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十只橘猫九只胖（3）
他抬头。
门开了。
是光透了进来。
一寸一寸，延到了他的脚边。
他眼瞳一时不适失了明，下意识翕目别了去。
耳畔是有人走进的脚步声。步声绵缓，不是他记忆里所存有的任何一个的脚步声。
阴影落下，覆在了他的面前。
冰凉的雨珠滴下，滴落溅上他的脚背。
携着熟悉的气息。
竺二竹怔住。
而下一刻，伸来的手臂已将他轻搂入了怀中。
“已经没事了。”
显然这个怀抱的主人早已浸尽了雨，怀里湿漉又渗透了凉意，而那扑鼻袭来的潮漫雨气，却溺没去了房内不散的腥气。
来人淡笑间离退了几分，如此他适了光的眼睛便能看得清了。面上依旧是那几分疏浅无异的笑意，偏偏那双琉璃眼眸却是惹眼，惹人注目得过分。几分疏离，几分灼欢。
这人……怎么来了。怎么来的？？
他表情微妙不住腹诽，却见这人琉璃明眸弯了起来，笑起瞧他，“跟我走，好不好？”
“……”他张了张口，终是默然。
“……好。”
女人见状敛眸，莞尔抚了抚他的头，便除去下他踝腕上的枷锁，指尖抚揉起那青紫发肿的踝关。“还能站起吗？”举止行云又轻柔。
他有些不自然地后撤了撤脚，喉结微振发声，“……嗯。”
女人顿了一刻，忽而轻笑，领他起来。
她带他走了出去，出了铜门，高墙围起的深宫院落。
一手牵领，一手执剑。
一路向着王宫，雨幕淅淅沥沥，蜿蜒洗去着一路浓薄深浅的殷色。
“你是何人！？竟敢拿剑指着本王！来人！来人啊！”
然而无人应答，宫门外不过一片沉殷。
“你……你要什么！金子？藩位？我都可以给你！我可是王！我什么都能给你——”
话音未落尽，他脱力倒在了他的金座上。如其所愿坐在了那里。
……
女人缓而拾起一把黄伞。本是在倒歪在柱前的国师身旁。
终末颈上的黑洞还汩汩往外涌着。
“……”她拾伞回眸，见男孩还怔在原地，怔愣看着这具错节扭曲的身披黄袍的肢体。
她微默，垂眼轻声道，“觉得恶心？”
男孩呼吸轻滞，转而对上她的目光，张了张口，却是没能说出什么。
“……”女人默了默，只是垂首从袖中取出了一物，递了出来。
是一只绣囊。
“这里面，是那位曾为你求过的名字。”
“她拼命护下的，也只有这个了。”
“不是你的错。你并非不祥之物，也并非背负憎恶而生。她曾如此期待着，你的到来。”
“……”男孩低垂视线落于其上，哑然。
他缓慢呼出着气，接过绣囊，打了开来。囊里细腻平整折叠起的福纸上，写着一笔一划而落的字。
“纷乱是非，如此了结，也算是……还你本该的无关与自由。”
女人撑起伞，牵起他的手，两人步入雨幕中，去向宫外。
“所以呢，你是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男孩嘴唇翕动，却是无声。
半响，他喑哑道，“我没有名字。”淋碎奚落入雨声里。
女人默了片刻，轻笑起来，回望了烟雨云雾间，鎏金高匾上那依旧依稀可见的，雕珠盘龙的字。
“那么至少，你可认得那？那是你的姓。”
“其音为竺。”
“竹二，竺。”
女人琉璃眼眸微弯，牵着他的手，似是想起了些许有趣的事，温声笑语随风雨渐远去。
……
暂且不论为什么这女人能出现在他的生死劫里。
“……”竺二竹默默瞟着这牵着他的手的薛临月。
她竟然就这么带他出了宫，轻易到仿佛理所应当，穿街走巷，行村过店，一路不疾不徐走走停停，最后沿着山林小路，来了山下的村庄。
进了村庄，女人牵着他步履如旧，只是那浅漠眼眸不轻不重扫过，停留在了一个老妇身上。
竺二竹：……
竺二竹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抬眼看向薛临月，却正巧撞上了她含笑敛下的琉璃眼眸。
“在这等我片刻，好不好？”
竺二竹：……
竺二竹：可别搞事情……
心下默默腹诽，但他还是点下了头。
只见薛临月垂眸轻笑了笑，弯腰摸摸他的头，才松下他的手朝那老妇步去。
不过片刻，她便与老妇谈起来，只是离得远，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却见说着说着，老妇红起了眼眶，一时泣不成声。
不过须臾，一男子刚耕田回来，扛着犁耙走来。见老妇痛哭，不知发生了何事，正纳闷时，却见那老妇已恨声扑来。
“是你！你害死了我儿！还敢说是孤魂野鬼作祟！”
男子瞬间面色大变，顿时慌乱，撇下犁耙就要逃。
而围上来一群村民，将他围堵住。
“我……我也是失手！那是意外！”男子惊恐嚎着辩解。
“你怎可如此！怎可如此！”老妇声泪俱下。
……
“……”竺二竹愣愣地站在远处看着这场闹剧，从开头至收尾，人们围聚争吵斥骂，到捉缚哄嚷着而去，直到那抹突兀不合的琉璃淡色款款向他走回。
面上仍是那几分浅淡不明的笑意。
她走至他面前，笑着蹲下牵起他的手，眨眼轻声道，“要不要猜猜看，那位老人家刚刚与我说了什么？”
“……”他忽是哑了声。
“她说，‘虽未清晰于记忆中，但却若真实存在过。山林中有那么一只游荡的孤鬼。’”
“……”
“她说，‘她该欠他一句歉。’”
“她希望我能替她，把这句话带到。愿他也能有所归，不必孤伶徘徊于世间。”
女人垂眸温笑，如此看着他，看着看着，终是淡声一叹，微不可闻。
她缓而低伏，抬手轻轻抚去他脸颊留下的渍痕。
“……”他缄默，抬起眼。
对视片刻，他低收下眼睫，偏去过头撇开她的手，用力搓擦起脸上的残痕。使尽了蛮力又毫无章法。
女人轻叹伸出手，包缚住他的手腕，握止住他胡乱粗暴的行径。
“别这样。好吗？”她轻道。
“……”
“至少在这里。”
她轻柔捧起他的脸，琉璃轻闪。“在我这里。”
……
“你找月大人？那不行！月大人说了，谁都不让进！”
“就是！不能进！月大人在里面救猫神大人呢！”
“听！是铃声！是月大人的铜铃声！”
一群人慌里慌张狼狈涌进祠堂内。
“月大人！猫神大人醒了吗！？”
席上的绝色女人淡笑颔首，琉璃眼瞳含笑明艳，细看那眸底却是淡浅无色。
只见女人怀里窝着一只橘猫，正两爪子捂着脑袋团着，那尾巴却是一挑一挑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撒气似的抽下，暗戳戳拍着女人的裙摆。
“猫神大人！您醒了！”众人欢呼雀跃，“月大人！太感谢您了！”
竺二竹：……不如不醒。
竺二竹：……老脸全丢尽了。
“那我们接猫神大人回去！”
一听这话，竺二竹立马来劲，噌得支棱起来就要开溜。
然而瞬间，他只觉后颈突地一紧。后颈让人给捉住了。
竺二竹：……
“它方才苏醒，还是接着在我这修养一段时间得好。”月大人手上擢提着橘猫的后颈，淡笑依旧。
“可是猫神大人好像已经恢复如常，还很有精神的样子……”
“方从梦魇中挣脱，这未必不是回光返照。”月大人面色温和。
“……是啊！月大人说得有理啊！走走走我们可别在这再打扰猫神大人休息了……”一群人乱哄哄道着谢地走了。来得是快，走得更快。
竺二竹：……
他蹬腿舞爪试图挣扎。然而奈何他只是只小猫咪。甚至还被捉着后颈。
忽是一道不深不浅的叹息从上传来，只听是女人似是颇为无奈的声音，“不饿吗？今早做了些茶点还余着。”
竺二竹：……
薛临月松手将猫放了下来。
本不抱多少期待，这猫能乖乖待到她取来茶点，却见这猫此时却真似是听懂了她所说的话一般，一落地就直接蹲坐在了原地，乖巧老实，唯有那双圆溜溜的眸子滴溜溜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尾巴一摆一摆的。
“……”薛临月不觉感到几分好笑，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块鱼糕，便放到它面前，见它立马就抓捞进了爪子里咬起来。
越咬越欢，那尾巴摆个不停。看来是合它的口味。
薛临月敛眸瞧着，不觉莞尔托起了下巴。
于是庭院里多了祠堂里的那只橘猫，倒不是巫女不放猫走，而是猫赖着不走了。结果便是本是习惯了去祠堂里向猫神祈福的人们，不得不转道来庭院祈福。
竹木院落里一天天热闹起来，而橘猫也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圆润了。
再后来这十里八乡来来往往的人，过路的人，总都能看着一人一猫形影不离的身影。
春日里女人采花酿蜜，橘猫在她周围戏蝶。初夏时女人搭起藤架凉棚，橘猫在她的影子里呼呼大睡。入秋了女人晒起柿饼，橘猫正坐严守时不时偷吃一个。腊月初女人在梯上取梅花做酒糕，橘猫在梯下雪地上印梅花堆雪猫。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不少慕名而来祠堂的人，向橘猫许了愿又还了愿，来来又往往。
忽地有一天，在一个华灯初上时的静谧夜晚，天际的天光突然大放，耀眼的白光充斥了整个世界。
一切归为静默。
门开了。
是光透了进来。
一寸一寸，延到了他的脚边。
他眼瞳一时不适失了明，下意识翕目别了去。
耳畔是有人走进的脚步声。步声绵缓，不是他记忆里所存有的任何一个的脚步声。
阴影落下，覆在了他的面前。
冰凉的雨珠滴下，滴落溅上他的脚背。
携着熟悉的气息。
竺二竹怔住。
而下一刻，伸来的手臂已将他轻搂入了怀中。
“已经没事了。”
显然这个怀抱的主人早已浸尽了雨，怀里湿漉又渗透了凉意，而那扑鼻袭来的潮漫雨气，却溺没去了房内不散的腥气。
来人淡笑间离退了几分，如此他适了光的眼睛便能看得清了。面上依旧是那几分疏浅无异的笑意，偏偏那双琉璃眼眸却是惹眼，惹人注目得过分。几分疏离，几分灼欢。
这人……怎么来了。怎么来的？？
他表情微妙不住腹诽，却见这人琉璃明眸弯了起来，笑起瞧他，“跟我走，好不好？”
“……”他张了张口，终是默然。
“……好。”
女人见状敛眸，莞尔抚了抚他的头，便除去下他踝腕上的枷锁，指尖抚揉起那青紫发肿的踝关。“还能站起吗？”举止行云又轻柔。
他有些不自然地后撤了撤脚，喉结微振发声，“……嗯。”
女人顿了一刻，忽而轻笑，领他起来。
她带他走了出去，出了铜门，高墙围起的深宫院落。
一手牵领，一手执剑。
一路向着王宫，雨幕淅淅沥沥，蜿蜒洗去着一路浓薄深浅的殷色。
“你是何人！？竟敢拿剑指着本王！来人！来人啊！”
然而无人应答，宫门外不过一片沉殷。
“你……你要什么！金子？藩位？我都可以给你！我可是王！我什么都能给你——”
话音未落尽，他脱力倒在了他的金座上。如其所愿坐在了那里。
……
女人缓而拾起一把黄伞。本是在倒歪在柱前的国师身旁。
终末颈上的黑洞还汩汩往外涌着。
“……”她拾伞回眸，见男孩还怔在原地，怔愣看着这具错节扭曲的身披黄袍的肢体。
她微默，垂眼轻声道，“觉得恶心？”
男孩呼吸轻滞，转而对上她的目光，张了张口，却是没能说出什么。
“……”女人默了默，只是垂首从袖中取出了一物，递了出来。
是一只绣囊。
“这里面，是那位曾为你求过的名字。”
“她拼命护下的，也只有这个了。”
“不是你的错。你并非不祥之物，也并非背负憎恶而生。她曾如此期待着，你的到来。”
“……”男孩低垂视线落于其上，哑然。
他缓慢呼出着气，接过绣囊，打了开来。囊里细腻平整折叠起的福纸上，写着一笔一划而落的字。
“纷乱是非，如此了结，也算是……还你本该的无关与自由。”
女人撑起伞，牵起他的手，两人步入雨幕中，去向宫外。
“所以呢，你是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男孩嘴唇翕动，却是无声。
半响，他喑哑道，“我没有名字。”淋碎奚落入雨声里。
女人默了片刻，轻笑起来，回望了烟雨云雾间，鎏金高匾上那依旧依稀可见的，雕珠盘龙的字。
“那么至少，你可认得那？那是你的姓。”
“其音为竺。”
“竹二，竺。”
女人琉璃眼眸微弯，牵着他的手，似是想起了些许有趣的事，温声笑语随风雨渐远去。
……
暂且不论为什么这女人能出现在他的生死劫里。
“……”竺二竹默默瞟着这牵着他的手的薛临月。
她竟然就这么带他出了宫，轻易到仿佛理所应当，穿街走巷，行村过店，一路不疾不徐走走停停，最后沿着山林小路，来了山下的村庄。
进了村庄，女人牵着他步履如旧，只是那浅漠眼眸不轻不重扫过，停留在了一个老妇身上。
竺二竹：……
竺二竹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抬眼看向薛临月，却正巧撞上了她含笑敛下的琉璃眼眸。
“在这等我片刻，好不好？”
竺二竹：……
竺二竹：可别搞事情……
心下默默腹诽，但他还是点下了头。
只见薛临月垂眸轻笑了笑，弯腰摸摸他的头，才松下他的手朝那老妇步去。
不过片刻，她便与老妇谈起来，只是离得远，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却见说着说着，老妇红起了眼眶，一时泣不成声。
不过须臾，一男子刚耕田回来，扛着犁耙走来。见老妇痛哭，不知发生了何事，正纳闷时，却见那老妇已恨声扑来。
“是你！你害死了我儿！还敢说是孤魂野鬼作祟！”
男子瞬间面色大变，顿时慌乱，撇下犁耙就要逃。
而围上来一群村民，将他围堵住。
“我……我也是失手！那是意外！”男子惊恐嚎着辩解。
“你怎可如此！怎可如此！”老妇声泪俱下。
……
“……”竺二竹愣愣地站在远处看着这场闹剧，从开头至收尾，人们围聚争吵斥骂，到捉缚哄嚷着而去，直到那抹突兀不合的琉璃淡色款款向他走回。
面上仍是那几分浅淡不明的笑意。
她走至他面前，笑着蹲下牵起他的手，眨眼轻声道，“要不要猜猜看，那位老人家刚刚与我说了什么？”
“……”他忽是哑了声。
“她说，‘虽未清晰于记忆中，但却若真实存在过。山林中有那么一只游荡的孤鬼。’”
“……”
“她说，‘她该欠他一句歉。’”
“她希望我能替她，把这句话带到。愿他也能有所归，不必孤伶徘徊于世间。”
女人垂眸温笑，如此看着他，看着看着，终是淡声一叹，微不可闻。
她缓而低伏，抬手轻轻抚去他脸颊留下的渍痕。
“……”他缄默，抬起眼。
对视片刻，他低收下眼睫，偏去过头撇开她的手，用力搓擦起脸上的残痕。使尽了蛮力又毫无章法。
女人轻叹伸出手，包缚住他的手腕，握止住他胡乱粗暴的行径。
“别这样。好吗？”她轻道。
“……”
“至少在这里。”
她轻柔捧起他的脸，琉璃轻闪。“在我这里。”
……
“你找月大人？那不行！月大人说了，谁都不让进！”
“就是！不能进！月大人在里面救猫神大人呢！”
“听！是铃声！是月大人的铜铃声！”
一群人慌里慌张狼狈涌进祠堂内。
“月大人！猫神大人醒了吗！？”
席上的绝色女人淡笑颔首，琉璃眼瞳含笑明艳，细看那眸底却是淡浅无色。
只见女人怀里窝着一只橘猫，正两爪子捂着脑袋团着，那尾巴却是一挑一挑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撒气似的抽下，暗戳戳拍着女人的裙摆。
“猫神大人！您醒了！”众人欢呼雀跃，“月大人！太感谢您了！”
竺二竹：……不如不醒。
竺二竹：……老脸全丢尽了。
“那我们接猫神大人回去！”
一听这话，竺二竹立马来劲，噌得支棱起来就要开溜。
然而瞬间，他只觉后颈突地一紧。后颈让人给捉住了。
竺二竹：……
“它方才苏醒，还是接着在我这修养一段时间得好。”月大人手上擢提着橘猫的后颈，淡笑依旧。
“可是猫神大人好像已经恢复如常，还很有精神的样子……”
“方从梦魇中挣脱，这未必不是回光返照。”月大人面色温和。
“……是啊！月大人说得有理啊！走走走我们可别在这再打扰猫神大人休息了……”一群人乱哄哄道着谢地走了。来得是快，走得更快。
竺二竹：……
他蹬腿舞爪试图挣扎。然而奈何他只是只小猫咪。甚至还被捉着后颈。
忽是一道不深不浅的叹息从上传来，只听是女人似是颇为无奈的声音，“不饿吗？今早做了些茶点还余着。”
竺二竹：……
薛临月松手将猫放了下来。
本不抱多少期待，这猫能乖乖待到她取来茶点，却见这猫此时却真似是听懂了她所说的话一般，一落地就直接蹲坐在了原地，乖巧老实，唯有那双圆溜溜的眸子滴溜溜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尾巴一摆一摆的。
“……”薛临月不觉感到几分好笑，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块鱼糕，便放到它面前，见它立马就抓捞进了爪子里咬起来。
越咬越欢，那尾巴摆个不停。看来是合它的口味。
薛临月敛眸瞧着，不觉莞尔托起了下巴。
于是庭院里多了祠堂里的那只橘猫，倒不是巫女不放猫走，而是猫赖着不走了。结果便是本是习惯了去祠堂里向猫神祈福的人们，不得不转道来庭院祈福。
竹木院落里一天天热闹起来，而橘猫也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圆润了。
再后来这十里八乡来来往往的人，过路的人，总都能看着一人一猫形影不离的身影。
春日里女人采花酿蜜，橘猫在她周围戏蝶。初夏时女人搭起藤架凉棚，橘猫在她的影子里呼呼大睡。入秋了女人晒起柿饼，橘猫正坐严守时不时偷吃一个。腊月初女人在梯上取梅花做酒糕，橘猫在梯下雪地上印梅花堆雪猫。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不少慕名而来祠堂的人，向橘猫许了愿又还了愿，来来又往往。
忽地有一天，在一个华灯初上时的静谧夜晚，天际的天光突然大放，耀眼的白光充斥了整个世界。
一切归为静默。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