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在幽深的神殿里，幽魂波里克与亚弗安相会。
他的声音冷淡如常，仿佛魂灵的寒气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你的献祭，阿赛神已经收到了。“他说。
亚弗安愣住，然后急忙回应，“我...我很幸运，波里克。“
波里克看着他，深深的目光仿佛能透视到亚弗安的内心，“你幸运是因为你的智慧为你赢得了这个机会，这是你应得的。“
亚弗安垂下头，没有反驳。他知道波里克在等待他的回应。
接着，波里克开口，“亚弗安，我来告诉你关于光辉之主的来历。“
亚弗安看着他，眼神专注。
“光辉之主的出现与上一个纪元的一位人物有关，他的名字叫做肖。“
“他是古者的种族，是第一纪元的贤者之学生，也是纪元末邪神的大祭司。“
“在纪元之末的神话之战中，他逃过了神的追捕，将自己的力量分为几个部分，未来可能会找回来，也可能会永远失去。“
亚弗安听着这个故事，虽然不解其意，但他明白这和阿赛神与邪神之间的冲突有关。
“那么，”
亚弗安有些犹豫，
“这个光辉之主是神的敌人吗？“
波里克看着他，“亚弗安，一个人的本质是由他的灵性、智慧、人格还是记忆决定的？“
亚弗安哑口无言。
“至少现在，他并不是肖。”
波里克缓缓地说，
“而且，他是否是阿赛神的敌人，并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而是由阿赛神来决定。“
亚弗安深吸一口气，
“但是那是一扇神话之门，如果阿赛神愿意的话，爱维尔人，他的信徒们愿意为他去争夺……“
亚弗安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说服波里克，
“我希望我的真理之门能做出对阿赛神有利的决定。我希望它能被允许存在。”
“真理之门下凡尘了。但这个事情，幽魂波里克却打断了亚弗安，告诉他，亚弗安啊。”
“力量不属于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深渊的产生就是因为灵性之门容纳了不属于自身的力量，一切源于梅尔德妄自揣测神的意图，用俗人的狭隘视角，去妄测神明的心思。”
“神不需要你们的胡乱猜测，更不需要你们的无谓奉献。亚弗安刚刚泛起的一丝期待，再次破灭。”
“幽魂波里克再次警示亚弗安，信徒亚弗安，永远别想愚弄神明，或者利用神明。”
“神明能看透你的一切，当神觉得应该行动时，神谕旨意自会降临。”
“神明早已设定好了一切，你所有的策划，毫无意义。”
“虽然开口的是幽魂波里克，但此刻真正说话的是真理之门的意志。
无论哪个幽魂开口，他们都是同样的意志的表达者。
而真理之门只是智慧权能知识道路进化后的产物，它无任何情感，它只是个物体。
它收集信息情报，然后做出最冰冷的判断。”
“亚弗安还能说什么，他只能作为凡人承接神的意愿。
他匍匐在地上，用恭敬的姿态行礼。”
“那么，神的使者波里克大人，请告诉我，伟大的真理之门的意志是什么？
我要将所有的祭祀贡献，全部转化为我想要的答案。”
幽魂波里克注视着亚弗安，最后说出一句：“信徒，你太傲慢了。”
亚弗安抬起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思考与冷静：“不，我很尊敬神明。”
幽魂波里克回答：“但你的尊敬，只因神明的强大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只有畏惧，并无任何敬意。”
“你尊敬太阳，只因太阳可以一瞬间毁灭一切。然而…”
“太阳的光芒温暖了世间万物。”
幽魂波里克还有句话未说，这部分与曾经的安和福斯相似。
亚弗安未作回应，或许幽魂波里克说对了，或许再辩解会更加难以解释。
双方静默许久，气氛变得凝重。
最终，幽魂波里克接受了亚弗安的条件。
他对亚弗安说：“亚弗安，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并且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一个方法。”
亚弗安抬起头，他的瞳孔在剧烈震动。
“什么办法？”亚弗安问道。
幽魂波里克不顾亚弗安的反应，直接回答：“你早已有准备，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打算。”
亚弗安一瞬间呆立当场，变得失魂落魄。他当然知道波里克说的是什么，只是那代价大到他无法承受。
幽魂波里克继续说：“这世上的一切都有代价，冥冥之中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理，没有什么会凭空诞生，没有什么会凭空消失。”
接着，他话音刚落，几样东西就出现在了亚弗安的面前。
亚弗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恩赐，其中有两本书，一件神术道具。
两本书的名字叫做《神恩术》《安和福斯骨魔转化秘典》，神术道具的名字叫做三叶人的颅骨，来自于波里克家族的某个古老祭司。
哪怕是在上一个纪元，这些书籍同样足以被列为禁术，《神恩术》是真理圣殿最核心的秘术，《安和福斯骨魔转化秘典》便是曾经为祸遗患了赫尼尔王朝三代的骨魔制造秘术。
幽魂波里克告诉亚弗安：“《神恩术》是踏入四阶的关键秘术，可以让你进入使徒阶，但是也只允许你一个人使用。”
亚弗安拿起了《神恩术》，先是低头，然后看了一眼幽魂波里克。
“成为神之使徒的秘术？”他用颤抖的手拿起《神恩术》，对于蛇人来说这是神之秘术。
只有神明才能赐予的东西……
“我可以成为神的使徒，可以使用神的力量吗？”
波里克摇了摇头：“你的天赋不足以让你突破凡人的极限，三阶便是你天赋的尽头。”
“还需要外部的助力，才能够让你成为四阶。”
亚弗安立刻看向了另外两样东西，他突然有些明白它们的意义，但是他伸出手，怎么也拿不动另外两样东西。
他抬起头看着波里克，一脸疑惑。波里克面无表情：“兑换《神恩术》，光是你付出的代价其实是不够的，这不符合等价交换，但是真理之门判定你的计划对于神明有利，特别赐予你的。”
“而后面这两样东西，你必须付出新的代价。”
亚弗安：“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归还我的右手，神会选择新的神眷者。”
“一个……真正拥有敬畏之心的人。”
“不仅仅有着畏，还有着敬。”
“一个信奉真理，也同样敬畏真理的人。”真理与知识之神的第一代和第二代神眷者都是被动之下选出来的，阿赛神和真理之门通过他们渐渐恢复了力量，但是他们二人和爱维尔人也同样获得了匹配他们付出的回报。
而现在，这件神眷之物的权限最终还是要被收回的。
它是神明眷者的印记，而不是爱维尔人私相授受的所有物。
波里克挥手，另外两件物品漂浮而起。
好像在提醒着亚弗安，让他做出抉择。
“最古者种族的骨头还有《骨魔转化秘典》便是为你准备的，有了它们，足以让你成为四阶。”
“虽然哪怕你成为了四阶，也不可能清除深渊，深渊从诞生开始，除了主宰级别的神明便已经没有人能够将它抹去，哪怕是神明也不愿意去触碰这样的污秽之物。”
“深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梅尔德，而是它吞噬了无数人的恶念，它已经成为了容纳所有恶念的载体。”
“它会变得越来越强。
“现在该是你取悦神的时候了。”
波里克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仿佛打开了某种恐怖的魔盒，他看着亚弗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你将以最虔诚的方式，向光辉之主献上你的忠诚。”
亚弗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紧握着那本《骨魔转化秘典》，感觉到从三叶人遗留的头骨中传来的微微震动。
这让他想起了波里克的声音，那种让他觉得自己被催促的感觉。
“不过，它已经足够让你启动您的计划。”波里克继续说道。
亚弗安再次点头。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成功，他将迈向四阶的荣耀，但如果失败，他将失去成为真理与知识之神使徒的机会。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幽魂波里克，这位阿赛神的忠实使者。
他知道，波里克期待着他的成功，但同时也对他的失败有所准备。
“看起来。”
亚弗安开口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不过这样也好。”
“你一直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
波里克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但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感谢神明。”亚弗安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他体内的神术道具波里克的右手开始逐渐消失。
“砰……砰……砰~”
他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
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他对阿赛神和波里克心存感激。
他感谢他们的指引，感谢他们的庇护。
波里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磕头、起身、离开。
当他走到阶梯下时，他突然回头问了一个问题：
“神！为什么还不苏醒？”
“你觉得一百年很长吗？”波里克淡淡地问道。
“当然！”亚弗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一百年对于所有权能者来说，几乎是一生的长度。
而对于普通的蛇人来说，他们的寿命极限是一百五十年。
“你为了爱维尔城邦筹划耗费了几十年，万蛇之母瑟摩丝为了等待生命主宰的宽恕等待了一千年，而光辉之主为了找回曾经的一切，轮回了两亿五千万年。”
波里克的声音仿佛带着古老的智慧和无尽的耐心，
“亚弗安，不要傲慢的用你的想法和角度，去揣测神明。”
亚弗安哑然。
他觉得漫长无比的等待对于神来说或许只是一眨眼间。
他等不及了，也等不到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波里克会说他傲慢。
这并非亚弗安一人的傲慢，而是所有凡人的通病。
凡人总以为自己能理解神明的意图，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明，将自己的观念和意志强加于神明之上。
亚弗安如此，梅尔德如此，世人都如此。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狂妄的吗？
亚弗安离开了这里，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以信徒的身份来到这里。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幽魂出现在阶梯之上，这是波里克家族的全部成员。
其中一个幽魂说：“他会像计划中的一样，成为我们试探肖的棋子吗？”
第二个幽魂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肖的陷阱，或者他的某个计策？深渊是否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
第三个幽魂接道：“仙女芙洛蒂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她不会欺骗我们这些人。”
第四个幽魂说：“不过不知道芙洛蒂仙女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我们还是多加防范的好。”
幽魂波里克突然开口：“不，是百分之百。”
其他幽魂一同看向他：“真理之门的计算是百分之八十三。”
幽魂波里克的眼神波动了起来：“人的意志和情感是很难通过计算预测的。”
亚弗安在一间普通的木屋里盯着手中那封信，这是他亲手誊写的造物神国使者的回信。
他反复阅读着那几个关于深渊的段落，因为那些被芙洛蒂仙女特别标注出来了，他来回仔细琢磨。
亚弗安看着看着突然呼出一口气，心想：万事万物皆有代价，一切都有可能...
“谁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是，“
“有的事情却不是这样，“
“谁来付出代价呢？“
他的声音冷淡如常，仿佛魂灵的寒气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你的献祭，阿赛神已经收到了。“他说。
亚弗安愣住，然后急忙回应，“我...我很幸运，波里克。“
波里克看着他，深深的目光仿佛能透视到亚弗安的内心，“你幸运是因为你的智慧为你赢得了这个机会，这是你应得的。“
亚弗安垂下头，没有反驳。他知道波里克在等待他的回应。
接着，波里克开口，“亚弗安，我来告诉你关于光辉之主的来历。“
亚弗安看着他，眼神专注。
“光辉之主的出现与上一个纪元的一位人物有关，他的名字叫做肖。“
“他是古者的种族，是第一纪元的贤者之学生，也是纪元末邪神的大祭司。“
“在纪元之末的神话之战中，他逃过了神的追捕，将自己的力量分为几个部分，未来可能会找回来，也可能会永远失去。“
亚弗安听着这个故事，虽然不解其意，但他明白这和阿赛神与邪神之间的冲突有关。
“那么，”
亚弗安有些犹豫，
“这个光辉之主是神的敌人吗？“
波里克看着他，“亚弗安，一个人的本质是由他的灵性、智慧、人格还是记忆决定的？“
亚弗安哑口无言。
“至少现在，他并不是肖。”
波里克缓缓地说，
“而且，他是否是阿赛神的敌人，并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而是由阿赛神来决定。“
亚弗安深吸一口气，
“但是那是一扇神话之门，如果阿赛神愿意的话，爱维尔人，他的信徒们愿意为他去争夺……“
亚弗安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说服波里克，
“我希望我的真理之门能做出对阿赛神有利的决定。我希望它能被允许存在。”
“真理之门下凡尘了。但这个事情，幽魂波里克却打断了亚弗安，告诉他，亚弗安啊。”
“力量不属于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深渊的产生就是因为灵性之门容纳了不属于自身的力量，一切源于梅尔德妄自揣测神的意图，用俗人的狭隘视角，去妄测神明的心思。”
“神不需要你们的胡乱猜测，更不需要你们的无谓奉献。亚弗安刚刚泛起的一丝期待，再次破灭。”
“幽魂波里克再次警示亚弗安，信徒亚弗安，永远别想愚弄神明，或者利用神明。”
“神明能看透你的一切，当神觉得应该行动时，神谕旨意自会降临。”
“神明早已设定好了一切，你所有的策划，毫无意义。”
“虽然开口的是幽魂波里克，但此刻真正说话的是真理之门的意志。
无论哪个幽魂开口，他们都是同样的意志的表达者。
而真理之门只是智慧权能知识道路进化后的产物，它无任何情感，它只是个物体。
它收集信息情报，然后做出最冰冷的判断。”
“亚弗安还能说什么，他只能作为凡人承接神的意愿。
他匍匐在地上，用恭敬的姿态行礼。”
“那么，神的使者波里克大人，请告诉我，伟大的真理之门的意志是什么？
我要将所有的祭祀贡献，全部转化为我想要的答案。”
幽魂波里克注视着亚弗安，最后说出一句：“信徒，你太傲慢了。”
亚弗安抬起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思考与冷静：“不，我很尊敬神明。”
幽魂波里克回答：“但你的尊敬，只因神明的强大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只有畏惧，并无任何敬意。”
“你尊敬太阳，只因太阳可以一瞬间毁灭一切。然而…”
“太阳的光芒温暖了世间万物。”
幽魂波里克还有句话未说，这部分与曾经的安和福斯相似。
亚弗安未作回应，或许幽魂波里克说对了，或许再辩解会更加难以解释。
双方静默许久，气氛变得凝重。
最终，幽魂波里克接受了亚弗安的条件。
他对亚弗安说：“亚弗安，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并且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一个方法。”
亚弗安抬起头，他的瞳孔在剧烈震动。
“什么办法？”亚弗安问道。
幽魂波里克不顾亚弗安的反应，直接回答：“你早已有准备，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打算。”
亚弗安一瞬间呆立当场，变得失魂落魄。他当然知道波里克说的是什么，只是那代价大到他无法承受。
幽魂波里克继续说：“这世上的一切都有代价，冥冥之中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理，没有什么会凭空诞生，没有什么会凭空消失。”
接着，他话音刚落，几样东西就出现在了亚弗安的面前。
亚弗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恩赐，其中有两本书，一件神术道具。
两本书的名字叫做《神恩术》《安和福斯骨魔转化秘典》，神术道具的名字叫做三叶人的颅骨，来自于波里克家族的某个古老祭司。
哪怕是在上一个纪元，这些书籍同样足以被列为禁术，《神恩术》是真理圣殿最核心的秘术，《安和福斯骨魔转化秘典》便是曾经为祸遗患了赫尼尔王朝三代的骨魔制造秘术。
幽魂波里克告诉亚弗安：“《神恩术》是踏入四阶的关键秘术，可以让你进入使徒阶，但是也只允许你一个人使用。”
亚弗安拿起了《神恩术》，先是低头，然后看了一眼幽魂波里克。
“成为神之使徒的秘术？”他用颤抖的手拿起《神恩术》，对于蛇人来说这是神之秘术。
只有神明才能赐予的东西……
“我可以成为神的使徒，可以使用神的力量吗？”
波里克摇了摇头：“你的天赋不足以让你突破凡人的极限，三阶便是你天赋的尽头。”
“还需要外部的助力，才能够让你成为四阶。”
亚弗安立刻看向了另外两样东西，他突然有些明白它们的意义，但是他伸出手，怎么也拿不动另外两样东西。
他抬起头看着波里克，一脸疑惑。波里克面无表情：“兑换《神恩术》，光是你付出的代价其实是不够的，这不符合等价交换，但是真理之门判定你的计划对于神明有利，特别赐予你的。”
“而后面这两样东西，你必须付出新的代价。”
亚弗安：“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归还我的右手，神会选择新的神眷者。”
“一个……真正拥有敬畏之心的人。”
“不仅仅有着畏，还有着敬。”
“一个信奉真理，也同样敬畏真理的人。”真理与知识之神的第一代和第二代神眷者都是被动之下选出来的，阿赛神和真理之门通过他们渐渐恢复了力量，但是他们二人和爱维尔人也同样获得了匹配他们付出的回报。
而现在，这件神眷之物的权限最终还是要被收回的。
它是神明眷者的印记，而不是爱维尔人私相授受的所有物。
波里克挥手，另外两件物品漂浮而起。
好像在提醒着亚弗安，让他做出抉择。
“最古者种族的骨头还有《骨魔转化秘典》便是为你准备的，有了它们，足以让你成为四阶。”
“虽然哪怕你成为了四阶，也不可能清除深渊，深渊从诞生开始，除了主宰级别的神明便已经没有人能够将它抹去，哪怕是神明也不愿意去触碰这样的污秽之物。”
“深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梅尔德，而是它吞噬了无数人的恶念，它已经成为了容纳所有恶念的载体。”
“它会变得越来越强。
“现在该是你取悦神的时候了。”
波里克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仿佛打开了某种恐怖的魔盒，他看着亚弗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你将以最虔诚的方式，向光辉之主献上你的忠诚。”
亚弗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紧握着那本《骨魔转化秘典》，感觉到从三叶人遗留的头骨中传来的微微震动。
这让他想起了波里克的声音，那种让他觉得自己被催促的感觉。
“不过，它已经足够让你启动您的计划。”波里克继续说道。
亚弗安再次点头。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成功，他将迈向四阶的荣耀，但如果失败，他将失去成为真理与知识之神使徒的机会。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幽魂波里克，这位阿赛神的忠实使者。
他知道，波里克期待着他的成功，但同时也对他的失败有所准备。
“看起来。”
亚弗安开口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不过这样也好。”
“你一直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
波里克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但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感谢神明。”亚弗安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他体内的神术道具波里克的右手开始逐渐消失。
“砰……砰……砰~”
他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
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他对阿赛神和波里克心存感激。
他感谢他们的指引，感谢他们的庇护。
波里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磕头、起身、离开。
当他走到阶梯下时，他突然回头问了一个问题：
“神！为什么还不苏醒？”
“你觉得一百年很长吗？”波里克淡淡地问道。
“当然！”亚弗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一百年对于所有权能者来说，几乎是一生的长度。
而对于普通的蛇人来说，他们的寿命极限是一百五十年。
“你为了爱维尔城邦筹划耗费了几十年，万蛇之母瑟摩丝为了等待生命主宰的宽恕等待了一千年，而光辉之主为了找回曾经的一切，轮回了两亿五千万年。”
波里克的声音仿佛带着古老的智慧和无尽的耐心，
“亚弗安，不要傲慢的用你的想法和角度，去揣测神明。”
亚弗安哑然。
他觉得漫长无比的等待对于神来说或许只是一眨眼间。
他等不及了，也等不到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波里克会说他傲慢。
这并非亚弗安一人的傲慢，而是所有凡人的通病。
凡人总以为自己能理解神明的意图，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明，将自己的观念和意志强加于神明之上。
亚弗安如此，梅尔德如此，世人都如此。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狂妄的吗？
亚弗安离开了这里，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以信徒的身份来到这里。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幽魂出现在阶梯之上，这是波里克家族的全部成员。
其中一个幽魂说：“他会像计划中的一样，成为我们试探肖的棋子吗？”
第二个幽魂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肖的陷阱，或者他的某个计策？深渊是否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
第三个幽魂接道：“仙女芙洛蒂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她不会欺骗我们这些人。”
第四个幽魂说：“不过不知道芙洛蒂仙女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我们还是多加防范的好。”
幽魂波里克突然开口：“不，是百分之百。”
其他幽魂一同看向他：“真理之门的计算是百分之八十三。”
幽魂波里克的眼神波动了起来：“人的意志和情感是很难通过计算预测的。”
亚弗安在一间普通的木屋里盯着手中那封信，这是他亲手誊写的造物神国使者的回信。
他反复阅读着那几个关于深渊的段落，因为那些被芙洛蒂仙女特别标注出来了，他来回仔细琢磨。
亚弗安看着看着突然呼出一口气，心想：万事万物皆有代价，一切都有可能...
“谁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是，“
“有的事情却不是这样，“
“谁来付出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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