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根线索
面对六岁的驸马，不，驸马驹，罗颂放了一个心，至少不涉及圆房了。
另一个疑心起，她更觉得这个婚约可疑。
康氏言辞诚恳，对她礼貌有加，这让她更加疑惑，原主为什么？
她的命是用三万钱保下来的，三万钱罗颂没什么概念，康氏闭口不谈罗颂当街发生的事，只说这金额是看在公主和公主的二兄左贤王的面子，仅突出了金额的优惠。
她本想着大难不死必须逃跑，远离皇城，去钟南山，过李白的生活。
几天的审讯让她意识到当朝非常重视户籍，而且，记录的已经较为详尽，黑户意味着很多。
她对务农的知识面基本荒漠，假装流离失所的农民很有可能露馅，要是被人贩拐走...
她的第二打算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公主府可能回不去了，那就隐姓埋名白手起家。
没成想还是被接纳的...那就暂时留在公主府慢慢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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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金光门。
城门外车水马龙，人流涌动，五雷教出行打的是商号，山中弟子都知道教主富的流油，就是不知道教主的金子都是哪里挖来的。
教主的车队，足有十辆。
金光门走出五匹高头大马，迎头对上教主的头车，百姓见阵势纷纷避让，跟在后面的王护法不由得感叹，人靠衣装啊。
一个在山上被众弟子嫌弃的干巴老翁，打那光彩夺目的车上扶下来的时候，还真带那么点富贵相。
马披戴的璎珞越多越显尊贵，即便是一匹老年瘦马。
王护法打小进山，这次进城可学到不少。
教主竟然就是他的增援，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带他出城迎接的竟然是当地富户，教主旧居深山，金钱实力依然深不可测，这更加没想到。
王护法和护送车队的弟子们一阵寒暄，众弟子依然沉浸在一路肥吃肥喝肥玩的梦幻旅途中，听得王护法目眦欲裂。
他，这位打头阵的，不说是屁滚尿流，那也是风餐露宿连滚带爬走过来的。
王护法递上霜刀，嚷着要回山，教主听完王护法的所见所闻啧啧称奇。
得知霜刀乃是王护法用计从京兆尹的官吏手中取回来的，更是大加赞赏。
“主上，鄙人自知才疏学浅，您还是让我回山继续深造，发扬咱们五雷教的教义吧。”
“你有这份心真是我教的典范，五雷教在山中生活数年，也该下山造福百姓了，大隐隐于市，你也可以留在长安发扬教义。”
“您老就饶了小奴吧，某本着维护教义维护圣物的道德本分，可是做了一些不道德的事，留在长安恐有危险。”
“郎啊，你是个人才，没有你办不到的事，如果肯留长安，月钱十万。”
“好嘞！”
第二天，王护法悔的肠子都青了，十万钱，也就买崇仁坊娼妓头上的一根簪，攒上三个月，也就买娼妓头上一顶冠。
教主给他的新任务让他无比痛苦，让罗颂接受霜刀，成为五雷教圣女。
“她？圣女？啊？”
“我很欣赏她用刀的姿态。”
教主话音未落，急忙滋溜一口娼妓递送的宜春酒。“你可知五雷教真正的密义？”
王护法乖巧的摇摇头，一边不经意推开身边越靠越近的小娘。
“桃运亨通！”铿锵有力四个大字从教主口中跳出。
“哎呀，想当年我也跟你一样是个玉面郎君，哎呦呦，当年圣四主也是这样把五雷密义传给我的，天意，天意啊，十二郎，你，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哈哈哈哈。”
教主九十岁的干枯身板，顶着潮红的脸蛋，说着说着就要飞起来了，简直意气风发。
王护法从未见过如此开怀的教主，他的内心正在无声的呐喊，一时失神，竟差点被小娘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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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总算过去了，罗颂满怀心事走进公主府，迎接她的是众星捧月的大智公主。
大智公主衣着华贵，举止娴静，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她与罗颂不过寒暄几句，经常说着话就溜号了，尽显神情落寞。
“你我情同姐妹，过的都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有什么难处和府里说。”
公主丝毫没有草原人的英姿飒爽，想想也能理解，罗颂点头称是，只能不断表达感激之情。
“你们俩过来，以后特蕊恰克公主就是你们的主子了。”公主对着其中两个婢女说。
“你的婢女鹰奴在你...出事那天跟着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罗颂对婢女这件事很陌生，她甚至不会用，听人劝吃饱饭，塞人就收着吧，她更感兴趣的是消失的婢女。
“我那天..我没杀人。”罗颂解释道。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浴斛都备好了，一会就要凉了。”
公主亲昵的推着罗颂，罗颂嘴上哈哈哈心下凉了半截，这态度...竟然毫不关心？
难道有隐情？还是说只有原主被蒙在鼓里，想到有这种可能，罗颂汗毛立正，喉咙发紧。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有个人倾诉一下，寂寞啊。
半人高的浴斛摆在小院东南隅一株梨树下，罗颂比两个婢女都要拘束，她的确很久没有沐浴了...
不过，室外泡澡？
时值初秋，倒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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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放出来，就是为了偷看她洗澡？”
杨力和永梦山人站在坊墙一角，暗中观察，该位置刚好可以看见罗颂的小院。
杨力忍不住调侃永梦山人。
“喜欢吗。”
“喜欢。”
“盯紧了，按时辰汇报。”
“诶诶诶，你去哪！”
杨力转头致意手下，见两名常服金吾卫点点头，急忙上前追赶永梦山人，看方向，是西市西边。
“黄老板那不是去过了，他昨儿还问我那两个尸体什么时候发丧，该验的都验了。”
杨力气喘吁吁，永梦山人身轻如燕，两人直奔事发当天的凶肆。
“那个棺材，都没验过吧。”
“棺材？你是看到浴斛想起了棺材？”
“懂我。”
杨力自小就在宫内当差，每天游走在各级官吏，皇亲国戚间，从没犯过事。
这点子心有灵犀根本不值一提。
“那天的棺材是空的。”
“你们看是空的，未必真空，没有道理半截身子埋在空棺材中，如果犯状描述属实。”
“属实，隋评事和目击武侯当面留的案簿。”
“你这么信任隋评事。”
“这叫不二，当下先信。”
另一个疑心起，她更觉得这个婚约可疑。
康氏言辞诚恳，对她礼貌有加，这让她更加疑惑，原主为什么？
她的命是用三万钱保下来的，三万钱罗颂没什么概念，康氏闭口不谈罗颂当街发生的事，只说这金额是看在公主和公主的二兄左贤王的面子，仅突出了金额的优惠。
她本想着大难不死必须逃跑，远离皇城，去钟南山，过李白的生活。
几天的审讯让她意识到当朝非常重视户籍，而且，记录的已经较为详尽，黑户意味着很多。
她对务农的知识面基本荒漠，假装流离失所的农民很有可能露馅，要是被人贩拐走...
她的第二打算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公主府可能回不去了，那就隐姓埋名白手起家。
没成想还是被接纳的...那就暂时留在公主府慢慢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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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金光门。
城门外车水马龙，人流涌动，五雷教出行打的是商号，山中弟子都知道教主富的流油，就是不知道教主的金子都是哪里挖来的。
教主的车队，足有十辆。
金光门走出五匹高头大马，迎头对上教主的头车，百姓见阵势纷纷避让，跟在后面的王护法不由得感叹，人靠衣装啊。
一个在山上被众弟子嫌弃的干巴老翁，打那光彩夺目的车上扶下来的时候，还真带那么点富贵相。
马披戴的璎珞越多越显尊贵，即便是一匹老年瘦马。
王护法打小进山，这次进城可学到不少。
教主竟然就是他的增援，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带他出城迎接的竟然是当地富户，教主旧居深山，金钱实力依然深不可测，这更加没想到。
王护法和护送车队的弟子们一阵寒暄，众弟子依然沉浸在一路肥吃肥喝肥玩的梦幻旅途中，听得王护法目眦欲裂。
他，这位打头阵的，不说是屁滚尿流，那也是风餐露宿连滚带爬走过来的。
王护法递上霜刀，嚷着要回山，教主听完王护法的所见所闻啧啧称奇。
得知霜刀乃是王护法用计从京兆尹的官吏手中取回来的，更是大加赞赏。
“主上，鄙人自知才疏学浅，您还是让我回山继续深造，发扬咱们五雷教的教义吧。”
“你有这份心真是我教的典范，五雷教在山中生活数年，也该下山造福百姓了，大隐隐于市，你也可以留在长安发扬教义。”
“您老就饶了小奴吧，某本着维护教义维护圣物的道德本分，可是做了一些不道德的事，留在长安恐有危险。”
“郎啊，你是个人才，没有你办不到的事，如果肯留长安，月钱十万。”
“好嘞！”
第二天，王护法悔的肠子都青了，十万钱，也就买崇仁坊娼妓头上的一根簪，攒上三个月，也就买娼妓头上一顶冠。
教主给他的新任务让他无比痛苦，让罗颂接受霜刀，成为五雷教圣女。
“她？圣女？啊？”
“我很欣赏她用刀的姿态。”
教主话音未落，急忙滋溜一口娼妓递送的宜春酒。“你可知五雷教真正的密义？”
王护法乖巧的摇摇头，一边不经意推开身边越靠越近的小娘。
“桃运亨通！”铿锵有力四个大字从教主口中跳出。
“哎呀，想当年我也跟你一样是个玉面郎君，哎呦呦，当年圣四主也是这样把五雷密义传给我的，天意，天意啊，十二郎，你，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哈哈哈哈。”
教主九十岁的干枯身板，顶着潮红的脸蛋，说着说着就要飞起来了，简直意气风发。
王护法从未见过如此开怀的教主，他的内心正在无声的呐喊，一时失神，竟差点被小娘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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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总算过去了，罗颂满怀心事走进公主府，迎接她的是众星捧月的大智公主。
大智公主衣着华贵，举止娴静，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她与罗颂不过寒暄几句，经常说着话就溜号了，尽显神情落寞。
“你我情同姐妹，过的都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有什么难处和府里说。”
公主丝毫没有草原人的英姿飒爽，想想也能理解，罗颂点头称是，只能不断表达感激之情。
“你们俩过来，以后特蕊恰克公主就是你们的主子了。”公主对着其中两个婢女说。
“你的婢女鹰奴在你...出事那天跟着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罗颂对婢女这件事很陌生，她甚至不会用，听人劝吃饱饭，塞人就收着吧，她更感兴趣的是消失的婢女。
“我那天..我没杀人。”罗颂解释道。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浴斛都备好了，一会就要凉了。”
公主亲昵的推着罗颂，罗颂嘴上哈哈哈心下凉了半截，这态度...竟然毫不关心？
难道有隐情？还是说只有原主被蒙在鼓里，想到有这种可能，罗颂汗毛立正，喉咙发紧。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有个人倾诉一下，寂寞啊。
半人高的浴斛摆在小院东南隅一株梨树下，罗颂比两个婢女都要拘束，她的确很久没有沐浴了...
不过，室外泡澡？
时值初秋，倒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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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放出来，就是为了偷看她洗澡？”
杨力和永梦山人站在坊墙一角，暗中观察，该位置刚好可以看见罗颂的小院。
杨力忍不住调侃永梦山人。
“喜欢吗。”
“喜欢。”
“盯紧了，按时辰汇报。”
“诶诶诶，你去哪！”
杨力转头致意手下，见两名常服金吾卫点点头，急忙上前追赶永梦山人，看方向，是西市西边。
“黄老板那不是去过了，他昨儿还问我那两个尸体什么时候发丧，该验的都验了。”
杨力气喘吁吁，永梦山人身轻如燕，两人直奔事发当天的凶肆。
“那个棺材，都没验过吧。”
“棺材？你是看到浴斛想起了棺材？”
“懂我。”
杨力自小就在宫内当差，每天游走在各级官吏，皇亲国戚间，从没犯过事。
这点子心有灵犀根本不值一提。
“那天的棺材是空的。”
“你们看是空的，未必真空，没有道理半截身子埋在空棺材中，如果犯状描述属实。”
“属实，隋评事和目击武侯当面留的案簿。”
“你这么信任隋评事。”
“这叫不二，当下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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