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外篇）：无时
离土渐渐发现云渊可不只是一个研究组织，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他接触到了，“失厄”这个组织。他在私下被上司告知了有关他们的事。
从一开始，就有不少人对人类是否真的能战胜蜥产生了怀疑，怀疑渐渐变成了肯定——不能战胜的事实。这种想法一诞生，程度就越来越深，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毫无意义，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对云渊的存在产生了反感情绪。
46
云渊成立第14年，这种消极的失败主义思想更加严重。布斯·冈特，一名在纽约工作的科学家，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发布了一篇关于光速运动的论文，其意很明显：造出光速飞船，逃出太阳系，放弃地球，如果无生只想占领太阳系，而不是清除，这就是最有效的计划。即使是清除，这也会有作用。
这一发布，直击所有失败主义者内心深处，引起强烈共鸣，长时间的压抑使它们纷纷脱离云渊，并快速建立了组织——失厄，来研究光速飞船，几乎就成了云渊的对立面，相同又相反，对于他们，一切又有了意义。
失厄从创立到壮大的速度之快让联合国非常震惊，随后立刻宣布失厄为犯罪组织，他们所做的构成死罪，并下了通缉令。不难理解，如果真要逃亡，一定会有人留下，留下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逃了而自己留下？走的人又怎么可能把机会留给别人？失厄也会和云渊抢夺悯者发来的技术碎片和资源，获胜几率就会间接降低。
人们痛恨失厄，失厄也开始痛恨人们，愈发极端。逃亡，抵抗，对立，这在历史上类似的大小事件不算少的。这就是人性本身，历史的必然。结果好了就是对；结果不好，就是错。
失厄逐渐把云渊视为敌人，展开暗杀，云渊也迅速反击，一时间，两组织的成员都被卷入其中，人心惶惶。
47
在云渊中，有不少的人也有类似失厄的心理，也做了一些有关研究，对失厄有一定帮助，却碍于某事不能加入，青湖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例子，同不多人一样，原因之一是军人的身份。
离土在知晓后思考了一阵子，本也有意加入，但放弃了，因留在云渊更有机会被暗杀，他的伤口从未愈合，也不会了，这对他是很好的死亡方式。几个极端云渊思想的同事只是看出他压抑的杀意，便给了他一份需要暗杀的名单，云渊的成员称为塑云者，失厄的成员被称为降厄人，暗杀或预告时，都以这个名字作基础作一句话，但这都只是一个仪式。离土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拿出一只笔飞快地在名单上圈画着，另存为。最后，那上面只剩下四人，他们研究方向一致，在失厄中属于同一个小团队。“就当这是纠正吧。”
48
但他高估了那几个人，或者说低估了自己，前三个人的暗杀非常顺利，几乎没怎么费功夫。他翻出名单，查看最后一人的名字，“合沉洋”。这是一个习过武的人，有些瘦，照片上的他对于离土看上去竟像是有蒙娜丽莎的笑容。
他跟踪了合沉洋一段时间，并准备在他去郊外露营时暗杀。离土躲在一片林子中观察，只有他和他弟弟合阳二人，合阳说要去捡木枝，离开了。离土环视周围，淡定地走了出来。合沉洋没去看，说了一句：“你还是出来了。”离土立刻伸出机械爪攻击，被合沉洋躲过两击，拾起一把钢铲，缠斗起来。
合沉洋的攻击很重，但铲风声很尖锐，明显习过刀剑。离土不怎么接招数，多数都闪了过去，突击要害。两人的攻击频率非常快，两三分钟后，离土抓住他了个破绽，一爪击在合沉洋的心脏上，深入五厘米。离土抽出了染上了鲜血的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沉洋颤抖地蹲下杵地吐出一口鲜血，渗入土里，“还挺卑鄙呀……呵……请……留下……阳……”合沉洋伏倒在地上，爬了两下，伸出一只鲜红的手，不再动一下。
49
一滴雨落在离土后颈，天很阴沉，下起了雨。离土转身步入树林，观望着合沉洋的尸体。合阳不知所措地从一个小路跑到合沉洋身旁，散落了一地的木枝，合阳微张双唇，睁大双眼，呆立着看着一切。离土没被发现，脸抽搐了下，还是面无表情，自言自语道（轻声）：“你可能也会和我一样吧，以脸为面具，遮掩心的哀恸。我会让你知道的，就让我在你之前……死去吧。”雨中，只剩一人一尸，合阳跌坐在地，望了望天。
一年后，太空力量基本形成，人类又有了自信，但还是有不少人和塑云者的大部分都更加不安，但都隐藏起来了。几月后，云渊解散，失厄也销声匿迹，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在离土去世前，他去了一次云渊的旧研究所，现在的他毫不费力就进入了一件最秘密之一的研究室。
离土打量了下周围，往地上滴了一滴鲜血，自言自语似说：“还没有开始，时间不存。”
（离土往事，完）
情报透露：
50
天异者，虽也为变异体质者的一部分，但与其它变异者有本质不同，天异的力量其实是人类本身就有的，只是条件极为苛刻，所以整个人类历史上就没有多少人成为天异者，而且很容易在适应能力之前，就被众人当做妖怪杀死。天异的事自古几乎就无人知晓，但蜥病毒的出现成为了一个契机，很多可能成为天异者的人得以变异，但比例值很低：37：200：7000000（天异者：变异者：人类）
变体者的其余部分占大多，本质是利用蜥病毒单纯机体改造，但还比不上蜥和天异者。每个文明几乎都有属于自身的能力，但掌握程度不同，一是因为稀有程度，二是因为作用大小。天异对于人类很稀有，但作用显著，是个不小的战力，而且未知上限。但利用其他文明生命病毒劣势明显，且上限不高。“理论上，每个文明都可以利用其他文明的生命病毒。）
51
天异者都有或多或少的身体变化，特殊体质的不用说（如玉体），其他的与普通人类区别主要在“天异腺”。这个腺体隐藏在机体中，多分布在皮肤真皮层，心肌和脑周围，正常状态下用仪器都很难检测到，但是当天异者主动或被动刺激该腺时，就大量分泌某种物质，因人因时而异，但都可以用于复生。有的可以直接释放（如束缚线），还可以产生能量（如火焰），或者用于生产特殊物质，种类极多（如空间门、感知网等）。这种腺体只存在于天异者体内，且无法改变。天异腺消耗能量会非常多，但他们可以通过锻炼能力来拓展能量储量，可以达到常人数倍。
合阳后续：
离土死后，合阳也在军中消失，无影无踪，也没有几个人察觉到他的离开。
五天后，土星轨道附近出现了一艘小型飞船，里面的人正是河阳，只有他一人。合阳坐在驾驶位上，面无表情地调整轨道参数。
飞船尾部没有任何火光，但速度却在持续提高，直朝着太阳系外回去。“目标陨石已发现，相遇点位于柯伊伯带内1.049光时环77度。”飞船AI发出了播报。合阳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想起了他刚离开地球时与位长风谜的一段通话。
“你去干嘛？疯了吗？”“拦截无生的陨石。”“人类有能力摧毁它！”“但人们有能力保证在它什么都不伤害之摧毁它吗？”
“……”“一旦失败，就什么都没了，但我可以用能力与它灰飞烟灭。”“……能赶上吗？”“这是1/3光速飞船，更快的我可不舍得，就那几个。”“唉，我，东天太空舰群朱雀位位长风谜，向你告别。”“我，降厄人合阳，向全体塑云者，降厄人，向你，向太空军告别。”
合阳停止回忆，从椅子上站起，光速飞船没有过载，所以没什么压力。速度已经达到了50000km/s，半天之内就会与陨石相遇。
“陨石半径长处约四百二十五米，短处一百一十五米，十六分钟后相遇。”AI再次发出播报，合阳脸上浮现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哥哥，看啊，你算错了一千米呢。”他走到一面壁前，拉开一个小门，重重踹动一个按钮，一个接口露了出来。一股股金色的雾从他的身体中涌出，附着在皮肤上，他把手伸了进去，顿时脑门上青筋暴起，金雾发出了剧烈的光，整个飞船都跟着亮了起来。合阳颤抖地抽出一把长剑，全身燃起了金黄的火焰，右手持剑指向前方通过舷窗肉眼可见的陨石。“永神式·末篇。”
碰撞发生了，陨石立刻显出一道斩痕，分二，分四，化为碎裂的齑粉。在地球的天空中，一颗星星骤亮后，熄灭了。
（合阳后续，完）
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空间也不存在，这里才是真正空旷的净土，相比黑暗的宇宙，这，虚空才是美丽的世界。
——至灵·虚空者
（本外篇，完）
从一开始，就有不少人对人类是否真的能战胜蜥产生了怀疑，怀疑渐渐变成了肯定——不能战胜的事实。这种想法一诞生，程度就越来越深，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毫无意义，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对云渊的存在产生了反感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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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成立第14年，这种消极的失败主义思想更加严重。布斯·冈特，一名在纽约工作的科学家，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发布了一篇关于光速运动的论文，其意很明显：造出光速飞船，逃出太阳系，放弃地球，如果无生只想占领太阳系，而不是清除，这就是最有效的计划。即使是清除，这也会有作用。
这一发布，直击所有失败主义者内心深处，引起强烈共鸣，长时间的压抑使它们纷纷脱离云渊，并快速建立了组织——失厄，来研究光速飞船，几乎就成了云渊的对立面，相同又相反，对于他们，一切又有了意义。
失厄从创立到壮大的速度之快让联合国非常震惊，随后立刻宣布失厄为犯罪组织，他们所做的构成死罪，并下了通缉令。不难理解，如果真要逃亡，一定会有人留下，留下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逃了而自己留下？走的人又怎么可能把机会留给别人？失厄也会和云渊抢夺悯者发来的技术碎片和资源，获胜几率就会间接降低。
人们痛恨失厄，失厄也开始痛恨人们，愈发极端。逃亡，抵抗，对立，这在历史上类似的大小事件不算少的。这就是人性本身，历史的必然。结果好了就是对；结果不好，就是错。
失厄逐渐把云渊视为敌人，展开暗杀，云渊也迅速反击，一时间，两组织的成员都被卷入其中，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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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渊中，有不少的人也有类似失厄的心理，也做了一些有关研究，对失厄有一定帮助，却碍于某事不能加入，青湖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例子，同不多人一样，原因之一是军人的身份。
离土在知晓后思考了一阵子，本也有意加入，但放弃了，因留在云渊更有机会被暗杀，他的伤口从未愈合，也不会了，这对他是很好的死亡方式。几个极端云渊思想的同事只是看出他压抑的杀意，便给了他一份需要暗杀的名单，云渊的成员称为塑云者，失厄的成员被称为降厄人，暗杀或预告时，都以这个名字作基础作一句话，但这都只是一个仪式。离土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拿出一只笔飞快地在名单上圈画着，另存为。最后，那上面只剩下四人，他们研究方向一致，在失厄中属于同一个小团队。“就当这是纠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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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高估了那几个人，或者说低估了自己，前三个人的暗杀非常顺利，几乎没怎么费功夫。他翻出名单，查看最后一人的名字，“合沉洋”。这是一个习过武的人，有些瘦，照片上的他对于离土看上去竟像是有蒙娜丽莎的笑容。
他跟踪了合沉洋一段时间，并准备在他去郊外露营时暗杀。离土躲在一片林子中观察，只有他和他弟弟合阳二人，合阳说要去捡木枝，离开了。离土环视周围，淡定地走了出来。合沉洋没去看，说了一句：“你还是出来了。”离土立刻伸出机械爪攻击，被合沉洋躲过两击，拾起一把钢铲，缠斗起来。
合沉洋的攻击很重，但铲风声很尖锐，明显习过刀剑。离土不怎么接招数，多数都闪了过去，突击要害。两人的攻击频率非常快，两三分钟后，离土抓住他了个破绽，一爪击在合沉洋的心脏上，深入五厘米。离土抽出了染上了鲜血的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沉洋颤抖地蹲下杵地吐出一口鲜血，渗入土里，“还挺卑鄙呀……呵……请……留下……阳……”合沉洋伏倒在地上，爬了两下，伸出一只鲜红的手，不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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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雨落在离土后颈，天很阴沉，下起了雨。离土转身步入树林，观望着合沉洋的尸体。合阳不知所措地从一个小路跑到合沉洋身旁，散落了一地的木枝，合阳微张双唇，睁大双眼，呆立着看着一切。离土没被发现，脸抽搐了下，还是面无表情，自言自语道（轻声）：“你可能也会和我一样吧，以脸为面具，遮掩心的哀恸。我会让你知道的，就让我在你之前……死去吧。”雨中，只剩一人一尸，合阳跌坐在地，望了望天。
一年后，太空力量基本形成，人类又有了自信，但还是有不少人和塑云者的大部分都更加不安，但都隐藏起来了。几月后，云渊解散，失厄也销声匿迹，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在离土去世前，他去了一次云渊的旧研究所，现在的他毫不费力就进入了一件最秘密之一的研究室。
离土打量了下周围，往地上滴了一滴鲜血，自言自语似说：“还没有开始，时间不存。”
（离土往事，完）
情报透露：
50
天异者，虽也为变异体质者的一部分，但与其它变异者有本质不同，天异的力量其实是人类本身就有的，只是条件极为苛刻，所以整个人类历史上就没有多少人成为天异者，而且很容易在适应能力之前，就被众人当做妖怪杀死。天异的事自古几乎就无人知晓，但蜥病毒的出现成为了一个契机，很多可能成为天异者的人得以变异，但比例值很低：37：200：7000000（天异者：变异者：人类）
变体者的其余部分占大多，本质是利用蜥病毒单纯机体改造，但还比不上蜥和天异者。每个文明几乎都有属于自身的能力，但掌握程度不同，一是因为稀有程度，二是因为作用大小。天异对于人类很稀有，但作用显著，是个不小的战力，而且未知上限。但利用其他文明生命病毒劣势明显，且上限不高。“理论上，每个文明都可以利用其他文明的生命病毒。）
51
天异者都有或多或少的身体变化，特殊体质的不用说（如玉体），其他的与普通人类区别主要在“天异腺”。这个腺体隐藏在机体中，多分布在皮肤真皮层，心肌和脑周围，正常状态下用仪器都很难检测到，但是当天异者主动或被动刺激该腺时，就大量分泌某种物质，因人因时而异，但都可以用于复生。有的可以直接释放（如束缚线），还可以产生能量（如火焰），或者用于生产特殊物质，种类极多（如空间门、感知网等）。这种腺体只存在于天异者体内，且无法改变。天异腺消耗能量会非常多，但他们可以通过锻炼能力来拓展能量储量，可以达到常人数倍。
合阳后续：
离土死后，合阳也在军中消失，无影无踪，也没有几个人察觉到他的离开。
五天后，土星轨道附近出现了一艘小型飞船，里面的人正是河阳，只有他一人。合阳坐在驾驶位上，面无表情地调整轨道参数。
飞船尾部没有任何火光，但速度却在持续提高，直朝着太阳系外回去。“目标陨石已发现，相遇点位于柯伊伯带内1.049光时环77度。”飞船AI发出了播报。合阳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想起了他刚离开地球时与位长风谜的一段通话。
“你去干嘛？疯了吗？”“拦截无生的陨石。”“人类有能力摧毁它！”“但人们有能力保证在它什么都不伤害之摧毁它吗？”
“……”“一旦失败，就什么都没了，但我可以用能力与它灰飞烟灭。”“……能赶上吗？”“这是1/3光速飞船，更快的我可不舍得，就那几个。”“唉，我，东天太空舰群朱雀位位长风谜，向你告别。”“我，降厄人合阳，向全体塑云者，降厄人，向你，向太空军告别。”
合阳停止回忆，从椅子上站起，光速飞船没有过载，所以没什么压力。速度已经达到了50000km/s，半天之内就会与陨石相遇。
“陨石半径长处约四百二十五米，短处一百一十五米，十六分钟后相遇。”AI再次发出播报，合阳脸上浮现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哥哥，看啊，你算错了一千米呢。”他走到一面壁前，拉开一个小门，重重踹动一个按钮，一个接口露了出来。一股股金色的雾从他的身体中涌出，附着在皮肤上，他把手伸了进去，顿时脑门上青筋暴起，金雾发出了剧烈的光，整个飞船都跟着亮了起来。合阳颤抖地抽出一把长剑，全身燃起了金黄的火焰，右手持剑指向前方通过舷窗肉眼可见的陨石。“永神式·末篇。”
碰撞发生了，陨石立刻显出一道斩痕，分二，分四，化为碎裂的齑粉。在地球的天空中，一颗星星骤亮后，熄灭了。
（合阳后续，完）
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空间也不存在，这里才是真正空旷的净土，相比黑暗的宇宙，这，虚空才是美丽的世界。
——至灵·虚空者
（本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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