’的老先生相助，虽然好不容易凑齐了学费，却错过了报名的年龄。我最后随唐老先生去练武去了，可那学费还一直还存在我那里。我打听到炼灵者的最佳修炼岁数是在六到十四岁间，此时他们经脉尚未成型，杂质较少，极易打通。”
“我想清痕也六岁了，正值修炼最佳时期，修炼速度一日千里，而且她打小也就冰雪聪明。”
玉清痕一听能去看看外边的世界，自然激动不已，外边的世界一直在母亲的童话中，显得那样美好、繁华。
欣喜之余，她还对母亲和她的“离天哥哥”有些不舍。
“六到十四岁。”雨姨轻念道，似是在自言自语。
“嗯。”玉剑玄点了点头。
不过，雨姨却是看向一只沉默着擦桌子的少年——叶离天。
“离天今年也十三岁了吧。”
叶离天闻言怔了片刻，他实在没想到雨姨会在这时候想起他。
“那岂不是快错过了成为仙人的时候了吗？”雨姨担忧的问道。
在她心中，叶离天和她的亲生儿子玉剑玄无异。
玉剑玄愣了很久，他也没想到，这样天大的机会雨姨竟会拱手让给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养子！
那可是仙人啊！
仙人在王朝可拥有无上权力，这点是他在这四年云游中感同深受的。
就连当今年号叫作“武兴”，意味着希望王朝武道蒸蒸日上，日益鼎盛。
在武道兴盛的同时，仙人或武夫也在世俗界拥有无上话语权，其实力顶尖者权力更是堪比贵族。
他曾经清眼目睹，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领着几个狐朋狗友去酒肆喝酒，酒兴一来便调戏了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
谁知那少女显山不露水，竟是仙人学府的一位学子，那个汉子的下场倒有些凄惨：被活活打死在酒肆地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被吓傻了，事后都不敢给他收尸。
最后他听酒肆里酒客里说，那位少女只是学府内地位最低的外门弟子。
由此，仙人之势，可见一斑。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家出了个仙人，子子孙孙必享百年荣华。
哪怕是最低等的仙人学府，都有许多名门望族挤破了头都想要将后辈送进去，无数普通家庭渴望子嗣进入从而飞黄腾达、振兴家族！
玉剑玄想不通，也不明白雨姨为什么想这么做，一个养子比亲生女儿还重要吗？
少女玉清痕也心疼他的“离天哥哥”，虽然她也想去看看外面灿烂盛大的世界，但她还是低声道：“没事，我还小。”
叶离天看了看小女孩，叹道：“我也没事，十三岁的修炼最佳时期仅有一年了，此时修炼也没有多大意义；而清痕还年幼，未来尚有无限可能。”
雨姨长叹道：“‘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你也十三岁了，此时不去修行日后又如何？若你想他日有机会成为天上的仙人，便不要再推脱了。”
雨姨年幼时因家境贫寒从而辍了学，因为学历太浅，她出来以后也只能在家中务农，这也是她最大的遗憾。
她不想让少年离天再重蹈她的覆辙。
如今正值“武兴盛世”，武道大盛，朝庭兴办太学，鼓励修炼；前朝九品终正制被废，分科取士，因而天骄辈出。
在这个极致灿烂的时代，胸中没点诗书文墨，丹田里没有几缕灵力，很难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生存下去。
少年默然，以如此稀薄的天地灵气，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修为有成实在太难！
但是，他欠雨姨的，已经够多了。
其恩若三春辉，他根本就还不完。
少年轻轻地摇头，“笑”道：“我就算了，清痕天资聪颖、悟性不凡，日后成就必然不低。”
雨姨见少年态坚决，便不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又朝玉剑玄问道：“你们多久启行？”
玉剑玄沉默良久，才道：“三日后，龙渊县。”
“龙渊县，有点远啊。”雨姨喃喃道。
青年脸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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