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记忆
突然一道亮如白昼的光，几声巨雷过后，吹进屋子的风开始湿润。
端阳忍痛下床，走到窗边见天色大变，暴雨将至，天地灵气聚集，端阳探出半个身子，吸食周围的灵气。
不好！灵气全往一个方向走了！端阳猛然睁开眼，只见天地灵气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直往城东去了。
强劲潮湿的风吹打在元颂脸上，将醒未醒时，元颂隐隐看见一青衣女子站在闪电之中。
定睛再看时，窗户已被合上，端阳也走到了跟前。
在笃定端阳不会倒下而她却又倒下，以为她会大病一场而她又若无其事地站在眼前之后，元颂彻底懵了，“你好了？”
方才吸食了些许灵气，伤口所带来的疼痛减少大半，端阳低头掀开衣领，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嗯。”她点头，“好得差不多了。”
元颂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起，她面色红润却又透着疲惫，总是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眼睛也变得黯淡。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都变得迟钝，或许是还没从皮肉之苦中缓过神来吧。
“那你赶紧回床上休息吧。”深夜让人困乏，元颂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刚要起身离开时又突然反应过来，“你的伤……至少要十日。”
“呃……”端阳欲言又止，罢了，可她心中仍然质问，因为他装病，所以才知道需要养十日吗？
罢了，罢了。
那种不甘的情绪又上来了。
端阳紧闭双眼，极力克制住情绪挥手道：“你先走吧！”
“你怎么了？”元颂一眼看出她的不对。
“你别管。”端阳转过身去，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无力的遗憾将她包围，她无法接受郡主的自刎。
“你怎么了？”
“你别管！”
“哦。”
即便他看见了云华耸动的肩膀，听见了她的哭腔，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可她说了别管，他就真的不管。
可此刻，鲜血从端阳紧握的手心流下，元颂咽了口唾沫，张开嘴却也发不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别人。
只听见身后大步走动的声响，端阳再睁眼时元颂已经握住她的双肩站在她面前。
“你……”
“你怎么哭了？”
带着余温的泪从端阳脸颊流下，端阳慌了，她用力推开元颂，跑到窗边推开窗户，狂风骤雨瞬间席卷而来，将她打得连连后退。
“我不知道！我突然就有了记忆……”端阳用力抓扯着头发，试图减轻一点记忆所带来的痛苦。
虽然不知道她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但一定与他有关，回想半生，元颂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好乱，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你。”
稍微平复的情绪再一次翻涌，端阳回头望向元颂，眼里尽是失望与不解。
“你骗你的父母，骗你的兄长，你还骗郡主。”
“郡主？”元颂的喉咙突然什么卡住，端阳怎会知道云华？她与云华是什么关系？
她怎会与云华有关？元颂心中生出抗拒。
“是你说不管她去哪，你都跟她走的！”
“可……”
“可那是圣旨对吗？”
“我……”
“那你去找过她吗？你明知道她在哪！你是真真的病了一年，可她也是真真的等了你一年。”
“而你呢，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却只是为了随便找条宽大的河投河，你也不愿意去看一看她在不在，你有拿她当过你的主子，拿她当过朋友吗？”
从端阳的话里，元颂确认郡主已不在人世，六年的时间已经冲淡了他对这个结果的反应。
无论如何，云华的死都不能怪在他头上，除了遗憾，他没有更多情绪。
“我虽不知你是何身份，但我知你并非人类，郡主天生骄纵，不愿顺从这个社会对女子的压迫。”
“可她是万人之上的郡主，一出生便享有尊贵的身份和权力，我父亲虽是开国将军，却因战功太过显赫未能封王。”
“我住在天子脚下，但凡我走错半步，便能将我整个家族葬送。”
“我与郡主，本就是天差地别，我既不愿做她的仆人，也不敢做她的朋友。”
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元颂就一直想着逃，即便郡主真心待他，他也没想过留下。
“既然你已经好了，我也不必再多留，只是再提醒你一句，记得卧床休息，告辞。”
退出房间，屋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一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元颂心头。
一夜过去，天空还飘洒着最后的几滴雨，褪去燥热的丰城再一次陷入恐慌。
得知消息后，元杰立即率众人赶到城门，只见城墙上又挂上了七个猪头。
经过暴雨一夜的洗刷，地上已不见血迹，猪头也被冲刷得格外白净。
“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啊！”虽然很想接招，但元杰没有半分头绪。
端阳不在，元颂没有办法确认城墙上的到底是人头还是猪头。
如果和上次一样，那凶手作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如果凶手不是人的话，就算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凡胎肉体如何与妖兽对抗？
众人猜测之际，孙锴风风火火驾马赶来，“元大人！下官来迟了！”
只是扫了他一眼，元杰不耐烦道：“在这看也看不出什么，把这堆猪头全部送回衙门，本官要亲自验一验。”
“是！大人！”陈山应下命令，随即差人去将猪头取下。
“哦，对了！上次那几个猪头在哪？”元杰侧头问身旁的元颂，元颂如实回答那几个猪头已经因为发臭被扔出城外埋了。
虽天气炎热，但从案发的时间来看，猪头应不至于发臭到难以忍受，这么着急就埋了，难道是在掩盖什么？元杰沉思片刻，“去挖出来看看。”
“是！”元颂立马拉动缰绳，叫上两个兄弟就往城外赶去。
见三人出城而去，一直插不上话的孙锴趁机上前，“元大人！”
元杰不愿与他多说，举手示意孙锴不要再往前，“这里暂时还没有需要麻烦孙将军的地方，还请孙将军回府休息。”
再一次吃瘪的孙锴心生不悦，但也不敢流露于色，恭敬道：“那就劳烦二位大人费心了！”
元杰没有回话，摆摆手让孙锴退下。
见惯了孙锴在丰城作威作福，元杰才来第二日就吃了两次灰，陈山心中虽有些快感，可也更加警惕这位钦差大人。
同是将门，元杰又为何如此不待见素未谋面的孙锴呢？
端阳忍痛下床，走到窗边见天色大变，暴雨将至，天地灵气聚集，端阳探出半个身子，吸食周围的灵气。
不好！灵气全往一个方向走了！端阳猛然睁开眼，只见天地灵气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直往城东去了。
强劲潮湿的风吹打在元颂脸上，将醒未醒时，元颂隐隐看见一青衣女子站在闪电之中。
定睛再看时，窗户已被合上，端阳也走到了跟前。
在笃定端阳不会倒下而她却又倒下，以为她会大病一场而她又若无其事地站在眼前之后，元颂彻底懵了，“你好了？”
方才吸食了些许灵气，伤口所带来的疼痛减少大半，端阳低头掀开衣领，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嗯。”她点头，“好得差不多了。”
元颂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起，她面色红润却又透着疲惫，总是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眼睛也变得黯淡。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都变得迟钝，或许是还没从皮肉之苦中缓过神来吧。
“那你赶紧回床上休息吧。”深夜让人困乏，元颂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刚要起身离开时又突然反应过来，“你的伤……至少要十日。”
“呃……”端阳欲言又止，罢了，可她心中仍然质问，因为他装病，所以才知道需要养十日吗？
罢了，罢了。
那种不甘的情绪又上来了。
端阳紧闭双眼，极力克制住情绪挥手道：“你先走吧！”
“你怎么了？”元颂一眼看出她的不对。
“你别管。”端阳转过身去，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无力的遗憾将她包围，她无法接受郡主的自刎。
“你怎么了？”
“你别管！”
“哦。”
即便他看见了云华耸动的肩膀，听见了她的哭腔，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可她说了别管，他就真的不管。
可此刻，鲜血从端阳紧握的手心流下，元颂咽了口唾沫，张开嘴却也发不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别人。
只听见身后大步走动的声响，端阳再睁眼时元颂已经握住她的双肩站在她面前。
“你……”
“你怎么哭了？”
带着余温的泪从端阳脸颊流下，端阳慌了，她用力推开元颂，跑到窗边推开窗户，狂风骤雨瞬间席卷而来，将她打得连连后退。
“我不知道！我突然就有了记忆……”端阳用力抓扯着头发，试图减轻一点记忆所带来的痛苦。
虽然不知道她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但一定与他有关，回想半生，元颂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好乱，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你。”
稍微平复的情绪再一次翻涌，端阳回头望向元颂，眼里尽是失望与不解。
“你骗你的父母，骗你的兄长，你还骗郡主。”
“郡主？”元颂的喉咙突然什么卡住，端阳怎会知道云华？她与云华是什么关系？
她怎会与云华有关？元颂心中生出抗拒。
“是你说不管她去哪，你都跟她走的！”
“可……”
“可那是圣旨对吗？”
“我……”
“那你去找过她吗？你明知道她在哪！你是真真的病了一年，可她也是真真的等了你一年。”
“而你呢，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却只是为了随便找条宽大的河投河，你也不愿意去看一看她在不在，你有拿她当过你的主子，拿她当过朋友吗？”
从端阳的话里，元颂确认郡主已不在人世，六年的时间已经冲淡了他对这个结果的反应。
无论如何，云华的死都不能怪在他头上，除了遗憾，他没有更多情绪。
“我虽不知你是何身份，但我知你并非人类，郡主天生骄纵，不愿顺从这个社会对女子的压迫。”
“可她是万人之上的郡主，一出生便享有尊贵的身份和权力，我父亲虽是开国将军，却因战功太过显赫未能封王。”
“我住在天子脚下，但凡我走错半步，便能将我整个家族葬送。”
“我与郡主，本就是天差地别，我既不愿做她的仆人，也不敢做她的朋友。”
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元颂就一直想着逃，即便郡主真心待他，他也没想过留下。
“既然你已经好了，我也不必再多留，只是再提醒你一句，记得卧床休息，告辞。”
退出房间，屋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一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元颂心头。
一夜过去，天空还飘洒着最后的几滴雨，褪去燥热的丰城再一次陷入恐慌。
得知消息后，元杰立即率众人赶到城门，只见城墙上又挂上了七个猪头。
经过暴雨一夜的洗刷，地上已不见血迹，猪头也被冲刷得格外白净。
“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啊！”虽然很想接招，但元杰没有半分头绪。
端阳不在，元颂没有办法确认城墙上的到底是人头还是猪头。
如果和上次一样，那凶手作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如果凶手不是人的话，就算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凡胎肉体如何与妖兽对抗？
众人猜测之际，孙锴风风火火驾马赶来，“元大人！下官来迟了！”
只是扫了他一眼，元杰不耐烦道：“在这看也看不出什么，把这堆猪头全部送回衙门，本官要亲自验一验。”
“是！大人！”陈山应下命令，随即差人去将猪头取下。
“哦，对了！上次那几个猪头在哪？”元杰侧头问身旁的元颂，元颂如实回答那几个猪头已经因为发臭被扔出城外埋了。
虽天气炎热，但从案发的时间来看，猪头应不至于发臭到难以忍受，这么着急就埋了，难道是在掩盖什么？元杰沉思片刻，“去挖出来看看。”
“是！”元颂立马拉动缰绳，叫上两个兄弟就往城外赶去。
见三人出城而去，一直插不上话的孙锴趁机上前，“元大人！”
元杰不愿与他多说，举手示意孙锴不要再往前，“这里暂时还没有需要麻烦孙将军的地方，还请孙将军回府休息。”
再一次吃瘪的孙锴心生不悦，但也不敢流露于色，恭敬道：“那就劳烦二位大人费心了！”
元杰没有回话，摆摆手让孙锴退下。
见惯了孙锴在丰城作威作福，元杰才来第二日就吃了两次灰，陈山心中虽有些快感，可也更加警惕这位钦差大人。
同是将门，元杰又为何如此不待见素未谋面的孙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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