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夜月明，游子思乡
酒肆不大，尚有暗香。
墙上还倒悬着几枝雪白的梅花，幽香沁人。
有诗云：“百里遥知是故园，只因暗香疏影柔。”
此诗是一个进京赶考落第返乡时的书生所写，跨过千山万水，不知身在何方，忽闻暗香见疏影，百里之外便知此地是故乡。
酒肆的确不大，只摆着两三行长木桌，酒客云集。
因为这家酒肆卖着《天下名酒榜》之四十一——梅寒香。
甚至比清风醉高一位！
但喜爱清风醉者可不只比喜爱梅寒香的少多少，甚至多了好几千人。
《天下名酒榜》是由一些无聊的文人编成，榜上烈酒往往在三十名开外，也只有前十才有真正的参考价值。
酒馆，不大。
来这里喝酒的人图的可不是什么借酒消愁。
清风醉，是烈酒，喝多了易醉人；而梅寒香，是美酒，更多的人是为了品尝佳酿。
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手中持着个土黄色的瓷碗，碗中装着清凉的佳酿，一旁的酒坛已然开封，散发出阵阵幽香。
他背后的空剑鞘晃来晃去。
这位少年自然就是叶离天，只是人多眼杂，他并未取出那块“叶”字王佩。
几天前送完玉清痕后，他便与玉剑玄分道扬镳，各行一方。
想到这儿，他将一碗梅寒香一饮而尽，一把拭去嘴角残余的酒水，酒水入腹，荡气回肠！
一旁的酒客都像看怪物般地看着他，可少年恍若未觉。
梅寒香比起清风醉，还是太“柔”了些，不过也是当之无愧的好酒。
一口琼浆入口，略感清凉，还带着一股梅花的幽香。
“好酒！”忽听到一声娇喝，一个红衣少女走来。
她身穿一袭炽红的流苏长裙，一根白玉带勾勒出豆少女曼妙的身姿，雪白的皓腕上戴着一串白玉珠，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显得十分豪放。
酒肆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常来的酒客们可都知道，“龙渊八大家族”顾家的千金可常来这里喝酒。
确实挺稀罕的，大虞虽然很开放，没有任何专门针对女子的法律，纵是朝堂之上也有披着官服却是女子身者。
唯一的条例好像就是为官女子必须为处子身，且不得出嫁。
话虽如此，但那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是文静优雅，学习礼法与诗书。家中长辈对之管教颇严，女孩子家家喝酒像什么话，有辱门风。
只见她要了一坛老酒，“啪”一声拍在桌上，火红的舌头舔了舔上唇。
少年略感惊异，来喝酒的人大多都是中年酒客，少有一些文人，而这种大家闺秀可不多见。
她也有些惊讶，这位少年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却跑来喝酒。
少女坐在少年的对面，酒水籁簌地冲荡到土黄色的瓷碗中，红唇微抿，一碗下肚。
她的红唇更加的红，红的如血，红得诱人。
少女仰头又喝一碗，待到“啪”地一声将碗拍在桌上，少女的俏脸上浮起半抹红霞，使她豪放的形象变得有些娇羞可爱。
叶离天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第三碗下肚，面色不改。
她又是仰头饮尽一碗，动作数不尽的豪放，隐隐间又有与少年争锋之意。
但他丝毫不关心这些，也没有与少女争锋，只是安静地又饮一碗，同时看向街上。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车马络绎不绝，扬起地上的尘土。
少女见状再度举杯，豪队两碗。耳根子已经红透了，脸上也像在滴血。
他没有看她，只是望着街上，同时也抬手将碗中清酿队尽。
此时他也是脸色微红。
梅寒香的确不如清风醉那般猛烈，但也醉人。
“酒量实在是高啊！”少女娇喘道，“你从哪儿来的？”
“清风镇。”叶离天答道。
“怪不得我喝不过你。”少女小声嘀咕道：“酒气追风千万里，人与清风俱醉街。”
他又喝下一碗酒，只听少女好奇地道：“清风醉好喝吗？”
她活了这么大，别说建川郡，就连龙渊城都没踏出过半步。
“好喝是好喝，”他瞥了一眼少女，又道：“但以你那酒量恐怕喝不过四碗。”
她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道：“小姑奶奶好歹也能瀼醉我爹！”
叶离天没有理她，少女也自觉多说无趣，便道：“你从清风镇来的，是来参加太玄学宫招生的吗？”
“不是。”叶离天小酌一口，又补了一句：“陪人来的。”
少女点了点头，满脸“我懂”的那幅神情。
不说建川郡，太玄学宫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学府，天骄云集、天才辈出。
一次招生招三天，面向几万人，只取其八百人。
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进不去，不丢人。
少年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试图辩解什么。
真理，不是辩解出来的。
“那些老顽固也想小姑奶奶也去参加一下，真是的，有什么好玩的。”少女郁闷地道。
她口中说的“老顽固”自然指的家中长辈，而且身份不低，久居高位的那种。毕竟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
少女天性豪放，对此颇为不满。
她又扭头看向喝酒的少年，有些讶然，从始至终他手中的动作就没有停过。斟酒复斟酒，饮酒复饮酒。
有些有心或说是无心的酒客也颇感讶然，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已经喝了有八九碗酒水了，就算是水也差不多喝饱了。
“那你是要回清风镇吗？”少女再度问道。
“没那打算。”少年豪气干云再度饮了三碗梅寒香，才喘息着吐出几字。
此时少年的脸感觉有团火在烧，烧得生疼，耳根红透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叹息着又喝下一碗。
“你送谁去的学宫？”少女真是喋喋不休，好奇心太重。
“我妹。”叶离天答道。
在他心中，小女孩就是他的妹妹，血缘关系算什么？
“进了？”少女问道。
少年轻“嗯”一声，又干了一碗。
她闻言有些讶然。
“那你不回清风镇，接下来去哪儿？”少女抿了一口酒，问道。
“天堑长城！”
少年干了一碗，说得豪气干云，掷地有声！
一时间，整个酒肆都安静下来，送酒的小二也顿住片刻。
说到天堑长城，恐怕就会想到两个词语——“血腥”、“战争”。
古时先皇将天地分为两个部分，将中原以山河为界划为九州，另一部分则是北荒。
当年统治九州的大一统王朝叫作“大霞”，统治北荒的王朝名为“燕(yān)云”。
两国之间大小战事不断，战火席卷整个天下。
后来大霞被压着打得抬不起头来。“霞景帝”力排众议，在九州与北荒交界处建起一个前无古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宏大工程，建起长达百万里的长城。宛若天堑，使北荒人被隔绝在九州净土外。
而那首《烽烟》中的“一座天关惊万古”之“天关”自然指的就是此长城。
而风云变幻、王朝更替，大虞王朝接此重任。
守卫的，不仅仅是背后的大虞子民，更是整个九州诸国与天下苍生。
如果有一天“天堑变通途”，后果将不堪设想！
整个九州子民都生活在北荒人的铁蹄之下、奴役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九州诸国敬大虞一尺的原因，不是大虞版图大、经济繁荣或是兵力强大，而是这份坚守与责任！
责任重大，牺牲的人更多，前年户部尚书李绍兴曾宣布：大虞去年死亡之数为四百多万人，自然死亡人数仅八十多万！
那剩下的人死在哪里？不言而喻，死在边疆，埋骨天堑长城！
据去年那里爆发了八百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平均下来，每天就有两次战役！
多少大虞青壮捐躯报国恩、血染黄沙？！
因此，此地更是被称作：“鬼门关”！
真的，一想到天堑长城，有人或许会瑟瑟发抖，但更多的人是怒发冲冠提兵起，誓斩荒奴饮其血！
“真打算去那儿？每年死的人太多了。”少女忍不住劝道，不是出于关心，只是善意的提醒。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沙场大刀横。纵是身死又何妨？！”叶离天或是酒兴一时起了，豪气干云地道。
“好！”许多酒客为其胆识喝彩。
少女见他意已决，无人能左右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叶离天见坛中已然无酒，又掏几十枚铜钱再买了一坛没开封过的，拿着那坛好酒起身欲离。
少女喃喃自语道：“天堑长城。”
“天堑长城有多长，有多宽？”她好奇地问道。
“长达百万里，自东方‘镇海关’而始，直达西方‘建陵郡’，高约百米……”
他所说的，都是典籍上原记载。
而此时，少年忽然顿住片刻。
“哦对，少算了，还有那城头三尺雪！”他喃喃自语道。
他的声音极小声，也只有他对面的少女听到了。
少女有些不解他所说的意思，但并没有深究。
她继而看向少年，道：“等我以后学宫毕业，去长城还找的到你吗？”
长城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从军，只是必须从某中等及以上学府毕业，而太玄学宫，乃中等中的上品。
少女小时候也有个梦想，成为江湖女侠，不过最近朝廷对江湖势力及人士打压的厉害，从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概能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
“叶离天。”他手中持看酒坛，将要走出酒肆。
忽然，有一声若有若无的答话回响在少年耳边。
“顾轻颜！”
少年淡淡一笑，踏出酒肆，走了几步，忽然吟道：
“万里烽火燃山河，戍边将士铁骨铮。”
“燕(yān)人侵我大神州，角声响彻定北城。”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沙场大刀横。”
“待到圣军破荒时，天下皆闻盛世声。”
墙上还倒悬着几枝雪白的梅花，幽香沁人。
有诗云：“百里遥知是故园，只因暗香疏影柔。”
此诗是一个进京赶考落第返乡时的书生所写，跨过千山万水，不知身在何方，忽闻暗香见疏影，百里之外便知此地是故乡。
酒肆的确不大，只摆着两三行长木桌，酒客云集。
因为这家酒肆卖着《天下名酒榜》之四十一——梅寒香。
甚至比清风醉高一位！
但喜爱清风醉者可不只比喜爱梅寒香的少多少，甚至多了好几千人。
《天下名酒榜》是由一些无聊的文人编成，榜上烈酒往往在三十名开外，也只有前十才有真正的参考价值。
酒馆，不大。
来这里喝酒的人图的可不是什么借酒消愁。
清风醉，是烈酒，喝多了易醉人；而梅寒香，是美酒，更多的人是为了品尝佳酿。
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手中持着个土黄色的瓷碗，碗中装着清凉的佳酿，一旁的酒坛已然开封，散发出阵阵幽香。
他背后的空剑鞘晃来晃去。
这位少年自然就是叶离天，只是人多眼杂，他并未取出那块“叶”字王佩。
几天前送完玉清痕后，他便与玉剑玄分道扬镳，各行一方。
想到这儿，他将一碗梅寒香一饮而尽，一把拭去嘴角残余的酒水，酒水入腹，荡气回肠！
一旁的酒客都像看怪物般地看着他，可少年恍若未觉。
梅寒香比起清风醉，还是太“柔”了些，不过也是当之无愧的好酒。
一口琼浆入口，略感清凉，还带着一股梅花的幽香。
“好酒！”忽听到一声娇喝，一个红衣少女走来。
她身穿一袭炽红的流苏长裙，一根白玉带勾勒出豆少女曼妙的身姿，雪白的皓腕上戴着一串白玉珠，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显得十分豪放。
酒肆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常来的酒客们可都知道，“龙渊八大家族”顾家的千金可常来这里喝酒。
确实挺稀罕的，大虞虽然很开放，没有任何专门针对女子的法律，纵是朝堂之上也有披着官服却是女子身者。
唯一的条例好像就是为官女子必须为处子身，且不得出嫁。
话虽如此，但那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是文静优雅，学习礼法与诗书。家中长辈对之管教颇严，女孩子家家喝酒像什么话，有辱门风。
只见她要了一坛老酒，“啪”一声拍在桌上，火红的舌头舔了舔上唇。
少年略感惊异，来喝酒的人大多都是中年酒客，少有一些文人，而这种大家闺秀可不多见。
她也有些惊讶，这位少年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却跑来喝酒。
少女坐在少年的对面，酒水籁簌地冲荡到土黄色的瓷碗中，红唇微抿，一碗下肚。
她的红唇更加的红，红的如血，红得诱人。
少女仰头又喝一碗，待到“啪”地一声将碗拍在桌上，少女的俏脸上浮起半抹红霞，使她豪放的形象变得有些娇羞可爱。
叶离天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第三碗下肚，面色不改。
她又是仰头饮尽一碗，动作数不尽的豪放，隐隐间又有与少年争锋之意。
但他丝毫不关心这些，也没有与少女争锋，只是安静地又饮一碗，同时看向街上。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车马络绎不绝，扬起地上的尘土。
少女见状再度举杯，豪队两碗。耳根子已经红透了，脸上也像在滴血。
他没有看她，只是望着街上，同时也抬手将碗中清酿队尽。
此时他也是脸色微红。
梅寒香的确不如清风醉那般猛烈，但也醉人。
“酒量实在是高啊！”少女娇喘道，“你从哪儿来的？”
“清风镇。”叶离天答道。
“怪不得我喝不过你。”少女小声嘀咕道：“酒气追风千万里，人与清风俱醉街。”
他又喝下一碗酒，只听少女好奇地道：“清风醉好喝吗？”
她活了这么大，别说建川郡，就连龙渊城都没踏出过半步。
“好喝是好喝，”他瞥了一眼少女，又道：“但以你那酒量恐怕喝不过四碗。”
她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道：“小姑奶奶好歹也能瀼醉我爹！”
叶离天没有理她，少女也自觉多说无趣，便道：“你从清风镇来的，是来参加太玄学宫招生的吗？”
“不是。”叶离天小酌一口，又补了一句：“陪人来的。”
少女点了点头，满脸“我懂”的那幅神情。
不说建川郡，太玄学宫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学府，天骄云集、天才辈出。
一次招生招三天，面向几万人，只取其八百人。
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进不去，不丢人。
少年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试图辩解什么。
真理，不是辩解出来的。
“那些老顽固也想小姑奶奶也去参加一下，真是的，有什么好玩的。”少女郁闷地道。
她口中说的“老顽固”自然指的家中长辈，而且身份不低，久居高位的那种。毕竟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
少女天性豪放，对此颇为不满。
她又扭头看向喝酒的少年，有些讶然，从始至终他手中的动作就没有停过。斟酒复斟酒，饮酒复饮酒。
有些有心或说是无心的酒客也颇感讶然，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已经喝了有八九碗酒水了，就算是水也差不多喝饱了。
“那你是要回清风镇吗？”少女再度问道。
“没那打算。”少年豪气干云再度饮了三碗梅寒香，才喘息着吐出几字。
此时少年的脸感觉有团火在烧，烧得生疼，耳根红透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叹息着又喝下一碗。
“你送谁去的学宫？”少女真是喋喋不休，好奇心太重。
“我妹。”叶离天答道。
在他心中，小女孩就是他的妹妹，血缘关系算什么？
“进了？”少女问道。
少年轻“嗯”一声，又干了一碗。
她闻言有些讶然。
“那你不回清风镇，接下来去哪儿？”少女抿了一口酒，问道。
“天堑长城！”
少年干了一碗，说得豪气干云，掷地有声！
一时间，整个酒肆都安静下来，送酒的小二也顿住片刻。
说到天堑长城，恐怕就会想到两个词语——“血腥”、“战争”。
古时先皇将天地分为两个部分，将中原以山河为界划为九州，另一部分则是北荒。
当年统治九州的大一统王朝叫作“大霞”，统治北荒的王朝名为“燕(yān)云”。
两国之间大小战事不断，战火席卷整个天下。
后来大霞被压着打得抬不起头来。“霞景帝”力排众议，在九州与北荒交界处建起一个前无古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宏大工程，建起长达百万里的长城。宛若天堑，使北荒人被隔绝在九州净土外。
而那首《烽烟》中的“一座天关惊万古”之“天关”自然指的就是此长城。
而风云变幻、王朝更替，大虞王朝接此重任。
守卫的，不仅仅是背后的大虞子民，更是整个九州诸国与天下苍生。
如果有一天“天堑变通途”，后果将不堪设想！
整个九州子民都生活在北荒人的铁蹄之下、奴役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九州诸国敬大虞一尺的原因，不是大虞版图大、经济繁荣或是兵力强大，而是这份坚守与责任！
责任重大，牺牲的人更多，前年户部尚书李绍兴曾宣布：大虞去年死亡之数为四百多万人，自然死亡人数仅八十多万！
那剩下的人死在哪里？不言而喻，死在边疆，埋骨天堑长城！
据去年那里爆发了八百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平均下来，每天就有两次战役！
多少大虞青壮捐躯报国恩、血染黄沙？！
因此，此地更是被称作：“鬼门关”！
真的，一想到天堑长城，有人或许会瑟瑟发抖，但更多的人是怒发冲冠提兵起，誓斩荒奴饮其血！
“真打算去那儿？每年死的人太多了。”少女忍不住劝道，不是出于关心，只是善意的提醒。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沙场大刀横。纵是身死又何妨？！”叶离天或是酒兴一时起了，豪气干云地道。
“好！”许多酒客为其胆识喝彩。
少女见他意已决，无人能左右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叶离天见坛中已然无酒，又掏几十枚铜钱再买了一坛没开封过的，拿着那坛好酒起身欲离。
少女喃喃自语道：“天堑长城。”
“天堑长城有多长，有多宽？”她好奇地问道。
“长达百万里，自东方‘镇海关’而始，直达西方‘建陵郡’，高约百米……”
他所说的，都是典籍上原记载。
而此时，少年忽然顿住片刻。
“哦对，少算了，还有那城头三尺雪！”他喃喃自语道。
他的声音极小声，也只有他对面的少女听到了。
少女有些不解他所说的意思，但并没有深究。
她继而看向少年，道：“等我以后学宫毕业，去长城还找的到你吗？”
长城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从军，只是必须从某中等及以上学府毕业，而太玄学宫，乃中等中的上品。
少女小时候也有个梦想，成为江湖女侠，不过最近朝廷对江湖势力及人士打压的厉害，从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概能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
“叶离天。”他手中持看酒坛，将要走出酒肆。
忽然，有一声若有若无的答话回响在少年耳边。
“顾轻颜！”
少年淡淡一笑，踏出酒肆，走了几步，忽然吟道：
“万里烽火燃山河，戍边将士铁骨铮。”
“燕(yān)人侵我大神州，角声响彻定北城。”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沙场大刀横。”
“待到圣军破荒时，天下皆闻盛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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