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只灵傀
薛临月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
她从所躺的草席上勉强支起身子，身上多了不少白净布条包扎了伤处，包扎过的地方还隐约散着淡淡的草药味道，而草席周围撒了不少草叶，是驱虫的。
山洞不大，洞口也撒着些草叶，略发枯干，看似是有驱赶恶灵作用的药草，不知已经放了几天了。
离她不远处还生着一篝火，篝火旁放了几根干柴，干柴旁是些洗净的果子，摆放在一片干净的宽大叶片上。
“……”薛临月环视周围，目光落回了草席旁，那里端放着的她的剑。剑佩上的血迹显然被人刻意洗涤过了，此时崭新如初。
默然片刻，薛临月敛眸抬手，将剑握在了手中。
支着剑缓缓起身，她才发觉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裂口处理了，骨头接上了，连内伤都好了不少。
洞外雨声淅沥，涔涔潸潸。
是谁。
薛临月抬眸望向雨势。不尽雨点坠下，溅开，粉身碎骨。
望了须臾，她忽地笑了。
竟会救她。
她提剑，面无表情步入雨里。须臾间身影没入茫茫雨幕中。
不久便传来犬兽怒吼，剑刃碰撞，最后一切埋入了漫天雨声里。
……
薛临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山洞里。
这次伤势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伤上加伤，身上刺鼻的药草味却还浓重得未褪散去。
她转眸，只见草席旁残留了些早已枯去的草药。她应该是昏迷了一段时间，换过几次药，而此时身上的药明显是刚换不久的。
山洞中的篝火还旺着，旁边放着的果子倒是多了些。
薛临月看着这些，陷入了沉默。
假如一次是偶然，那么这再一次会是因为什么。
这一次薛临月就抱剑坐在草席上，对着洞口，好整以暇，从白天到黑夜到白天。
她淡漠看着洞口，然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甚至由于洞口撒的驱灵草，连只路过的灵兽都没有。
又是一日，风静天高。
“……”薛临月淡淡瞥了一眼早已燃尽的木炭。
她终是提剑走了。
须臾，又是一番犬兽嘶吼，刀光剑影。
……
薛临月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眼的是熟悉的洞顶。
已经并不意外了。
她起身，顺手地拿过草席旁的剑。
篝火正火光熊熊，灰白色的洞壁被暖光映衬的，仿佛也多了几分暖意。
这次篝火旁堆着的果子更多了。
“……”
薛临月垂眸端详。果子个个拳头大小，圆润饱满，表面无暇，白中透青。
她挑起一个，咬下一口。
果然是生涩发苦。
可见，此人并没有鉴别果子生熟的常识。
薛临月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果子。
这一次薛临月收了剑，在山洞里待了几天。
虽然她并不必需取暖，但闲来无事，火苗弱了她便续填干柴，阴冷黑暗中多了一抹不时跃动的橘红火光。
到了第五天，薛临月续上最后一根柴时，不觉淡漠看向洞口的枯草。
果子吃尽了，柴也让她烧尽了，草也枯尽了。
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不知为何，本是不在意的，她却莫名上了几分兴致。
她敛眸看着洞口，一直到入夜。
直到月上眉梢时，忽地突然出现了一股沉重困意席卷而来，势如破竹。
就在不受控地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她恍然意识到，这是迷药。
……
薛临月再次醒来时，日头已高。
放眼望去，柴火堆满了，篝火正烧着，火星扑闪间挥发着新鲜的草药味道，弥漫着整个山洞里，而草席旁也摆满了新一堆果子。
还是那种中看不中吃的果子。
薛临月面无表情。
是她低估了。竟然会对她使用迷药，还能在她毫无察觉之下。也不知是被迷惑戏耍了，还是她确实愚钝。
“……”她默然片刻，敛眸冷笑，提剑起身便走。
很快，一阵犬吠剑鸣后，薛临月落在乱石里，手垂下去，合了眼。
天静风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似鸟兽，却像是人的。
似有一缕若即若离的淡淡药草味道。
脚步声断在了她身前，停了一会儿，那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似在审视。
不多时，空气里便散来一股明显的药味，不知是撒了什么药粉。
下一刻，薛临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来者扛了起来，像扛麻袋一样，随之即来的便是这人身上带着的草药味。很是熟悉。
走了一段路，逐渐能听到溪流声。
片刻，水声清晰，她被丢了出去，落进了溪水里。伤口触水意外没有痛感，大概是刚刚撒的那药粉，起到了止痛的作用。
接着便是连串的水花扑簌，那人也下了水。
她的手臂被抓起搓洗。并无皮肤接触，隔着布料的搓洗动作算不上粗暴，但也称不上温柔。
不过，是毫无防备的。
这一刻，薛临月动了。
一个反手，她捉住了这手腕，倏地睁眼。
只见眼前人身着着一身黑，从头到尾。遮盖全脸的黑色面罩，宽大黑帽，厚重黑色长袍，甚至黑色的长手套。
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也就是从身型上，勉强能看出大概许是一男子。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上表情，但从他僵硬的手腕来看，他是惊滞的。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薛临月盯着他。
“……”
神秘人似是堪堪回神，立马动了动胳膊是想抽回手腕。薛临月冷笑，手上力量更使了几分，他一时没能挣开。
“回答我。”薛临月眼神步步紧逼。
“……”
神秘人身子微微紧绷。仍未言语，而抽手的动作加了几分蛮力。似迫切想挣脱。
薛临月心下嗤笑。感知他突然加大力道，她便就顺势顺了他的力道，一手抵住他肩周借力一摁。刹那间水花迸溅，人转眼便被她给压制摁在了溪水里。
而下一秒，寒光一闪，利刃已抽出架在了他颈上。
“跟了我这些年的，是你。”薛临月持剑俯身压迫下来，那双疏离浅眸平静冰冷，“对吗。”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
“说话。”
“……”
薛临月微微蹙眉，抬手就要揭下这人面罩。
而就在这时，手肘上突地一痛，突遭一击，她身形不由一晃，手臂瞬间因此卸力一虚。
只见身下人一个翻身，刹那之间薛临月还未看清其动作，四周已是一转，水花飞溅，天旋地转间她成了那个被压制在水里的。
水雾晶莹散落，薛临月怔然。这人武技竟然远在她之上。
而正当她错愕时，只见神秘人突然一跃起身这便要逃。
薛临月见状立刻翻身而起，提剑便刺。
并非瞄准要害。薛临月并不想重创他，只是想逼他说出点什么，退而其次刺下他面罩也可以。
却没想到这人见她来剑只是微顿，下一刻便是几个侧闪躲了过去，薛临月又施几道剑术也尽数被他闪躲化解，甚至游刃有余。
但显然此人没有半点恋战还手之意，一心只想逃离。
眼看就要留不住此人，薛临月眸色一冷。
“站住。”她冷声道，手一翻，下一刻剑刃已是横在了自己颈上。“你再多走一步，便是我自刎。”
神秘人脚下猛地一顿。
不出所料，他没再开逃，甚至不敢再动。
虽然他百般奇怪，不明其理，但似乎确实是在保她性命。
“你逃什么？”薛临月盯着他。她设想过这人会反击反抗，会巧舌如簧，但没想到会逃跑。还反应这么强烈的逃跑。
“……”神秘人沉默，只是那手套似是动了动。
薛临月淡淡瞥了一眼，“又想用迷药？”
那手套定了一下。
薛临月冷笑一声，“你大可使用。但我保证，此后我但凡有一点清明意识，便会自我了结性命。”
“你确实医术高明，但我若一心向死，你觉得你还能次次救得回？”
“……”他的手指缓缓垂下不动了。
薛临月将这收入眸中，淡淡一笑，“现在能好好聊聊了？”
神秘人面对着她，定在原地，没什么动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临月揣摩着他的反应。
忽地，她变了话术，“我可以不强求你开口。”
“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她循循善诱起来，“相应的，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尾随了我百年，这笔账，换成如此，已经算得轻了。不是吗？”
“……”神秘人定在那里，依旧没什么反应。
薛临月微微蹙眉，察觉了异样。
她用命令语气，“点头。”
只见神秘人僵硬地点了头。
“摇头。”
这人又生疏地摇了头，徐徐恢复成板正面对她的模样。
“……”薛临月皱眉。此番试探看来这人灵智似乎并不高。
看上去是一只灵傀，但医术与武技却是不凡。可再想到这人采来的果子，并无基础的常识，似乎又有些合乎情理。
也许只是一只气运好的灵傀，在这渊下得了天材地宝，成就出了这番造诣，然而灵智上受灵傀血脉限制，还只是孩童水平。
如此，倒也是件稀罕事。
薛临月盯着神秘人的眼神，越发幽邃起来。
她放下手中剑，语气缓和，“带我回山洞。好吗？”说话间，抬步自然靠近。
眼见面前的神秘人作势就要退，她敛眸一瞥，漫不经心道，“我不识路，身上还带伤，怕是走不回去了。”说着指指伤口。只见又晕染出了一片新红。
“……”神秘人停了退意，僵住了。
薛临月心下默然，继续缓缓靠近。眼见就要近过一丈，只见本还呆立住的神秘人仿是如临大敌，迅速背过身。脚步微乱却把持有度，速度刚好是她能跟得上。
薛临月盯着他的步子，那双淡眸不觉幽暗了几分。她知道，这是回山洞的方向。
而这只灵傀，有点意思。
她从所躺的草席上勉强支起身子，身上多了不少白净布条包扎了伤处，包扎过的地方还隐约散着淡淡的草药味道，而草席周围撒了不少草叶，是驱虫的。
山洞不大，洞口也撒着些草叶，略发枯干，看似是有驱赶恶灵作用的药草，不知已经放了几天了。
离她不远处还生着一篝火，篝火旁放了几根干柴，干柴旁是些洗净的果子，摆放在一片干净的宽大叶片上。
“……”薛临月环视周围，目光落回了草席旁，那里端放着的她的剑。剑佩上的血迹显然被人刻意洗涤过了，此时崭新如初。
默然片刻，薛临月敛眸抬手，将剑握在了手中。
支着剑缓缓起身，她才发觉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裂口处理了，骨头接上了，连内伤都好了不少。
洞外雨声淅沥，涔涔潸潸。
是谁。
薛临月抬眸望向雨势。不尽雨点坠下，溅开，粉身碎骨。
望了须臾，她忽地笑了。
竟会救她。
她提剑，面无表情步入雨里。须臾间身影没入茫茫雨幕中。
不久便传来犬兽怒吼，剑刃碰撞，最后一切埋入了漫天雨声里。
……
薛临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山洞里。
这次伤势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伤上加伤，身上刺鼻的药草味却还浓重得未褪散去。
她转眸，只见草席旁残留了些早已枯去的草药。她应该是昏迷了一段时间，换过几次药，而此时身上的药明显是刚换不久的。
山洞中的篝火还旺着，旁边放着的果子倒是多了些。
薛临月看着这些，陷入了沉默。
假如一次是偶然，那么这再一次会是因为什么。
这一次薛临月就抱剑坐在草席上，对着洞口，好整以暇，从白天到黑夜到白天。
她淡漠看着洞口，然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甚至由于洞口撒的驱灵草，连只路过的灵兽都没有。
又是一日，风静天高。
“……”薛临月淡淡瞥了一眼早已燃尽的木炭。
她终是提剑走了。
须臾，又是一番犬兽嘶吼，刀光剑影。
……
薛临月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眼的是熟悉的洞顶。
已经并不意外了。
她起身，顺手地拿过草席旁的剑。
篝火正火光熊熊，灰白色的洞壁被暖光映衬的，仿佛也多了几分暖意。
这次篝火旁堆着的果子更多了。
“……”
薛临月垂眸端详。果子个个拳头大小，圆润饱满，表面无暇，白中透青。
她挑起一个，咬下一口。
果然是生涩发苦。
可见，此人并没有鉴别果子生熟的常识。
薛临月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果子。
这一次薛临月收了剑，在山洞里待了几天。
虽然她并不必需取暖，但闲来无事，火苗弱了她便续填干柴，阴冷黑暗中多了一抹不时跃动的橘红火光。
到了第五天，薛临月续上最后一根柴时，不觉淡漠看向洞口的枯草。
果子吃尽了，柴也让她烧尽了，草也枯尽了。
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不知为何，本是不在意的，她却莫名上了几分兴致。
她敛眸看着洞口，一直到入夜。
直到月上眉梢时，忽地突然出现了一股沉重困意席卷而来，势如破竹。
就在不受控地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她恍然意识到，这是迷药。
……
薛临月再次醒来时，日头已高。
放眼望去，柴火堆满了，篝火正烧着，火星扑闪间挥发着新鲜的草药味道，弥漫着整个山洞里，而草席旁也摆满了新一堆果子。
还是那种中看不中吃的果子。
薛临月面无表情。
是她低估了。竟然会对她使用迷药，还能在她毫无察觉之下。也不知是被迷惑戏耍了，还是她确实愚钝。
“……”她默然片刻，敛眸冷笑，提剑起身便走。
很快，一阵犬吠剑鸣后，薛临月落在乱石里，手垂下去，合了眼。
天静风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似鸟兽，却像是人的。
似有一缕若即若离的淡淡药草味道。
脚步声断在了她身前，停了一会儿，那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似在审视。
不多时，空气里便散来一股明显的药味，不知是撒了什么药粉。
下一刻，薛临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来者扛了起来，像扛麻袋一样，随之即来的便是这人身上带着的草药味。很是熟悉。
走了一段路，逐渐能听到溪流声。
片刻，水声清晰，她被丢了出去，落进了溪水里。伤口触水意外没有痛感，大概是刚刚撒的那药粉，起到了止痛的作用。
接着便是连串的水花扑簌，那人也下了水。
她的手臂被抓起搓洗。并无皮肤接触，隔着布料的搓洗动作算不上粗暴，但也称不上温柔。
不过，是毫无防备的。
这一刻，薛临月动了。
一个反手，她捉住了这手腕，倏地睁眼。
只见眼前人身着着一身黑，从头到尾。遮盖全脸的黑色面罩，宽大黑帽，厚重黑色长袍，甚至黑色的长手套。
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也就是从身型上，勉强能看出大概许是一男子。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上表情，但从他僵硬的手腕来看，他是惊滞的。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薛临月盯着他。
“……”
神秘人似是堪堪回神，立马动了动胳膊是想抽回手腕。薛临月冷笑，手上力量更使了几分，他一时没能挣开。
“回答我。”薛临月眼神步步紧逼。
“……”
神秘人身子微微紧绷。仍未言语，而抽手的动作加了几分蛮力。似迫切想挣脱。
薛临月心下嗤笑。感知他突然加大力道，她便就顺势顺了他的力道，一手抵住他肩周借力一摁。刹那间水花迸溅，人转眼便被她给压制摁在了溪水里。
而下一秒，寒光一闪，利刃已抽出架在了他颈上。
“跟了我这些年的，是你。”薛临月持剑俯身压迫下来，那双疏离浅眸平静冰冷，“对吗。”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
“说话。”
“……”
薛临月微微蹙眉，抬手就要揭下这人面罩。
而就在这时，手肘上突地一痛，突遭一击，她身形不由一晃，手臂瞬间因此卸力一虚。
只见身下人一个翻身，刹那之间薛临月还未看清其动作，四周已是一转，水花飞溅，天旋地转间她成了那个被压制在水里的。
水雾晶莹散落，薛临月怔然。这人武技竟然远在她之上。
而正当她错愕时，只见神秘人突然一跃起身这便要逃。
薛临月见状立刻翻身而起，提剑便刺。
并非瞄准要害。薛临月并不想重创他，只是想逼他说出点什么，退而其次刺下他面罩也可以。
却没想到这人见她来剑只是微顿，下一刻便是几个侧闪躲了过去，薛临月又施几道剑术也尽数被他闪躲化解，甚至游刃有余。
但显然此人没有半点恋战还手之意，一心只想逃离。
眼看就要留不住此人，薛临月眸色一冷。
“站住。”她冷声道，手一翻，下一刻剑刃已是横在了自己颈上。“你再多走一步，便是我自刎。”
神秘人脚下猛地一顿。
不出所料，他没再开逃，甚至不敢再动。
虽然他百般奇怪，不明其理，但似乎确实是在保她性命。
“你逃什么？”薛临月盯着他。她设想过这人会反击反抗，会巧舌如簧，但没想到会逃跑。还反应这么强烈的逃跑。
“……”神秘人沉默，只是那手套似是动了动。
薛临月淡淡瞥了一眼，“又想用迷药？”
那手套定了一下。
薛临月冷笑一声，“你大可使用。但我保证，此后我但凡有一点清明意识，便会自我了结性命。”
“你确实医术高明，但我若一心向死，你觉得你还能次次救得回？”
“……”他的手指缓缓垂下不动了。
薛临月将这收入眸中，淡淡一笑，“现在能好好聊聊了？”
神秘人面对着她，定在原地，没什么动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临月揣摩着他的反应。
忽地，她变了话术，“我可以不强求你开口。”
“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她循循善诱起来，“相应的，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尾随了我百年，这笔账，换成如此，已经算得轻了。不是吗？”
“……”神秘人定在那里，依旧没什么反应。
薛临月微微蹙眉，察觉了异样。
她用命令语气，“点头。”
只见神秘人僵硬地点了头。
“摇头。”
这人又生疏地摇了头，徐徐恢复成板正面对她的模样。
“……”薛临月皱眉。此番试探看来这人灵智似乎并不高。
看上去是一只灵傀，但医术与武技却是不凡。可再想到这人采来的果子，并无基础的常识，似乎又有些合乎情理。
也许只是一只气运好的灵傀，在这渊下得了天材地宝，成就出了这番造诣，然而灵智上受灵傀血脉限制，还只是孩童水平。
如此，倒也是件稀罕事。
薛临月盯着神秘人的眼神，越发幽邃起来。
她放下手中剑，语气缓和，“带我回山洞。好吗？”说话间，抬步自然靠近。
眼见面前的神秘人作势就要退，她敛眸一瞥，漫不经心道，“我不识路，身上还带伤，怕是走不回去了。”说着指指伤口。只见又晕染出了一片新红。
“……”神秘人停了退意，僵住了。
薛临月心下默然，继续缓缓靠近。眼见就要近过一丈，只见本还呆立住的神秘人仿是如临大敌，迅速背过身。脚步微乱却把持有度，速度刚好是她能跟得上。
薛临月盯着他的步子，那双淡眸不觉幽暗了几分。她知道，这是回山洞的方向。
而这只灵傀，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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