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之又玄，是为太玄
那位老汉带着男孩失落地离去后，其后方的一位少年走上前来。
少年衣着华袍，绣着银边，显然身份不低，身旁还跟了两个修为不低的保镖。
可他的眼神极为淡漠，前面的老汉在他眼中不过一根稻草，人尽可捏，仅此而已。
就算是面对来自太玄学宫的妇人，他也没有几分恭敬。
只见三人胸前皆绣着个烫金“阮”字，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道这位华袍少年郎出自正如日中天的“阮”家。
叶离天双眼微垂，他倒要看看这太玄学宫究竟想要干什么？
“姓名？年龄？”
“阮籍，十三。”
妇人还是之前那样将水晶球推上前去。
那名叫作“阮籍”的少年手掌引起水晶球的异动。
妇人一下子站起身身来，满脸“不可思议”地道：“天啊，七品人源根！”
要知道，招生限在三品人源根之上，可谓极高。而七品都算得上天才了。
妇人简单地记录了一下便递过去一张玉牌，少年淡淡地将之接过，大步踏入学宫。
后面的那些寒门子弟及其父母羡慕地看着他，可惜他们就没那“仙缘”了。
待到排到小女孩，玉剑玄恭敬地道了声“参见仙人。”
妇人也只是爱搭不理的样子，态度十分冷淡。
“叫什么？”
“玉清痕。”小女孩乖巧地答道。
“几岁？”
“六岁了。”
妇人眼底的厌恶藏不住，小时候就这么可爱，长大了怕又是个狐狸精。
“测下源根。”妇人将水晶球推上前。
小女孩那纤纤玉手放在晶莹透亮的水晶球上，耳根红透了，双眼颤抖，正在犹豫要不要闭眼。
她好怕辜负母亲和两个哥哥的一片心意！
如果能进入学宫，离天哥哥和剑玄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玉剑玄微屏呼吸，能否振兴家族，也只在此一时！
叶离天面无表情，轻轻地上前一步，手轻轻地放在小女孩肩膀上。
“无源……”妇人眼底尽是不屑，轻蔑地道。
忽然，水晶球光芒大放，璀璨夺目，宛若一颗明亮星辰。
玉剑玄双眸也同水晶球那样明亮起来，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天不亡我玉家！
妇女被“噎”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动过手脚的！
表面上这个测试是十分公正，每个人都有机会，实则不然。
她给许多豪门贵族卖了些许名额，使之测试天赋更好，入学后享受到的修炼资源更多；而那些寒门子弟，无权无势，就算了。
当然，她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否则学宫这一代质量太差恐怕上层会怪到头上来，她只敢欺负衣服破旧看起来家境贫寒的那些，只要光芒不明显，过了就过了。
因为妇人身份不低，乃是外门孙长老的次女，学宫高层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个职位平时空间，月末还有福利拿，像这种招生还可以赚些零花钱，实习导师小周都羡慕了她好久。
而妇人见小女孩那清纯可爱的面貌着实有点不舒服，在水晶球上做了点手脚。
叶离天眼神十分平静，却让妇人觉得有些泛冷。
还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可能！你们肯定在水晶球上动了手脚！”妇人怒道，她虽不知被她控制的水晶球为何会大亮，但看见叶离天一只手搭在小女孩肩上也猜到了大概。
叶离天眼神渐冷。
身为学宫招生者，本该一碗水端平，却为贵族子弟谋私利，期压寒门学子。
她这一举，为自己获得谋得私利，却苦了那些少年们的青春。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响应号召，使人才得到充分体现，却在门口那关将“人才”挡在学宫门外。
叶离天依旧那般平静，一言不发。
玉剑玄有些疑惑茫然，但还是恭敬地问道：“尊敬的仙人阁下，我们家小清痕能否入院修行？”
却不曾想妇人怒瞪了他一眼，怒道：“不行，你们作弊篡改水晶球结果，若如此，我太玄学宫安有‘公平’二字可言？！”
妇人说得理直气壮，斩钉截铁。
就算你们能改水晶球又怎么样，我说不行就不行。
这时候，后面的人纷纷朝这里看来。
“前面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作弊被仙人发现了，在哪里争论。”
“活该，理当如此，没那福分还妄想染指仙路。”
……
人群中传出阵阵窃窃私语。
叶离天平静如湖的眼底似有惊流涌动，身后的剑鞘微动。
只听“咔嚓”一声，桌子被整齐地分成两半。
“你想……”妇人怒极反笑。
还敢在学宫门口动手？！活腻了吧。
就算是一些老前辈也得在门口向院长报一声才可入内。
“这是……剑气？！”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黑衣老者负手走来，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使得场面瞬间平静下来。
妇人连忙拱手作楫：“拜见郑长老，这个小子……”
郑长老抬手打断妇女的话，妇人自然退到一边不敢多言。
他走到叶离天身前，审视了一下少年，少年目光表面平静却暗藏凛冽，毫不相让。
郑长老微微颔首，连说了三个“好”字，“灵武兼修，你小子有野心。”
叶离天不置可否，众人哗然。
所谓“灵武双修”，即炼灵者与武夫这两条路一起走，也就是既修炼灵者，又修武夫。
二者皆是世间繁衍至最鼎盛的修炼大道，选修其一便是极难，想走到底殊为不易；而二者兼修，更是难上加难。
“老夫若未眼拙，小友先前的‘剑气’还算不得真正的剑气，虽有剑气之形，却少了剑气的神韵。”郑长老继续道。
叶离天没有辩驳，只是道：“我此次前来，不为其他，只是想要个公平。”
妇人一听，当场就急了，就欲开口，又被郑长老抬手打断。
“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生而为人，出身各异，没有人能改变的了……”郑长老缓缓地道。
妇人顿时喜上眉梢，小样，跟我斗？
她知道，此事一旦传出去学宫一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身为学宫长老，郑长老一定是站在她那一方的。
叶离天闻言双眸微垂，看不出喜怒。
郑长老顿了顿，眼中放出几道精光，背对着几人，徐徐地道：“不过，公平老夫可以给你！”
郑长老看向妇人，妇人顿时如遭雷击，瑟瑟发抖，笑的更勉强了。
“即今日起，你被撤掉此位。我学宫设此环节不为敛财，只为寻才。”郑长老平静地道。
郑长老平静的声音却如石沉大海，妇人虽有不满，也只得压在心底，谦卑地应了声“是”。
虽说她的爷爷也是长老之一，但因她修为太低，爷爷很少关心她。
“你想要这个小女孩进入学宫修行对吧，叫什么名字？”郑长老又问道。
“小女玉清痕。”不待叶离天说话还处于茫然中的玉剑玄总算反应过来，连忙答道。
“玉清痕，好名字。小宋，给这个小女孩登记一下，学费到教务处交。”郑长老道。
后边许多人流露出羡慕之色，要一位长老亲自赐予名额，这是何等幸事！这前后反差也忒大了吧。
“你也是个好苗子，只是岁数大了点，可愿入我学宫修行。”郑长老问道。
郑长老倒还颇有心机，先把小女孩和玉剑玄吸纳进学宫再说，至于这个少年，才是大鱼啊！
玉剑玄拱手谢道：“多谢郑长老好意，但山高云阔，小子欲往观之。”
郑长老点了点头，又看向叶离天，道：“我太玄学宫有‘三宫九阁’，有大道天成，你可愿入？”
“敢问天下之大道，在何？！”少年抬起头来问道。
学识渊博、阅历丰富的郑长老竟沉默许久，才长长地叹息道：“也罢，若你真入了我太玄学宫，倒是误了你。”
后边排队者满面皆惊，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竟得以让仙人说“误了他”。
目送小女孩不舍离去，少年往嘴中瀼了口酒，顿时梅花暗香来。
“你打算去哪儿？”叶离天朝玉剑玄问道。
“留在龙渊城打工吧，还可以帮帮清痕，你呢？”玉剑玄道。
二人的过节终于完全解除，玉剑玄脸上也多了抹淡笑。
叶离天挥手道：“不知道，没想好。干脆一路向北，到天堑长城去！”
二人擦肩而过，为着各自的梦想，走向天的另一方！
少年衣着华袍，绣着银边，显然身份不低，身旁还跟了两个修为不低的保镖。
可他的眼神极为淡漠，前面的老汉在他眼中不过一根稻草，人尽可捏，仅此而已。
就算是面对来自太玄学宫的妇人，他也没有几分恭敬。
只见三人胸前皆绣着个烫金“阮”字，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道这位华袍少年郎出自正如日中天的“阮”家。
叶离天双眼微垂，他倒要看看这太玄学宫究竟想要干什么？
“姓名？年龄？”
“阮籍，十三。”
妇人还是之前那样将水晶球推上前去。
那名叫作“阮籍”的少年手掌引起水晶球的异动。
妇人一下子站起身身来，满脸“不可思议”地道：“天啊，七品人源根！”
要知道，招生限在三品人源根之上，可谓极高。而七品都算得上天才了。
妇人简单地记录了一下便递过去一张玉牌，少年淡淡地将之接过，大步踏入学宫。
后面的那些寒门子弟及其父母羡慕地看着他，可惜他们就没那“仙缘”了。
待到排到小女孩，玉剑玄恭敬地道了声“参见仙人。”
妇人也只是爱搭不理的样子，态度十分冷淡。
“叫什么？”
“玉清痕。”小女孩乖巧地答道。
“几岁？”
“六岁了。”
妇人眼底的厌恶藏不住，小时候就这么可爱，长大了怕又是个狐狸精。
“测下源根。”妇人将水晶球推上前。
小女孩那纤纤玉手放在晶莹透亮的水晶球上，耳根红透了，双眼颤抖，正在犹豫要不要闭眼。
她好怕辜负母亲和两个哥哥的一片心意！
如果能进入学宫，离天哥哥和剑玄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玉剑玄微屏呼吸，能否振兴家族，也只在此一时！
叶离天面无表情，轻轻地上前一步，手轻轻地放在小女孩肩膀上。
“无源……”妇人眼底尽是不屑，轻蔑地道。
忽然，水晶球光芒大放，璀璨夺目，宛若一颗明亮星辰。
玉剑玄双眸也同水晶球那样明亮起来，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天不亡我玉家！
妇女被“噎”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动过手脚的！
表面上这个测试是十分公正，每个人都有机会，实则不然。
她给许多豪门贵族卖了些许名额，使之测试天赋更好，入学后享受到的修炼资源更多；而那些寒门子弟，无权无势，就算了。
当然，她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否则学宫这一代质量太差恐怕上层会怪到头上来，她只敢欺负衣服破旧看起来家境贫寒的那些，只要光芒不明显，过了就过了。
因为妇人身份不低，乃是外门孙长老的次女，学宫高层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个职位平时空间，月末还有福利拿，像这种招生还可以赚些零花钱，实习导师小周都羡慕了她好久。
而妇人见小女孩那清纯可爱的面貌着实有点不舒服，在水晶球上做了点手脚。
叶离天眼神十分平静，却让妇人觉得有些泛冷。
还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可能！你们肯定在水晶球上动了手脚！”妇人怒道，她虽不知被她控制的水晶球为何会大亮，但看见叶离天一只手搭在小女孩肩上也猜到了大概。
叶离天眼神渐冷。
身为学宫招生者，本该一碗水端平，却为贵族子弟谋私利，期压寒门学子。
她这一举，为自己获得谋得私利，却苦了那些少年们的青春。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响应号召，使人才得到充分体现，却在门口那关将“人才”挡在学宫门外。
叶离天依旧那般平静，一言不发。
玉剑玄有些疑惑茫然，但还是恭敬地问道：“尊敬的仙人阁下，我们家小清痕能否入院修行？”
却不曾想妇人怒瞪了他一眼，怒道：“不行，你们作弊篡改水晶球结果，若如此，我太玄学宫安有‘公平’二字可言？！”
妇人说得理直气壮，斩钉截铁。
就算你们能改水晶球又怎么样，我说不行就不行。
这时候，后面的人纷纷朝这里看来。
“前面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作弊被仙人发现了，在哪里争论。”
“活该，理当如此，没那福分还妄想染指仙路。”
……
人群中传出阵阵窃窃私语。
叶离天平静如湖的眼底似有惊流涌动，身后的剑鞘微动。
只听“咔嚓”一声，桌子被整齐地分成两半。
“你想……”妇人怒极反笑。
还敢在学宫门口动手？！活腻了吧。
就算是一些老前辈也得在门口向院长报一声才可入内。
“这是……剑气？！”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黑衣老者负手走来，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使得场面瞬间平静下来。
妇人连忙拱手作楫：“拜见郑长老，这个小子……”
郑长老抬手打断妇女的话，妇人自然退到一边不敢多言。
他走到叶离天身前，审视了一下少年，少年目光表面平静却暗藏凛冽，毫不相让。
郑长老微微颔首，连说了三个“好”字，“灵武兼修，你小子有野心。”
叶离天不置可否，众人哗然。
所谓“灵武双修”，即炼灵者与武夫这两条路一起走，也就是既修炼灵者，又修武夫。
二者皆是世间繁衍至最鼎盛的修炼大道，选修其一便是极难，想走到底殊为不易；而二者兼修，更是难上加难。
“老夫若未眼拙，小友先前的‘剑气’还算不得真正的剑气，虽有剑气之形，却少了剑气的神韵。”郑长老继续道。
叶离天没有辩驳，只是道：“我此次前来，不为其他，只是想要个公平。”
妇人一听，当场就急了，就欲开口，又被郑长老抬手打断。
“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生而为人，出身各异，没有人能改变的了……”郑长老缓缓地道。
妇人顿时喜上眉梢，小样，跟我斗？
她知道，此事一旦传出去学宫一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身为学宫长老，郑长老一定是站在她那一方的。
叶离天闻言双眸微垂，看不出喜怒。
郑长老顿了顿，眼中放出几道精光，背对着几人，徐徐地道：“不过，公平老夫可以给你！”
郑长老看向妇人，妇人顿时如遭雷击，瑟瑟发抖，笑的更勉强了。
“即今日起，你被撤掉此位。我学宫设此环节不为敛财，只为寻才。”郑长老平静地道。
郑长老平静的声音却如石沉大海，妇人虽有不满，也只得压在心底，谦卑地应了声“是”。
虽说她的爷爷也是长老之一，但因她修为太低，爷爷很少关心她。
“你想要这个小女孩进入学宫修行对吧，叫什么名字？”郑长老又问道。
“小女玉清痕。”不待叶离天说话还处于茫然中的玉剑玄总算反应过来，连忙答道。
“玉清痕，好名字。小宋，给这个小女孩登记一下，学费到教务处交。”郑长老道。
后边许多人流露出羡慕之色，要一位长老亲自赐予名额，这是何等幸事！这前后反差也忒大了吧。
“你也是个好苗子，只是岁数大了点，可愿入我学宫修行。”郑长老问道。
郑长老倒还颇有心机，先把小女孩和玉剑玄吸纳进学宫再说，至于这个少年，才是大鱼啊！
玉剑玄拱手谢道：“多谢郑长老好意，但山高云阔，小子欲往观之。”
郑长老点了点头，又看向叶离天，道：“我太玄学宫有‘三宫九阁’，有大道天成，你可愿入？”
“敢问天下之大道，在何？！”少年抬起头来问道。
学识渊博、阅历丰富的郑长老竟沉默许久，才长长地叹息道：“也罢，若你真入了我太玄学宫，倒是误了你。”
后边排队者满面皆惊，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竟得以让仙人说“误了他”。
目送小女孩不舍离去，少年往嘴中瀼了口酒，顿时梅花暗香来。
“你打算去哪儿？”叶离天朝玉剑玄问道。
“留在龙渊城打工吧，还可以帮帮清痕，你呢？”玉剑玄道。
二人的过节终于完全解除，玉剑玄脸上也多了抹淡笑。
叶离天挥手道：“不知道，没想好。干脆一路向北，到天堑长城去！”
二人擦肩而过，为着各自的梦想，走向天的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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