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提前结束的上京之行

    待到诗会结束，陈邦如约留下，在三皇子心腹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房内，没过一会，晋通华也进来了。

    “没想到公子在诗词方面也是功夫不浅啊。”晋通华道

    “不敢当不敢当。”陈邦回道

    晋通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待得气氛安静了几秒，他突然道：“公子可想回西北？”

    陈邦有些错愕，饶是他来前就想过晋通华可能说些大事，也不曾料到会是这样。

    陈邦不想继续弯弯绕绕，于是直接问道“你要怎么帮我？需要我怎么做？”

    “到底是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晋通华笑了笑，道：“我会帮你回到西北，具体怎样我会一己操办，而且……会试着把你扶到西北节度使的位置。”

    这里晋通华瞒了一些消息，故意营造出一种自己将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帮陈邦回到西北的感觉。

    事实上，朝堂之上对于陈邦的态度非常微妙，晋明统治集团也根本没想过凭借一个陈邦就让陈光武投鼠忌器。能站到这种位置的人，有几个会在乎亲情？

    因此，内阁中还有人向晋明德提议道：与其留着陈邦在上京，不若放他回西北，并暗中支持之，并借此分化拉拢西北各实权人士，多多少少能给陈光武造成麻烦。

    三皇子帮陈邦，要做的也就是发动人脉，推一把此事，让晋明德不再犹豫。

    陈邦又和晋通华聊了一会，装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并连连保证一旦当上了西北节度使就会唯晋明王朝特别是他晋通华马首是瞻。

    有了三皇子的助力，陈邦自然乐得轻松，若是顺利，那自己原先准备的计划也就用不着了。

    另一边，晋通华未免夜长梦多，决定立刻行动起来，先是找到晋明德陈述扶持陈邦的好处，又联络了几位与自己交好的朝臣，在第二日的早会上提出此事。晋明德本就有些意动，再加上素来喜欢三皇子的聪慧，昨夜晋通华来商谈时，计划的一概细节也较为完备可行。于是一拍板，不仅同意了下来，而且交待由晋通华全权负责，并下令让情报间谍机构南北卫抽出百人配合他，设立在西北的暗子晋通华也可全部调用。

    一座飞檐翼角亭中，侍立在晋通华身边的心腹谋士道：“主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他了？发动此事花的“势”不算多但也不少，要是陈邦回到西北后翻不出什么风浪，岂不是……”

    晋通华反问道：“你可听过陈邦在西北千金送姬的传言？”

    “听过，倒是有些意思。”心腹答道

    晋通华轻笑着道：“看似风流之举，实则是虚心求贤，而且求的还是那种实用之贤，只会谈旧礼的酸儒一闻“送姬”必定嘲而远之，有野心有抱负，又不拘泥的士人闻之则会趋然而往，花下千金，一则扬名，二则求贤，三则筛选，陈邦要是一般人，可绝无这种心机和气度。”

    晋通华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他毕竟只有十八九岁，不懂藏颜色于心间，先前诗会我就注意着他，陈邦对晋达婉满是爱慕，最后那首赠诗更是骗不得人，非深情风流之人绝写不出来。而重情之人终难成大事，不必担心养虎为患。”当然，如果晋通华知道那首诗是源自陈邦的恶趣味，而且陈邦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永远是一个漠视所有感情，只在乎自己利益，又懂得进退的人的话就绝不会这么想了。

    又过了几日，晋通华向陈邦发出邀请，让他一同检阅城卫军的训练。陈邦琢磨了一下，有了猜测。到校场，只见三百的精锐整齐而列，身上皆穿着铁铠，手配的制式刀剑也是锋利无比，远远看去甚至能感觉到刃口正闪着寒芒。三位营团长依次向高台上的晋通华见过礼就开始了操典。果然如陈邦所料，全程没有涉及战阵变化，三百城卫军精锐从头到尾排着方阵行进，发出冲天的战吼，显得势不可挡。这次检阅的目的陈邦多少能猜到，无非就是想在他的心理上给个威慑。

    历时不过半年，陈邦的上京之行就顺利地结束了，即使是陈邦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他原先日思夜想的几个谋略都没有用出。离开凌京城时，陈邦的队伍中多了两个人，是晋通华派来的，负责联络扶持事宜。毕竟是暗中扶持，不宜败露，所以这两人出了上京郡后就和陈邦的队伍分开了。

    一路沿着官道穿过原野，娄山二郡，陈邦的队伍走得很顺利，也不曾遇到过匪帮。陈邦还绕道去看了看郭空，惊喜地发现他已经配置出了自己半年前要求的药。留守的刘险，王久二人虽然疑惑陈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和陈邦简单交待了一下这半年的经历。

    带上那份药，依旧把刘险，王久留着帮衬郭空。时隔半年，陈邦终于回到了北威郡。陈光武五天前已经收到上京的来信了，知道陈邦被放回，会在这几天到望州城。走进节度使府，陈邦马上前去面见父亲，陈光武盯着陈邦看了好一会儿，才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回来了就好。”也没有其他的询问和交谈，时隔半年的见面就这样草草结束。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邦定了定神，拿出两瓶郭空配置的药物，把玩起来，喃喃道：“提前回来了，那原先的计划也要改变一下，可以激进一些，争取两年内控制西北三郡，五年内重创西北游牧这一后患，在七年后一入局就做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