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转换
中年男子把慕阳领到一处偏殿外后，便先一步入了内中禀报，稍后未久，便又出了门把慕阳请了入内。
等慕阳入到殿中，一名身着褐色道服，满脸皱纹却又红光满面的老人，便笑道：“你这只皮猴子倒是知道师伯的性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慕阳却明白其中意思。
于是便行礼道：“小慕儿拜见师伯，祝愿师伯参功造化，仙道康顺。”
老人笑意满脸，等慕阳行过礼后，道：“你是师徒一脉的崽子，想来也是最是受不住这等繁杂俗礼约束，便免了，来，坐吧。”
“谢师伯赐座。”
慕阳也不客气，走到一旁的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颜真人这时又道：“皮猴儿，师伯如今之困境你是见到了，说说看，你要如何自处？”
“这个……师伯，弟子是来请师伯……”
颜真人压压手，笑呵道：“你且回答，师伯满意了，自不会弗了你的面子。”
“这……”慕阳为难了好一阵，才道：“弟子曾听闻师伯您老在南冥洲有一处别院，颜氏亦在此洲占有一处土地。
若是师伯同意，弟子愿与师伯、颜氏交换那处别院与地界。”
“哦？”
颜真人听罢，心中大为意外，脸色更是一下就凝重了起来。
许久之后，颜真人似是想明白了，不由叹服愉悦着大笑道：“哈……哈哈哈！元守那老小子后继有人了。”
“师伯谬赞了。”慕阳谦虚道。
颜真人又道：“交换之事师伯允了，只是师伯却有一个条件。”
“师伯请说。”
“颜氏子弟安逸了许久，许多人怕是都忘却了居安思危的道理，这样可不行；你玄暮峰三大营纪律严明是出了名的，师伯有意遣送一些颜氏子弟入神机营磨练。
师侄，你意下如何？”
这不好吧……
慕阳有心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也就顺着应了下来：“师伯既有吩咐，弟子岂有推却拒绝之理？
只是，师伯也说了，三大营纪严律明，若是有人犯了错，惩处起来是不会念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颜真人点点头，道：“此乃正理，旁人断然不能插手坏了规矩。”
顿了一顿，颜真人吩咐中年男子道：“你师弟携新妇登门，在外久候倒是我颜氏失了礼数。
雄儿，你去接那俩个丫头来此。”
“是，叔父。”
中年男子领命出门，片刻后，便领着德妃鬼仙和净心小尼姑转了回来。
“小鬼德妃，拜见颜真人。”
“小尼净心，拜见颜真人。”
等二女行了礼，颜真慈目善眉笑道：“果然是两名好孩儿，好，好啊；来，上前来，师伯送些见面礼予你俩人。”
“谢颜真人。”
这见面礼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只是几瓶法丹与一件护身符罢了；不过，由于这是颜真人亲自送出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这等于是颜真人与颜氏世家，承认了德妃与净心是自己人的身份。
虽然这种承认，并没有多少意义。
颜真人与这俩个丫头闲聊了一阵，家长里短的都唠叨了一些后，这才打发人领着慕阳与二女下去，说是带他们在洞天里转一转。
等慕阳等三人离开后，颜真人脸上没有了轻松淡然，转而换之的，是忧心忡忡。
沉默了一阵，颜真人突然问起中年男子：“雄儿，你如何看？”
中年男子神色沉重道：“必死之局，却被他如此轻易便化解了，可真是恼火！”
“是啊……”颜真人颇为无奈，道：“皮猴儿此招釜底抽薪，当真出乎吾之意料；如此，三大营他算是保全了。”
中年男子听罢，却不解问道：“叔父，此计并非全然无有破绽，怎就是保全了？”
颜真人抬眼瞥一眼中年男子，道：“破绽只在于交换二字，你情我愿；你不情愿，外人可不见得也是不情愿。”
中年男子却问起另一问题：“叔父，您老认为师徒一脉的那几位，会答应？”
“为何不答应？”颜真人反问道。
“这……”
中年男子一时语塞。
颜真人见他无话可说，摇摇头，道：“论起心智手段，你却是不及小皮猴儿。
皮猴儿此招狠辣之处，便是在于他拿捏住了各方不能同心。
我且问你。
若是皮猴儿舍弃了五国之地，转而统率三大营全力攻略外洲，宗内会如何决断？”
“支持！甚至是全力支持！”
中年男子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慕阳真的调派三大营去往外洲攻城掠地，宗门是绝对不会对此袖手旁观，不闻不问的。
因为这也算是在为宗门开源。
这种拿私人力量来干公事的行为，你可以不支持，但却绝对不要，也不能去反对。
“是啊，支持……”颜真人感叹道，“老夫方才详细思量了一阵，皮猴儿此计釜底抽薪，既救了三大营，亦顺手坑了我等世家一把，可说是近乎最优解了。”
布局算计就是这样，每一处险要，每一处绝境都是因人而异的。
慕阳这招釜底抽薪，不仅令得三大营毫无损伤地抽身离开东华洲，更是借势又挑起了一次世家一脉与师徒一脉的争斗！
“依侄儿看，只怕甲一不会听他的。”中年男子仍是在找寻破绽。
“这便是你与皮猴儿的差距所在。”颜真人开始分析起来，道：“权力更迭，新老交替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不流够了血，你让新主何以立威服众？
皮猴儿若真要掌权，甲一是无论如何亦绕之不过的拦路虎；换了是你，你是要收服这只猛虎为己用，还是想方设法的除之而后快？”
这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颜真人接着又无奈道：“老夫会答应与他交换产业，说来也是在为你们这些小辈着想。”
中年男子忙跪拜在地，道：“侄儿惶恐，令叔父失望了。”
“老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该知道下来要如何行事了吧？”
“侄儿知道，多留慕阳师弟几日，敲定颜氏子弟入神机营一事。”
“嗯。”颜真人点头，道：“去吧。”
“是，侄儿告退。”
有时候啊，这人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却是充满了意外的。
中年男子从颜真人那处离开后，找到慕阳想要商议此事时，慕阳却对他说：
“这等小事，师兄只管差遣一名小厮前往与甲一言说即可，实在是不必拿来污了你我之耳。”
“我……！”
中年男子突然就有了要揍人的冲动！
“师弟，这不合适吧？”
“哪有这么多的合不合适？不瞒师兄，我这等年岁与修为，这等事情你确定我能作得了主？”
作不了主那你提出来干嘛！
中年男子暗咬牙关，道：“既然师弟不能掌控三大营，那师弟何苦为他们谋求出路呢？”
慕阳淡然道：“师尊心血，我这做弟子的，能护住多少便算多少罢了，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若是最后师弟连一个都护不住呢？”
慕阳看一眼中年男子，回答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天意如此，你我能奈之如何？”
中年男子把眉头皱成了一团，又道：“产业交换之事，师弟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慕阳一愣，反问道：“重要吗？”
“重要！”中年男子重重点头道，“若这只是师弟的临时起意，为兄必不会让师弟如愿！”
“呵，哼……”慕阳笑道：“师兄何必在这故作玄虚诓骗我呢，这是不可能的呀。”
“哦？据为兄所知，师弟至今仍未能掌控住三大营，你是哪来的自信？”
“我想师兄是弄错了一件事。”慕阳道，“三大营从来就不是我能掌控的，因为……三大营是师尊他老人家的。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是。
那么，还请师兄回答我一个问题。”
“师弟请说了。”
“三大营是存是亡，于我而言，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或者，我损失了什么？”
中年男子：“……”
慕阳接着又道：“再者说了，世家一脉五姓七族，即使你颜氏一姓不答应，另那四姓七族总会有人答应的。
退一步说，即便你世家一脉不答应，你能保证师徒一脉亦会不答应吗？”
中年男子脸色几变，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他心中的无解之题：“甲一已是半步洞天，三大营又是被他掌控了近三百年，你如何确定，他会甘愿听从你的号令？”
这种问题也能问出来……
慕阳鄙夷不屑道：“看来啊，颜真人对师兄也并非是太过看重啊。
师兄，我问你，你可知为何宗门会允许那些散修在东华洲存活？”
“散修杀之不尽，另外就是，有这些散修在必要时，对宗内弟子亦可算是一种磨练。”
“既然是磨练，那你会允许这些磨练超脱出了你的掌控吗？”
“不会……”中年男子这下有些面红耳赤了。
实在是羞辱的。
不说在东华洲，便是放眼天下，千八百年都极难能有一名散修修成洞天！
究其原因，资源极度紧缺是一方面，各大宗派与世家大族时常迫害也是主要原因！
甲一想要在东华洲晋升洞天？
呵呵……
只怕到时，第一个饶不了他的人，就是他的主子--元守真人！
“师弟……呵呵，咱们还是聊一聊，这产业互换的细节吧。”
慕阳拒绝道：“这桩事情，师兄仍是需要去寻甲一详谈，我做不了主。”
“你……我……我呸！”中年男子气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说了这一大堆，结果你却是甩手掌柜，还要脸吗你！？
等慕阳入到殿中，一名身着褐色道服，满脸皱纹却又红光满面的老人，便笑道：“你这只皮猴子倒是知道师伯的性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慕阳却明白其中意思。
于是便行礼道：“小慕儿拜见师伯，祝愿师伯参功造化，仙道康顺。”
老人笑意满脸，等慕阳行过礼后，道：“你是师徒一脉的崽子，想来也是最是受不住这等繁杂俗礼约束，便免了，来，坐吧。”
“谢师伯赐座。”
慕阳也不客气，走到一旁的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颜真人这时又道：“皮猴儿，师伯如今之困境你是见到了，说说看，你要如何自处？”
“这个……师伯，弟子是来请师伯……”
颜真人压压手，笑呵道：“你且回答，师伯满意了，自不会弗了你的面子。”
“这……”慕阳为难了好一阵，才道：“弟子曾听闻师伯您老在南冥洲有一处别院，颜氏亦在此洲占有一处土地。
若是师伯同意，弟子愿与师伯、颜氏交换那处别院与地界。”
“哦？”
颜真人听罢，心中大为意外，脸色更是一下就凝重了起来。
许久之后，颜真人似是想明白了，不由叹服愉悦着大笑道：“哈……哈哈哈！元守那老小子后继有人了。”
“师伯谬赞了。”慕阳谦虚道。
颜真人又道：“交换之事师伯允了，只是师伯却有一个条件。”
“师伯请说。”
“颜氏子弟安逸了许久，许多人怕是都忘却了居安思危的道理，这样可不行；你玄暮峰三大营纪律严明是出了名的，师伯有意遣送一些颜氏子弟入神机营磨练。
师侄，你意下如何？”
这不好吧……
慕阳有心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也就顺着应了下来：“师伯既有吩咐，弟子岂有推却拒绝之理？
只是，师伯也说了，三大营纪严律明，若是有人犯了错，惩处起来是不会念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颜真人点点头，道：“此乃正理，旁人断然不能插手坏了规矩。”
顿了一顿，颜真人吩咐中年男子道：“你师弟携新妇登门，在外久候倒是我颜氏失了礼数。
雄儿，你去接那俩个丫头来此。”
“是，叔父。”
中年男子领命出门，片刻后，便领着德妃鬼仙和净心小尼姑转了回来。
“小鬼德妃，拜见颜真人。”
“小尼净心，拜见颜真人。”
等二女行了礼，颜真慈目善眉笑道：“果然是两名好孩儿，好，好啊；来，上前来，师伯送些见面礼予你俩人。”
“谢颜真人。”
这见面礼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只是几瓶法丹与一件护身符罢了；不过，由于这是颜真人亲自送出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这等于是颜真人与颜氏世家，承认了德妃与净心是自己人的身份。
虽然这种承认，并没有多少意义。
颜真人与这俩个丫头闲聊了一阵，家长里短的都唠叨了一些后，这才打发人领着慕阳与二女下去，说是带他们在洞天里转一转。
等慕阳等三人离开后，颜真人脸上没有了轻松淡然，转而换之的，是忧心忡忡。
沉默了一阵，颜真人突然问起中年男子：“雄儿，你如何看？”
中年男子神色沉重道：“必死之局，却被他如此轻易便化解了，可真是恼火！”
“是啊……”颜真人颇为无奈，道：“皮猴儿此招釜底抽薪，当真出乎吾之意料；如此，三大营他算是保全了。”
中年男子听罢，却不解问道：“叔父，此计并非全然无有破绽，怎就是保全了？”
颜真人抬眼瞥一眼中年男子，道：“破绽只在于交换二字，你情我愿；你不情愿，外人可不见得也是不情愿。”
中年男子却问起另一问题：“叔父，您老认为师徒一脉的那几位，会答应？”
“为何不答应？”颜真人反问道。
“这……”
中年男子一时语塞。
颜真人见他无话可说，摇摇头，道：“论起心智手段，你却是不及小皮猴儿。
皮猴儿此招狠辣之处，便是在于他拿捏住了各方不能同心。
我且问你。
若是皮猴儿舍弃了五国之地，转而统率三大营全力攻略外洲，宗内会如何决断？”
“支持！甚至是全力支持！”
中年男子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慕阳真的调派三大营去往外洲攻城掠地，宗门是绝对不会对此袖手旁观，不闻不问的。
因为这也算是在为宗门开源。
这种拿私人力量来干公事的行为，你可以不支持，但却绝对不要，也不能去反对。
“是啊，支持……”颜真人感叹道，“老夫方才详细思量了一阵，皮猴儿此计釜底抽薪，既救了三大营，亦顺手坑了我等世家一把，可说是近乎最优解了。”
布局算计就是这样，每一处险要，每一处绝境都是因人而异的。
慕阳这招釜底抽薪，不仅令得三大营毫无损伤地抽身离开东华洲，更是借势又挑起了一次世家一脉与师徒一脉的争斗！
“依侄儿看，只怕甲一不会听他的。”中年男子仍是在找寻破绽。
“这便是你与皮猴儿的差距所在。”颜真人开始分析起来，道：“权力更迭，新老交替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不流够了血，你让新主何以立威服众？
皮猴儿若真要掌权，甲一是无论如何亦绕之不过的拦路虎；换了是你，你是要收服这只猛虎为己用，还是想方设法的除之而后快？”
这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颜真人接着又无奈道：“老夫会答应与他交换产业，说来也是在为你们这些小辈着想。”
中年男子忙跪拜在地，道：“侄儿惶恐，令叔父失望了。”
“老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该知道下来要如何行事了吧？”
“侄儿知道，多留慕阳师弟几日，敲定颜氏子弟入神机营一事。”
“嗯。”颜真人点头，道：“去吧。”
“是，侄儿告退。”
有时候啊，这人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却是充满了意外的。
中年男子从颜真人那处离开后，找到慕阳想要商议此事时，慕阳却对他说：
“这等小事，师兄只管差遣一名小厮前往与甲一言说即可，实在是不必拿来污了你我之耳。”
“我……！”
中年男子突然就有了要揍人的冲动！
“师弟，这不合适吧？”
“哪有这么多的合不合适？不瞒师兄，我这等年岁与修为，这等事情你确定我能作得了主？”
作不了主那你提出来干嘛！
中年男子暗咬牙关，道：“既然师弟不能掌控三大营，那师弟何苦为他们谋求出路呢？”
慕阳淡然道：“师尊心血，我这做弟子的，能护住多少便算多少罢了，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若是最后师弟连一个都护不住呢？”
慕阳看一眼中年男子，回答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天意如此，你我能奈之如何？”
中年男子把眉头皱成了一团，又道：“产业交换之事，师弟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慕阳一愣，反问道：“重要吗？”
“重要！”中年男子重重点头道，“若这只是师弟的临时起意，为兄必不会让师弟如愿！”
“呵，哼……”慕阳笑道：“师兄何必在这故作玄虚诓骗我呢，这是不可能的呀。”
“哦？据为兄所知，师弟至今仍未能掌控住三大营，你是哪来的自信？”
“我想师兄是弄错了一件事。”慕阳道，“三大营从来就不是我能掌控的，因为……三大营是师尊他老人家的。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是。
那么，还请师兄回答我一个问题。”
“师弟请说了。”
“三大营是存是亡，于我而言，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或者，我损失了什么？”
中年男子：“……”
慕阳接着又道：“再者说了，世家一脉五姓七族，即使你颜氏一姓不答应，另那四姓七族总会有人答应的。
退一步说，即便你世家一脉不答应，你能保证师徒一脉亦会不答应吗？”
中年男子脸色几变，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他心中的无解之题：“甲一已是半步洞天，三大营又是被他掌控了近三百年，你如何确定，他会甘愿听从你的号令？”
这种问题也能问出来……
慕阳鄙夷不屑道：“看来啊，颜真人对师兄也并非是太过看重啊。
师兄，我问你，你可知为何宗门会允许那些散修在东华洲存活？”
“散修杀之不尽，另外就是，有这些散修在必要时，对宗内弟子亦可算是一种磨练。”
“既然是磨练，那你会允许这些磨练超脱出了你的掌控吗？”
“不会……”中年男子这下有些面红耳赤了。
实在是羞辱的。
不说在东华洲，便是放眼天下，千八百年都极难能有一名散修修成洞天！
究其原因，资源极度紧缺是一方面，各大宗派与世家大族时常迫害也是主要原因！
甲一想要在东华洲晋升洞天？
呵呵……
只怕到时，第一个饶不了他的人，就是他的主子--元守真人！
“师弟……呵呵，咱们还是聊一聊，这产业互换的细节吧。”
慕阳拒绝道：“这桩事情，师兄仍是需要去寻甲一详谈，我做不了主。”
“你……我……我呸！”中年男子气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说了这一大堆，结果你却是甩手掌柜，还要脸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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