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血仇入骨
吃下林墨递过来的一块糖，宋溪语嘴里苦味去除，皱起的圆脸享受的眯起来，胖嘟嘟的脸颊上一鼓一鼓，像个进食的小动物，看得林墨想上手捏一捏。
他捏了捏手指。
宋溪语含着糖块，甜甜的味道充满口腔，连心里都泛起一丝甜味。
她瞄了一眼林墨，想开口道谢。
旁边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
她与林墨对视一眼，同时往旁边跑去。
******
“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哀家身边！为何要阻止！”
“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伤害我孙女吗！”
“宋家办事不牢！哀家惩罚一下又如何！”
“太后！如果不是臣妾赶到，语儿此时已经没命了！”
屋内沉默片刻，太后苍老的声音传出，“哀家……没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能……让哀家发泄一下吗……”
贵太妃叹气，细细劝导。
宋溪语和林墨此时不好进屋，守在门口，里面的谈话声若隐若现传了出来，讲述着太后的故事。
太后果然如宋溪语猜的那样，是钟落的后人，直系那种。
太后本人也不知晓钟家为何会落入人世间，只知道从自己的先祖开始，不能往返上届，失去了一半的法力，还受到了敌家的诅咒，势必要让钟家断子绝孙。
先祖拼劲全力，牺牲自己破解了一半的诅咒，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得以带着不多的族人顺利逃生，来到人世间延绵子嗣，伺机而动。
钟家留下的两枚骨血便是宋大人的妻子宋夫人和她的妹妹。
“最先那位宋夫人叫钟情，她妹妹叫钟意，是我们钟家在人世间第一代的祖先。”太后缓缓道。
宋溪语这才知晓，傲慢之石的幻境中，那位魅惑的女子名叫钟意，她口中的姐姐想必就是那位宋夫人，宋家第一代主母，钟情。
钟情钟意之所以要找无权无势的宋大人，一开始是看中了宋家子孙满堂，想借助宋家破解留下一半的诅咒，谁知后来钟情真的爱上了宋大人，引起了钟意和钟家族人的不满。
说到这，太后叹了口气，说出了钟家诅咒的影响。
“钟家只能生下女儿，这在上届不是什么大事，为了融入人世间，也为了真正破除诅咒，钟家决定在人世间找一户人家，许以重利，把两家利益真正捆绑在一起。”
那户人家便是宋家。
钟家如愿以偿，钟情情根深种。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宋大人娶了钟情，从他开始到后面几代，都遵守诺言娶了钟家女。如果不是出了第五代家主这位野心勃勃之辈……
钟离出事后，第五代宋家主秘密派人带走钟落，谁知钟落不知所踪，直到第五代家主的堂姐夫接管家族，这才找到了钟落，后面的便是宋溪语知道的那样，钟落改头换姓，变成了宋家旁支的表亲。
说到这里，钟家后人的身世得以重现。
钟离出事，宋家本支脉绝，钟落被宋家找到，秘密抚养长大。
可是……为何钟家女会成为太后？
贵太妃把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太后叹了口气，道：“先祖的情深终究落在了哀家身上，那时我年幼，与还是太子的先帝一见倾心。”
宋溪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向林墨，他也皱着眉。
“宋家劝过哀家，皇家不好待，可少年情爱，如何听得进去，先帝继位后，给了哀家另一个身份，让哀家顺利嫁入皇家。后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贵太妃的声音传出来，“是，先帝对太后娘娘一往情深，若不是先太后，先帝当时只打算娶太后娘娘一个。”
说起先帝，太后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
贵太妃默默听太后回忆往昔。
“当年那株梅树，便是先帝亲手栽种给哀家的，看着它，总能想起当年种种。”
贵太妃轻笑了声，缓缓道：“若是先帝知道，那株梅树用慢性毒药喂养长成，结成的毒果是照成他死亡的真相，不知先帝会作何感想。”
宋溪语长大的嘴被手捂住，她转过头，林墨示意她不要出声。
屋内鸦雀无声。
良久，太后开口道：“你知道了。”
“是，太后娘娘。当年先帝壮年去世，我就有所怀疑，后来见您把梅树移栽到室内，我便找了个机会查验，虽然过去两年，可梅花上依旧残留有毒药，可见娘娘一定是用了秘密手段，从树苗时就开始用药灌溉。先帝去后，您怕被人发现，把梅树移入室内，亲自照看。”
原来如此，这样，外人只会认为太后思念先帝，称赞先帝和太后伉俪情深。
宋溪语了然。
太后轻笑道：“可是，还是被你知道了。哀家好奇，你为何不告发哀家？”
贵太妃片刻后，叹道：“终究是宋家欠钟家的。”
“哀家脱离宋家的计划，你们也知道了？”
没有回答。
太后沉声道：“知道一切，却在幕后看哀家笑话。”
“太后娘娘……”
“哼，难道不是？”
“我知道太后娘娘对宋家颇有微词，可您对宋家的庇护，宋家从不敢忘。当年知晓秘密的只剩下三个人，先太后，祖父和您，先太后在您进宫后彻查您的身份，本要瞒着先帝秘密赐死您，毒药都准备好了，是祖母买通的宫女出宫报信，祖父和父亲想办法进宫，用宋家百年荣光威胁先太后，这才保住了您的命。”
“哀家记得，那你……当年的婚约……”
贵太妃低声笑了笑，“是我与他有缘无分。能进宫陪伴先帝和太后，也是我的福分。”
太后的声音变得飘无起来，“宋家……居然不记恨哀家算计……你们……”
到此，太后入宫的秘密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
为了摆脱宋家桎梏，她选择进入人世间最有权势的地方。
宋溪语拉了拉林墨，准备悄悄离去。
屋内忽然传来膝盖跪地的声音，贵太妃的话随即响起，“太后娘娘，看在宋家默默守护您的份上，收手吧。”
收手？
他们停住脚步。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林墨环住宋溪语的腰，一把带离廊下，闪身进入太后所在屋子旁边的茶室，这里直通室内，又兼太后下令，并无外人，正适合不过。
来人敲响了旁边的屋子。
“进来。”太后回道。
进去的是福公公，与太后悄声说了些什么，随后退下，房门重新关上。
片刻后，太后说道：“看在宋家这么多年的庇护下，哀家没有跟你们计较。钟家的血仇，你们不懂。宋明昭，哀家与你相识多年，知晓宋家对你的重要性，哪怕为了他们，你也别阻止我。”
“可是、可是先帝是不知情的！”
“先祖们何尝提前知道宋家和皇家龌龊恶毒的交易！如果知道了！以钟家的实力，怎么会让你们奸计得逞！就因为你们的贪婪野心！钟家差点族灭！”
太后厉声道，“宋明昭！哀家已经饶过了宋家，你别不知好歹！”
饶过宋家……皇室……
宋溪语睁大眼睛。
当年参与献祭钟家血脉的计划，可不止宋家一个。
还有皇室！
她惊愕地看向林墨，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太后嫁入皇家，不会是……
她忍不住躲在通道门边，悄悄看进室内。
贵太妃跪在地方，呐呐无语，却依然苦劝太后收手。
太后一挥手，挥退贵太妃的手，猛然站起身来。
“不要再说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贵太妃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看向太后，“……太后！”
太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太阳，喃喃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推开窗户，似乎想把夕阳看的更仔细些，“祖母告诉我，一百多年前的今天，钟家一百多号人口，全部惨死在开国皇帝的刀下。”她没有看见贵太妃的眼神，继续道：“他亲自动的手，把钟家困在阵法内，一刀……一刀……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包括刚出生的孩子……”
她回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贵太妃，“当我……从祖母那知晓一切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这时的太后，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此时的她只是钟家女。
她停下脚步，附身向下，定定看着贵太妃，一字一句道：“我要让整个皇家，为钟家陪葬。”
宋溪语倒吸一口气，心中的猜测得以证实。
贵太妃抖着唇，捂着胸口。
太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一切，道：“宋明昭，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入宫帮哀家是不假，监视哀家，查探哀家真正的计划也是真。”
她哼笑道：“如今你知道了哀家的计划，那又如何，你还能阻止吗？入宫的人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御书房。”
“你……你要……喂毒？”
“皇帝从小最喜欢哀家做的梅花羹，今年初的梅花哀家已经用糖腌入味，再取夏日的荷花心，用春日的露水细细调制，皇帝，现下已经喝下了吧。”
“哈哈哈哈哈！钟家的血仇！今日终究得报了！”
太后疯了……那是她的亲生子……
宋溪语忽然脑海里闪过。
她拉着林墨，悄声急道：“会不会尚家子才是太后的亲生子？皇帝……”
她之前猜测尚家子和皇帝是双生子，因为当朝视双生子为不祥之兆，所以太后才将其中一个送出宫中。
可如今见太后疯魔的模样，联想到她对待尚家子和皇帝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大胆的猜测涌入她心中。
可接下来贵太妃的话把众人砸在当场。
他捏了捏手指。
宋溪语含着糖块，甜甜的味道充满口腔，连心里都泛起一丝甜味。
她瞄了一眼林墨，想开口道谢。
旁边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
她与林墨对视一眼，同时往旁边跑去。
******
“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哀家身边！为何要阻止！”
“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伤害我孙女吗！”
“宋家办事不牢！哀家惩罚一下又如何！”
“太后！如果不是臣妾赶到，语儿此时已经没命了！”
屋内沉默片刻，太后苍老的声音传出，“哀家……没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能……让哀家发泄一下吗……”
贵太妃叹气，细细劝导。
宋溪语和林墨此时不好进屋，守在门口，里面的谈话声若隐若现传了出来，讲述着太后的故事。
太后果然如宋溪语猜的那样，是钟落的后人，直系那种。
太后本人也不知晓钟家为何会落入人世间，只知道从自己的先祖开始，不能往返上届，失去了一半的法力，还受到了敌家的诅咒，势必要让钟家断子绝孙。
先祖拼劲全力，牺牲自己破解了一半的诅咒，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得以带着不多的族人顺利逃生，来到人世间延绵子嗣，伺机而动。
钟家留下的两枚骨血便是宋大人的妻子宋夫人和她的妹妹。
“最先那位宋夫人叫钟情，她妹妹叫钟意，是我们钟家在人世间第一代的祖先。”太后缓缓道。
宋溪语这才知晓，傲慢之石的幻境中，那位魅惑的女子名叫钟意，她口中的姐姐想必就是那位宋夫人，宋家第一代主母，钟情。
钟情钟意之所以要找无权无势的宋大人，一开始是看中了宋家子孙满堂，想借助宋家破解留下一半的诅咒，谁知后来钟情真的爱上了宋大人，引起了钟意和钟家族人的不满。
说到这，太后叹了口气，说出了钟家诅咒的影响。
“钟家只能生下女儿，这在上届不是什么大事，为了融入人世间，也为了真正破除诅咒，钟家决定在人世间找一户人家，许以重利，把两家利益真正捆绑在一起。”
那户人家便是宋家。
钟家如愿以偿，钟情情根深种。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宋大人娶了钟情，从他开始到后面几代，都遵守诺言娶了钟家女。如果不是出了第五代家主这位野心勃勃之辈……
钟离出事后，第五代宋家主秘密派人带走钟落，谁知钟落不知所踪，直到第五代家主的堂姐夫接管家族，这才找到了钟落，后面的便是宋溪语知道的那样，钟落改头换姓，变成了宋家旁支的表亲。
说到这里，钟家后人的身世得以重现。
钟离出事，宋家本支脉绝，钟落被宋家找到，秘密抚养长大。
可是……为何钟家女会成为太后？
贵太妃把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太后叹了口气，道：“先祖的情深终究落在了哀家身上，那时我年幼，与还是太子的先帝一见倾心。”
宋溪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向林墨，他也皱着眉。
“宋家劝过哀家，皇家不好待，可少年情爱，如何听得进去，先帝继位后，给了哀家另一个身份，让哀家顺利嫁入皇家。后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贵太妃的声音传出来，“是，先帝对太后娘娘一往情深，若不是先太后，先帝当时只打算娶太后娘娘一个。”
说起先帝，太后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
贵太妃默默听太后回忆往昔。
“当年那株梅树，便是先帝亲手栽种给哀家的，看着它，总能想起当年种种。”
贵太妃轻笑了声，缓缓道：“若是先帝知道，那株梅树用慢性毒药喂养长成，结成的毒果是照成他死亡的真相，不知先帝会作何感想。”
宋溪语长大的嘴被手捂住，她转过头，林墨示意她不要出声。
屋内鸦雀无声。
良久，太后开口道：“你知道了。”
“是，太后娘娘。当年先帝壮年去世，我就有所怀疑，后来见您把梅树移栽到室内，我便找了个机会查验，虽然过去两年，可梅花上依旧残留有毒药，可见娘娘一定是用了秘密手段，从树苗时就开始用药灌溉。先帝去后，您怕被人发现，把梅树移入室内，亲自照看。”
原来如此，这样，外人只会认为太后思念先帝，称赞先帝和太后伉俪情深。
宋溪语了然。
太后轻笑道：“可是，还是被你知道了。哀家好奇，你为何不告发哀家？”
贵太妃片刻后，叹道：“终究是宋家欠钟家的。”
“哀家脱离宋家的计划，你们也知道了？”
没有回答。
太后沉声道：“知道一切，却在幕后看哀家笑话。”
“太后娘娘……”
“哼，难道不是？”
“我知道太后娘娘对宋家颇有微词，可您对宋家的庇护，宋家从不敢忘。当年知晓秘密的只剩下三个人，先太后，祖父和您，先太后在您进宫后彻查您的身份，本要瞒着先帝秘密赐死您，毒药都准备好了，是祖母买通的宫女出宫报信，祖父和父亲想办法进宫，用宋家百年荣光威胁先太后，这才保住了您的命。”
“哀家记得，那你……当年的婚约……”
贵太妃低声笑了笑，“是我与他有缘无分。能进宫陪伴先帝和太后，也是我的福分。”
太后的声音变得飘无起来，“宋家……居然不记恨哀家算计……你们……”
到此，太后入宫的秘密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
为了摆脱宋家桎梏，她选择进入人世间最有权势的地方。
宋溪语拉了拉林墨，准备悄悄离去。
屋内忽然传来膝盖跪地的声音，贵太妃的话随即响起，“太后娘娘，看在宋家默默守护您的份上，收手吧。”
收手？
他们停住脚步。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林墨环住宋溪语的腰，一把带离廊下，闪身进入太后所在屋子旁边的茶室，这里直通室内，又兼太后下令，并无外人，正适合不过。
来人敲响了旁边的屋子。
“进来。”太后回道。
进去的是福公公，与太后悄声说了些什么，随后退下，房门重新关上。
片刻后，太后说道：“看在宋家这么多年的庇护下，哀家没有跟你们计较。钟家的血仇，你们不懂。宋明昭，哀家与你相识多年，知晓宋家对你的重要性，哪怕为了他们，你也别阻止我。”
“可是、可是先帝是不知情的！”
“先祖们何尝提前知道宋家和皇家龌龊恶毒的交易！如果知道了！以钟家的实力，怎么会让你们奸计得逞！就因为你们的贪婪野心！钟家差点族灭！”
太后厉声道，“宋明昭！哀家已经饶过了宋家，你别不知好歹！”
饶过宋家……皇室……
宋溪语睁大眼睛。
当年参与献祭钟家血脉的计划，可不止宋家一个。
还有皇室！
她惊愕地看向林墨，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太后嫁入皇家，不会是……
她忍不住躲在通道门边，悄悄看进室内。
贵太妃跪在地方，呐呐无语，却依然苦劝太后收手。
太后一挥手，挥退贵太妃的手，猛然站起身来。
“不要再说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贵太妃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看向太后，“……太后！”
太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太阳，喃喃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推开窗户，似乎想把夕阳看的更仔细些，“祖母告诉我，一百多年前的今天，钟家一百多号人口，全部惨死在开国皇帝的刀下。”她没有看见贵太妃的眼神，继续道：“他亲自动的手，把钟家困在阵法内，一刀……一刀……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包括刚出生的孩子……”
她回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贵太妃，“当我……从祖母那知晓一切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这时的太后，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此时的她只是钟家女。
她停下脚步，附身向下，定定看着贵太妃，一字一句道：“我要让整个皇家，为钟家陪葬。”
宋溪语倒吸一口气，心中的猜测得以证实。
贵太妃抖着唇，捂着胸口。
太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一切，道：“宋明昭，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入宫帮哀家是不假，监视哀家，查探哀家真正的计划也是真。”
她哼笑道：“如今你知道了哀家的计划，那又如何，你还能阻止吗？入宫的人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御书房。”
“你……你要……喂毒？”
“皇帝从小最喜欢哀家做的梅花羹，今年初的梅花哀家已经用糖腌入味，再取夏日的荷花心，用春日的露水细细调制，皇帝，现下已经喝下了吧。”
“哈哈哈哈哈！钟家的血仇！今日终究得报了！”
太后疯了……那是她的亲生子……
宋溪语忽然脑海里闪过。
她拉着林墨，悄声急道：“会不会尚家子才是太后的亲生子？皇帝……”
她之前猜测尚家子和皇帝是双生子，因为当朝视双生子为不祥之兆，所以太后才将其中一个送出宫中。
可如今见太后疯魔的模样，联想到她对待尚家子和皇帝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大胆的猜测涌入她心中。
可接下来贵太妃的话把众人砸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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