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
黑暗，还是黑暗。
分不清上下左右的空间里，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被认知，但有什么不一样。
那是一盏路灯，被低矮的漆黑枝条托举的路灯，明明是黑暗的，却在黑暗中散发着惨白的光，不、不如说是淡紫色的，你这么想到。
“还真是荒凉啊。”连升起念头都让人惊异的混沌中，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有够头疼的，明明探针一点反应都没有。”声音的主人莫名的让人感到有些油腔滑调，“你也是，放着那个大小姐自己胡闹不就好了，我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你是谁？”明明没有说话这个概念，你还是发出了问题。
“本来让你查查也无所谓，毕竟你不可能查得出来，但没想到的是你还有些虚境敏感度，这下就麻烦大了。”声音的主人显然有些烦恼，“啧，秩序厅已经接近十年没有过不得不筛选野生觉醒者的情况了，怎么就让我碰到了一次。”
“听着，我问，你答，你的身份是？”
“阿尔瓦·密德尔顿，密德尔顿事务所所长，崭露头角的侦探小说作家，前途无量的侦探新星，注定名留青史的行业变革者。”话语自然的倾泻而出，就算这并非出你所愿。
“坦诚的你还真是令人乍舌。”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被震撼到了，“算了，你是自信还是自傲与我无关，我只要把这份问题集问完就好了。”
“你会主观的进行犯罪行为吗？”
“不会，我会寻找更有效率的手段。”
“如果意外犯罪，你会认罪吗？”
“会，如果事实确凿的话，但我会最大限度的向检察官争取优待。”你渐渐意识到，这些话都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在旅行中偶遇一件案件需要你做证，即使非常耗费时间，你会...括号，不适用于警察、侦探等职业，换一个问题。”虚空中传来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如果遇到可能威胁到你生命的流血事件，你会挺身而出吗”
“血？”像一道闪电，又像从亘古的梦境中醒转，“我是——阿尔瓦，我在干什么？我是阿尔瓦，我在调查莱斯利子爵死亡的案件，至于这个声音，是斯考特？”
阿尔瓦迅速的掌握了情况，疑似是斯考特的人正在盘问他，而自己正常来说只能说真话，但不知道为何自己醒来了，既然如此那怎样回答这些问题就值得斟酌了。
“会，但我会尽量保全自己。”太过无畏的回答说不定会惹人生疑，这样的程度刚刚好。
“啧，”斯科特似乎有些意外，“那么你对警察署和审判庭有什么看法。”
“警察署结构老旧，人员臃肿，但必须承认他们对维持秩序还是不可或缺的，至于审判庭，蒸汽教会能够保有独立司法权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影响因素。”略微进行了一些美化，但大体上还是阿尔瓦的真实想法。
“守序倾向明显，无清洗必要。”
阿尔瓦松了一口气，自己听上去是过了一关，这个调查不出意外就是在确认自己的社会倾向，不通过的后果听上去非常不妙。
“这些问题也太多了，真是的，随便问问好了，”就像他说的，接下来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阿尔瓦一一应付过去了。
“人际关系调查，视情况自由发挥？”声音的主人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认为斯考特这个人怎么样？”
阿尔瓦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油滑事故，不是什么好人，但大体值得信任。”
“哼，彼此彼此，那么艾德琳·朗曼呢？你应该很讨厌她吧？”
“讨厌倒谈不上，她只是有些天真罢了，不过谁又没有天真过呢？玩玩正义的扮演游戏总比四处放纵好。”如果不总是来妨碍自己就更好了，阿尔瓦默默的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哈！还真是看不出来，这话让那个大小姐听到了不知道她会高兴还是生气。到此为止吧，我可没兴趣再去调查你的人际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这什么破问题，还特别强调，极端重要。”
阿尔瓦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脑中警铃大作。他们在有意识的筛查穿越者？
“是。”
“这样就行了，对了，这个问题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你是否在有意识的追寻超凡事件？”
“是。”
“不容小觑啊，密德尔顿大侦探。兽血的侵蚀我已经替你去除了，醒来见，就算这么说你应该也不记得就是了。”声音消失了。
寂静的空间里，阿尔瓦迈动脚步，走到了那盏路灯旁，“Mayyoufindyourworthinthewakingworld.是你让我清醒过来的吗？”
路灯无火自燃，白色的骸骨人偶自底部冒出，探出双手渴望的向上抓握，似乎在表示肯定，阿尔瓦只得苦笑，如果这就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的话，他着实是宁肯不要。
“话说回来，聪明人不少，特意的改写案件还真会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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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德尔顿！听得到我说话吗？”呼唤伴随着剧烈的摇晃，阿尔瓦睁开双眼，只觉头疼欲裂。
“别摇了，我的大小姐。”
艾德琳狠狠的白了阿尔瓦一眼，松开扶在他肩上的双手，阿尔瓦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两步，坐倒在了沙发上。艾德琳最讨厌别人喊她大小姐，阿尔瓦刚刚醒转，千头万绪间倒是把这个忘了。
“我昏过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你差点就砸到莱斯利子爵的尸体上了。”
“抱歉，可能我最近的休息不是很充足。”阿尔瓦随口糊弄了一下，斯考特口中的“兽血侵蚀”应该就是导致自己晕过去的原因，具体这东西是什么阿尔瓦有个不太确定的猜测，但不管怎样都没必要让艾德琳知道。
“你耽误了不少时间，不是我不近人情，但署长已经来人通知我他快要顶不住压力了。”
阿尔瓦暗自耻笑一声，那个老狐狸，真有必要的话别说一天，半个月的案件他都敢瞒着，不过是在催促艾德琳下结论好让她背锅罢了。但不论是昏迷前还是昏迷后，这都不太符合自己的期待。
“你用我的名义给那些报社发一封通告，密德尔顿大侦探认为这桩案件很有问题，需要进一步调查，暂时还不能曝光。”
艾德琳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那些报社记者有这么好打发？”
“当然没有，在后面跟上一句，同时格雷厄姆·福尔斯特的新作也将会在贵报上连载。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是每次都要编造案情的，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这案子不简单，要是能侦破的话密德尔顿事务所的声望一定更胜一筹。”阿尔瓦稍微解释了一下，至于他是不是真要这么做那自然是见机行事。
艾德琳蹙起一对秀眉，“你说到做到。”
“当然，我难道骗过你吗？”
艾德琳气的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实话？”
阿尔瓦双手摊平伸展，“你也可以拒绝，然后独自面对报社记者们的压力。”
“那个，阿尔瓦先生，”阿尔瓦抬起头，自己的助手华伦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过来，他对车上的谈话应该还有些耿耿于怀，“您的身体没事吧。”
阿尔瓦心说自己的助手来的还真是时候，“我和我的助手有些事情要商量，可以请你先回避一下吗？”
艾德琳冷着脸转身走了，依阿尔瓦对他的了解，她肯定是去发通告了。
“先生，有什么是不能让艾德琳小姐知道的吗？”华伦满脸紧张，阿尔瓦看到他的额头都开始流汗了。
“别这么紧张了，找个借口把她支开而已。”阿尔瓦从沙发上摸起自己的手杖，支撑着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坐着的这间房间虽然不如莱斯利子爵的专属房间奢华，但也相差仿佛，艾德琳出门的时候和门外的侍者说了几句话，想来是记在朗曼家的账上吧，只能说不愧是大小姐的扮演游戏。
“走吧，趁这时间我得去调查调查有价值的人，”阿尔瓦示意华伦跟上，走出了房间。
分不清上下左右的空间里，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被认知，但有什么不一样。
那是一盏路灯，被低矮的漆黑枝条托举的路灯，明明是黑暗的，却在黑暗中散发着惨白的光，不、不如说是淡紫色的，你这么想到。
“还真是荒凉啊。”连升起念头都让人惊异的混沌中，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有够头疼的，明明探针一点反应都没有。”声音的主人莫名的让人感到有些油腔滑调，“你也是，放着那个大小姐自己胡闹不就好了，我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你是谁？”明明没有说话这个概念，你还是发出了问题。
“本来让你查查也无所谓，毕竟你不可能查得出来，但没想到的是你还有些虚境敏感度，这下就麻烦大了。”声音的主人显然有些烦恼，“啧，秩序厅已经接近十年没有过不得不筛选野生觉醒者的情况了，怎么就让我碰到了一次。”
“听着，我问，你答，你的身份是？”
“阿尔瓦·密德尔顿，密德尔顿事务所所长，崭露头角的侦探小说作家，前途无量的侦探新星，注定名留青史的行业变革者。”话语自然的倾泻而出，就算这并非出你所愿。
“坦诚的你还真是令人乍舌。”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被震撼到了，“算了，你是自信还是自傲与我无关，我只要把这份问题集问完就好了。”
“你会主观的进行犯罪行为吗？”
“不会，我会寻找更有效率的手段。”
“如果意外犯罪，你会认罪吗？”
“会，如果事实确凿的话，但我会最大限度的向检察官争取优待。”你渐渐意识到，这些话都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在旅行中偶遇一件案件需要你做证，即使非常耗费时间，你会...括号，不适用于警察、侦探等职业，换一个问题。”虚空中传来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如果遇到可能威胁到你生命的流血事件，你会挺身而出吗”
“血？”像一道闪电，又像从亘古的梦境中醒转，“我是——阿尔瓦，我在干什么？我是阿尔瓦，我在调查莱斯利子爵死亡的案件，至于这个声音，是斯考特？”
阿尔瓦迅速的掌握了情况，疑似是斯考特的人正在盘问他，而自己正常来说只能说真话，但不知道为何自己醒来了，既然如此那怎样回答这些问题就值得斟酌了。
“会，但我会尽量保全自己。”太过无畏的回答说不定会惹人生疑，这样的程度刚刚好。
“啧，”斯科特似乎有些意外，“那么你对警察署和审判庭有什么看法。”
“警察署结构老旧，人员臃肿，但必须承认他们对维持秩序还是不可或缺的，至于审判庭，蒸汽教会能够保有独立司法权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影响因素。”略微进行了一些美化，但大体上还是阿尔瓦的真实想法。
“守序倾向明显，无清洗必要。”
阿尔瓦松了一口气，自己听上去是过了一关，这个调查不出意外就是在确认自己的社会倾向，不通过的后果听上去非常不妙。
“这些问题也太多了，真是的，随便问问好了，”就像他说的，接下来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阿尔瓦一一应付过去了。
“人际关系调查，视情况自由发挥？”声音的主人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认为斯考特这个人怎么样？”
阿尔瓦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油滑事故，不是什么好人，但大体值得信任。”
“哼，彼此彼此，那么艾德琳·朗曼呢？你应该很讨厌她吧？”
“讨厌倒谈不上，她只是有些天真罢了，不过谁又没有天真过呢？玩玩正义的扮演游戏总比四处放纵好。”如果不总是来妨碍自己就更好了，阿尔瓦默默的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哈！还真是看不出来，这话让那个大小姐听到了不知道她会高兴还是生气。到此为止吧，我可没兴趣再去调查你的人际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这什么破问题，还特别强调，极端重要。”
阿尔瓦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脑中警铃大作。他们在有意识的筛查穿越者？
“是。”
“这样就行了，对了，这个问题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你是否在有意识的追寻超凡事件？”
“是。”
“不容小觑啊，密德尔顿大侦探。兽血的侵蚀我已经替你去除了，醒来见，就算这么说你应该也不记得就是了。”声音消失了。
寂静的空间里，阿尔瓦迈动脚步，走到了那盏路灯旁，“Mayyoufindyourworthinthewakingworld.是你让我清醒过来的吗？”
路灯无火自燃，白色的骸骨人偶自底部冒出，探出双手渴望的向上抓握，似乎在表示肯定，阿尔瓦只得苦笑，如果这就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的话，他着实是宁肯不要。
“话说回来，聪明人不少，特意的改写案件还真会引起注意。”
-----------------------------------------------------------
“密德尔顿！听得到我说话吗？”呼唤伴随着剧烈的摇晃，阿尔瓦睁开双眼，只觉头疼欲裂。
“别摇了，我的大小姐。”
艾德琳狠狠的白了阿尔瓦一眼，松开扶在他肩上的双手，阿尔瓦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两步，坐倒在了沙发上。艾德琳最讨厌别人喊她大小姐，阿尔瓦刚刚醒转，千头万绪间倒是把这个忘了。
“我昏过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你差点就砸到莱斯利子爵的尸体上了。”
“抱歉，可能我最近的休息不是很充足。”阿尔瓦随口糊弄了一下，斯考特口中的“兽血侵蚀”应该就是导致自己晕过去的原因，具体这东西是什么阿尔瓦有个不太确定的猜测，但不管怎样都没必要让艾德琳知道。
“你耽误了不少时间，不是我不近人情，但署长已经来人通知我他快要顶不住压力了。”
阿尔瓦暗自耻笑一声，那个老狐狸，真有必要的话别说一天，半个月的案件他都敢瞒着，不过是在催促艾德琳下结论好让她背锅罢了。但不论是昏迷前还是昏迷后，这都不太符合自己的期待。
“你用我的名义给那些报社发一封通告，密德尔顿大侦探认为这桩案件很有问题，需要进一步调查，暂时还不能曝光。”
艾德琳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那些报社记者有这么好打发？”
“当然没有，在后面跟上一句，同时格雷厄姆·福尔斯特的新作也将会在贵报上连载。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是每次都要编造案情的，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这案子不简单，要是能侦破的话密德尔顿事务所的声望一定更胜一筹。”阿尔瓦稍微解释了一下，至于他是不是真要这么做那自然是见机行事。
艾德琳蹙起一对秀眉，“你说到做到。”
“当然，我难道骗过你吗？”
艾德琳气的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实话？”
阿尔瓦双手摊平伸展，“你也可以拒绝，然后独自面对报社记者们的压力。”
“那个，阿尔瓦先生，”阿尔瓦抬起头，自己的助手华伦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过来，他对车上的谈话应该还有些耿耿于怀，“您的身体没事吧。”
阿尔瓦心说自己的助手来的还真是时候，“我和我的助手有些事情要商量，可以请你先回避一下吗？”
艾德琳冷着脸转身走了，依阿尔瓦对他的了解，她肯定是去发通告了。
“先生，有什么是不能让艾德琳小姐知道的吗？”华伦满脸紧张，阿尔瓦看到他的额头都开始流汗了。
“别这么紧张了，找个借口把她支开而已。”阿尔瓦从沙发上摸起自己的手杖，支撑着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坐着的这间房间虽然不如莱斯利子爵的专属房间奢华，但也相差仿佛，艾德琳出门的时候和门外的侍者说了几句话，想来是记在朗曼家的账上吧，只能说不愧是大小姐的扮演游戏。
“走吧，趁这时间我得去调查调查有价值的人，”阿尔瓦示意华伦跟上，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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