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养鸡场快建好了
人啦，有了钱，首先想到的是惜命。三个陡然而富的家伙，自然不想背着大金块走回头路，一致选择沿溪流而下。
然而走溪流并不能一帆风顺，水随山势千回万转，两岸险峻的山峰偶尔乱石滚落，中途还要绕过八道飞流湍急的瀑布，一路危机四伏又生死一线。
三人在山里兜兜转转，耗时半个多月，才终于走出了金牛山。也没耽误，在山脚小镇坐上长途汽车，直接来到林州市，住进了林州市政府第一招待所。
客房里，大家聚到一起商定处理狗头金。熊志铭提议把它们都熔成一些金块，大家平均分了。
罗天佑坚决不同意，开什么玩笑！狗头金的价值远远超过同等重量的纯金。但到哪能找到既识货还能出得起价格的人呢？他首先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香港。
七十年代末，普通人去香港有两条途径：一是有人从香港寄来邀请信，并附上一定数额的外汇；另一条就是从深圳偷渡。
这两条途径都不容易走通，真让人犯难。罗天佑问曾令智有没有好的想法。
曾令智摇了摇头，试问道，“哥，要不就按熊哥说的办？“
两个都同意了，要是自己不同意，也说不过去。可只要一想到这些大自然的瑰宝被送进熔炉，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怎么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罗天佑想了想，对熊志铭说，“熊哥，这五块狗头金，总重量不超过四十斤。要是熔成金块，重量肯定会少一些。我们就按四十斤算，现在金价是每克一块二，大约能卖两万四。三个人分，每人是八千块。”
熊志铭数学本就不好，瞪着眼睛，听真天书似的。罗天佑只好带着他和曾令智找到招待所经理室。
罗天佑客客气气地对经理说，“经理同志，我们遇到了一道算术难题，三人都不会做，您能不能教教我们？“
经理下意识地扶扶眼镜，高兴地说，“年轻人，时刻不忘学习，精神可嘉，说题吧。”边说边准备好笔纸。
“父亲有四十斤黄金，想换成钱平均分三个儿子。黄金每元一块二，请问每个儿子能分多少钱？“
经理很快就算完，“每人八千。“
三人谢过经理，又回到房间。熊志铭对着罗天佑，红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兄弟别见怪，哥哥我算术差。“
罗天佑摇摇头，“没关系，帐还是算清楚好。你看这样行不，我身上还有两千多点，我给你两千，狗头金就让我和曾令智先带回青雀镇。等处理后，再补你六千。”
熊志铭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对熊志铭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钱没少拿，还不用自己费心费力。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镇子，也不用担心这两人跑了。何况他必须尽快返回知青点，要是不回，以后再想去哪，连开介绍信的地方都没有。这年代，没介绍信，哪都去不了。
曾令智则是完全地信任罗天佑，当然不可能提供什么异议来。
小妹坐在家门前的桃花树下读书，忽然听到哥哥叫唤声，欢喜得飞起来。把哥哥按在小竹椅上，不停地推他，搡他，扯他的头发。
曾令智看着疯狂的小妹，嘀咕道，“额想姐姐了。“
晚饭过后，罗天佑叫上父亲和曾令智，一起来到自己的卧室。
父亲介绍了养鸡场的情况。新鸡场已经接近完工了，大约还剩下一周左右的工期。从镇农技站打听到，省城鸡种繁殖场除了提供三黄鸡、芦花鸡、天山雪鸡等国内优良品种，还有从国外引进了白洛克、澳洲黑和白来杭，村里已经安排人去采购。
有父亲在，养鸡场看来是不用操心了，罗天佑决定明天去现场看看。
聊完养鸡场，该切入今晚的正题了，罗天佑把金牛山存在金矿的事告诉了两人。
“金矿？！“，不光父亲，连曾令智听到也感到非常吃惊。
罗天佑回答得斩钉截铁，“是的。“这时候才把从两个帆布包里掏出五块狗头金，一一摆在父亲面前。
父亲被唬得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愣了会儿，咽了两三口唾沫，一把将最大的那块抢进怀里。开口道，“你这孩子，有金矿还办什么养鸡场啊。“刚才还当宝似的养鸡场，立马不香了。
罗天佑解释道，“鸡场是替乡亲们办的，我今年还打算搞服装厂和糕点厂。“
父亲问道，“一下子搞这么厂，哪来的机器和技术人员？”
罗天佑自信地答道，“机器和技术人员都会有，我最近还得出去一趟。“
父亲接着问道，“那金矿呢，你打算怎么做？“
罗天佑回答道，“采金的事要尽快，越早越好。现阶段机械开采还不现实，可以采用土办法在山溪里淘。这种事，开始只能偷偷摸摸地做，需要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人。”
父亲想了想，“你三个舅舅还行。我看就他们仨吧。“
罗天佑对舅舅们没什么印象，老爸说行就行吧。又看着曾令智问，“你们家呢？也出三个人吧。“
曾令智答道，“额姐，再加上我爸，还有姐夫，刚好三个人。“
第二天，曾令智自行回去，母亲带着小妹回娘家，罗天佑则跟着父亲去工地。
新建的养鸡场高大气派，生产区、辅助生产区、污粪处理区、办公区、生活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生产区共有两栋鸡舍。鸡舍为密闭式，四列三层阶梯式鸡笼，大约能容纳八千到一万只。
罗天佑对新鸡场赞不绝口，“爸，你真厉害，花了不少钱吧？”
说到钱，父亲开始诉苦，“还欠着周家村和新河村的材料钱，加起来有两千六百七十三元，我答应他们年底结清。”
罗天佑毫不在意地说，“年底的话，没什么问题。”
父亲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随便说了一嘴，“今天早晨，你妈拿走了一块狗头金，说是带回去给娘家人瞧瞧，给你长脸呢。”
罗天佑顿时不好了，觉得胸闷得紧，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这个败家的老娘，我的狗头金啊。”
罗天佑不死心地问，“爸，妈还会把它带回来吧?”
父亲笑了笑，“我看玄，你妈说要给外婆打一副金首饰，还有给外公的戒指。算是补偿当年欠娘家的聘礼。”
“欠娘家的聘礼?!”罗天佑嫌弃地望了望父亲。想想，也对，老子欠债，儿子还钱，天经地义。
然而走溪流并不能一帆风顺，水随山势千回万转，两岸险峻的山峰偶尔乱石滚落，中途还要绕过八道飞流湍急的瀑布，一路危机四伏又生死一线。
三人在山里兜兜转转，耗时半个多月，才终于走出了金牛山。也没耽误，在山脚小镇坐上长途汽车，直接来到林州市，住进了林州市政府第一招待所。
客房里，大家聚到一起商定处理狗头金。熊志铭提议把它们都熔成一些金块，大家平均分了。
罗天佑坚决不同意，开什么玩笑！狗头金的价值远远超过同等重量的纯金。但到哪能找到既识货还能出得起价格的人呢？他首先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香港。
七十年代末，普通人去香港有两条途径：一是有人从香港寄来邀请信，并附上一定数额的外汇；另一条就是从深圳偷渡。
这两条途径都不容易走通，真让人犯难。罗天佑问曾令智有没有好的想法。
曾令智摇了摇头，试问道，“哥，要不就按熊哥说的办？“
两个都同意了，要是自己不同意，也说不过去。可只要一想到这些大自然的瑰宝被送进熔炉，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怎么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罗天佑想了想，对熊志铭说，“熊哥，这五块狗头金，总重量不超过四十斤。要是熔成金块，重量肯定会少一些。我们就按四十斤算，现在金价是每克一块二，大约能卖两万四。三个人分，每人是八千块。”
熊志铭数学本就不好，瞪着眼睛，听真天书似的。罗天佑只好带着他和曾令智找到招待所经理室。
罗天佑客客气气地对经理说，“经理同志，我们遇到了一道算术难题，三人都不会做，您能不能教教我们？“
经理下意识地扶扶眼镜，高兴地说，“年轻人，时刻不忘学习，精神可嘉，说题吧。”边说边准备好笔纸。
“父亲有四十斤黄金，想换成钱平均分三个儿子。黄金每元一块二，请问每个儿子能分多少钱？“
经理很快就算完，“每人八千。“
三人谢过经理，又回到房间。熊志铭对着罗天佑，红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兄弟别见怪，哥哥我算术差。“
罗天佑摇摇头，“没关系，帐还是算清楚好。你看这样行不，我身上还有两千多点，我给你两千，狗头金就让我和曾令智先带回青雀镇。等处理后，再补你六千。”
熊志铭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对熊志铭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钱没少拿，还不用自己费心费力。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镇子，也不用担心这两人跑了。何况他必须尽快返回知青点，要是不回，以后再想去哪，连开介绍信的地方都没有。这年代，没介绍信，哪都去不了。
曾令智则是完全地信任罗天佑，当然不可能提供什么异议来。
小妹坐在家门前的桃花树下读书，忽然听到哥哥叫唤声，欢喜得飞起来。把哥哥按在小竹椅上，不停地推他，搡他，扯他的头发。
曾令智看着疯狂的小妹，嘀咕道，“额想姐姐了。“
晚饭过后，罗天佑叫上父亲和曾令智，一起来到自己的卧室。
父亲介绍了养鸡场的情况。新鸡场已经接近完工了，大约还剩下一周左右的工期。从镇农技站打听到，省城鸡种繁殖场除了提供三黄鸡、芦花鸡、天山雪鸡等国内优良品种，还有从国外引进了白洛克、澳洲黑和白来杭，村里已经安排人去采购。
有父亲在，养鸡场看来是不用操心了，罗天佑决定明天去现场看看。
聊完养鸡场，该切入今晚的正题了，罗天佑把金牛山存在金矿的事告诉了两人。
“金矿？！“，不光父亲，连曾令智听到也感到非常吃惊。
罗天佑回答得斩钉截铁，“是的。“这时候才把从两个帆布包里掏出五块狗头金，一一摆在父亲面前。
父亲被唬得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愣了会儿，咽了两三口唾沫，一把将最大的那块抢进怀里。开口道，“你这孩子，有金矿还办什么养鸡场啊。“刚才还当宝似的养鸡场，立马不香了。
罗天佑解释道，“鸡场是替乡亲们办的，我今年还打算搞服装厂和糕点厂。“
父亲问道，“一下子搞这么厂，哪来的机器和技术人员？”
罗天佑自信地答道，“机器和技术人员都会有，我最近还得出去一趟。“
父亲接着问道，“那金矿呢，你打算怎么做？“
罗天佑回答道，“采金的事要尽快，越早越好。现阶段机械开采还不现实，可以采用土办法在山溪里淘。这种事，开始只能偷偷摸摸地做，需要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人。”
父亲想了想，“你三个舅舅还行。我看就他们仨吧。“
罗天佑对舅舅们没什么印象，老爸说行就行吧。又看着曾令智问，“你们家呢？也出三个人吧。“
曾令智答道，“额姐，再加上我爸，还有姐夫，刚好三个人。“
第二天，曾令智自行回去，母亲带着小妹回娘家，罗天佑则跟着父亲去工地。
新建的养鸡场高大气派，生产区、辅助生产区、污粪处理区、办公区、生活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生产区共有两栋鸡舍。鸡舍为密闭式，四列三层阶梯式鸡笼，大约能容纳八千到一万只。
罗天佑对新鸡场赞不绝口，“爸，你真厉害，花了不少钱吧？”
说到钱，父亲开始诉苦，“还欠着周家村和新河村的材料钱，加起来有两千六百七十三元，我答应他们年底结清。”
罗天佑毫不在意地说，“年底的话，没什么问题。”
父亲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随便说了一嘴，“今天早晨，你妈拿走了一块狗头金，说是带回去给娘家人瞧瞧，给你长脸呢。”
罗天佑顿时不好了，觉得胸闷得紧，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这个败家的老娘，我的狗头金啊。”
罗天佑不死心地问，“爸，妈还会把它带回来吧?”
父亲笑了笑，“我看玄，你妈说要给外婆打一副金首饰，还有给外公的戒指。算是补偿当年欠娘家的聘礼。”
“欠娘家的聘礼?!”罗天佑嫌弃地望了望父亲。想想，也对，老子欠债，儿子还钱，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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