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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元吉出言杀世民

    日暮西下,黄昏将至,如果再在林子里瞎晃荡,一会儿就该迷路了,回了永济渠,远远瞧见冯立还端坐在那儿认真钓鱼呢,看来,他还真想钓够我们三个人的晚饭。

    把马拴好,我们朝冯立走去,河滩泥土松软,李建成拉着我走,像是怕我摔跤一样,快走近冯立,他才发现我们回来了,可想有多认真,我开口。“冯将军,钓了几条鱼呀?”

    冯立回头。“殿下,夫人,钓了四条,够我们晚上吃的了。”

    “真钓了这么多?”我连忙去看竹篓里的鱼,果真有三条比巴掌还大的鱼,其中一条估摸着有两三斤那么大,我惊讶不已,看向李建成。“你怎么一条也钓不上来?”

    李建成不厚道的说:“有你在旁边闹腾,鱼哪会上钩。”

    “明明就不会钓鱼,还赖我。”我白他一眼,随后跟冯立说道:“冯将军,反正已经够吃了,就别钓了,我去马车上拿调料和其它的吃的下来,把鱼洗洗干净,就开始烤吧。”

    我跑到马车里,提上装着吃食的食盒,还有装了调料的篮子,今天出来烧烤是我提议的,虽说唐朝的烧烤香料肯定没有现代多,却也不少了,茴香,酱料,辣椒,姜蒜这些都是有的,有这些调料烤烤鱼还是够了。

    李建成已经点燃了柴堆,冯立在水里清洗鱼,我摆放好吃食调料,适时,冯立把鱼也洗好了提过来,拿树杈子插上,我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我接过冯立手里叉着鱼的树杈,还没放上火堆,李建成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还会下厨?”

    这跟下厨有关系吗?我虽没烤过烧烤,可吃得多呀,而且我是现代人,怎么着也比古代人会吃吧?遂道:“你就等吃吧,要相信我的技术!”

    冯立笑道:“就让夫人烤吧,能吃夫人做的鱼,也算末将有幸了。”

    李建成轻笑一声,我也就没搭理他们了,自顾烤起鱼来,先在鱼上刷了油,烤了一会儿又洒了一层盐,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也没闲着,坐在一旁闲话,冯立说道:“听闻突厥人翻过石岭,攻破了灵州和沁州,秦王派李靖在潞州道阻击。”

    “不错,另外行军总管任瑰驻守于太行。”但见李建成颔首。“张瑾在太谷与突厥交战兵败,连都督张德政都战死了,突厥一路攻往广武,幸得败于道宗之手。”

    冯立语气敬佩。“任城王李道宗年纪轻轻,就战功卓绝,实乃我朝之幸。”

    他们说的那些人,那些地方我都不晓得,李靖却是听说过,毕竟他和红佛女的故事还拍成过电视呢,听到以往只在电视上或者书上才有过的名字,而今他们都鲜活的存在于这个时代,真是感觉好不真实。

    这么听来,其它地方是打得热火朝天,惟李建成驻守的幽州没有战火,这突厥人也是,晓得打不过就不招惹,尽跑去别的地方祸害,由此可见,李建成在行军打仗方面确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才能,令敌人望而生畏,我也乐得如此,和他可以有更多欢愉时光。

    鱼不耐热,不一会儿就烤熟了,我把烤好的第一条拿给李建成。“尝尝我的手艺。”

    李建成蹙了眉头。“这能吃?”

    我承认,这鱼肯定是烤得不好看,没有卖相,但绝对不难吃。“你不尝尝怎么知道?”

    看着黑不溜秋的鱼,他还是不接,旁边的冯立甚至想当小白鼠。“要不,末将先尝?”

    “这第一条鱼肯定要给太子殿下吃呀。”我当然不干,就把鱼凑近李建成的面前。“你先闻闻,好香的。”

    李建成闻了闻,才就着我支着的鱼咬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诶,别说味道还真不错。”便接了过去,细细吃起来。

    “跟你说了,我是有技术的,小心着鱼刺,啊。”我一笑,转头对冯立道:“冯将军,你稍等啊,马上就给你烤。”

    天色渐暗,火光尤亮,吃着烤鱼,啃着烧鸭,还时不时喝上一两口小酒,所谓幸福快乐的生活,便是这样吧。

    七月,突厥再度请降,我好舍不得离开幽州,在这里简直就跟旅游一样自在开心,可大军在外,需得听从调令,班师回朝。

    而这一次出征,多与突厥人交战的是李世民,李渊将他升为了中书令,由此,李世民又多了一个头衔,也多了一份职权。

    回到太子府,李建成要抽出些时间陪太子妃郑观音,我是个现代人,自然想时时刻刻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也理解,这里到底是古代,尊卑制度不可更改,如初一十五这两日,李建成都是要宿在郑观音那里的,郑观音是当家主母,如果李建成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又如何受人敬仰。

    自从上次想通了过后,我就一直想和李建成有个孩子,可就是怀不上,我觉得是天命,我来到这里,是重生,已经是上天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如果事事还能如意,也就太贪心了,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安排。

    转日午后,李建成下朝归来,同行的还有李元吉,一进屋,就屏退了左右及内侍婢女,只得由我来给他们斟茶倒水了,可茶我是不会煮的,他们就只有喝白开水了。

    我看李元吉脸色十分不好,神情也忿忿,他方一坐下就道:“凭什么,父皇要晋升他为中书令?他有何德何能?就仗着打了几场仗,手下有些强兵悍将?”

    李元吉口中的他定然就是李世民了,我少有看到李元吉有这副生气的模样,想来也是气急了,他还说:“我看父皇就是老糊涂了!”

    我心道,可不就是老糊涂了吗,不然也不会做出让李世民当太子的口头承诺这种事了,关键是还要反悔,直接加大了李世民心中的不满和仇视。

    只听李建成厉声道:“四弟,父皇岂是你能置喙的!”

    “大哥!”李元吉并不服软。“二哥司马昭之心呐,依我看,尽早除掉才好。”

    连李元吉都明白要杀了李世民才可高枕无忧,可李建成就是不懂,他说:“他确是常年征战,手握重兵,但他行止傲慢,不得人心,朝中有几个大臣愿意对他俯首称臣?四弟,我知你一心向我,可他也是我的兄弟,我们一母同胞,我若能对他下手,你觉得,我对你又能有几分真心?”

    这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啊,李世民和李元吉还有他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李建成若对李世民下得去手,那么,对李元吉也不会有什么兄弟情。

    担心两兄弟伤了和气,我插嘴道:“四弟呀,你大哥也是看重你,正是因为看重你,才不愿手足相残,怕你寒心。”

    “皇嫂,我怎会寒心?我只忧大哥太自信,而忽略了潜在的威胁。”李元吉说道:“上回他暗中搅弄出杨文干一事就是想置大哥于不复境地,其心何其阴险,他羽翼未丰尚且能使出这些把戏,险些害父皇真治罪于大哥,待他日渐势大,只怕就不好收场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这就是历史,哪怕李世民人心,势力及威望等都不如李建成,但他就是最后胜利者,这就是收场。

    “我知道,可你大哥也有你大哥的考量。”我说道:“你大哥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如果声名有损,也不利于往后治国,你说是不是?”

    李元吉喟叹不言,李建成拍了拍他的肩。“四弟,大哥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你也应该明白我的难处,为君者,必有诸多顾虑。”

    李元吉语气缓和下来。“大哥,我都听你的。”

    或许在李渊心里,有着他自己平衡自己儿子势力的一套方法,在晋升李世民为中书令不久后,在十一月时,让李元吉兼任了侍中,又在转年二月初,封李元吉为司徒和并州大都督等职位,当是想以此牵制李世民,而这一年是武德九年,李建成生命终结在三十八岁的这一年。

    我不知道李世民会在何时对李建成动手,我只知道,李建成马上就三十八岁了,我的离开,已经是刻不容缓。

    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安排好,因而,得在玄武门之变前把事情安排妥当,才能确保我能顺利脱身。

    银钱嘛,我想了想还是只能佩戴首饰,像绢啊,铜钱这些真带不走,不过,我还想到另一个办法,就是找个地方埋一些财物,以便我脱身之后取用。

    再有,我脱身后定然是要改头换面的,否则一旦遇上认识我的人,我即便成功逃走了,也无法安然度日,所以,我借失足落水脱身,待游上了岸之后,就得立即换一套衣衫才行,而且这衣衫不能像现在穿的这些衣服华贵,越普通越好,最好是粗麻布衣,谁会想到东宫太子的良娣会穿这样粗陋的衣服呢。

    这天,我让方机去帮我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方机问:“夫人,您是要去哪儿?婢子也好准备东西。”

    要说方机吧,对我好呢是真的好,可我就是信不过她,总觉得她是站在李世民一边的,我此次外出一是为了探清地形,二是找个地方藏衣物财物,是绝不敢把她带在一起,就说:“我就要两匹绢和两吊钱,去买点东西,其它的就不用准备了。”

    “好,婢子这就去。”方机就去忙了,不多时抱着两匹绢提了两吊钱回来,说道:“夫人,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这就走吧。”

    我今天特意让晨兰苑的人大扫除,就是故意给她找事做,不想让她起疑,我从她怀里拿过绢,说道:“你就不必去了,院里没人管着,我不放心,万一有人手脚不干净,你还能给我掌掌眼。”

    “可是......”她眉头紧皱。

    不等她说,我就立即道:“晨兰苑里,我就相信你一个人,你跟着我去,谁来管他们。”

    因为我不信她,我反而要让她觉得我信她,我连违心的话都说了,她也只得应下。“是,那夫人小心,买完东西尽快回来。”

    我看得出她对我的关心是出自真心,可关心和忠心是两回事,我不知道她在李世民面前是如何,但在袁天罡面前,就显然是听袁天罡的话而非我,光是这一点就说明,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天罡在她心里地位都比我高,是以,我不得不防着她,事实是,我这般防她,都没能防得住。

    出府上了马车,我不敢在外面瞎逛,就怕被人认出来,但我必须买套粗布衣服,在经过成衣铺时,我让车夫去铺子里帮我买了套青色的布衣。

    车夫把衣服交给我的时候,俨然不明白我为何要买这样的粗衣,我也不跟他解释,我走时让准备的两吊钱,主要就是为了打赏车夫和买粗衣,我取了一吊钱给他。“拿着吧。”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见到赏钱,车夫立马喜笑颜开,连连致谢,想来脑子里除了钱什么也没想了。

    待行出城外的西郊,到了上次和李建成他们游船的湖,我就让车夫停下,自己抱着绢和衣服沿湖岸行走,一面走一面观察地形,看从什么地方落水比较好。

    这个湖不算大,却也不小,连接着长安的护城河,如果要装成失足落水,怕得在湖中心方能让人信服一些,从湖中心游到岸边,得有近百米的距离,我潜水肯定潜不了那么久,所以,落水的地方还得靠岸边近一点才行,而且岸边还得有很多杂草掩映,不然一游出水面就会被人发现。

    我左看右看,见左边水草繁茂,还有很多树木,觉得这个位置上岸很不错,又有几棵大树,我把衣服和绢埋在树底下,都不用做记号,省得被人瞧出端倪给挖走了。

    思及此,我提了裙摆就往最大的那棵树走去,拨开草丛,开始挖坑,然而我这猪脑子都不晓得带个铲子,只得捡了根树枝在地里刨。

    幸而这时候没看见什么人,若有人看见我在干什么,怕都能猜出我是在埋宝了,当然,绢和粗衣算不得宝,可它们是我往后脱身的重要道具,于我来说就是宝,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唐朝哪些东西才算是宝。

    挖了好一阵都没能挖得很深,实在没力气了,也怕一会儿有人路过被人看见,又想着挖太深了,等再挖出来的时候也费力气,索性就把粗衣包着绢放进了坑里,再填上土,还踩了踩,把周围的草往坑上面覆盖,做完这一切,我想,是时候离开李建成了。

    然只是心里一想,就觉很不舍得,可情爱与性命,我很清楚要怎么选择,且从一早就有了坚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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