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生
两颗心脏被调换了位置，上下挤压变成了左右平行，不会在出现胸闷难受的情况。
父亲用针线缝合好后抹了点药膏，就让朱岌岚把那老头叫了进来。
老头原本忐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抬眼朝床上望去，看到女孩还是两个头，似乎松了口气，随后又是一阵叹气。
“老汉我年逾半百，只得这么一个孙女，家中钱财也都用来买草药，还得了村里不少人的帮扶，如今实在是照顾不过来，还望朱二郎成全。”
说完，拱手一拜，弯腰不起。
“分开她们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只是我不愿做那杀生的恶人。不如这样，你让她们来我家住，我自会照料她们。”
“这…”，老头有些犹豫，主要是朱二郎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只不过村里没有固定的大夫，赤脚医生又不敢来有妖出没的地方。朱二郎识得草药，又精通剖皮开骨之术，所以村子里的人都来找他看病。
“也不知朱二郎为何照顾我孙女？没有个理由，老汉我心里不稳当。”
“李老头，我先问你个问题，是个姑娘以后就要嫁人。你觉得你家孙女能找到好人家吗？恐怕那守村的傻子也不愿娶这样子的女孩吧。”
原来老头姓李，那这两个姑娘岂不是叫李橘子和李狗牙？
朱岌岚无端想着。
李老头面露苦涩，他知道没人会娶这样的媳妇。当小妾恐怕都不太行，所以他才攒了许多银子，又从乡里街坊处借了许多，就是为了能让小橘子变回正常。只是这朱二郎收了钱，又说什么不忍杀生，真是好不要脸。
“我家二山可以收你家孙女进房，做个侧室。”
“啊？”
这一声是朱岌岚发出的，他没预料到这个结果。不过他也没别的反应，只是事发突然，爹爹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
作为婚姻自主，但是光棍一辈子的现代人，发媳妇这种好事，他早就想体会一下了。
李老头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利大于弊。首先孙女就算变回正常，凭容貌可以找一户好人家，但是肯定没有朱家好。去城里当小妾他又有些舍不得，他可不是什么卖孙女的老腌货。
其次这朱二经常上山采药，他可知道山上有什么，有妖精！村里要上一次山，得找好几十号人才行，可见朱二实力。到时候可以凭小橘子，讨要一些药材，找一个药草师傅，做成锻炼筋骨的药，送给卫所里的儿子，好让儿子早日破境，升官发财，再娶一个媳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朱二家没女主人。村头老树下，每当吃完午饭，歇息的时候，就有一大帮老婆子在那聊天，说这家又说那家的，他在街上听到过那些婆子的碎语。说这朱家有两兄弟两人，那大哥不知怎的死了，只留下朱二，朱二媳妇生了二山后，也走了。如今朱家就只有这对父子，他孙女过去后也不会被刁难。
“还容老汉考虑一晚。”
朱岌岚父子两只能先离开。
回家路上，父亲问起这桩亲事。
“怎么样，那小橘子你还中意？”
朱岌岚有些害羞，回复道，“爹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这有什么好问的，当初你爷爷也是找了户好人家的姑娘，没问我就办了婚事。在成亲前，都没见过你娘，还不是和你娘生了你。”
说到娘，朱岌岚来这里就没见过，所以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他不愿去问，省的伤父亲的心。
如今父亲自己提了，好像也回忆起了什么，后半段路全都沉默着走完。
回到家，父子两掀开木锅盖，饭菜倒是温的，不是特别凉，也不管了，开始吞吃起来。
吃完饭，父亲却要腾出一间屋子，说是要给小橘子准备着。
“李老人家不是要考虑一晚吗？要是他不想让小橘子过来咋办。”朱岌岚询问道。
“李老头没有当场拒绝，就算同意。这种事，当场表态会让人轻视他们家，总得说要考虑一下。他也要给小橘子说道说道，告诉她事情始末，劝解小橘子安心来我们家。所以先把房空出来，明天带上马车，去接小橘子。”
又从库房里搬出一辆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叫板车更适合，因为只有四个轮子加上一块木板。
父亲拿出四块长木板，临时钉了上去，前面再加上一块帘布，简易马车就装好了。
马车虽然简陋，但还算稳当，接人够用了，只是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爹，我们家没有马啊。”
父亲这时已经准备回房睡觉，做了一场手术，又装了一辆马车，饶是铁人也有些累了，随口说道：“是没有，明天你来拉。”
说完，关上门，吹灭灯，呼呼大睡起来。
朱岌岚没办法，也只能回去躺着。
第二日，年仅八岁的朱岌岚拉着马车，跟着前面带路的父亲前往李老头家。
村中妇孺早就起来，如今正值春耕之际，壮年男女全都下地干活，就连不少孩童也随着父母去了。
村里没有书生，倒是村长隔壁家的张老爷子经常开讲坛，让孩童去识字，也算有个启蒙。
所以他们拉马车的样子没多少人看见，也只有几个没事做的闲妇，嚼着舌根，看他们走到李老头家。
不多时，只看得朱二哥抱着一个蒙着白布的小孩样式的东西上了马车。随后朱二山告别李老头，拉着马车离去。
那些妇人好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纷纷围着李老头询问。李老头也知道这些妇人心思，不与她们搭话，只自顾自走回屋内。
没多久，一则闲话在村中传开。李老头孙女惨死，以五十两银子卖给村外朱二家，做成奇药。让朱二山也变成他爹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刚刚离开的朱岌岚一家并不知道这些闲话，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一路拉到家门口，朱岌岚撑开帘子，小橘子正坐在马车里，只是兴致不高。一边的狗牙儿则是有些恨恨的，盯着朱岌岚呜呜叫。
“额，姑娘，我家到了，先下车如何？”
“哥哥自先去忙，我与牙儿姐姐一会儿就下车。”小橘子小声回复道。
朱岌岚只好先去找父亲，父亲见他独自过来，知道是小橘子迷惘，不想下车。暗骂儿子蠢笨，嘴上说道：“李老头和我说了，昨晚做了一夜小橘子的工作，她也答应以后住在这里。只是以往被李老头照顾，如今换了个新地方，也没有亲人在此，多少有点忧惧。你去扶她下车，到屋子里说道说道。”
“爹，要是狗牙儿不想在这咋办。”
父亲只是叹了口气，不想多说话，拿着竹刀和竹篮上山采药去了。
朱岌岚回到马车上，没拉开帘子，就听到细微的啜泣声，开口道：“橘子姑娘，家里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来接你进屋子。”
啜泣声慌忙止住，柔弱女声传出，“哥哥进来便是。”
朱岌岚这才拉开帘子，走进马车。小橘子脸挂泪痕，狗牙儿用脑袋抵着小橘子的脸，也没了之前警惕的样子。
由于常年呆在屋子里，从不出去走动，双腿使用不便，朱岌岚扶着小橘子的身体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以前她只能靠着窗，听各种声音，和牙儿姐姐想象那是什么，如今全都呈现在她眼前，有种梦境变成现实的感觉。
她不由得问，“我和牙儿姐姐，以后都能在外边吗？”
“当然可以，就当自己家好了。”朱岌岚不在意的回复。
“谢谢你，二山哥哥。”
“嘿嘿，你爷爷都和你说我的名字了啊。”
小橘子红着脸坐到床上，摸起了柔软的被子，倒没有之前那般苦闷。
狗牙儿见妹妹好受许多，“汪”了几声，也开心极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菜，小橘子还是有些拘谨，狗牙儿则是放开了吃。
“爹，我能和你学外科医术吗？”饭桌上，朱岌岚问道。
父亲想了想，回答：“你是指给你和小橘子开刀的手段？我这可不是医术，之前你爷爷当知县护卫，那知县喜好吃活心下酒，当然除了人的心都爱吃。你爷爷就让我学了一手剖腹剜心的手段，用来奉承知县，久了我的刀工就厉害起来。”
说着，父亲回忆起来。
“后来走江湖人杀多了，每次杀完人，全身脏器都漏出来，久了就知道这些东西在身子里的哪个地方。当时一些朋友受伤严重，有的要缝线，有的要割腿保命。情况紧急找不到医生，只能我上场了。最开始不熟悉，失败了好几次，久了就会了。”
朱岌岚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问：“爹，要是我换骨失败了怎么办？那不是当场死了。”
父亲不在意的回答：“我在别的动物身上试了很多次，而且你觉得你爷爷会医术吗？这换蛇骨的方法还不是一代代传了下来。”
“爹，咱们的社会不安定吗？为什么你要经常杀人。”
父亲含糊的回答：“都是些上山落草的，还有一些练得走火入魔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朱岌岚没心思吃饭了，继续问：“那爹有没有想过，学这个东西只要一具尸体就行，咱们可以找枉死的人练啊。”
父亲皱起眉，不悦的说：“这怎么行，这不是玷污尸体吗？”
这时候倒是高尚起来了，那干嘛杀人呢。
“现在还早，等你过了基础再教你这些，而且吃饭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朱岌岚拿起碗筷，却是怎么都吃不下饭。
父亲用针线缝合好后抹了点药膏，就让朱岌岚把那老头叫了进来。
老头原本忐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抬眼朝床上望去，看到女孩还是两个头，似乎松了口气，随后又是一阵叹气。
“老汉我年逾半百，只得这么一个孙女，家中钱财也都用来买草药，还得了村里不少人的帮扶，如今实在是照顾不过来，还望朱二郎成全。”
说完，拱手一拜，弯腰不起。
“分开她们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只是我不愿做那杀生的恶人。不如这样，你让她们来我家住，我自会照料她们。”
“这…”，老头有些犹豫，主要是朱二郎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只不过村里没有固定的大夫，赤脚医生又不敢来有妖出没的地方。朱二郎识得草药，又精通剖皮开骨之术，所以村子里的人都来找他看病。
“也不知朱二郎为何照顾我孙女？没有个理由，老汉我心里不稳当。”
“李老头，我先问你个问题，是个姑娘以后就要嫁人。你觉得你家孙女能找到好人家吗？恐怕那守村的傻子也不愿娶这样子的女孩吧。”
原来老头姓李，那这两个姑娘岂不是叫李橘子和李狗牙？
朱岌岚无端想着。
李老头面露苦涩，他知道没人会娶这样的媳妇。当小妾恐怕都不太行，所以他才攒了许多银子，又从乡里街坊处借了许多，就是为了能让小橘子变回正常。只是这朱二郎收了钱，又说什么不忍杀生，真是好不要脸。
“我家二山可以收你家孙女进房，做个侧室。”
“啊？”
这一声是朱岌岚发出的，他没预料到这个结果。不过他也没别的反应，只是事发突然，爹爹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
作为婚姻自主，但是光棍一辈子的现代人，发媳妇这种好事，他早就想体会一下了。
李老头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利大于弊。首先孙女就算变回正常，凭容貌可以找一户好人家，但是肯定没有朱家好。去城里当小妾他又有些舍不得，他可不是什么卖孙女的老腌货。
其次这朱二经常上山采药，他可知道山上有什么，有妖精！村里要上一次山，得找好几十号人才行，可见朱二实力。到时候可以凭小橘子，讨要一些药材，找一个药草师傅，做成锻炼筋骨的药，送给卫所里的儿子，好让儿子早日破境，升官发财，再娶一个媳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朱二家没女主人。村头老树下，每当吃完午饭，歇息的时候，就有一大帮老婆子在那聊天，说这家又说那家的，他在街上听到过那些婆子的碎语。说这朱家有两兄弟两人，那大哥不知怎的死了，只留下朱二，朱二媳妇生了二山后，也走了。如今朱家就只有这对父子，他孙女过去后也不会被刁难。
“还容老汉考虑一晚。”
朱岌岚父子两只能先离开。
回家路上，父亲问起这桩亲事。
“怎么样，那小橘子你还中意？”
朱岌岚有些害羞，回复道，“爹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这有什么好问的，当初你爷爷也是找了户好人家的姑娘，没问我就办了婚事。在成亲前，都没见过你娘，还不是和你娘生了你。”
说到娘，朱岌岚来这里就没见过，所以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他不愿去问，省的伤父亲的心。
如今父亲自己提了，好像也回忆起了什么，后半段路全都沉默着走完。
回到家，父子两掀开木锅盖，饭菜倒是温的，不是特别凉，也不管了，开始吞吃起来。
吃完饭，父亲却要腾出一间屋子，说是要给小橘子准备着。
“李老人家不是要考虑一晚吗？要是他不想让小橘子过来咋办。”朱岌岚询问道。
“李老头没有当场拒绝，就算同意。这种事，当场表态会让人轻视他们家，总得说要考虑一下。他也要给小橘子说道说道，告诉她事情始末，劝解小橘子安心来我们家。所以先把房空出来，明天带上马车，去接小橘子。”
又从库房里搬出一辆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叫板车更适合，因为只有四个轮子加上一块木板。
父亲拿出四块长木板，临时钉了上去，前面再加上一块帘布，简易马车就装好了。
马车虽然简陋，但还算稳当，接人够用了，只是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爹，我们家没有马啊。”
父亲这时已经准备回房睡觉，做了一场手术，又装了一辆马车，饶是铁人也有些累了，随口说道：“是没有，明天你来拉。”
说完，关上门，吹灭灯，呼呼大睡起来。
朱岌岚没办法，也只能回去躺着。
第二日，年仅八岁的朱岌岚拉着马车，跟着前面带路的父亲前往李老头家。
村中妇孺早就起来，如今正值春耕之际，壮年男女全都下地干活，就连不少孩童也随着父母去了。
村里没有书生，倒是村长隔壁家的张老爷子经常开讲坛，让孩童去识字，也算有个启蒙。
所以他们拉马车的样子没多少人看见，也只有几个没事做的闲妇，嚼着舌根，看他们走到李老头家。
不多时，只看得朱二哥抱着一个蒙着白布的小孩样式的东西上了马车。随后朱二山告别李老头，拉着马车离去。
那些妇人好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纷纷围着李老头询问。李老头也知道这些妇人心思，不与她们搭话，只自顾自走回屋内。
没多久，一则闲话在村中传开。李老头孙女惨死，以五十两银子卖给村外朱二家，做成奇药。让朱二山也变成他爹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刚刚离开的朱岌岚一家并不知道这些闲话，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一路拉到家门口，朱岌岚撑开帘子，小橘子正坐在马车里，只是兴致不高。一边的狗牙儿则是有些恨恨的，盯着朱岌岚呜呜叫。
“额，姑娘，我家到了，先下车如何？”
“哥哥自先去忙，我与牙儿姐姐一会儿就下车。”小橘子小声回复道。
朱岌岚只好先去找父亲，父亲见他独自过来，知道是小橘子迷惘，不想下车。暗骂儿子蠢笨，嘴上说道：“李老头和我说了，昨晚做了一夜小橘子的工作，她也答应以后住在这里。只是以往被李老头照顾，如今换了个新地方，也没有亲人在此，多少有点忧惧。你去扶她下车，到屋子里说道说道。”
“爹，要是狗牙儿不想在这咋办。”
父亲只是叹了口气，不想多说话，拿着竹刀和竹篮上山采药去了。
朱岌岚回到马车上，没拉开帘子，就听到细微的啜泣声，开口道：“橘子姑娘，家里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来接你进屋子。”
啜泣声慌忙止住，柔弱女声传出，“哥哥进来便是。”
朱岌岚这才拉开帘子，走进马车。小橘子脸挂泪痕，狗牙儿用脑袋抵着小橘子的脸，也没了之前警惕的样子。
由于常年呆在屋子里，从不出去走动，双腿使用不便，朱岌岚扶着小橘子的身体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以前她只能靠着窗，听各种声音，和牙儿姐姐想象那是什么，如今全都呈现在她眼前，有种梦境变成现实的感觉。
她不由得问，“我和牙儿姐姐，以后都能在外边吗？”
“当然可以，就当自己家好了。”朱岌岚不在意的回复。
“谢谢你，二山哥哥。”
“嘿嘿，你爷爷都和你说我的名字了啊。”
小橘子红着脸坐到床上，摸起了柔软的被子，倒没有之前那般苦闷。
狗牙儿见妹妹好受许多，“汪”了几声，也开心极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菜，小橘子还是有些拘谨，狗牙儿则是放开了吃。
“爹，我能和你学外科医术吗？”饭桌上，朱岌岚问道。
父亲想了想，回答：“你是指给你和小橘子开刀的手段？我这可不是医术，之前你爷爷当知县护卫，那知县喜好吃活心下酒，当然除了人的心都爱吃。你爷爷就让我学了一手剖腹剜心的手段，用来奉承知县，久了我的刀工就厉害起来。”
说着，父亲回忆起来。
“后来走江湖人杀多了，每次杀完人，全身脏器都漏出来，久了就知道这些东西在身子里的哪个地方。当时一些朋友受伤严重，有的要缝线，有的要割腿保命。情况紧急找不到医生，只能我上场了。最开始不熟悉，失败了好几次，久了就会了。”
朱岌岚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问：“爹，要是我换骨失败了怎么办？那不是当场死了。”
父亲不在意的回答：“我在别的动物身上试了很多次，而且你觉得你爷爷会医术吗？这换蛇骨的方法还不是一代代传了下来。”
“爹，咱们的社会不安定吗？为什么你要经常杀人。”
父亲含糊的回答：“都是些上山落草的，还有一些练得走火入魔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朱岌岚没心思吃饭了，继续问：“那爹有没有想过，学这个东西只要一具尸体就行，咱们可以找枉死的人练啊。”
父亲皱起眉，不悦的说：“这怎么行，这不是玷污尸体吗？”
这时候倒是高尚起来了，那干嘛杀人呢。
“现在还早，等你过了基础再教你这些，而且吃饭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朱岌岚拿起碗筷，却是怎么都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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