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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懵懂的童年,清晰的梦

    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泪是感情的流露,用眼泪和心血装饰我的追梦岁月。

    我的出生给我家带来了喜悦,也带来了清贫。我的幼年在是母亲的眼泪中泡大的,我16岁花季情窦初开时,母亲就离开了。

    我的童年,如今只留下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

    我的爸爸妈妈是经人介绍的认识的,而且是“闪婚”。我爸不开心,我妈不高兴,用我妈的话说:“她是被骗了。”记忆中爸妈总是吵架。

    至于咋个骗法,我爸妈如何结婚的,我稍后再说。

    先说我的出生吧。我大哥锦志3岁的时候,我妈生下了我。给我取名叫锦华。

    一儿一女有根有花的在外人眼里也是完美家庭。父母虽然有时还闹矛盾,只要看到我和哥哥,就能自然化解。每天看着一双儿女让我爸妈很满意。然而没想到的是我的出生却给我们家带来了困苦的日子。

    我出生两个月时得了肺炎,到现在我的肺也太好。没有死掉得感谢我的妈妈。

    为了给我治病,爸爸白天去生产队劳动,晚上和我妈搞副业“编炕席”。

    “炕席”,这两个字脱离了时代已经走进历史的长河里。然而生活在60年代和70年代的人应该知道。

    有一句话叫“卖炕席不打捆,硬卷得(觉得)不错啊”。这就是很流行一句谚语。

    生产队是挣工分的,干一天活挣多少分,只记一天挣多少分,但是不知道一天能挣多少钱,因为到年底核算一下,才知道工分的价值。

    做副业那时候还不允许,吃穿用都是计划分配的。

    吃粮有粮票,穿衣有布票,油票,肉票,米票面票……等各种各样的票。

    炕席是东北农村的毕备品,所谓的“钢需”。供销社卖的供不应求,也允许个人卖,勤劳的人可以编炕席挣零花钱。我们的村里人冬天差不多都编炕席。

    其实我的病也是因编炕席引起的。我家那时候住的是两间土坯房,是那种很普通的平顶房,里外两间,外间仓库兼厨房,里间客厅兼卧室。数九寒天屋里很冷,用烧火炕取暖,我妈常说,炕热屋里暖,于是我家的炕烧的很热,我妈怕我冷又把我放在炕头最热的地方。

    妈妈和爸爸编炕席,我才两个月大,热的小脸儿通红,接着发烧得了肺炎,我一病不起,身体孱弱一直到十岁才好起来。

    别的孩子七月会爬,周岁会走,而我五岁了才能扶着饭桌站立,八岁才会走,十岁上学了走路还走不快。

    还得一个外号叫“死不了”。这个外号是我们大队卫生所的何大夫何爷爷给起的。何爷爷给我治病打针,针眼儿挨针眼儿,由于连年打针我的两个小屁股蛋儿的肉皮都打硬了,何爷爷都没地方扎针。就用热毛巾敷敷,然后就往已经打过的针眼儿里扎针。可谓是针眼儿罗针眼儿。对这个何大夫何爷爷我有点儿印象,十岁上学了,我还去过打针,何爷爷的头发胡子都白了,眼不花耳不聋,据说活了90多岁。

    我妈告诉我的,我大姑几次跟说:“大嫂啊,快扔了吧,别费劲儿了,治不好啊。”

    那时候生活的困难,农村的医疗条件差,大人病了治疗不及时说没就没了,别说小孩子了,那时候树林里,壕沟边,时常能看见“小死孩儿。”

    我妈不舍得,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只要有一点钱就给我治病。或许是妈妈坚定信心赤城的的爱女之心感动老天了,我活下来了,而且越来越健康。我感恩妈妈我恨大姑。

    为了给我治病,家的能卖的都卖了,连生产队分了春节用的豆油我妈都换钱给我治病了。过年没肉又没油,菜都清汤寡水常被人家当笑话,我大姑就要把我扔掉。

    我爷是老大,我还有二爷,我爷爷奶奶也是一双儿女。我爸有个姐,我叫大姑。我二爷就有一个女儿,我也叫大姑,要让我妈扔掉我的就是这个大姑。我恨她,她住在离我家很远的另外一个城市。一晃几十年过去时至今日我都没去看过她。

    二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个我是深有体会。都说我会活日子。这些都是别人看到眼里的。

    那时候家家的孩子都多,都是大孩儿带小孩儿。哥哥姐姐哄弟弟,妹妹。大人都忙着干活,小孩儿们都像没人管的小鸡小鸭一样散放。孩子多了玩着玩着就难免打架。

    打仗亲兄弟抢阵父子兵。打架也是一窝子一窝子的。

    所谓的一窝子,就是一家子的意思。

    那时候都比着生,尤其是比生男孩,谁家男孩子多谁家日子旺。那年头都是靠体力挣工分,男孩子长大了都是壮劳力。而女孩子长大了都是半个劳力,和那些没有长到十八岁的男孩子一样都算半拉子,不是整劳力就不能挣整劳力的工分。

    什么是整劳力,就是一个能把那繁重的体力活干合格的社员,而有的人家孩子多,就人口多,吃饭的嘴巴多,一个人挣工分根本就养活不了,就苦了那生在头长在头的大哥哥了,早早辍学了去生产队劳动挣公分。因为们还没长成人不能胜任那繁重的体力的工作,只干一些轻快点儿的活计,挣的工分也只能是整劳力的一半,所谓的半拉子工分。

    那时候比生孩子,尤其是男孩子,谁家生的多,将来就能过上好日子。要是没有男孩子的话,就一直的生,不生出男孩子不罢休。

    谁家都是好几个孩子,有三四个,有五六个,还有七八个,我们屯就有一家生了八个女儿,最后老九是个男儿子,才停生育。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加上经常电,干完活都早早睡觉。这样家家都生一堆孩子。还有一家活下来了的就十一个,生下来生病治不好的扔了的都没算,所以那时候是人多为患,从春到秋粮食都是计划着吃。

    吃的苞米面居多,很少有小米,高粱米,白面和大米只能在过年过节才能摆上餐桌。人多吃的差

    住的条件也差,甚至有一铺大炕睡三代人的现象。

    我家也一样,我身上有一个哥哥,身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加上爸妈七口人在一铺炕上睡觉,从炕头到炕稍排的满满。睡到半夜谁要是下地去外面撒尿,回来时都没有躺下的地方。

    孩子多,家里就更穷了。家里经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每当家里揭不开锅了借米借面的事儿就落在我头上。

    别看我人小,身单力薄,可肩负重任,做饭,最让我头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我就开始借,先是左邻右舍近的借,然后就是满屯子的借,本屯子(本屯就是一个村住的),两年半本屯的让我借个遍,有点亲戚的人家我都借了一次又一次,借过三次以上的不在少数。

    我只借不还,谁家也借不起。有的直接说吃了就不用还了,知道我本来就还不起。我家这几年的粮食都不够吃,哪有还再往后就是到的份儿。

    借过三次人家都说不要了,我还哪好意思再登门,光借不还跟要的有啥区别。其实说是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近处借不了就得去远点儿的外屯去借。从我上学一年级开始到小学五年级我南北二屯借个遍,大队一共六个生产队分四个自然屯几百户我几乎借个遍。

    那求借的场景到现还记得清楚,如电影一幕幕在我脑海上演。真心感谢那些肯借给我的亲戚,邻居,老乡们,因为你们的热心帮助让我长大了,虽然我们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半饥半饱的状况,我们兄妹五个还是长成大人了。

    想起当年我无论借啥吃的都让我难为情,那种心酸让我记忆犹新。借苞米面居多,为了每次都能成功借到,能够拿着空盆去,端着满盆回,我也要讲策略。

    就是挑做饭的时间去,站在人家门口,把空盆藏在身后,跟人家唠嗑儿,婶子大娘的套近乎,人家做饭时就会提醒我该回家做饭了,我满脸堆笑才把空盆拿出来,这办法屡试不爽,基本上都能端回一盆苞米面,当然也有借到半盆的时候。

    借一盆苞米面,做粥糊我们兄妹五个能吃两天,半盆就只能吃一天,吃完了,再想办法去借。

    那时候靠外生产队挣工分养家。从过完年的正月开始,一直到年底腊月底,生产队会计把每个人在生产队干活的工分核算一下,扣除口粮钱,余下的分到每个人的手

    里。

    我家七口人吃饭,就我爸一个人挣工分,我妈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每个春节前都要去县里住院,有时住一个星期。

    每年挣的工分不够留下一年的口粮,于是生产队就把我们那些没有工分买的粮食转到镇里的粮库,我们吃返销粮,只是这得花现钱领买了,我家穷,把分到手的粮食吃没了就靠借吃度日。

    年终总结时,公社,大队,生产队,层层核实,看一年的社员们劳动所创造的价值来估算每一个工分值多少钱。

    家里男劳力多的挣工分就多,去掉口粮钱还能有点剩余,那年头有余钱余粮的人家凤毛麟角。一个公社几个大队,一个大队几个生产队几千户也没有多少户有余钱。

    何况我家就我爸一个劳动力挣工分呢右时还要供钱给我妈住院。后来我把就自学木工活,修自驾窗户门方便,,平时也可以给别人做饭桌了,板凳啥的挣点现钱。

    我妈得的病是气管炎加肺气肿,一到冬天就咳嗽的厉害。

    又借钱又借粮的日子,让我早早看到人情世故。那时候村屯很大很多

    就拿我们大队来说吧,我们大队分成六个生产队,干活的人那时候叫社员,六个生产队又分四个屯子。大约近两千户,仅有那么十几户没借到。

    我每次出门去借时心里忐忑不安,怕被人家拒绝就难为情,怕还不上人家而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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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记得这么清是因为,我南北二屯的挨家借粮吃。

    我的童年是困苦忧虑的,也有快乐的时光。哄两个可爱的妹妹玩。

    二妹小我两岁,先妹妹比二妹小三岁。我们姐妹三个都喜欢读书和唱的,可是小妹妹五音不全,一唱歌儿就南腔北调。

    记得有一首儿歌我妹妹唱的可逗了。

    我家小妹五岁时,曾被我和二妹给丢在苞米地里,是看青的(看庄稼的人)给领回来的。

    八岁的时候,学校“六一”儿童节汇演。小妹唱的像说山东块板儿,加上她右手拿镰刀左手挎筐的动作,引得全会场人开怀大笑,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可笑。

    小妹七岁上小学八岁就是一年级下学期,她性格憨厚,说话晚唱歌找不到调儿。

    今想起来还觉得可笑。

    小妹七岁上小学八岁就是一年级下学期,她性格憨厚,说话晚,唱歌跑调儿了。在欢度“六一”全校大会上的表演唱:

    “我是公社小社员呀,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土篮,放学以后去劳动,我在地里拾麦穗儿心里好喜欢呀,唉嗨哟,唉嗨哟,爱学习啊爱劳动,我是公社小社员呀,我是公社小社员!“

    三

    上天给我关上扇门,却为我打开一扇窗。放飞了我的梦想。

    我家生活的困苦,磨练了我吃苦耐劳的精神。还有坚韧不拔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性格。

    从小养成了无论做啥事儿都早有头有尾的习惯。只要认定的事儿,就千方百计地去做。

    在家里是一个小当家,在学校是学生干部。可谓是家里外面一把手。做饭,洗衣,喂猪,哄弟弟妹妹,种园子,在学校里,也学习尖子,班学习委员,三好学生,我最喜欢考试了,班考,校考,我都名列前茅,五年级下学期我竟然考了全乡同年级第一。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我得的奖状糊满了我家的一面墙,那花花绿绿的一面墙,让我爸妈骄傲,让我扬眉吐气。

    只因我家穷,读书都成了奢侈,哥是男孩子,上学是顺利的,男孩子是一家的希望,读书出息了,会光耀门庭,而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的,再优秀也是别人家的人。

    记得十岁那年夏天很热,暑假结束后学校招新生,开学第一天妈领着我去学校。走的我浑身汗湿透。

    学校在我们屯最西头,离我家有两里多地,我穿着夹衣夹裤,(就是冬天穿的棉袄棉裤,把里面的棉花拿出来)春夏秋都可以穿,家里吃饭都成问题,何谈穿衣了,我们兄妹五个都一样,冬天的衣服夏天穿,只是苦了我妈了,针线不离手,总是想法把衣服改的得体让我们穿的利索点儿,我妈针线活儿好,缝补丁都跟用胶粘贴一样平整。

    妈妈个高我个小,妈妈拉着我的手得弯腰,我低头跟着妈走。

    感觉那天好热啊,好大的太阳,不敢看道两边的人家大门,因为怕看见我的债主——那些我端盆借过米面的人。真是怕啥来啥。

    “大嫂子,这是送你闺女上学去啊?”

    快到学校大门口了,碰上了三姑奶家的二婶子,她是一个嘴快心善的人,我心里一紧,前两天刚从她手里借出一盆苞米面,说过几天还,今天碰上了不会张口让我还吧。

    “嗯,今天学校都开学,也是报名最后一天了。”

    “饭都吃不上,丫头片子还上什么学,书能填饱肚子啊。还不如在家挖菜喂猪,卖了换苞米面吃何必东家求,西家借。”

    二婶子说着看了我一眼,我的头更低了。

    “嗯,那天我大闺女是不是在你家借的苞米面,过几天就还你。”

    我妈说还的时候声音很小的。我心里难受,那是没底气的敷衍,因为我知道,过几天根本还不上。

    “是啊,借人家的总要还的,不过借我家的那一盆就不要了。”

    “谢谢,兄弟媳妇,还是亲戚啊,两方式人(指没有亲戚关系的外人)借都费劲儿。”

    “锦华,快过去向你二婶表示感谢!

    我公着脸硬着头皮向二婶鞠了一躬:“谢谢,二婶”。

    ”不用谢,长大出息了,当官发财了别忘了二婶就行”。

    二婶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儿把我从头看到脚,然后又摇摇头。

    我心想:

    我一定好好学习,给自己争脸,给爸妈争口气。

    我学习生活是艰苦的,也是快乐的。

    上学念书也不能耽误家里的活儿。起大早去地理挖回一大框菜,扔到猪圈里,把小鸡放出来轰到后面柳毛趟子里去找虫吃。

    做好饭叫弟弟妹妹起炕,妈妈咳嗦了,又要水吃药,忙完了才能背起书包,一路小跑去上学。

    在学校上课是我一天最快乐的时光。

    学习我是很努力的,上课注意听讲,积极回答,我穿的不好,我学习好得到老师的表扬。

    第一学年下来,我就成了老师的红人。

    穷穿的不好,受到小同学歧视,被我借过苞米面家的同学说我是小要饭,因为一只借不还。

    课间十分钟休息,别的同学出去玩,我在复习,下午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同学们随便玩放松心情,我忙着背课文,写作业。

    我心里有一愿望,我一定考取第一名。

    狗咬丑的,人敬有的。丽香的爸爸是兽医,天天都挣现钱,是我们班上家庭条件最好的学生,穿的也好,还有零花钱。

    每当看她把好吃的糖果分给别同学,别都围着她溜须拍马时,我就想,我一定好好学习,考到城里去,当正式工人,领工资吃红粮。

    丽香有好吃的同学都跟他好,我被孤立了。都不听我的,老师安排给我的事儿都做不好,我安排谁擦黑板,丽香一个眼神她就不擦,放学时,安排谁扫地打扫卫生,丽香一摆手,就给招呼跑了。

    有一次我实在气急了,就安排丽香扫除,她竟然一声喊:“谁来帮我干活。”

    声音未落就进来十多个学生,擦黑板的,擦玻璃的,挪桌椅板凳的,洒水扫地的……真有一呼百应的明星范儿。

    看她得意的样子我真是又生气又无奈。

    最让我无奈的事还在后面呢。

    我赌气安排她一次打扫除,她却给我泼赃水。

    打扫除第二天早上完第一堂课,她说我偷她铅笔,我说没偷,她硬说我偷了,我俩争吵起来,她先动手打了我,还到老师那告我的妆。

    米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批评我:“锦华,你班干部怎么当的,不帮人干活,还随便用人家东西。”

    米老师是我们班主任,一个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女人,白净的圆脸,脑后两条黑色长辫子。走起居来,辫子捎抽打两个屁股蛋子。

    说话声音很响亮,屋里说话,外面听清楚的。

    “米老师,我没拿丽香的铅笔。”我小声说:

    “丽香她想当班干部,代替我,当学习委员,拿好吃的拉拢同学,还诬陷我。”我说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回班里上课,好了,老师相信你。”

    老师说完起身就往班级走去。我一直跟在老师后面解释。

    “上课”。米老师有点生气了。

    我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起立”。随着大班长秦广福的喊声我又站立在书桌编。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接着喊。

    以前我喊完了,全班同学都要重复喊一遍,因为这是那时候激励的口号。

    我们的教室正方贴着醒目的八个大字,每个约半米见方的横幅,是红底金字,是***语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横幅在黑板上面时刻提醒我们,激励我们,从小好好学习,用学来的知识将来长大了为国家做贡献。

    那个年代的学校基本都挂这样的横幅。

    老师:“上课”。

    班长:“起立”。

    学习委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文艺委员:“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文艺是班级领唱。

    文艺委员是丽香。

    老师:“请坐”

    这是我们班主任米老师分工好了的。

    我是学习委员,等秦广福班长喊完“起立”,我们全班人都齐刷刷的站起来,然后我再带头高喊口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同学们跟着喊一遍。

    今天我喊完口号,没人跟着喊。我又喊一遍,只有几个人跟着喊。

    米老师脸上的笑容没了:“怎么回事?都没睡醒啊,都在做梦吗?”

    “噗嗤”,后边有人在笑。

    米老师:“严肃点,继续。”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丽香那尖细清脆的声音如同一个炸雷打破教室的僵局。

    紧接着全班嘹亮的合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我也跟着唱完这首课前曲。可心里不舒服。

    “同学们,请坐。”米老师抬手示意。

    我们都坐下来,准备听米老师讲课。“米老师站在黑板上前的讲台旁凊清嗓子:

    “同学们,今天上课前给大家说个事儿,刚才校长有别的学校老师来咱班听课,我们一年二班是咱班学校最好的班级,不仅全班整体学习成绩高,班级纪律也是最好的。”

    “同学们,我们班的个好在学校里是公认的,能被别的学校认可,你们说好不好?”

    “好,欢迎老师来学习指导。”丽香拍手叫好,全班也是一片掌声。

    米老师带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让我们高兴,也冲淡了丽香对我的诬陷。

    入学以来,我一直都在努力,无论在校学习,还是走出校门参加义务劳动,我都积极响应。

    我生长这贫穷的家庭,父母给学习机会,我怎能不珍惜,我珍惜在学校的每一分钟,上课注意听讲,课间十分钟自己复习,主动找老师请教。我的学生成绩一直和班长平齐。秦广福班长,是降班生,他是从城里学校转来的,他的爸爸是城里粮库酒厂的工人,他妈是我们屯里的坐家女。

    他妈个高长的漂亮,听说当过女兵,还是空姐呢,

    转业到我们县里图书馆工作。

    秦广福的姥姥家离学校近,姥爷是学校看们的齐大爷。秦广福刚上完一年级,她妈就去干校培训了,就把秦广福送到姥姥家,姥爷就把他送到我们班,他学习好,字写的漂亮,个子也是全班最高个的。

    那时候上学放学都要排队,全班62名学生我排在最前面,他排爱最后面,从前面看我是正第一,他是倒第一,可悲的是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我的前面就没有站过人,我是全班个头最小的,和同学吵架,同学的妈妈骂我:“小不点,没有三块豆腐高。”我有点自卑。唯一让我自豪的是我的学习成绩也是全班正第一,后来秦广福的妈妈回来了,秦广福很快就追过我,这样我俩就成了竞争对手,考试不是我第一就是他第一,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次较量。

    我的学习成长最感谢的是米老师,她不因为我家穷而贬低我,也不因为丽香家富而高看她。

    丽香到老师那吿我的状,我也是很不安,虽然我知道我没有拿她的铅笔,可是丽香为什么要诬陷我。今天我喊口号都没人跟着我喊,做为学习委员我的工作没人支持,又感觉很没力度。

    我眼看着黑板上,心里却想着心事。

    同桌用胳膊肘怼我一下,我愣神地转头看他,他却往前一努嘴:“老师叫你呢”。

    “房锦华,房锦华。”

    “到”,听见了,连忙答应。

    米老师走几步到我桌前,用手摸摸头:“锦华,你发烧了,烧迷糊了吗,我叫你咋没不吱声,耳朵让你妈留家了吧,啊!”

    “米老师,我,我,”平时说话巴巴的我竟然结巴了。

    “是做贼心虚了吧”。一句刺耳的话让我头疼。

    是丽香,丽香又说:“老师,我的铅笔。”

    “噢,锦华,昨天大扫除,丽香的铅笔不见了,你看到掉哪了吗?”

    “老师,我没看到,没有。”

    我说着急红了脸。

    “老师是相信你的,可是铅笔咋没了呢,今天要是不找出来就不能上课,纪律好的班级竟丟东西,传出去。咱们班级好形象就没了。”

    “我真没——看——见。”我涨红了脸,觉得后脖梗儿火辣辣的,我没有回头也觉得全班人都在盯着我。

    米老师很为难:“下周五别的学校老师还来咱班听课,参观学习呢!”

    “我真的不知道”,我额头上冒汗了。

    “那可是带A的轻铅笔啊,可贵了”

    “买是要一毛钱一支的,可扛用了”

    “丽香借我用了一次,写字也好看。”

    同学们七嘴八舌说着,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你们干嘛都看我,唔唔……”我终于憋不住了,委屈的泪水如小溪在脸上流淌。

    面对同学们那质疑,我用眼睛向米老师求救,我觉得米老师会给我清白。

    那时候学校老师辛苦尤其是班主任,从一年级接收新学生,一直带到六年级小学毕业,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中途是不会换人的。

    我从上学那天开始米老师一直是我的班主任,我的每一天成长进步,学习上取得的优异成绩,米老师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品,我相信米老师心里有数。

    米老师走到丽香桌前声音低沉:“丽香,你好好想想,铅笔是在班里丟的吗,会不会你拉在家里了?”

    “我也记不清了”,丽香小声说,没有了趾高气扬。

    “好,你是现在回家看看,还是等放学后再说,别因为一支笔耽误同学上课。”

    我们那批学生多,一年级分了四个班,一年一,一年二,一年三,一年四。共有200多人。

    我分进米老师的一年二班,米老师人好,心软。又有正义感。

    因为我家穷,没有钱买好吃的给同学,所以总受同学欺负,平时老师很是向着我的,有时候还帮我垫学费,她常常鼓励我,:“人穷要穷的有志气,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谁还小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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