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风拂山巅
一阵大风吹过，携着那百位御剑男子朝西北方向而去。
声势浩荡，山崖传响。
赵含月久久沉浸在“飞剑凌空”的场景中，怔神良久。
惟有叶离天喃喃低语道：“华山论剑，还有十年。”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松开后，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道红印。
待到少女回过神来，已是夕日欲颓、天色将昏。
她有些“呆滞”地朝叶离天问道：“离天哥哥，那些踩着飞在空中的人是谁啊。”
“一些‘剑修’罢了。”叶离天平静地道。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这几个落在少女心中就不平静了。
“剑修？”赵含月“咬文嚼字”地重复了一遍，有些茫然，问道：
“哥哥，什么是剑修？”少女问道。
叶离天答道：“所谓剑修，顾名思义，练剑的修行者。无论是剑修，还是刀客，都属于武夫一类。若把炼灵者、武夫与神念师比作‘三花聚顶’的话，那么剑修也就算是武夫那束花最大的旁枝。但一般来说剑道修士一般都是与炼灵者同时修炼，因为到了‘筑基境’修士就能御剑飞行、一日千里，就像刚刚飞过的那些蓝袍人一样。”
赵含月的双眸顿时金光闪闪，若能够踩着把剑在天上飞，那是多么潇洒的一件事啊。
一下子，叶离天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变得无所不知，更加高大！
“相比炼灵者与武夫那些繁琐的境界，剑修的境界分划也更为简单，相传只有九个境界，谓之‘天下剑道分九层’。但至高境界第九层早在八百年前随着天下第一剑修‘王元陌’的去世便失传人境了，也就是说，被人们所了解的，只有八层。”
他长吐一口气，眼光格外有神，“虽说现在没有人能复昔日剑魁王元陌的风采，但现在第七层、第八层的修士难道又比八百年前少了？不，虽说现在天下无人可造极，可剑道愈加兴盛，从之前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到现在的武夫最大的旁枝，剑道不落反兴！”
少年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或许是受到叶离天情绪的感染，赵含月也有些小激动。
“哥哥，你能教我练剑吗？”她期盼得到一个肯定回复。
叶离天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做个剑修？”
赵含月用力地点了点头，澄澈的双眸中映着天上刚点亮的星光。
谁知，叶离天却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赵含月有些疑惑。
“现在的剑道不同于以往，以前的江湖剑修中叫的出名号的也只有第一剑修王元陌、第三剑修季云风几人；再看看如今的江湖藏龙卧虎，有‘三大古族’‘十二大剑宗’，剑道高更是多如牛毛，第七层第八层的有一大把。而若是去修剑道，一旦受到高手打击，‘道心’很有可能会因此涣散。”
“就建川郡来说，建川曾走出过一个叫李风的剑道天才，七岁悟出剑道第二层，十二岁登上第三层，十五岁甚至触碰到了第五境门槛。”
赵含月点了点头，她曾听说过，前几年有个叫“李风”的天才闹的整个建川郡沸沸扬扬的，打遍建川郡所有天才，这样的天骄哪怕是放在大虞也是天资不凡的了。
甚至当时郡守都想通过嫁出国色天香的大女儿来招揽他。可李风一心求剑，拒绝了郡守府的“好意”。
“可你知道他的结局吗？”叶离天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赵含月摇了摇头，这几年她再也没有听到过李风的消息了，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后来，他去别的郡游历。他心气高傲，出言羞辱一个五十来岁的真正剑道第五层强者，口出狂言说那个老辈强者不过比他多活了几岁，要是他的话二十岁前就能证道第五层。之后，二人比剑，不动用修为，也不拔剑，纯粹论剑。”
“之后呢？”赵含月问道。
“之后？李风在比试中对自己的剑道产生了怀疑，急血攻心，道心涣散，筋脉寸断，从此沦为废人，他的剑道修为也不复存在。所以，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若是练剑，很容易像李风那样对‘道’产生怀疑，从而走火入魔。有那么多前辈在剑道之巅，你又有什么信心觉得自己能胜过他们？”
他长吐一口气，往嘴中瀼了口酒。
赵含月有些小紧张，小心翼翼地道：“可是他们强，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离天起身离开，背过赵含月走向山崖。
几块碎石随着叶离天的站立而滚落山崖，落向树林。
天边灯火如朝日，明媚灿烂。
少女有些害怕，怕惹恼了这个“哥哥”，又不敢上去劝，他此时估计还在“气头上”，等会儿再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少年的嘴角勾起几分弧度。
那年……
也在一个山头上。
也是一个黄昏。
一个衣着黑衣的少女躺在草地上问道：“你父亲不是想让你和飞燕一样跟他练枪的吗，你为什么又跑去练剑？”
“可我娘亲是练剑的啊。”一个五六岁模样、略显稚嫩的锦衣少年笑道。
相比少年的锦衣，少女的黑袍就要简陋的多。
一个像身份尊贵的大家公子，一个像流离失所的难民。
只是少女的美貌，犹胜过花枝招展的青楼中的花𣁽百倍。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冷傲而灵动。
让人忍不住感叹：“年纪这么小就有如此美貌，长大了可不得祸国殃民。”
少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练枪多霸气，五步远斩敌于马上，枪出如龙破敌五百甲。练剑多没意思。”
“你不也练剑吗？”少年笑问道。
少女顿时语塞，只是“哼”了一声，没有下文。
“我知道你们都劝我不要练剑，是怕我遇上天下前几剑道高人和一些妖孽从而道心失守，但是……”少年目光坚定，又道：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巅；他横任他横，明月映长江！”
少年的双目中星光闪耀。
剑道，似乎就在他的明眸中，在他的心里！
他这种状态仅仅只持续了一秒，伴随着一声冷笑，剑意凛然。
叶离天连忙做出一副赔笑状，然后迅速逃之夭夭。
“真动手啊？太不讲理了吧！”
逃到远方的叶离天大叫道。
一把璀璨夺目的巨剑飘浮在少女的身旁，少女朝叶离天喊道：
“谁叫你要做什么世子殿下！”
“我也不想啊。”少年十分郁闷，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这个话题来了？
他和苏幽雨每次偷跑出来，都是以这个话题结果。
什么狗屁的“世子殿下”，他还不想做呢，这能怪他吗？
要怪，也只能怪他爹啊！
少年不知道的是……
远望他逃跑的身影，少女只是喃喃道：“世子殿下，都怪你。”
……
叶离天收回思绪，淡然一笑。
那个什么狗屁的“世子殿下”，自然就是他了。
现在的他，只比过住的他，多了一个空空的剑鞘。
剑鞘内，许多愁！
声势浩荡，山崖传响。
赵含月久久沉浸在“飞剑凌空”的场景中，怔神良久。
惟有叶离天喃喃低语道：“华山论剑，还有十年。”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松开后，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道红印。
待到少女回过神来，已是夕日欲颓、天色将昏。
她有些“呆滞”地朝叶离天问道：“离天哥哥，那些踩着飞在空中的人是谁啊。”
“一些‘剑修’罢了。”叶离天平静地道。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这几个落在少女心中就不平静了。
“剑修？”赵含月“咬文嚼字”地重复了一遍，有些茫然，问道：
“哥哥，什么是剑修？”少女问道。
叶离天答道：“所谓剑修，顾名思义，练剑的修行者。无论是剑修，还是刀客，都属于武夫一类。若把炼灵者、武夫与神念师比作‘三花聚顶’的话，那么剑修也就算是武夫那束花最大的旁枝。但一般来说剑道修士一般都是与炼灵者同时修炼，因为到了‘筑基境’修士就能御剑飞行、一日千里，就像刚刚飞过的那些蓝袍人一样。”
赵含月的双眸顿时金光闪闪，若能够踩着把剑在天上飞，那是多么潇洒的一件事啊。
一下子，叶离天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变得无所不知，更加高大！
“相比炼灵者与武夫那些繁琐的境界，剑修的境界分划也更为简单，相传只有九个境界，谓之‘天下剑道分九层’。但至高境界第九层早在八百年前随着天下第一剑修‘王元陌’的去世便失传人境了，也就是说，被人们所了解的，只有八层。”
他长吐一口气，眼光格外有神，“虽说现在没有人能复昔日剑魁王元陌的风采，但现在第七层、第八层的修士难道又比八百年前少了？不，虽说现在天下无人可造极，可剑道愈加兴盛，从之前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到现在的武夫最大的旁枝，剑道不落反兴！”
少年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或许是受到叶离天情绪的感染，赵含月也有些小激动。
“哥哥，你能教我练剑吗？”她期盼得到一个肯定回复。
叶离天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做个剑修？”
赵含月用力地点了点头，澄澈的双眸中映着天上刚点亮的星光。
谁知，叶离天却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赵含月有些疑惑。
“现在的剑道不同于以往，以前的江湖剑修中叫的出名号的也只有第一剑修王元陌、第三剑修季云风几人；再看看如今的江湖藏龙卧虎，有‘三大古族’‘十二大剑宗’，剑道高更是多如牛毛，第七层第八层的有一大把。而若是去修剑道，一旦受到高手打击，‘道心’很有可能会因此涣散。”
“就建川郡来说，建川曾走出过一个叫李风的剑道天才，七岁悟出剑道第二层，十二岁登上第三层，十五岁甚至触碰到了第五境门槛。”
赵含月点了点头，她曾听说过，前几年有个叫“李风”的天才闹的整个建川郡沸沸扬扬的，打遍建川郡所有天才，这样的天骄哪怕是放在大虞也是天资不凡的了。
甚至当时郡守都想通过嫁出国色天香的大女儿来招揽他。可李风一心求剑，拒绝了郡守府的“好意”。
“可你知道他的结局吗？”叶离天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赵含月摇了摇头，这几年她再也没有听到过李风的消息了，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后来，他去别的郡游历。他心气高傲，出言羞辱一个五十来岁的真正剑道第五层强者，口出狂言说那个老辈强者不过比他多活了几岁，要是他的话二十岁前就能证道第五层。之后，二人比剑，不动用修为，也不拔剑，纯粹论剑。”
“之后呢？”赵含月问道。
“之后？李风在比试中对自己的剑道产生了怀疑，急血攻心，道心涣散，筋脉寸断，从此沦为废人，他的剑道修为也不复存在。所以，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若是练剑，很容易像李风那样对‘道’产生怀疑，从而走火入魔。有那么多前辈在剑道之巅，你又有什么信心觉得自己能胜过他们？”
他长吐一口气，往嘴中瀼了口酒。
赵含月有些小紧张，小心翼翼地道：“可是他们强，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离天起身离开，背过赵含月走向山崖。
几块碎石随着叶离天的站立而滚落山崖，落向树林。
天边灯火如朝日，明媚灿烂。
少女有些害怕，怕惹恼了这个“哥哥”，又不敢上去劝，他此时估计还在“气头上”，等会儿再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少年的嘴角勾起几分弧度。
那年……
也在一个山头上。
也是一个黄昏。
一个衣着黑衣的少女躺在草地上问道：“你父亲不是想让你和飞燕一样跟他练枪的吗，你为什么又跑去练剑？”
“可我娘亲是练剑的啊。”一个五六岁模样、略显稚嫩的锦衣少年笑道。
相比少年的锦衣，少女的黑袍就要简陋的多。
一个像身份尊贵的大家公子，一个像流离失所的难民。
只是少女的美貌，犹胜过花枝招展的青楼中的花𣁽百倍。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冷傲而灵动。
让人忍不住感叹：“年纪这么小就有如此美貌，长大了可不得祸国殃民。”
少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练枪多霸气，五步远斩敌于马上，枪出如龙破敌五百甲。练剑多没意思。”
“你不也练剑吗？”少年笑问道。
少女顿时语塞，只是“哼”了一声，没有下文。
“我知道你们都劝我不要练剑，是怕我遇上天下前几剑道高人和一些妖孽从而道心失守，但是……”少年目光坚定，又道：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巅；他横任他横，明月映长江！”
少年的双目中星光闪耀。
剑道，似乎就在他的明眸中，在他的心里！
他这种状态仅仅只持续了一秒，伴随着一声冷笑，剑意凛然。
叶离天连忙做出一副赔笑状，然后迅速逃之夭夭。
“真动手啊？太不讲理了吧！”
逃到远方的叶离天大叫道。
一把璀璨夺目的巨剑飘浮在少女的身旁，少女朝叶离天喊道：
“谁叫你要做什么世子殿下！”
“我也不想啊。”少年十分郁闷，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这个话题来了？
他和苏幽雨每次偷跑出来，都是以这个话题结果。
什么狗屁的“世子殿下”，他还不想做呢，这能怪他吗？
要怪，也只能怪他爹啊！
少年不知道的是……
远望他逃跑的身影，少女只是喃喃道：“世子殿下，都怪你。”
……
叶离天收回思绪，淡然一笑。
那个什么狗屁的“世子殿下”，自然就是他了。
现在的他，只比过住的他，多了一个空空的剑鞘。
剑鞘内，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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