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十五 挑衅

    “其实许多事情，是可以轻易想象出来的。只是你总是在逃避，不太愿意去想。”

    安依旧是，仿佛是复述一般，令人不安的言语。

    “为什么不更换一种，与过去不太一样的生活方式呢？”

    “对不起。”

    “什么？”

    对于岱宗突如其来的道歉，安明显一下子被打乱了原因的思绪。

    “也请不要误会，也不是全然地对你抱歉。”岱宗说道，“只是我最近才真正回忆和意识到，我过去所做的事情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而后，全然不顾安的状态，岱宗的目光依旧宽泛而没有焦距，言语似乎也不是说与人听的，只是在虚无之中，随时都会消弭的，被称为声音的扰动。

    “我和你提过，我在那个时候带回来一笔钱，是协助一个老师去帮助他的学生。”

    “其实直到现在，也是有这种事情的，只是我没有那么多的兴趣。”

    “而我是怎么去帮助那个学生的呢？”

    “丽在当时有一个朋友，而且大概是为数不多的朋友吧？因为她直到现在，也总是自视甚高，又碍不过羞涩的情感。所以即使只是一个开朗的，被她吸引的，会打扰她的朋友，其实她也是很珍惜这种友谊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最表面的观察，但人所能够做出的行为、能够体现的神态、还有可能的思绪，在这种表面的观察就能够体现出许多来了。”

    “因为我也不可能做的更多更好，我即没有说服人的辩才，也没有压服人的威势，所以更不可能具备领导他人的气质。更进一步的，我也难以改变他人。”

    “所以，我在简要的思考中，或许也会有更好的方法吧？但是当时的我，毕竟所能够知晓的信息很有限，能够做出的决定也很有限，所能够占有的时间就更为有限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在我回顾自己预备话术的时候。”

    “我必须要认识到，一个拥有权威的人，向我提出了一个任务。”

    “在这个关于描述、要求和奖励的任务系统中，我不可能只考虑任务，而不顾及这个系统本身。”

    “所以，我或许可以在最开始稍微试探一下。”

    “丽的那个朋友，头发的颜色就像是桐树在清明所开的花一般，里面是素白的，外面则是淡紫的。”

    “自然而安的，也不需要更多理由的，只是在一个下午，我就可以完成简单的组织、动员和挑拨，我和她起了冲突，进而和丽进行了互殴。”

    岱宗终于望向了听故事入神的安。

    “你能够想象这种场景吗？”

    在安摇头的过程中，岱宗唐突地笑了起来，安也不受控制地，附和了他的笑容。

    “不能。”

    回答在笑声中漏出来。

    “哈哈，为什么要笑。”

    安在直起身来后，更深地躺了下去。

    岱宗收敛了笑容。

    “因为这很有趣。”

    他这样回答。

    “随后，我和她因为互殴被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