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亚弗安和修伯恩截然不同。
修伯恩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便毫不犹豫，果敢坚毅的人，他的内心坚韧如钢。
亚弗安虽然一直试图效仿修伯恩，他的内心却远不如前者那般坚定。
此时，一名女子闯入房间，急匆匆地告诉亚弗安一个消息：“西迪陛下已经安定了下来，他让你过去和他商议事情……”
亚弗安转过身来，先是静静地听着。
但没听多久，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尼娅。”
尼娅停下了话，凝视着亚弗安，她看出他此时正处于重要的抉择之中。
亚弗安说：“如果有一个计划可以解决我们的困境，但会牺牲很多人。”
尼娅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都可以为此牺牲。”
亚弗安摇了摇头，低头不看尼娅的眼睛，声音微弱得像是梦呓：“我想问的是，我应该选择让谁牺牲？我应该让他们中的谁去死？又应该如何抉择，让谁活下来？”
这些话只有面对尼娅，亚弗安才可能说出口。
尼娅能看出他压力很大，这些年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甚至多次在人后情绪崩溃。
尼娅走近亚弗安，俯下身，仰着头看着低头的他：“亚弗安，不是你选择让谁牺牲！”
“你没有这个资格，也不要太高看自己的权利。”
妮娅的目光坚定无比：“我们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并非因为你是首席神侍的身份，而是因为你是亚弗安。”
亚弗安看着她，微微笑问：“就这样？”
妮娅点头：“就这样。”
“我们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厌恶死亡，它对你来说是最糟糕的选择。”
“但我们也知道，只有你才有能力拯救爱维尔人。”
妮娅慨然说：“如果你无法决定，那就让我去死吧！”
亚弗安却摇头，笑意褪去：“如果代价远比死亡还惨重呢？”
妮娅突然转身，露出白皙的肩膀上的纹身——一座灯塔。
她看着亚弗安：“看见我背后的灯塔了吗？”
亚弗安当然认得这座灯塔——鲁赫巨岛上的灯塔，妮娅离开故乡后，将这座灯塔刻在了自己身上。
妮娅看着他，眼含深意：“曾经的灯塔已经熄灭，我们的家园也已失去。”
她握紧拳头，声音庄重：“现在，你就是我的灯塔。”
她伸出手，坚定地看着亚弗安：“我愿意与你并肩作战，即使面对的是诸神。”
亚弗安看着她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笑出声来。
他抹去因大笑而流出的眼泪：“你在说些什么，真是太可笑了。”
然而，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他们的眼神交汇，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愿意为同伴付出一切。
他们的信仰可能无法得到诸神的认同，但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的笑声和眼泪交织在一起，那是他们的决定，他们的勇气，也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一起战斗，一起生活，一起追寻着那个未来的可能性。即使面对诸神，他们也毫不退缩。
这就是他们，这就是亚弗安和妮娅的选择。
他的眼神改变了，与之前完全不同。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那封信。
信中藏着他接下来的计划和答案。
从林中仙女的来信中，他早就找到了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信纸背面有两句话：“如果无法毁灭深渊”和“那就成为深渊”随着风暴的肆虐，亚弗安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巫灵之躯与巫灵之书一同崩溃，化作无数细小的银色光尘在旋转。
此时，骨魔的转化开始了。
成为骨魔的第一步最为痛苦，因为他必须先碾碎自己曾经的身躯并提取最本源的力量。
这个纪元没有骨魔来引导他，他成为了这个纪元第一个骨魔，只能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
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一个痛苦颤栗的声音念起了咒语，那是亚弗安的声音。
他念诵的语言不是蛇人的语言，而是一种古老的语种。
亚弗安的精神似乎处于崩溃和消散的边缘，但他仍然坚定地继续下去。
“身体重铸。”
地上的最古者头骨漂浮起来，在亚弗安的力量融入下不断增生，一具具骨头拼凑而出，最后形成了一副骸骨之躯。
完成这一步后，亚弗安紧接着骨魔转化秘典中记载的步骤，迫不及待地念出了第二句咒语：“神血之脑。”
银色光尘涌入骸骨之中，一个与众不同的怪物之脑出现在了颅腔之内。
到了这一步，亚弗安的声音再度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是骸骨亲自开口，喊出了第三句咒语：“意识转移。”
骸骨的眼眶里开始发光，仿佛里面有着火焰在跳动。
亚弗安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让参与仪式的成员心底发毛。
亚弗安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聚集到了极限，即将发生某种质变。
他的意识里立刻浮现出了从幽魂波里克那里得到的另一本传承——曾经真理圣殿的核心秘术，“神恩术”。
在亚弗安即将转化为骨魔的瞬间，他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踏入了被称之为神之使徒的领域。
他立刻启动了地下的另一重仪式术阵，数十米神侍的精神力形成了庞大的威压，不断往内压缩亚弗安的精神力、咒印、意识，直至一颗神恩石出现在亚弗安的大脑之内。
随后，亚弗安的力量仿佛开启了一个神秘的通道，或者是大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洞，将亚弗安的一切力量全部吞噬。
亚弗安凝聚出了属于自己的神话器官，他的大脑完全神化。
仪式结束后，在场的众多神侍看着从高处一点点落下的骸骨怪物，内心充满了不安。他们问道：“成功了？”
虽然嘴巴上没有发出声音，但内心却同样表示着疑问。
此时，脚下的大地突然震颤了起来。
地宫之下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地缝，一只体型庞大的恐怖怪物爬了出来。
首先钻出的，是一只狰狞的地行龙头骨，光是一个头颅，就和一间房屋大小。
它伸出利爪接着往上爬去，骸骨组成的翅膀也从地底下突破石块而出。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但是又觉得有些眼熟。更多的人在猜测，刚刚的仪式是不是出错了？
他们失败了吗？
“亚弗安大人？亚弗安大人？”
在地缝的中央，有人朝着那骸骨怪物大声嘶喊，希望对方给予回应。
它将地宫的顶部撞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探出头去朝着外面嘶吼。
外面的光芒照在那人形骸骨之上，他也终于动了起来。
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没有丝毫皮肉的头颅看向了周围：“没事，所有人各司其职。”
然后，他注视着巨大的骨龙。
“这是骸骨飞龙。”他低声说着。
“动作小一些。”人形骸骨怪物向那有翅膀的骨龙抬起头，大声呼唤它的名字。
“吼。”
骨龙也转过头来回应。
骨龙的声音震动，掀起层层波浪。虽然它的动作变得稍微小了一些，但是即使是随意的一声呼吼，也足以将周围的植物连根拔起，蛇人被吹得七零八落。
两个极其强大且恐怖的怪物此时联手，散发的力量让周围几公里内的人们都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亚弗安的纸飞龙已变成了完全由骸骨组成的傀儡，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强大的骨魔，一种由安和福斯邪法师制造的恐怖生命体。
亚弗安朝骸骨飞龙走去，骸骨飞龙低下头，让他踩着自己的头颅走过去。
随着亚弗安的移动，他的骸骨场域也释放了出来。
受到骸骨场域的影响，周围的大地上一个接一个的恐怖骸骨傀儡纷纷爬了出来。
它们中的一些高达数十米，而另一些只有几米高。
所有这些骸骨傀儡都跪在地上，面向亚弗安。
骸骨飞龙展开翅膀，带着亚弗安卷起一阵狂风冲上天际。
一般而言，魔怪一族在达到四阶以后就可以加冕为王。
此时的亚弗安，就是四阶的骨魔之王。
有人听到亚弗安让他们稳住，并命令骸骨飞龙的话语。
“成功了。”
有人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们终于获得了四阶的力量。
虽然深渊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普通四阶，但至此他们总算是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然而，如果不能解决深渊的问题，爱维尔人就永远无法拥有未来。
他们似乎永远都无法摆脱黑暗的笼罩。
爱维尔王西迪眼望天空中飞翔的飞龙，和亚弗安一起承受着重重压力。
尽管他嘴上是那么说的，
“这只是开始。”
然而尼娅却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走到这一步的艰辛，也清楚接下来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踏出这一步，便无法回头。
骨魔亚弗安坐在龙骨头上，能感受到自身那股超越常人的力量涌动着。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他并未看到真理之门，但却听到波里克的声音。
那是一段波里克留给他、只有成为四阶骨魔之王后才能听到的话语。
“亚弗安。”
“修伯恩之书里有你想要的答案，那将会是你实现计划的重要步骤。”
“你的计划只能延缓深渊的诅咒，而修伯恩之书里，有着解决一切的方法。”
一大段讯息闪现在亚弗安的脑海，那是一种古老的语言文字，跟蛇人的文字完全不像。
亚弗安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他曾向真理与知识之神祈求交换而没有得到的东西…
“这是最古者的语言。”
也就是三叶人的语言，原来真理之门给亚弗安三叶人的颅骨还有另一层用意，如果亚弗安没下定决心转化为骨魔的话，将永远不知道这段留言。
亚弗安所能想到、所能知道的，真理之门全部都知道，但真理之门知道的讯息，能推衍出来的东西，是亚弗安无法想象的…
“神！”
亚弗安抬起脑袋看着天空，说出了这个字。
他明白了，真理之门跟波里克家族的幽灵在利用他当做棋子罢了。
但只要能实现目标，当一个棋子也无所谓，他获得神明如此丰厚的恩赐，只是因为他将成为一个棋子，这就是代价。
亚弗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前往一探究竟，哪怕不是为了完善计划，他也想要知道修伯恩大人最后留下的东西里，到底记载着什么。
…………
这座城市已逐渐被植物所覆盖，树木繁茂，从房屋中盘旋而出，占据了街道。
人类文明的印记曾经明显，但现已被自然所侵蚀，而自然又以其强大的力量重塑了这里的一切。
在这座城市里，人们可以隐约看到一些蛇魔四处游荡。
它们在这里安家，繁衍生息，并受梅尔德的欲望法则所影响，进行着独特的交配行为，孕育出更多深渊种族。
若再给它们更多的时间，这些深渊魔物或许能够取代蛇人，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宰。
修伯恩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便毫不犹豫，果敢坚毅的人，他的内心坚韧如钢。
亚弗安虽然一直试图效仿修伯恩，他的内心却远不如前者那般坚定。
此时，一名女子闯入房间，急匆匆地告诉亚弗安一个消息：“西迪陛下已经安定了下来，他让你过去和他商议事情……”
亚弗安转过身来，先是静静地听着。
但没听多久，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尼娅。”
尼娅停下了话，凝视着亚弗安，她看出他此时正处于重要的抉择之中。
亚弗安说：“如果有一个计划可以解决我们的困境，但会牺牲很多人。”
尼娅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都可以为此牺牲。”
亚弗安摇了摇头，低头不看尼娅的眼睛，声音微弱得像是梦呓：“我想问的是，我应该选择让谁牺牲？我应该让他们中的谁去死？又应该如何抉择，让谁活下来？”
这些话只有面对尼娅，亚弗安才可能说出口。
尼娅能看出他压力很大，这些年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甚至多次在人后情绪崩溃。
尼娅走近亚弗安，俯下身，仰着头看着低头的他：“亚弗安，不是你选择让谁牺牲！”
“你没有这个资格，也不要太高看自己的权利。”
妮娅的目光坚定无比：“我们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并非因为你是首席神侍的身份，而是因为你是亚弗安。”
亚弗安看着她，微微笑问：“就这样？”
妮娅点头：“就这样。”
“我们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厌恶死亡，它对你来说是最糟糕的选择。”
“但我们也知道，只有你才有能力拯救爱维尔人。”
妮娅慨然说：“如果你无法决定，那就让我去死吧！”
亚弗安却摇头，笑意褪去：“如果代价远比死亡还惨重呢？”
妮娅突然转身，露出白皙的肩膀上的纹身——一座灯塔。
她看着亚弗安：“看见我背后的灯塔了吗？”
亚弗安当然认得这座灯塔——鲁赫巨岛上的灯塔，妮娅离开故乡后，将这座灯塔刻在了自己身上。
妮娅看着他，眼含深意：“曾经的灯塔已经熄灭，我们的家园也已失去。”
她握紧拳头，声音庄重：“现在，你就是我的灯塔。”
她伸出手，坚定地看着亚弗安：“我愿意与你并肩作战，即使面对的是诸神。”
亚弗安看着她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笑出声来。
他抹去因大笑而流出的眼泪：“你在说些什么，真是太可笑了。”
然而，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他们的眼神交汇，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愿意为同伴付出一切。
他们的信仰可能无法得到诸神的认同，但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的笑声和眼泪交织在一起，那是他们的决定，他们的勇气，也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一起战斗，一起生活，一起追寻着那个未来的可能性。即使面对诸神，他们也毫不退缩。
这就是他们，这就是亚弗安和妮娅的选择。
他的眼神改变了，与之前完全不同。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那封信。
信中藏着他接下来的计划和答案。
从林中仙女的来信中，他早就找到了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信纸背面有两句话：“如果无法毁灭深渊”和“那就成为深渊”随着风暴的肆虐，亚弗安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巫灵之躯与巫灵之书一同崩溃，化作无数细小的银色光尘在旋转。
此时，骨魔的转化开始了。
成为骨魔的第一步最为痛苦，因为他必须先碾碎自己曾经的身躯并提取最本源的力量。
这个纪元没有骨魔来引导他，他成为了这个纪元第一个骨魔，只能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
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一个痛苦颤栗的声音念起了咒语，那是亚弗安的声音。
他念诵的语言不是蛇人的语言，而是一种古老的语种。
亚弗安的精神似乎处于崩溃和消散的边缘，但他仍然坚定地继续下去。
“身体重铸。”
地上的最古者头骨漂浮起来，在亚弗安的力量融入下不断增生，一具具骨头拼凑而出，最后形成了一副骸骨之躯。
完成这一步后，亚弗安紧接着骨魔转化秘典中记载的步骤，迫不及待地念出了第二句咒语：“神血之脑。”
银色光尘涌入骸骨之中，一个与众不同的怪物之脑出现在了颅腔之内。
到了这一步，亚弗安的声音再度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是骸骨亲自开口，喊出了第三句咒语：“意识转移。”
骸骨的眼眶里开始发光，仿佛里面有着火焰在跳动。
亚弗安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让参与仪式的成员心底发毛。
亚弗安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聚集到了极限，即将发生某种质变。
他的意识里立刻浮现出了从幽魂波里克那里得到的另一本传承——曾经真理圣殿的核心秘术，“神恩术”。
在亚弗安即将转化为骨魔的瞬间，他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踏入了被称之为神之使徒的领域。
他立刻启动了地下的另一重仪式术阵，数十米神侍的精神力形成了庞大的威压，不断往内压缩亚弗安的精神力、咒印、意识，直至一颗神恩石出现在亚弗安的大脑之内。
随后，亚弗安的力量仿佛开启了一个神秘的通道，或者是大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洞，将亚弗安的一切力量全部吞噬。
亚弗安凝聚出了属于自己的神话器官，他的大脑完全神化。
仪式结束后，在场的众多神侍看着从高处一点点落下的骸骨怪物，内心充满了不安。他们问道：“成功了？”
虽然嘴巴上没有发出声音，但内心却同样表示着疑问。
此时，脚下的大地突然震颤了起来。
地宫之下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地缝，一只体型庞大的恐怖怪物爬了出来。
首先钻出的，是一只狰狞的地行龙头骨，光是一个头颅，就和一间房屋大小。
它伸出利爪接着往上爬去，骸骨组成的翅膀也从地底下突破石块而出。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但是又觉得有些眼熟。更多的人在猜测，刚刚的仪式是不是出错了？
他们失败了吗？
“亚弗安大人？亚弗安大人？”
在地缝的中央，有人朝着那骸骨怪物大声嘶喊，希望对方给予回应。
它将地宫的顶部撞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探出头去朝着外面嘶吼。
外面的光芒照在那人形骸骨之上，他也终于动了起来。
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没有丝毫皮肉的头颅看向了周围：“没事，所有人各司其职。”
然后，他注视着巨大的骨龙。
“这是骸骨飞龙。”他低声说着。
“动作小一些。”人形骸骨怪物向那有翅膀的骨龙抬起头，大声呼唤它的名字。
“吼。”
骨龙也转过头来回应。
骨龙的声音震动，掀起层层波浪。虽然它的动作变得稍微小了一些，但是即使是随意的一声呼吼，也足以将周围的植物连根拔起，蛇人被吹得七零八落。
两个极其强大且恐怖的怪物此时联手，散发的力量让周围几公里内的人们都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亚弗安的纸飞龙已变成了完全由骸骨组成的傀儡，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强大的骨魔，一种由安和福斯邪法师制造的恐怖生命体。
亚弗安朝骸骨飞龙走去，骸骨飞龙低下头，让他踩着自己的头颅走过去。
随着亚弗安的移动，他的骸骨场域也释放了出来。
受到骸骨场域的影响，周围的大地上一个接一个的恐怖骸骨傀儡纷纷爬了出来。
它们中的一些高达数十米，而另一些只有几米高。
所有这些骸骨傀儡都跪在地上，面向亚弗安。
骸骨飞龙展开翅膀，带着亚弗安卷起一阵狂风冲上天际。
一般而言，魔怪一族在达到四阶以后就可以加冕为王。
此时的亚弗安，就是四阶的骨魔之王。
有人听到亚弗安让他们稳住，并命令骸骨飞龙的话语。
“成功了。”
有人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们终于获得了四阶的力量。
虽然深渊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普通四阶，但至此他们总算是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然而，如果不能解决深渊的问题，爱维尔人就永远无法拥有未来。
他们似乎永远都无法摆脱黑暗的笼罩。
爱维尔王西迪眼望天空中飞翔的飞龙，和亚弗安一起承受着重重压力。
尽管他嘴上是那么说的，
“这只是开始。”
然而尼娅却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走到这一步的艰辛，也清楚接下来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踏出这一步，便无法回头。
骨魔亚弗安坐在龙骨头上，能感受到自身那股超越常人的力量涌动着。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他并未看到真理之门，但却听到波里克的声音。
那是一段波里克留给他、只有成为四阶骨魔之王后才能听到的话语。
“亚弗安。”
“修伯恩之书里有你想要的答案，那将会是你实现计划的重要步骤。”
“你的计划只能延缓深渊的诅咒，而修伯恩之书里，有着解决一切的方法。”
一大段讯息闪现在亚弗安的脑海，那是一种古老的语言文字，跟蛇人的文字完全不像。
亚弗安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他曾向真理与知识之神祈求交换而没有得到的东西…
“这是最古者的语言。”
也就是三叶人的语言，原来真理之门给亚弗安三叶人的颅骨还有另一层用意，如果亚弗安没下定决心转化为骨魔的话，将永远不知道这段留言。
亚弗安所能想到、所能知道的，真理之门全部都知道，但真理之门知道的讯息，能推衍出来的东西，是亚弗安无法想象的…
“神！”
亚弗安抬起脑袋看着天空，说出了这个字。
他明白了，真理之门跟波里克家族的幽灵在利用他当做棋子罢了。
但只要能实现目标，当一个棋子也无所谓，他获得神明如此丰厚的恩赐，只是因为他将成为一个棋子，这就是代价。
亚弗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前往一探究竟，哪怕不是为了完善计划，他也想要知道修伯恩大人最后留下的东西里，到底记载着什么。
…………
这座城市已逐渐被植物所覆盖，树木繁茂，从房屋中盘旋而出，占据了街道。
人类文明的印记曾经明显，但现已被自然所侵蚀，而自然又以其强大的力量重塑了这里的一切。
在这座城市里，人们可以隐约看到一些蛇魔四处游荡。
它们在这里安家，繁衍生息，并受梅尔德的欲望法则所影响，进行着独特的交配行为，孕育出更多深渊种族。
若再给它们更多的时间，这些深渊魔物或许能够取代蛇人，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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