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蜕羽4
“小羽，你说刚才是故意在老鱼头面前表现出那个样子，你是怎么考虑的？”肖勇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牧星羽收回了杂乱的思想，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平静和亮光：
“我一开始听到开始你和老鱼叔的对话，也了解了一些这次如果回到母亲的家族，我自己将要面临的情况。”
在老鱼叔接管局面后，肖勇和他简单聊了几句。虽然上午就知道东方家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帝都永兴城。但是去了以后将要面临什么情况，肖勇也还是一无所知。老鱼叔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发生在夏城的这次“研究院的爆炸事件”，本来看起来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但是却搅动起整个帝国多方势力的参与和角逐。在这个事后各方所动用的所有资源和利益纠缠，恐怕都可以打一场和机器战士的上万人的大型战役了。
现在东方家族的族长东方树，正是牧星羽的外公，东方语卿的父亲。目前东方树（包括东方语卿所掌握的资源）所直接控制的本族支系，已经牢牢掌控着整个家族约百分之三十五的资源和资金。也得到了掌控家族近百分之六十的资源和势力的支系的支持和拥护。
虽然这不比当年，当时在他主导下，家族全力支持牧灵的研究，而牧灵的研究也是能让整个世界都震惊不已的研究成果频频出现的时候，那时东方书在族内所获得的支持都是近乎是百分之百，而所能动用的资源更是数倍于家族资源。
在东方树的支系中，因为东方树仅有东方语卿一个女儿，因此除了东方树自己直接掌握的大约百分之二十五的家族股份外，东方语卿以其无比强大的运营管理能力，掌管家族十年期间，也帮助本已是五大商业家族中的最强大的东方家族，整体资源和实力又翻了一倍。
因此东方语卿自己名下的东方家族股份也最终积累到了百分之八点九。但是十年前的突然变故，不仅让东方家族傲然屹立在众家族之上的牧灵及其整体研究没有了，而且也让东方语卿这个有望把家族带到更高层面的希望之星也远去万里。
表面上，东方家族这十年来进取不足，守成还是有余。但是家族发展其实也已经走到了一个危险的局面中。唯一还能稳定大局的东方树，除了东方语卿，没有其他子嗣，其分支掌握财富和资源越大，就越不稳定。而尽管东方语卿对于自己的财富和资源做了妥善安排，但是也是时时刻刻被别人窥视着。
而这次在牧灵出事后，东方语卿当天就果断决定了迎接牧星羽回东方家族去，并且继承自己大部分股份。为此，东方语卿已经在和家族内的各方进行着利益的交换和划分了。因为牧星羽这样的外姓血脉子弟，并不像其他东方家子弟那样天生具备东方家的继承权。除非对于家族做出了重大贡献，否则东方家族长老会是有权否则这样的股份传承的。
没有人知道牧星羽回到东方家，到底会带来多少利益的重新划分。但是哪怕只是牵扯整个家族百分之一的股份或者相关利益的划分，都是至少数亿帝国元的超级巨大的蛋糕了。
大多数人是在旁观，但是相比想让牧星羽回去的东方族人（他们的希望是想让牧星羽去搅动一些本已经分割完毕的利益，从而带来一些新的机会），一定有更多人并不喜欢牧星羽这个外姓人挤进东方家族这个财富的战场上。再加上很多对东方家族虎视眈眈的势力的搅合。才造成今天本来应该是顺利的离开，而变成一场小型的杀戮战场。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势力的插手，这个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所幸，下了场的那几方，都是估算着己方可能获得最大利益，然后下手的，没有人敢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什么。也没有人愿意这么做。
“所以，二爷爷，我是这么考虑的，东方家族这潭水，对于现在的我，太深了。先不要说我这么个小屁孩能去搅动什么，估计自己不被别人坑着溺水淹死就是万幸了。”
“但是，母亲要做的权益安排，我又不可能悉数拒绝。所以，在了解更多信息和细节，能做出一个更加妥善的方案之前，尽可能的示敌以弱，应该没有任何坏处。我母亲一直不在帝都，还不知道你和小妹这边，去了永安之后会被动什么手脚做什么安排。那个老鱼叔我可没觉得，拿我真当自家人一样。好像听说他答应母亲的，也只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手三次。”
“老鱼叔这边暂且不论，这么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势力安排的人员呢。所以，那我就用这么一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的弱鸡人设去应对吧，倒也符合我过去的一贯表现。”
牧星羽话说得好笑，自己却苦瓜着一张脸。
但是肖勇的目光却越听越热切。这种可以对局势深入把握，在短短时间内，冷静自信，并做出最好的选择的气势和感觉，也是肖勇自己从来不擅长的，倒让他一下想起了大哥牧江云，想起了当年在战火硝烟中那个俊朗的青年。
眼前的小孩子，一米八多一些，站起来能勉强超过肖勇的肩部。虽然帅气，却瘦削而显得缺少力量。
但是在这一刻，肖勇仿佛看到曾经自己给牧星羽讲过的故事，幼鹰在跌出巢穴，往悬崖下坠落的挣扎中，无力的扇动翅膀，然后继续下坠，继续更加有力的扇动，就在最危急的时刻，终于学会了滑翔，学会了用翅膀让自己飞起来。柔软的绒毛就在下坠的疾风中被吹得四散飘落。漆黑而坚硬的飞羽就在一次一次的战胜命运的飞行中长出了。
“我不知道老爸坚持让我等待的考虑是什么，但是我也愿意选择相信父亲。我相信父亲并没有离开我，就像头顶这个星空，会一直陪着我。”
听了牧星羽的话，肖勇也点点头，看看车顶，忽然表情凝滞，说：
“小羽，这个车上可是有实时的视频和音频监控的。你刚才说的这些。。。”
“别担心，二爷爷，刚才在你刚上车，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说这辆车监控的音频传输线路坏了。”牧星羽带着戏谑的笑意说。
肖勇愕然说：“小羽，你哪来这么多消息的。”
牧星羽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无意中听到的。”
肖勇也不再追问，车内的酒香早让他嗅到了，这时才来得及让牧星羽帮他倒一杯老鱼头刚才喝的酒喂给他。
一杯下肚，酒液浓香，无比的绵软柔滑，依然有一些辛辣，肖勇虽然再想来一杯，但是忽然想到老鱼头的狠辣手段，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干脆让牧星羽随意挑了一瓶打开的白兰地，又来了一大杯。两个人一时无话。车内也陷入了沉默。
车辆行驶在夏城通往永安城的公路上。这本是旧时代留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高速公路了，经过帝国的重新整修，又可以正常使用了。公路两边有多达五层的高压电网，防御着各类野兽偷袭和破坏。而且沿途每过几十公里，就有人类聚居点或者军队驻守点。一路倒也没有什么意外。
主要是有老鱼头这个超级高手随行，如果他都不能确保安全了，那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肖勇和牧星羽都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轻松感了。
车外的天空中星河璀璨，群星灿烂，完全呈现在宽大的车顶上，仿佛是伸手就可以触及这些闪亮的星星。
公路两边或者是大片的丛林，或者是丛林草地的荒野。经过几十年的战争，虽然星球面貌有了巨大改变。但是气候变暖，更加湿润，除了一些大片的荒漠，高原外，几乎所有人类没有固定占据的地方都被植物霸占了。各种野兽数量也明显多了起来，就好像与人类的能力对应，一些野兽的身体大幅增大，速度，力量，咬合力，甚至不少巨兽的智力也都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
尽管这些变异的野兽（也包括许多的变异植物）也是生命科学研究的热门的材料。但是这些野兽却在猎人的围猎中，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狡猾，甚至，更有组织性了。。。
尽管肉眼两边看去，只能是漆黑的丛林，但是车顶和车身上的图影却可以呈现出来丛林中隐藏的种种动物，因为车队的巨大声音和灯光而躁动不安。一些本来打算进攻这支车队的巨鸟，似乎就是在飞翔靠近的过程中，才发现这些过路者无比庞大的身体，以及那些让它们畏惧的各种武器，而悄然滑翔飞开了。
“二爷爷，你说的关于我的这些事，我妈妈都知道吗”牧星羽忽然开口问道，即便刚才表现的无论多么超出他的年龄的思考敏锐而周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个过去一直被保护的少年。
而并没有像这个时代城市之外的很多人类聚居点，十五六岁，无论男女，都往往已经成长为老练的荒野猎人，甚至成为最熟练的杀人越货的行家了。男女之事对于他们早已体验，但他们很少再受传统人类社会道德家庭的观念束缚，因此诞生下来的很多婴幼儿很难生存下来。
他们唯一崇尚的，只是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唯一追求的，只是生存下去的一切手段。
肖勇斟酌了一下：
“小羽，今天发生的这些，应该很多都是在你母亲的推动下完成。包括东方家族的迅速反应。你以往的那些成长经历，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倾向于，她是了解一切的。”
“但是即使她不知道，也别怨恨你妈妈。我还是在你小时候，认识了你母亲，并且一起在永安相处了六年。所以我能知道，作为那么大一个家族的管理者，她自己要背负多大的责任和压力，而她本来也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但是之前为了家族和你父亲，已经放弃了许多。所以后来即便她没有和你父亲一起来夏城，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或许，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更好理解，很多事情，我们每个人往往是身不由己，没有那么多的率性而为的自由。但是无论小羽你，无论是否真有什么天赋，或者没有任何的超凡能力天赋，对你妈妈而言。你都是她一直最关心的人。”
“今天老鱼头能在最危急的关头赶到，还带着这么多顶级医疗资源就这么赶到。你要知道，夏城离着永兴两百多公里了。但是如果不是两倍以上力量支持。是没有可能这么快赶到。而且对我们出手了，这支救援的力量和队伍怎么可能没有经过各种的阻挠呢。这里如果说没有你母亲的全力推动，我是不相信的。”
“就像对我来说，小羽，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孙辈一样。你是不是能力者，你是不是像你爸那样科学家，我其实并不在乎，以前考虑让你使用基因药剂，也只是考虑让你更多一些自我保护的手段而已。我想，你妈妈其实也一样。”
“我想她虽然没法自己赶来，但是只是想要的是你的安全，不计任何代价的，去保证你的安全。”
牧星羽点点头：“我明白，二爷爷。我从来没有怨恨她，老爸也从来不允许我说出抱怨一句妈妈的话。”
少年的心其实能够感受到被母亲的关心的温暖。倒不是说因为母亲瞒着父亲，给了自己一笔可以随意支配的巨额资金。
正像肖勇所说的，牧星羽早已经从一些时间点中确认了，凌晨一点左右父亲实验室发生事故，四点时候，二爷爷这边得到通知，七点半接上自己。八点多就得到东方家族通知会安排人来接他们去帝都永安。东方家族的高效，说明表面上断绝一切联系的母亲，其实是时时刻刻在关注着自己，以及父亲这边的。母亲那边得到父亲那边事故的消息，应该要比二爷爷还要更早，而对于安排接应的队伍，甚至母亲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去往东方家族后的各种安排，无不是还在半夜中，就已经开始了紧张的联系、沟通、协调、安排。
只是不知道，远隔万里的母亲，是如何能够及时了解自己的这边的动静？只是不知道在夏城时，曾经感觉到的时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那无数的眼睛中，哪些是她安排的？牧星羽悠悠地想着。
牧星羽收回了杂乱的思想，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平静和亮光：
“我一开始听到开始你和老鱼叔的对话，也了解了一些这次如果回到母亲的家族，我自己将要面临的情况。”
在老鱼叔接管局面后，肖勇和他简单聊了几句。虽然上午就知道东方家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帝都永兴城。但是去了以后将要面临什么情况，肖勇也还是一无所知。老鱼叔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发生在夏城的这次“研究院的爆炸事件”，本来看起来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但是却搅动起整个帝国多方势力的参与和角逐。在这个事后各方所动用的所有资源和利益纠缠，恐怕都可以打一场和机器战士的上万人的大型战役了。
现在东方家族的族长东方树，正是牧星羽的外公，东方语卿的父亲。目前东方树（包括东方语卿所掌握的资源）所直接控制的本族支系，已经牢牢掌控着整个家族约百分之三十五的资源和资金。也得到了掌控家族近百分之六十的资源和势力的支系的支持和拥护。
虽然这不比当年，当时在他主导下，家族全力支持牧灵的研究，而牧灵的研究也是能让整个世界都震惊不已的研究成果频频出现的时候，那时东方书在族内所获得的支持都是近乎是百分之百，而所能动用的资源更是数倍于家族资源。
在东方树的支系中，因为东方树仅有东方语卿一个女儿，因此除了东方树自己直接掌握的大约百分之二十五的家族股份外，东方语卿以其无比强大的运营管理能力，掌管家族十年期间，也帮助本已是五大商业家族中的最强大的东方家族，整体资源和实力又翻了一倍。
因此东方语卿自己名下的东方家族股份也最终积累到了百分之八点九。但是十年前的突然变故，不仅让东方家族傲然屹立在众家族之上的牧灵及其整体研究没有了，而且也让东方语卿这个有望把家族带到更高层面的希望之星也远去万里。
表面上，东方家族这十年来进取不足，守成还是有余。但是家族发展其实也已经走到了一个危险的局面中。唯一还能稳定大局的东方树，除了东方语卿，没有其他子嗣，其分支掌握财富和资源越大，就越不稳定。而尽管东方语卿对于自己的财富和资源做了妥善安排，但是也是时时刻刻被别人窥视着。
而这次在牧灵出事后，东方语卿当天就果断决定了迎接牧星羽回东方家族去，并且继承自己大部分股份。为此，东方语卿已经在和家族内的各方进行着利益的交换和划分了。因为牧星羽这样的外姓血脉子弟，并不像其他东方家子弟那样天生具备东方家的继承权。除非对于家族做出了重大贡献，否则东方家族长老会是有权否则这样的股份传承的。
没有人知道牧星羽回到东方家，到底会带来多少利益的重新划分。但是哪怕只是牵扯整个家族百分之一的股份或者相关利益的划分，都是至少数亿帝国元的超级巨大的蛋糕了。
大多数人是在旁观，但是相比想让牧星羽回去的东方族人（他们的希望是想让牧星羽去搅动一些本已经分割完毕的利益，从而带来一些新的机会），一定有更多人并不喜欢牧星羽这个外姓人挤进东方家族这个财富的战场上。再加上很多对东方家族虎视眈眈的势力的搅合。才造成今天本来应该是顺利的离开，而变成一场小型的杀戮战场。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势力的插手，这个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所幸，下了场的那几方，都是估算着己方可能获得最大利益，然后下手的，没有人敢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什么。也没有人愿意这么做。
“所以，二爷爷，我是这么考虑的，东方家族这潭水，对于现在的我，太深了。先不要说我这么个小屁孩能去搅动什么，估计自己不被别人坑着溺水淹死就是万幸了。”
“但是，母亲要做的权益安排，我又不可能悉数拒绝。所以，在了解更多信息和细节，能做出一个更加妥善的方案之前，尽可能的示敌以弱，应该没有任何坏处。我母亲一直不在帝都，还不知道你和小妹这边，去了永安之后会被动什么手脚做什么安排。那个老鱼叔我可没觉得，拿我真当自家人一样。好像听说他答应母亲的，也只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手三次。”
“老鱼叔这边暂且不论，这么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势力安排的人员呢。所以，那我就用这么一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的弱鸡人设去应对吧，倒也符合我过去的一贯表现。”
牧星羽话说得好笑，自己却苦瓜着一张脸。
但是肖勇的目光却越听越热切。这种可以对局势深入把握，在短短时间内，冷静自信，并做出最好的选择的气势和感觉，也是肖勇自己从来不擅长的，倒让他一下想起了大哥牧江云，想起了当年在战火硝烟中那个俊朗的青年。
眼前的小孩子，一米八多一些，站起来能勉强超过肖勇的肩部。虽然帅气，却瘦削而显得缺少力量。
但是在这一刻，肖勇仿佛看到曾经自己给牧星羽讲过的故事，幼鹰在跌出巢穴，往悬崖下坠落的挣扎中，无力的扇动翅膀，然后继续下坠，继续更加有力的扇动，就在最危急的时刻，终于学会了滑翔，学会了用翅膀让自己飞起来。柔软的绒毛就在下坠的疾风中被吹得四散飘落。漆黑而坚硬的飞羽就在一次一次的战胜命运的飞行中长出了。
“我不知道老爸坚持让我等待的考虑是什么，但是我也愿意选择相信父亲。我相信父亲并没有离开我，就像头顶这个星空，会一直陪着我。”
听了牧星羽的话，肖勇也点点头，看看车顶，忽然表情凝滞，说：
“小羽，这个车上可是有实时的视频和音频监控的。你刚才说的这些。。。”
“别担心，二爷爷，刚才在你刚上车，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说这辆车监控的音频传输线路坏了。”牧星羽带着戏谑的笑意说。
肖勇愕然说：“小羽，你哪来这么多消息的。”
牧星羽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无意中听到的。”
肖勇也不再追问，车内的酒香早让他嗅到了，这时才来得及让牧星羽帮他倒一杯老鱼头刚才喝的酒喂给他。
一杯下肚，酒液浓香，无比的绵软柔滑，依然有一些辛辣，肖勇虽然再想来一杯，但是忽然想到老鱼头的狠辣手段，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干脆让牧星羽随意挑了一瓶打开的白兰地，又来了一大杯。两个人一时无话。车内也陷入了沉默。
车辆行驶在夏城通往永安城的公路上。这本是旧时代留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高速公路了，经过帝国的重新整修，又可以正常使用了。公路两边有多达五层的高压电网，防御着各类野兽偷袭和破坏。而且沿途每过几十公里，就有人类聚居点或者军队驻守点。一路倒也没有什么意外。
主要是有老鱼头这个超级高手随行，如果他都不能确保安全了，那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肖勇和牧星羽都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轻松感了。
车外的天空中星河璀璨，群星灿烂，完全呈现在宽大的车顶上，仿佛是伸手就可以触及这些闪亮的星星。
公路两边或者是大片的丛林，或者是丛林草地的荒野。经过几十年的战争，虽然星球面貌有了巨大改变。但是气候变暖，更加湿润，除了一些大片的荒漠，高原外，几乎所有人类没有固定占据的地方都被植物霸占了。各种野兽数量也明显多了起来，就好像与人类的能力对应，一些野兽的身体大幅增大，速度，力量，咬合力，甚至不少巨兽的智力也都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
尽管这些变异的野兽（也包括许多的变异植物）也是生命科学研究的热门的材料。但是这些野兽却在猎人的围猎中，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狡猾，甚至，更有组织性了。。。
尽管肉眼两边看去，只能是漆黑的丛林，但是车顶和车身上的图影却可以呈现出来丛林中隐藏的种种动物，因为车队的巨大声音和灯光而躁动不安。一些本来打算进攻这支车队的巨鸟，似乎就是在飞翔靠近的过程中，才发现这些过路者无比庞大的身体，以及那些让它们畏惧的各种武器，而悄然滑翔飞开了。
“二爷爷，你说的关于我的这些事，我妈妈都知道吗”牧星羽忽然开口问道，即便刚才表现的无论多么超出他的年龄的思考敏锐而周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个过去一直被保护的少年。
而并没有像这个时代城市之外的很多人类聚居点，十五六岁，无论男女，都往往已经成长为老练的荒野猎人，甚至成为最熟练的杀人越货的行家了。男女之事对于他们早已体验，但他们很少再受传统人类社会道德家庭的观念束缚，因此诞生下来的很多婴幼儿很难生存下来。
他们唯一崇尚的，只是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唯一追求的，只是生存下去的一切手段。
肖勇斟酌了一下：
“小羽，今天发生的这些，应该很多都是在你母亲的推动下完成。包括东方家族的迅速反应。你以往的那些成长经历，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倾向于，她是了解一切的。”
“但是即使她不知道，也别怨恨你妈妈。我还是在你小时候，认识了你母亲，并且一起在永安相处了六年。所以我能知道，作为那么大一个家族的管理者，她自己要背负多大的责任和压力，而她本来也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但是之前为了家族和你父亲，已经放弃了许多。所以后来即便她没有和你父亲一起来夏城，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或许，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更好理解，很多事情，我们每个人往往是身不由己，没有那么多的率性而为的自由。但是无论小羽你，无论是否真有什么天赋，或者没有任何的超凡能力天赋，对你妈妈而言。你都是她一直最关心的人。”
“今天老鱼头能在最危急的关头赶到，还带着这么多顶级医疗资源就这么赶到。你要知道，夏城离着永兴两百多公里了。但是如果不是两倍以上力量支持。是没有可能这么快赶到。而且对我们出手了，这支救援的力量和队伍怎么可能没有经过各种的阻挠呢。这里如果说没有你母亲的全力推动，我是不相信的。”
“就像对我来说，小羽，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孙辈一样。你是不是能力者，你是不是像你爸那样科学家，我其实并不在乎，以前考虑让你使用基因药剂，也只是考虑让你更多一些自我保护的手段而已。我想，你妈妈其实也一样。”
“我想她虽然没法自己赶来，但是只是想要的是你的安全，不计任何代价的，去保证你的安全。”
牧星羽点点头：“我明白，二爷爷。我从来没有怨恨她，老爸也从来不允许我说出抱怨一句妈妈的话。”
少年的心其实能够感受到被母亲的关心的温暖。倒不是说因为母亲瞒着父亲，给了自己一笔可以随意支配的巨额资金。
正像肖勇所说的，牧星羽早已经从一些时间点中确认了，凌晨一点左右父亲实验室发生事故，四点时候，二爷爷这边得到通知，七点半接上自己。八点多就得到东方家族通知会安排人来接他们去帝都永安。东方家族的高效，说明表面上断绝一切联系的母亲，其实是时时刻刻在关注着自己，以及父亲这边的。母亲那边得到父亲那边事故的消息，应该要比二爷爷还要更早，而对于安排接应的队伍，甚至母亲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去往东方家族后的各种安排，无不是还在半夜中，就已经开始了紧张的联系、沟通、协调、安排。
只是不知道，远隔万里的母亲，是如何能够及时了解自己的这边的动静？只是不知道在夏城时，曾经感觉到的时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那无数的眼睛中，哪些是她安排的？牧星羽悠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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