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凋零
等甲二离开，慕阳再也坐不住了；放出传讯联系元守真人后，又起神意联系悔无名。
另一边。
作为天魔之身的悔无名，本身就很难会被寻常手段杀死，再加之，作为化身，只要正身慕阳不死，他就算是被挫骨扬灰，也一样能活。
不过。
活是能活，该有的伤还是得有，该治的伤还是得治。
所以。
在被那狼族老人打坏了身躯后，他便藏在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中，以天魔之躯躲在一处树洞当中休养。
只是这才没几天呢，正身怎的找上来了？
“……哈，正身，何故扰吾静养？”
悔无名的回复从慕阳心底传来，慕阳暗松口气之余，毫不客气的回道：“长话短说，你速往陈留定齐离五国，查看其中皇气变动！”
嗯~？
悔无名一愣，随即疑惑道：“正身可是要争夺凡国气运？”
他藏身的这片山林，正好就在离国境内。
“不是我要争，是有人在布计设陷，以期拉扯我与师父入局！”
沉默片刻，悔无名的声音再度传来：“吾方才用望气术审观三百里，确是感望到离国国运有所变动。
快则三十年，迟则四十载，离国必然会土崩瓦解。”
对于这些，慕阳毫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该如何避开这个局！
“查！把背后原因查出来！”
“查？如何查？”悔无名不为之所动，“天下大势分之合之，合之分之，乃道。
小势可改，大势不逆。
正身，听吾一句劝，国运皇气之干系事涉亿兆生灵，非是汝可逆改；回去藏好，藏严密了别出来。
逆天狂悖者，岂有善终之理？”
连洞天真人都要被牵连其中，已经足以说明此事干系极为重大了；你一个小小筑基，不趁早藏着躲着，还敢往里凑？
哪来的勇气？
慕阳才不管这些：“你只管查！其余的，不用你来忧心！”
这……
悔无名犹豫再三，慢吞吞的吐出四个字：
“人道皇气。”
慕阳：“……”
这就查出来了？
太快了吧？
“你是如何肯定是人道皇气的？！”
“吾乃心魔，吾族于域外之时，便是以各类杂运秽气为食；尔人族窃据天地后，域外杂运秽气多以人族七情六欲为主。
长此以往，吾族早已对尔人族之运、之气了若指掌。
亦因如此，魔族得以衍生出来心魔、天魔与修罗三大种族。
吾族心魔最擅引人七情六欲，故亦最是少不得七情六欲。
方才吾以望气观之，三百里间，一应人族情动欲移、生死难测，显是已生了异心，离刀兵之厄已是咫尺之间。”
慕阳听罢，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
悔无名说了这好些话，却说了等于没说。
但眼下也不是质疑的时候，慕阳就又问：“你既确认是人道皇气，那你可能找到此气？”
“自然是能的。”悔无名这次没有犹豫，“然吾方才已是说了，魔族以气运为食，汝令吾前往找寻此气，可真不怕吾起了心思么？”
这个慕阳倒是不担心。
而且。
这也是一种掀桌子的本事！
心中大定，慕阳就道：“你既有本事，便拿了此气去也无不可；只你要快，等惊动了宗内诸位真人，可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
悔无名果断舍弃这种想法，道：“可仍还需吾前往查寻？”
慕阳稍作沉默后，道：“你身份不明，行走在外多有不便，便不用去了；不过，此事你仍是需要暗自留意，必要时，毁去那道气！”
“好的。”
悔无名很是愉快，又生怕慕阳后悔，忙就断开了与慕阳的心灵连线。
过有不久，元守真人的回复也传了过来。
“临危需静气，决断谨从心。”
短短的一句话，既是劝导，也是放权。
这下，慕阳原本仍有些燥动的心思，彻底平复了下来。
凭着这句回复，慕阳等于是拿到了三大营的最高统御权！
掀桌子的能力有了，听用的人也有了，下来无非就是排兵布局、与人斗智而已；斗力他慕阳是斗不过别人，但斗智，却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了。
一夜无语。
次日。
当巨舟迎着第一缕旭日光芒，稳稳停泊在朝焱洞天门外的虹桥云台之上时，另有一艘巨舟破云穿空而来，亦靠停在了云台之上。
巨舟方一停稳，一名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大汉，便领着近四十名元婴修者从那巨舟上飞出，见慕阳出了舟舱，当下便毕恭毕敬地对慕阳行起大礼。
“卑职等拜见少主！”
这等阵仗好生吓人，顿时就惹得朝焱洞天内的众人大为不满。
“慕阳师叔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名穿金戴银，体态华雍的老人，拄着支足有丈八长的蛇头拐，满脸怒意的从洞天中走出来，也不说先行个礼，直接就要开骂。
慕阳双手往背一别，冷声凛冽道：“你我一别十数载，颜师侄，你这体态更胜往昔了啊。”
“你……哼！”
老人怒火噌噌的冒，却也无太过放肆。
毕竟在辈分上，他只是朝焱颜真人的一个孙儿辈，而慕阳却是师侄辈，高了他一辈。
按礼制，慕阳前来拜访，他这个小辈出迎是要行跪拜礼的。
但老人这岁数也有好几百了，让他跪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怎么可能跪得下去？
那这可怎么办？
尽早把慕阳打发走就走了。
不然，家里真就没几个人能站着的了！
“朝焱洞天不欢迎你，还请师叔回去吧！”
“放肆！”
那凶煞大汉勃然大怒，作势就要上前！
慕阳眼眉一挑，斥责道：“退下！”
凶煞大汉不敢有违，立即躬身退出几步。
那老人见此，算是得了势，冷笑一声，正待出言讥诮，不想这时，从洞天内传来几声咳嗽声，一名衣着简约朴素的中年男人，踏着异常沉重的步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二叔？您怎的出来了？”
老人忙迎上去。
中年男人却扬着手，不满的道：“老夫若是不出来，你还要失礼到何时呢？”
“这……二叔……”
中年男人却不理会他了，而是笑呵呵的对慕阳拱手作揖，道：“小儿辈怠慢师弟了，愚兄在此赔罪。”
慕阳亦作道揖，回道：“师兄言重了，失礼比起无能，可是连毛病都算不上呀。”
中年男子脸上不由一抽，讪笑道：“难怪宗内总有传言，说是师弟难以相处，今日一见，果是如此。”
说罢，未等慕阳回话，男子又道：“师弟把甲字营统领及一众精英都带了来，可是在示威我朝焱颜氐？”
近四十名元婴修士，颜氏虽说是大族，但也凑不出这么多来！
不把这事说个清楚，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师兄误会了。”
慕阳可不会背这个祸，解释道：“师兄你应是知道的，我不久后便要成亲；我这俩位道侣都已住进峰中了，再不为她们寻些听用之人，可就说不过去了。
杂役婢女易寻，只这守护卫道之人，便唯有师尊所创的甲字营可信了。”
男子：“……”
好半晌，中年男子才回过神来，道：“三十七名元婴护道人……师弟，这……这也未免太过乖戾跋扈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慕阳道，“我玄暮峰人丁凋零，师兄你是知道的；外头那些歪瓜裂枣师尊又看不上眼，想要让峰中兴旺，便只能如此了。”
中年男子听罢，脸上的表情似是吃着了个苍蝇一般，嫌弃中带着强烈的鄙视，看一眼慕阳身后的二女，一声不吭的走了回洞天。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拿我当傻子来骗？
真想揍你丫的！
“师弟，请吧，叔父知你要来，早早便已在偏殿等候了。”
慕阳听罢，回头咛嘱二女道：“你们暂且在此等候片刻，我先进去。”
说罢，慕阳又吩咐那凶煞大汉道：“你亲自在此护卫，其余人等，后撤三十里！”
“是！”
凶煞大汉领命道。
慕阳这才跟上那中年男人，入了洞天中。
只是这才一入内，还未来得及看清四周的环境状况，慕阳便察觉到了气息的斑杂无章！
这种意外状况，顿时就令慕阳心头一沉。
再一抬眼望去……
只见洞天之上苍穹之中，大日将坠，星辰将陨，灵气更是淡薄杂乱！
这……
这分明是洞天的凋零之相！
那中年男子见慕阳如此模样，便道：“元守师叔有一门观天之术，名曰：望朔；传闻此术上可观天之兴衰，下可逆朔地之原始。
看师弟如此反应，想来是学会了？”
慕阳心神沉重，敷衍道：“此不过是外头的以讹传讹罢了，师兄不可轻信。”
“呵呵……”
中年男子轻笑几声，道：“我朝焱洞天会落至如今模样，说起来啊，很大程度上是拜你玄暮峰的三大营所赐。”
哦？！
“师兄何出此言？”
中年男子很是平静的道：“自甲一晋入元婴圆满至今，已有二百四十余年，在此间间，凡被宗门刷落的天纵之才，十之五六皆入了你三大营囊中，而入我等世家大族门墙之人，却不足十之一二。
如此下来，我世家一脉，难免便会现了这后继无人之困境。”
说到这，男子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慕阳师弟，吃相难看，是会惹来众怒的。”
这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慕阳便道：“我知道。”
“那便说些你不知道的。”男子道，“那人道皇气乃是叔父与另那俩位师叔师伯亲手所布。
其目的，便是为了替我朝焱洞天续命。
师弟，甲字营已经插手其中，凭你是护不住他们的。”
慕阳神色凝重地看着这中年男子，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眼前的这个人虽说不是颜真人的儿子，却是颜真人选定的继承人；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就已经可以认定是颜真人的意志体现！
这也就是说……
颜真人已经在对三大营动手了！
麻烦了！
良久之后，慕阳才道：“我是来邀请颜师伯去我玄暮峰观礼的，其余之事……
我不管。”
中年男子听罢，似是松了口气。
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
他之所以要把人道皇气之事说破，目的就是要借三位真人的威仪，对慕阳进行吓阻。
不然。
他们颜氏想要算计三大营，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难以估量了；这要是能吓唬住慕阳，令他生出退避之意，无疑是最好的。
但事儿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迫，于是便为慕阳引路道：“师弟，这边请。”
另一边。
作为天魔之身的悔无名，本身就很难会被寻常手段杀死，再加之，作为化身，只要正身慕阳不死，他就算是被挫骨扬灰，也一样能活。
不过。
活是能活，该有的伤还是得有，该治的伤还是得治。
所以。
在被那狼族老人打坏了身躯后，他便藏在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中，以天魔之躯躲在一处树洞当中休养。
只是这才没几天呢，正身怎的找上来了？
“……哈，正身，何故扰吾静养？”
悔无名的回复从慕阳心底传来，慕阳暗松口气之余，毫不客气的回道：“长话短说，你速往陈留定齐离五国，查看其中皇气变动！”
嗯~？
悔无名一愣，随即疑惑道：“正身可是要争夺凡国气运？”
他藏身的这片山林，正好就在离国境内。
“不是我要争，是有人在布计设陷，以期拉扯我与师父入局！”
沉默片刻，悔无名的声音再度传来：“吾方才用望气术审观三百里，确是感望到离国国运有所变动。
快则三十年，迟则四十载，离国必然会土崩瓦解。”
对于这些，慕阳毫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该如何避开这个局！
“查！把背后原因查出来！”
“查？如何查？”悔无名不为之所动，“天下大势分之合之，合之分之，乃道。
小势可改，大势不逆。
正身，听吾一句劝，国运皇气之干系事涉亿兆生灵，非是汝可逆改；回去藏好，藏严密了别出来。
逆天狂悖者，岂有善终之理？”
连洞天真人都要被牵连其中，已经足以说明此事干系极为重大了；你一个小小筑基，不趁早藏着躲着，还敢往里凑？
哪来的勇气？
慕阳才不管这些：“你只管查！其余的，不用你来忧心！”
这……
悔无名犹豫再三，慢吞吞的吐出四个字：
“人道皇气。”
慕阳：“……”
这就查出来了？
太快了吧？
“你是如何肯定是人道皇气的？！”
“吾乃心魔，吾族于域外之时，便是以各类杂运秽气为食；尔人族窃据天地后，域外杂运秽气多以人族七情六欲为主。
长此以往，吾族早已对尔人族之运、之气了若指掌。
亦因如此，魔族得以衍生出来心魔、天魔与修罗三大种族。
吾族心魔最擅引人七情六欲，故亦最是少不得七情六欲。
方才吾以望气观之，三百里间，一应人族情动欲移、生死难测，显是已生了异心，离刀兵之厄已是咫尺之间。”
慕阳听罢，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
悔无名说了这好些话，却说了等于没说。
但眼下也不是质疑的时候，慕阳就又问：“你既确认是人道皇气，那你可能找到此气？”
“自然是能的。”悔无名这次没有犹豫，“然吾方才已是说了，魔族以气运为食，汝令吾前往找寻此气，可真不怕吾起了心思么？”
这个慕阳倒是不担心。
而且。
这也是一种掀桌子的本事！
心中大定，慕阳就道：“你既有本事，便拿了此气去也无不可；只你要快，等惊动了宗内诸位真人，可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
悔无名果断舍弃这种想法，道：“可仍还需吾前往查寻？”
慕阳稍作沉默后，道：“你身份不明，行走在外多有不便，便不用去了；不过，此事你仍是需要暗自留意，必要时，毁去那道气！”
“好的。”
悔无名很是愉快，又生怕慕阳后悔，忙就断开了与慕阳的心灵连线。
过有不久，元守真人的回复也传了过来。
“临危需静气，决断谨从心。”
短短的一句话，既是劝导，也是放权。
这下，慕阳原本仍有些燥动的心思，彻底平复了下来。
凭着这句回复，慕阳等于是拿到了三大营的最高统御权！
掀桌子的能力有了，听用的人也有了，下来无非就是排兵布局、与人斗智而已；斗力他慕阳是斗不过别人，但斗智，却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了。
一夜无语。
次日。
当巨舟迎着第一缕旭日光芒，稳稳停泊在朝焱洞天门外的虹桥云台之上时，另有一艘巨舟破云穿空而来，亦靠停在了云台之上。
巨舟方一停稳，一名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大汉，便领着近四十名元婴修者从那巨舟上飞出，见慕阳出了舟舱，当下便毕恭毕敬地对慕阳行起大礼。
“卑职等拜见少主！”
这等阵仗好生吓人，顿时就惹得朝焱洞天内的众人大为不满。
“慕阳师叔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名穿金戴银，体态华雍的老人，拄着支足有丈八长的蛇头拐，满脸怒意的从洞天中走出来，也不说先行个礼，直接就要开骂。
慕阳双手往背一别，冷声凛冽道：“你我一别十数载，颜师侄，你这体态更胜往昔了啊。”
“你……哼！”
老人怒火噌噌的冒，却也无太过放肆。
毕竟在辈分上，他只是朝焱颜真人的一个孙儿辈，而慕阳却是师侄辈，高了他一辈。
按礼制，慕阳前来拜访，他这个小辈出迎是要行跪拜礼的。
但老人这岁数也有好几百了，让他跪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怎么可能跪得下去？
那这可怎么办？
尽早把慕阳打发走就走了。
不然，家里真就没几个人能站着的了！
“朝焱洞天不欢迎你，还请师叔回去吧！”
“放肆！”
那凶煞大汉勃然大怒，作势就要上前！
慕阳眼眉一挑，斥责道：“退下！”
凶煞大汉不敢有违，立即躬身退出几步。
那老人见此，算是得了势，冷笑一声，正待出言讥诮，不想这时，从洞天内传来几声咳嗽声，一名衣着简约朴素的中年男人，踏着异常沉重的步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二叔？您怎的出来了？”
老人忙迎上去。
中年男人却扬着手，不满的道：“老夫若是不出来，你还要失礼到何时呢？”
“这……二叔……”
中年男人却不理会他了，而是笑呵呵的对慕阳拱手作揖，道：“小儿辈怠慢师弟了，愚兄在此赔罪。”
慕阳亦作道揖，回道：“师兄言重了，失礼比起无能，可是连毛病都算不上呀。”
中年男子脸上不由一抽，讪笑道：“难怪宗内总有传言，说是师弟难以相处，今日一见，果是如此。”
说罢，未等慕阳回话，男子又道：“师弟把甲字营统领及一众精英都带了来，可是在示威我朝焱颜氐？”
近四十名元婴修士，颜氏虽说是大族，但也凑不出这么多来！
不把这事说个清楚，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师兄误会了。”
慕阳可不会背这个祸，解释道：“师兄你应是知道的，我不久后便要成亲；我这俩位道侣都已住进峰中了，再不为她们寻些听用之人，可就说不过去了。
杂役婢女易寻，只这守护卫道之人，便唯有师尊所创的甲字营可信了。”
男子：“……”
好半晌，中年男子才回过神来，道：“三十七名元婴护道人……师弟，这……这也未免太过乖戾跋扈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慕阳道，“我玄暮峰人丁凋零，师兄你是知道的；外头那些歪瓜裂枣师尊又看不上眼，想要让峰中兴旺，便只能如此了。”
中年男子听罢，脸上的表情似是吃着了个苍蝇一般，嫌弃中带着强烈的鄙视，看一眼慕阳身后的二女，一声不吭的走了回洞天。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拿我当傻子来骗？
真想揍你丫的！
“师弟，请吧，叔父知你要来，早早便已在偏殿等候了。”
慕阳听罢，回头咛嘱二女道：“你们暂且在此等候片刻，我先进去。”
说罢，慕阳又吩咐那凶煞大汉道：“你亲自在此护卫，其余人等，后撤三十里！”
“是！”
凶煞大汉领命道。
慕阳这才跟上那中年男人，入了洞天中。
只是这才一入内，还未来得及看清四周的环境状况，慕阳便察觉到了气息的斑杂无章！
这种意外状况，顿时就令慕阳心头一沉。
再一抬眼望去……
只见洞天之上苍穹之中，大日将坠，星辰将陨，灵气更是淡薄杂乱！
这……
这分明是洞天的凋零之相！
那中年男子见慕阳如此模样，便道：“元守师叔有一门观天之术，名曰：望朔；传闻此术上可观天之兴衰，下可逆朔地之原始。
看师弟如此反应，想来是学会了？”
慕阳心神沉重，敷衍道：“此不过是外头的以讹传讹罢了，师兄不可轻信。”
“呵呵……”
中年男子轻笑几声，道：“我朝焱洞天会落至如今模样，说起来啊，很大程度上是拜你玄暮峰的三大营所赐。”
哦？！
“师兄何出此言？”
中年男子很是平静的道：“自甲一晋入元婴圆满至今，已有二百四十余年，在此间间，凡被宗门刷落的天纵之才，十之五六皆入了你三大营囊中，而入我等世家大族门墙之人，却不足十之一二。
如此下来，我世家一脉，难免便会现了这后继无人之困境。”
说到这，男子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慕阳师弟，吃相难看，是会惹来众怒的。”
这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慕阳便道：“我知道。”
“那便说些你不知道的。”男子道，“那人道皇气乃是叔父与另那俩位师叔师伯亲手所布。
其目的，便是为了替我朝焱洞天续命。
师弟，甲字营已经插手其中，凭你是护不住他们的。”
慕阳神色凝重地看着这中年男子，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眼前的这个人虽说不是颜真人的儿子，却是颜真人选定的继承人；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就已经可以认定是颜真人的意志体现！
这也就是说……
颜真人已经在对三大营动手了！
麻烦了！
良久之后，慕阳才道：“我是来邀请颜师伯去我玄暮峰观礼的，其余之事……
我不管。”
中年男子听罢，似是松了口气。
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
他之所以要把人道皇气之事说破，目的就是要借三位真人的威仪，对慕阳进行吓阻。
不然。
他们颜氏想要算计三大营，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难以估量了；这要是能吓唬住慕阳，令他生出退避之意，无疑是最好的。
但事儿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迫，于是便为慕阳引路道：“师弟，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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