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意

    之后的天日里,萧今安都在听玉镜絮絮叨叨的讲着玙宁王府那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原来,这沈三小姐是玙宁王府唯一的嫡出,排行第三。

    萧今安保证她听的是极为认真的,只是因为太杂乱了,玉镜刚讲完她就忘了大半,然后就是她并未记得住多少关于玙王府的诸事。

    不过她的记忆中,却记着玙宁王府许多事情。

    永忠烈候府的嫡女,嫁给玙宁王府的独子。

    当年,这门婚整个朝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两人可谓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家世又门当户对。可谓当时一段佳话。

    至于那个当年指的是多少年前?萧今安记不大清了,摸约大概是20年前左右的事。

    那时,还是燕国,王朝并未改。

    那会儿萧今安也只是个半大点的小毛孩,况且她自小也不是在朝京长大的,对这些事其实并不怎么清楚。

    只是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原本这桩佳偶天成的婚事,婚后怎么说也得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后来,很不幸。

    玙宁王是个滥情子。

    在永忠烈候府嫡女陈氏怀沈娉之这个三小姐期间,外室携一儿一女登堂入室,求陈夫人给自己一个名分。

    终是为了顾及王府的脸面,陈夫人未做多言,是无奈收了那外室做了个妾。

    萧今安猜就是玉镜和刚刚外面那个婆子口中的姨娘。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若说当年永忠烈候府和玙宁王府的婚事整个朝京城的人无人不知,那么外室在正夫人身怀六甲之际,携一儿一女上门讨说法这一事,那可谓是半个燕国的人都知晓了。

    再后来,永忠烈候被安了个谋反的罪名,整个侯府的人都遭了殃,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

    当然,以上这些玉镜是不会说的,是萧今安还是萧今安的时候便知晓的与宁王府的事,那会儿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想不知晓都难。

    至于身为永忠烈候府的姻亲,玙宁王府是怎么做到和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的?那也只能是玙宁王府大义灭亲了。

    说起来,萧今安脑子里浮现一张少年气风发的脸,沈娉之和她记忆中的一位故人颇有渊源。

    他是永忠烈候府的那位小侯爷。

    如今一算,若那位小侯爷还活着的话,现在沈娉之的舅舅。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发生的。

    西王之案,让她足以刻骨铭心。

    她如何都不会忘记当年那场所谓的“谋反”中,明德帝萧无鸣,可是杀了不少勋贵世家。永忠烈候府是其中之一,但不是唯一。

    不知哪来一股风吹到了屋内,萧今安终于感到了一丝凉意。

    萧今安对玉镜展颜一笑:“好了好了,我都记进去了,你先退下,我一个人消化消化”。尽管她真没听明白。

    待玉镜退下去之后,萧今安踱步窗户边,缓缓的关上了窗户,让风不再吹进屋内。

    萧今安对气味是十分敏感的,尽管她现在成了沈娉之。有些东西是变了,可有些东西还是没变。她早闻见了这屋中有一种奇异的味道,不是香炉里的名贵草药味,也不是梳妆台上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

    萧今安将目光锁定到屋内的烛台,现在是白天,烛台并未点燃,她径直走到烛台的所在地点,随意摆动了两下。

    然后低头目光立刻聚焦到了地上那少许的灰色粉末——她心中暗喜道,找到了!

    她蹲下身去,用手指捏取了少许的灰色粉末,用两指轻轻的摩擦着,那些灰色粉末又重新散在了地上。

    是香灰!

    这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种东西应该出现在祠堂或者寺庙。总之,如何都不该出现在一个未出阁小姐的闺房里!

    这属实令萧今安有些费解。

    难道她还魂到沈家三小姐身上,与这燃尽的香火灰有关?

    她又一次的捻起了一些香灰,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想试试看能不能再看出个所以然。

    但她刚将此物放到鼻尖下面时,那少许的粉末,却离奇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正当萧今安满腹疑惑时,却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整个身体都轻飘飘起来了。

    她暗骂道:这东西果然玄乎。

    但为时已晚,她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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