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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褪羽1

    研究院分派给牧家的那辆虽然老旧,但是在肖勇精心照顾下,质量依然十分可靠的越野车辆,就放在别墅院子里了。包括别墅,院子,车辆和别墅里面的一切,都让研究院相关部门去接收和处理了。

    肖勇和稍一放松,就晕厥过去的肖洛英都直接被抬上了老鱼叔带来的几辆车最后面的一辆医疗车。车里面配备有两间袖珍却独立的手术室,里面不但拥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各类手术设备和器械,每个手术室配备的医生也都是帝国最顶级的医生。

    肖洛英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治疗,就注射恢复和睡眠药剂后,沉沉睡去后被抬到一辆战车上去了,而肖勇这却是伤势要复杂和严重的多,尤其是腹部多处脏器破裂内伤,以及近乎三分之一的脖子都被切断的伤口。更不要说全身近二十处的各种伤口,以及割裂的肌肉和神经创伤。

    这在普通民用大型医院中几乎需要集结全院专家,没有两三天,三四场手术解决不了的濒死型重伤员,却在两个医生的同时手术下,三个多小时就基本完成了。

    不但伤口的断裂肌肉和神经被全部接好,破裂脏器,以及近乎断了一少半的脖子,都被全部接好,包扎好,甚至连一次可能意外产生的危急状况都没有产生。然后就被抬到第二辆战车上,只有老鱼叔和牧星羽陪着。

    手术期间,老鱼叔也没有离开过手术车,只是让两个年轻人去侦查,还有六架一米尺寸的全天候的侦查军用无人机,时时监控着直径一公里的空域和直径200米的地面区域,并且警示着这片区域目前由帝国第十二军团的特种作战队与夏城防卫部队司令部共同接管。所有人都必须停留在房屋内,任何形迹可疑乃至有攻击意图的人员,都将被视为对帝国军队的挑衅而直接击毙。

    除了手术车外,这几辆战车都是这个时代最奢华,功能最齐全的作战指挥车,每辆车重达十八吨。每辆车前后一共十二个轮胎,具备全地形越野能力。并且移动灵活,最高时速可以达到近百公里。

    车辆外面是由多层复合材料组成的防弹装甲,已经达到这个时代最高的D10级防弹能力。并且前后装备有多达四组的机炮,和六组的机枪。

    在独立的,配有多种作战武器的双排驾驶空间后面,是巨大的全封闭指挥空间。整个空间异常的宽大舒适,所有内饰无不是用这个时代已经比较稀有的乳白色雪牛皮包裹着,摸着十分柔软舒适。车顶和周边是完全密闭,但车内可以在全封闭情况下不仅能够独立供氧10小时,而且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同步发射四个单人独立弹射仓(每个弹射仓具备5-8公里的飞翔能力,以确保可以临时摆脱包围圈。)

    这几辆战车令人觉得强大到夸张的作战和防护能力,却丝毫不影响车辆的舒适性。

    尽管空间是完全密闭的,但是却不会让人有丝毫的憋闷感。一方面通过全息投影,让周边车壁和车顶实时展示周边环境。没有任何的视觉死角。而另一方面,在非战斗情况下,车内可以随时更换经过过滤并调温调湿的新鲜空气。再加上冰箱,沙发,3D投影,以及红酒饮料各种的点心美食。在没作战任务的时候,相比于说作为战车,不如说这就是一辆移动的极致享乐空间。

    但是牧星羽对这些全没有在意,上车后就失魂落魄坐在已经包扎救治好的肖勇身边。

    因为爱惜肖洛英,去专门跑去照看一下是否有问题的老鱼叔开门进来,车辆近八十公里的移动速度自然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看见牧星羽的样子,老头嘿嘿一笑:

    “小子,难受了吧。谁能想到,小牧和小卿的儿子,居然就是这么一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凡人。啧啧啧。”

    听到这些话,牧星羽满脸通红,他也是少年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奚落。立刻站起来大声反击道:

    “我爸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了把。他能研发出最顶级的基因药剂,但他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普通科研人员和普通人。不像有些人,一副势力眼,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

    老鱼头闻言一呆,随后一阵大笑,一屁股坐在另一边沙发上,自己先倒了一杯稠如粘液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毫无形象的用舌头把杯壁挂着的酒滴舔干净,才砸吧着嘴,边回味着酒味边说:

    “真不错,旧时代的白酒啊,可惜只剩半瓶了。”然后他才看看还瞪着自己的牧星羽,晒然说道:

    “小家伙,你说的没错,比起我们,小牧在科学领域,可以说的上是这个世界最高之神了。

    但是他可以平等看待其他凡人,丝毫也不影响我可以去看不起那些没用的凡人。

    你个小家伙,还真是在温室呆太久了。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规则。能力!最强大的能力就是随心所欲做事的保证。

    以后如果你有机会,嘿嘿,假如说你有机会吧,等你具备了超凡能力了,你就能体会到,面对那些普通人,那些最底层的凡俗之人,你是有资格随心所欲的做你的选择。”

    牧星羽满脸涨的通红,嘴巴张了两下,却什么也没法反驳。

    他不是没和同龄人打过架,几个人几十人的约架也有过,断胳膊断腿,甚至偶尔误伤甚至重伤的也不是没有过。但是那些少年的打架,在今天这样须臾之间就殒命或者重伤的战斗面前,就连过家家都算不上。

    尤其一些平时在他们这些年轻人听说过的,在夏城听起来几乎无敌的一些高手,就是在这样的战斗中,或者缺胳膊少腿,或者转眼就死掉了。普通人在这样的战斗中,除了成为灰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的机会。

    牧星羽虽然全然没有超凡的能力,但他也能感觉到,如果不是肖勇和肖落英的拼死防守,几乎每一柄冰刃,每一次的袭击,都可以让自己瞬间完蛋。

    牧星羽身上沾染了不少血点,但是没有自己的伤,有的是第一个冲过来的能力者被肖落英一刀斩断大腿后,飞溅的血点,而更多却是肖落英受伤的血。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看的是天赋,也看得的是拳头,财富和权势,但是从没有这次这样,这个世界把它的规则赤裸裸摆在他的面前。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肖勇和肖落英流血,受伤。而即使当他打算拼命,他竟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小妹肖落英的受伤甚至折断的一只手都挪动不了。

    老鱼叔看着牧星羽的样子,失望的摇摇头,又打算再去后面车辆看看那个女娃,虽然被极其不适合的用了通用版的基础强化基因药剂,但是这个女娃的潜力依然十分巨大。而在速度和敏捷上的天赋,是自己这几十年来也是见到的唯一一个。如果能收到自己门下,估计还是有机会期待一个传奇级别高手的。

    刚才手术时,已经有了肖勇和肖洛英全面的身体机能数据,但是医生一时还没有做出综合评估。老鱼头也着急去看一看。

    但是临出门前,老鱼叔瞥了肖勇和牧星羽一眼,又补了一刀:

    “这个世界一切只看的是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还要用别人去验证自己的话。”

    牧星羽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但是这一次他只是握紧了一下手,浑身颤抖着,但却依然没有反驳什么。

    老鱼叔离开后,肖勇挪了挪身体,除了做了包扎和身体修复药剂,他没有选择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快恢复的睡眠,只要注射药物后,就可以获得一次大概五六个小时的深度睡眠。而修复药物的刺激,也会让各处处理好的伤口加速恢复。

    肖勇在过去军队的战斗经历中,比这重的多的伤,比这更接近死亡的也经历过几次了。哪一次不是喝几瓶酒就扛过去了。所以肖勇最后拒绝了药物的睡眠恢复。但是完成手术后依然短暂昏迷了一会。毕竟不是当年二三十岁的年龄了。

    他心里感慨着自己果然不比当年。另外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是老鱼叔和牧星羽的话他也听到了。

    虽然老鱼头是牧星羽母亲这边专门委派过来的人员和车队,但是很显然,老鱼头并不能算牧星羽的母亲的实力。虽然可能相比其他家族各个支系,老鱼头过去一向和牧星羽的妈妈这个支系关系最近。但是这次前来,除了是完成任务,老鱼头明显是并不会像自己和小英一样,是把牧星羽当成真正的家人去守护和照顾。可能在老鱼叔眼中,牧星羽除了身份有些特殊外,甚至远远不及肖落英更让他青睐。

    肖勇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老鱼头的时候。

    十几年前,这个被东方语卿称为老鱼叔的老家伙,那时大概五十多年级,虽然在帝国中本人的名气和外貌少有人知。但已经是实打实七阶传奇高手,是东方家最重要的几位供奉长老之一。那个时候自己还算的上正当年的四十多岁的,虽然离开战场数年了,但是多年的积累,加上自己一直勤修苦练,也终于又突破到了四阶的力量,让自己综合战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对于这个时代开始越来越多依靠基因药剂而涌现的五六阶的高手,肖勇也不是没有对抗的能力。

    在一次东方家族宴会上,两个年轻人因为一些口角而动起了手。起因是其中一个年轻人是一个新兴政治势力家族的官二代,本来就隐隐瞧不上五大商业家族这类铜臭味十足的家族,而在赴宴中看着东方家族的各种极尽想象力的豪华环境和各类奢侈陈设品。更是心里各种感觉在打架。

    餐后,这个年轻人大声地在向几位同来赴宴的漂亮女孩子显摆家族影响力和个人功绩的夸夸其谈。但因为其中一个女孩是一位东方家年轻人的暗恋对象,于是这个东方家的年轻人假装路过却听到了什么滑稽的内容,不客气的打断这些牛皮,然后又瞄了一眼对方虽然明显是专门为宴会精心准备的一身行头,但是却有好几处不合身的尴尬,明显不是出于帝国最顶级的那几名裁缝的手工定制的礼服。于是借此嘲讽了几句,几句争吵一过,就顺利动起了手。

    年轻人的随身保镖正好在旁边,一个六阶的桀骜汉子不但没有迅速分开年轻人,扑灭这争风吃醋的火焰,却悄悄地拉了偏架。让实力本来强出一截的东方家年轻被官二代趁机来了两个嘴巴。

    现场的骚动让正躲在巨大的宴会厅角落一颗四五米高的芭蕉树后偷偷喝酒的老鱼叔,满脸不耐烦的一步跨越过来。

    那个六阶高手一下子寒毛直立,就好像自己脖子后面有一头无敌级的野兽已经张开了它巨大的嘴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应飞速转身或者瞬移开的动作却无比缓慢。然后就被老鱼叔用一只手捏着脖子,提到了宴会厅的大门外,手一抖就丢在了大门外白砂石铺就的广场上。

    而那个本想偷偷溜走的官二代,刚想溜出大门,忽然身体一凉,不知道怎么着,全身衣服都被一丝不剩的扒光了。虽然年轻的身体健硕好看,但是一身体毛和黑乎乎的大腿还是引起了全场一片哄笑和女孩子的尖叫声。

    年轻人捂着下身,狼狈的冲出了大门。却看见那个在家里时,家族长辈也都会表现出礼贤下士的“保镖”,躺在地上一副嘴歪眼斜的样子,想去扶一下他,却发现似乎像一团烂肉一样,浑身的骨头和经络已经完全碎裂了。

    相比于老鱼头那自己无法战胜的超凡能力,老芋头的果决和狠辣更让肖勇的印象深刻。

    这也体现了东方家的做事风格。那个官二代无论是否得到家族授意或者默认,但在最不适合的场合触犯了东方家族的逆鳞,打了东方家的脸。那么无论后续要付出什么代价,即使是几倍于培养出一个六阶高手的千万级的支出,也要最快速的,最直接的把脸打回去。。。

    肖勇收回了思绪,他故意重重呻吟两声,让牧星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到了他床边,关切询问身体怎么样了。也想帮助牧星羽脱离刚才刚才情绪。

    肖勇的伤不可谓不重,他身上大小二十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鲜血至少流了一少半。肌肉和神经都断了不少,但却依然是他最浅的伤。他的肋部有两道的青紫伤口,一道是两条肋骨断裂,有一条断骨甚至已经插入几处脏器。而另一处则是在腹部被击中同时,部分肠道就断为数段了。

    而脖子里那一道刀痕,才是最凶险的。不能不说在这个世界,实力有时确实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老鱼叔随身带来两个随行医生和移动手术车,完全可以媲美帝国最顶级的手术专家和手术室。

    肖洛英虽然也是一身伤口,不过最晚到明天,基本就没有大碍了。再恢复个三五天,就基本痊愈了。而肖勇纵然暂时无法再剧烈运动,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手术后身体,在种种最顶级恢复药剂的催发作用下,整个身体焕发了无穷的生机。即使明天必须重新战斗,也至少能恢复约60%的战斗力了。

    这样显然并不是对身体最友好的恢复方式,但是却是最正确的方式。

    肖勇试了试,居然已经可以说话了。他笑了几下,平时无比浑厚的声音,此时居然普通鸭子声音一样沙哑难听。

    “小羽,刚才我也都听到了。别听那个老鱼头的”。

    “咳咳,小羽,你别看我和小英一身血,浑身伤,就觉得有多重。和你说啊,曾经在战场,我和阎王爷已经至少打过四五回照面了。每次我舔着脸,但是人家都不收你二爷爷,咳咳咳咳。“

    “嗨,没事。小羽,你毕竟没有经历过身体超凡的变化,可能你没有感受,这样的伤如果说就像普通人皮外伤有些夸张,但是最多也就是相当于胳膊骨折吧,而且经过身体强化的人,这样的伤,本来也就恢复一两个礼拜,不过经过老鱼头他们的治疗,估计两三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了。是不是很夸张!哈哈哈,嘶,哎呦,这几个王八蛋真是下死手啊。。”或许恢复速度真如肖勇所说,但是所受伤的严重却不是可以轻描淡写说说就可以过去的。。。

    但是在肖勇预计中,牧星羽本应或者气恼,或者沮丧,应该有其他任何情绪,却都不应该有,在他此刻抬起的脸上,一丝淡淡的笑,以及两个眼睛中,眼神无比平静,却异常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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