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食其力
第二天早上，少女跟昨晚谈好的一样，在迈斯特跟护卫的陪同下前往了军营。领主答应让二队一行人随军出征、帮助营救少女的同胞的条件，便是少女要在所有援军集结前协助玫瑰城统帅制定进城抓拿狮头城领主的计划。
三人在军营大门口遇见了前来接应的士兵，他把三人带到了军营内三层指挥所的二楼，并领着他们走进了一个敞着门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放着一个简易战术沙盘的桌子，两边靠墙的空间则用来挂了几张联邦内各片地区的地图或者放几个堆满了羊皮纸的书架。正对着大门的那堵墙有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军营的窗户，一个披着宝蓝色带描金玫瑰纹披风的人影正站在窗旁。
“贡萨洛大人，人带过来了。”那个士兵敲了敲门板，大声地汇报。
“你带着这两名优瓦普特使出去吧，把门带上。”贡萨洛统帅回头看了看来者，慢慢吩咐道。
“我们不能听吗？”迈斯特有点不愿意。
“你可以在走廊等着，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是这样。”玫瑰城军队统帅走到了沙盘前面，“这个异族会把进度分享给你们。”
“顺着他的意思出去吧，我不会怎样的。”少女小声地对迈斯特说。
看着士兵把迈斯特跟护卫带出去后，少女转身对他道：“贡萨洛，既然是合作关系了，对我的称呼也改一下吧？”
“你似乎没资格这样要求我，”贡萨洛并不打算理会，“衣冠不整，忽略敬称，你的行为也有失礼仪。况且，你们的种族千百年来都是这么叫的，有什么不妥吗？”
“谁着急逃命的时候还想着带替换衣物啊？”少女没好气地说，“况且我也不是故意把自己的裙子弄脏弄破的。”
“那你就挑时间洗一下补一下，即使你是异端，作为将领也要保持风度。尤其这次我们玫瑰城要统领其他多个城邦的援军，不能因为你的服装损害我们玫瑰城的军容。”贡萨洛颇为挑剔地说。
“哇，我还这么重要呢？”少女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该庆幸被领主选为计划的制定者和执行者，而且不仅如此，到时候出征你是要跟我后面去前线帮忙指挥的。”贡萨洛对她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是是，贡萨洛大人，”少女特意拖长了句子的尾调，“所以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讨论作战计划？”
“刚才的对话内容也是关系到计划的讨论。”贡萨洛绕过沙盘走到一张地图前面，“这次各个城邦派遣的援军总数很多，并且最晚在这月底就会集结完毕，在那之前我们要制定好协调几千号人作战的计划。”
“几千人？这在优瓦普联盟里都称得上是一整个城邦全员上阵了吧，”少女惊讶地说，“为什么援军会这么多？”
“不只是我们，其他好几个城邦的领主都在他们的城邦里捉到了潜伏的狮头城刺客和间谍。”贡萨洛拿出一封信，“昨晚优瓦普的信使通知我们，那些城邦的领主已经派兵积极响应我们的征讨，援军正在来的路上。”
“那狮头城领主确实野心不小，”少女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估计你们是他侵略计划的第一个目标，所以事前潜伏的刺客对上任领主下手了。”
“按理说，下一步狮头城会立马攻打我们，但是并没有。”统帅看向她，“那时候你还在狮头城当将领吧？虽然是敌人，但你错失了个绝佳的时机。”
“那会儿我跟我哥都快罢工了，”少女摇摇头，“况且我们也不想顺着狮头城领主到处侵略，对我们是凶多吉少。”
贡萨洛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你逃跑时带走了你的兵符，但这并不能遏制领主出兵，并且你们的情报是他们准备防御，真有这么奇怪吗？还是像昨晚猜的那样，说他们打算引诱我们来反击，然后以逸待劳地消耗我们的力量？”
“我猜是我跑掉之后，里面又出了什么乱子让领主无暇出兵吧。”少女对此确实不知情，“不过后面那种情况也有可能，虽然我们昨晚就商量过对策了。”
“不管如何，他们目前是在准备防御。”贡萨洛发现得不到进一步的情报，便回到了主题，“你的任务是提供尽可能完整的、狮头城军队惯用的防御战术资料，同时帮我制定进一步的攻城计划和入城之后的抓拿计划。”
“离月尾还有半个月呢，不急。”少女了解具体的分配后，心里的压力感稍稍减轻了一点。
“希望你不要让我叫你加班。另外你跟那群特使一样由大使馆供给配餐，你们住所的护卫工作由哈代负责，每天日出后一个时辰以内到达指挥所，日落就可以回去，合作内容暂时就这些。”贡萨洛坐回了沙盘前，“没有意见的话就可以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意见是没有，不过我怎么觉得比起合作关系，自己更像是被招安到你麾下了？”少女发着牢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贡萨洛慢慢地回答。
跟迈斯特等人一样，历史学家、外交官跟工兵也是早上一睡醒便赶了出去，不过三人的目的地是城邦图书馆。
昨晚跟玫瑰城一方交涉时，少女用更多的合作义务换得了领主给他们的进一步授权，历史学家跟外交官终于得以靠近图书馆里的典籍跟其他资料。尽管对于工兵来说，今天像是在重温开头那段折磨的日子，但对于两位知识分子，在领主集结好军队前他们都找到事情干了，那就是一天天地泡在城邦图书馆记录旧人类的发展资料。
因为这方面的大臣已经获悉了交涉时的相关约定，所以三人还算畅通地让今天的管理人员放他们进了里面。对于平常的管理人员来说，这个不算很大的图书馆来多几个借阅者倒也不会那么冷清。
但是今天，图书馆好像比平时多了过于多的来访者。
坐在大门后的柜台旁值班的管理人员迎接完历史学家等人后才过了一个小时，就又看见了一队人朝这边走来，心里觉得奇怪，便出去仔细看了看。
厄索带着一队背着单兵机械弩的精锐射手大步走来，看见管理人员自己出来了，便直接对他说：“我们是来给优瓦普特使做护卫工作的，这些士兵需要进去里面站岗。”
“啊？这不大方便吧，厄索将官？”管理人员似乎不大乐意。
“这是贡萨洛统帅的命令，另外特使的重要性你的上级应该跟你说过了。”厄索停在他的面前，继续说道。
“我想看看相关命令的文书，因为这个例子是从来没有过的。”管理人员摆摆手，“请你谅解一下，大人。”
“特使居住的大使馆已经布上额外的护卫了，你这里照办有什么不妥？文书会后补，我们统帅也会跟你们的上级沟通，大使馆方面就是这样一套流程安排好的。另外，护卫工作不能耽误。”厄索耐着性子试图说服他。
“抱歉，这里是领主所在的内城，内城里巡逻的禁卫都要按规定和流程办事。”管理人员好像不吃敬酒。
厄索的脸阴了下来，他慢慢道：“保护重要的特使也是领主的意思，昨晚他们跟领主开了一整晚的会，那种情报价值重要还是这些流程规定重要？”
看着射手将官的眼睛，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的管理人员有点慌神了，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也不是这么说，您先把申报之后的文书带过来也不碍事呀，也就花......”
“我说文书后补，就一定会按流程后补，这就碍事了吗？”厄索打断了他的话，“还是说，你想从我这里收点好处才肯让我执行公务？”
“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官大人！”管理人员装不住了，“只是让士兵携带武器进图书馆里驻守是没有过的先例。文武两边互不越线，希望您能......”
“要是特使或者我们的城邦恰巧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出了什么事，你来负责？”厄索压低了声调质问，“你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我......”管理人员纠结起来了。
“让开！”厄索抓住这个对方动摇的时机，上前一把推开他，朝身后的射手们使了个眼色；他们点点头，迈着小步安静地进入了图书馆。
射手将官回头看了看刚站稳的管理人员，抛下一句话：“有意见就去找你的上级投诉，不过建议你少说两句。”
三人在军营大门口遇见了前来接应的士兵，他把三人带到了军营内三层指挥所的二楼，并领着他们走进了一个敞着门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放着一个简易战术沙盘的桌子，两边靠墙的空间则用来挂了几张联邦内各片地区的地图或者放几个堆满了羊皮纸的书架。正对着大门的那堵墙有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军营的窗户，一个披着宝蓝色带描金玫瑰纹披风的人影正站在窗旁。
“贡萨洛大人，人带过来了。”那个士兵敲了敲门板，大声地汇报。
“你带着这两名优瓦普特使出去吧，把门带上。”贡萨洛统帅回头看了看来者，慢慢吩咐道。
“我们不能听吗？”迈斯特有点不愿意。
“你可以在走廊等着，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是这样。”玫瑰城军队统帅走到了沙盘前面，“这个异族会把进度分享给你们。”
“顺着他的意思出去吧，我不会怎样的。”少女小声地对迈斯特说。
看着士兵把迈斯特跟护卫带出去后，少女转身对他道：“贡萨洛，既然是合作关系了，对我的称呼也改一下吧？”
“你似乎没资格这样要求我，”贡萨洛并不打算理会，“衣冠不整，忽略敬称，你的行为也有失礼仪。况且，你们的种族千百年来都是这么叫的，有什么不妥吗？”
“谁着急逃命的时候还想着带替换衣物啊？”少女没好气地说，“况且我也不是故意把自己的裙子弄脏弄破的。”
“那你就挑时间洗一下补一下，即使你是异端，作为将领也要保持风度。尤其这次我们玫瑰城要统领其他多个城邦的援军，不能因为你的服装损害我们玫瑰城的军容。”贡萨洛颇为挑剔地说。
“哇，我还这么重要呢？”少女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该庆幸被领主选为计划的制定者和执行者，而且不仅如此，到时候出征你是要跟我后面去前线帮忙指挥的。”贡萨洛对她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是是，贡萨洛大人，”少女特意拖长了句子的尾调，“所以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讨论作战计划？”
“刚才的对话内容也是关系到计划的讨论。”贡萨洛绕过沙盘走到一张地图前面，“这次各个城邦派遣的援军总数很多，并且最晚在这月底就会集结完毕，在那之前我们要制定好协调几千号人作战的计划。”
“几千人？这在优瓦普联盟里都称得上是一整个城邦全员上阵了吧，”少女惊讶地说，“为什么援军会这么多？”
“不只是我们，其他好几个城邦的领主都在他们的城邦里捉到了潜伏的狮头城刺客和间谍。”贡萨洛拿出一封信，“昨晚优瓦普的信使通知我们，那些城邦的领主已经派兵积极响应我们的征讨，援军正在来的路上。”
“那狮头城领主确实野心不小，”少女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估计你们是他侵略计划的第一个目标，所以事前潜伏的刺客对上任领主下手了。”
“按理说，下一步狮头城会立马攻打我们，但是并没有。”统帅看向她，“那时候你还在狮头城当将领吧？虽然是敌人，但你错失了个绝佳的时机。”
“那会儿我跟我哥都快罢工了，”少女摇摇头，“况且我们也不想顺着狮头城领主到处侵略，对我们是凶多吉少。”
贡萨洛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你逃跑时带走了你的兵符，但这并不能遏制领主出兵，并且你们的情报是他们准备防御，真有这么奇怪吗？还是像昨晚猜的那样，说他们打算引诱我们来反击，然后以逸待劳地消耗我们的力量？”
“我猜是我跑掉之后，里面又出了什么乱子让领主无暇出兵吧。”少女对此确实不知情，“不过后面那种情况也有可能，虽然我们昨晚就商量过对策了。”
“不管如何，他们目前是在准备防御。”贡萨洛发现得不到进一步的情报，便回到了主题，“你的任务是提供尽可能完整的、狮头城军队惯用的防御战术资料，同时帮我制定进一步的攻城计划和入城之后的抓拿计划。”
“离月尾还有半个月呢，不急。”少女了解具体的分配后，心里的压力感稍稍减轻了一点。
“希望你不要让我叫你加班。另外你跟那群特使一样由大使馆供给配餐，你们住所的护卫工作由哈代负责，每天日出后一个时辰以内到达指挥所，日落就可以回去，合作内容暂时就这些。”贡萨洛坐回了沙盘前，“没有意见的话就可以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意见是没有，不过我怎么觉得比起合作关系，自己更像是被招安到你麾下了？”少女发着牢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贡萨洛慢慢地回答。
跟迈斯特等人一样，历史学家、外交官跟工兵也是早上一睡醒便赶了出去，不过三人的目的地是城邦图书馆。
昨晚跟玫瑰城一方交涉时，少女用更多的合作义务换得了领主给他们的进一步授权，历史学家跟外交官终于得以靠近图书馆里的典籍跟其他资料。尽管对于工兵来说，今天像是在重温开头那段折磨的日子，但对于两位知识分子，在领主集结好军队前他们都找到事情干了，那就是一天天地泡在城邦图书馆记录旧人类的发展资料。
因为这方面的大臣已经获悉了交涉时的相关约定，所以三人还算畅通地让今天的管理人员放他们进了里面。对于平常的管理人员来说，这个不算很大的图书馆来多几个借阅者倒也不会那么冷清。
但是今天，图书馆好像比平时多了过于多的来访者。
坐在大门后的柜台旁值班的管理人员迎接完历史学家等人后才过了一个小时，就又看见了一队人朝这边走来，心里觉得奇怪，便出去仔细看了看。
厄索带着一队背着单兵机械弩的精锐射手大步走来，看见管理人员自己出来了，便直接对他说：“我们是来给优瓦普特使做护卫工作的，这些士兵需要进去里面站岗。”
“啊？这不大方便吧，厄索将官？”管理人员似乎不大乐意。
“这是贡萨洛统帅的命令，另外特使的重要性你的上级应该跟你说过了。”厄索停在他的面前，继续说道。
“我想看看相关命令的文书，因为这个例子是从来没有过的。”管理人员摆摆手，“请你谅解一下，大人。”
“特使居住的大使馆已经布上额外的护卫了，你这里照办有什么不妥？文书会后补，我们统帅也会跟你们的上级沟通，大使馆方面就是这样一套流程安排好的。另外，护卫工作不能耽误。”厄索耐着性子试图说服他。
“抱歉，这里是领主所在的内城，内城里巡逻的禁卫都要按规定和流程办事。”管理人员好像不吃敬酒。
厄索的脸阴了下来，他慢慢道：“保护重要的特使也是领主的意思，昨晚他们跟领主开了一整晚的会，那种情报价值重要还是这些流程规定重要？”
看着射手将官的眼睛，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的管理人员有点慌神了，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也不是这么说，您先把申报之后的文书带过来也不碍事呀，也就花......”
“我说文书后补，就一定会按流程后补，这就碍事了吗？”厄索打断了他的话，“还是说，你想从我这里收点好处才肯让我执行公务？”
“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官大人！”管理人员装不住了，“只是让士兵携带武器进图书馆里驻守是没有过的先例。文武两边互不越线，希望您能......”
“要是特使或者我们的城邦恰巧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出了什么事，你来负责？”厄索压低了声调质问，“你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我......”管理人员纠结起来了。
“让开！”厄索抓住这个对方动摇的时机，上前一把推开他，朝身后的射手们使了个眼色；他们点点头，迈着小步安静地进入了图书馆。
射手将官回头看了看刚站稳的管理人员，抛下一句话：“有意见就去找你的上级投诉，不过建议你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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