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都是因为这破规矩
某日。
一阵敲门声响起，安生还以为是闲得发慌产生的幻觉呢。
但敲门声一直响着，提醒她们是真的。
小离兴冲冲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约莫有四五十的妇人，她问道：“这是安媒婆府吗？俺想请她给俺儿子做桩媒？”
安生过来问道：“大娘，令郎是做什么的？”
“田娘？田娘是啥？”粗壮妇人一头雾水。
安生感觉不妙，换了个问法：“您儿子是？”
“嗨，问俺儿子就问俺儿子，干嘛整些听不懂的！”粗壮妇人豪气道：“俺儿子卖货的！”
哎……
安生拒绝道：“大娘怕是还不知道我这做媒的规矩，我只给书生做媒。”
那粗壮妇人不相信居然还有媒婆有钱不赚，顿时瞪大双眼道：“只给书生做媒，你咋不说只给县令做媒呢！狗眼看人低呢！”
这……
安生道：“咱这规矩不能破，要不您去别家媒婆看看？”
粗壮妇人却不买账，继续骂骂咧咧：“看不上俺儿子，俺还看不上你呢，你这门头压根没啥人来，要不是你这价钱压得低，俺才不来找你呢！”
是没啥人来，倒也不用如此实话实说……
粗壮妇人骂骂咧咧地出去后，“嘭”一声把门大力甩过来，声响大得三里内邻居都听见了。
妇人走后，安生施了个术法，把喷到脸上的唾沫给清干净了，和小离靠墙坐下，叹了口气。
看官们，可看明白了？
就因这只给书生做媒的臭规矩，安生清闲到现在。
小离很是着急，时不时催促安生快点想个办法。
她们也不是没往书生堆里努力过。
富贵书生么，自有有名望的媒婆打理，那穷书生呢？
正好，青城县有一处书生角，由待考的，久考不中的书生提供卖字画、代写书信的一条街，主要是给穷苦书生谋生用的。
安生觉得第一步吧，得获得书生信任，于是她细细制定了一个打入内部计划。
准备妥当，安生两人来到书生角，像模似样地摆了个桌子，再摊上一块藏青色的布，搁了几只毛笔在上头，接着在桌子前头摆一张椅子，把一个“代写书画”牌匾放在椅子旁边，最后摆了张椅子在桌子后头坐下。
安生左右瞧了瞧，是和其他书生一样的装置，满意地点点头。
坐下后，安生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面前的书生们，仿佛看一群即将下蛋的母鸡。
她恨不得立马让书生知道她的意思：看，我安媒婆和你们一样会舞文弄墨，你们放心把媒给我做吧！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迈老汉走过来，问道：“代写书信吗？”
安生点了点头。
老汉坐下道：“帮俺写封信。”
安生提笔道：“您想写什么，请讲。”
她依着老汉的讲述，一笔一划落下。搁笔后，将宣纸拿起来吹了吹墨，等墨干了，再递给老汉。老汉给了铜板，颇为满意地便走了。
安生喜滋滋地把铜板放入荷包，再抬头发现不少书生投来不善的眼光，有些愕然。
怎么了这是？
这时又一个大婶过来代写书信，安生只能先搁下疑问，提笔写起来。
哪知大爷大娘越来越多。
来书生角摆摊前，安生观察过，平日里没这么多人啊！
安生只得先搁笔，问道：“怎么今儿有这么多要写书信的？”
一位大娘给安生解了惑：“刚老李头来你这写信，他说你这里价格公道，写的信也让人听得明白，我们就过来了。”
嗯？这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等安生再提笔的时候，发现那些个书生传来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她瞅了瞅围着自己的大爷大娘，再看看书生冷冷清清的摊位，灵光一闪，她明白了！
这是抢了人家的生意啊！
囧!
安生扶额，立马对大爷大娘们道：“别的摊还空着呢，您也可以去别处写书信！”
大娘不乐意了：“上回俺请一个书生写信，那信呐，文绉绉的，看都看不懂，想请那书生改得简单点，你猜怎么着，那书生脸拉着比驴还长！”
光说不够，这大娘还夸张地比划出一长长的距离，其他大爷大娘们一个劲点头附和。
那些个书生听了，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形势不妙，安生只得呵呵干笑两声，埋头提笔写书信，免得越说越糟。
看来这打入内部计划，败！
安生本想徐徐图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来之前，她精心准备了五十来份聘媒帖子，用的是上好的宣纸。
所谓聘媒帖子就是帖子上写着若对方有意成家，请把这桩媒交由她安媒婆来做。
好不容易应付完大爷大娘们，安生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叫小离把聘媒帖子拿出来。
小离不解，这些书生还在气头上，现在拿聘媒帖子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安生解释道：“所以咱得赶紧表明身份，让他们知道咱不是专门来抢他们生意的。”
小离了然地点了点头，掏出高高叠起的聘媒帖子递给她。
安生顶着一群书生的冷眼走过去，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再递上聘媒帖子，十分有诚意。
令人意外的是，书生看到聘媒帖子后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让安生更摸不着头脑，又是哪得罪书生了？
她哪里知道，一群书生看到这媒婆跟他们抢生意就算了，字还写这么好，这不显得他们寒窗苦读数年，居然比不过一个媒婆？
能高兴到哪里去？!
聘媒帖子发了一圈，那些个书生也没有请她上门做媒的意思，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安生知道急不得，只能回到位置坐下，继续冥思苦想那些个书生怎么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哎，这些个书生真难懂。
过了一会儿，一媒婆打扮的妇人走进来，小离激动地扯安生袖子，告知她抢生意的来了，安生回了个淡定的眼神：勿慌，这群书生现在压根不需要媒婆！
她自认已经读懂了书生的意思，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两大喜事一起来多带劲啊，自然不会现在着急。
哪知那媒婆走进书生角后，一个个书生笑脸相迎，看得小离十分窝火。
更窝火的来了，那媒婆瞧了瞧天，假意用袖子拭了下额头，道：“这天真热。”
一书生看见媒婆那未动过的帕子，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想到这王媒婆可是这一带有名头的媒婆，好姻缘还得靠她呢，便想表示一下，奈何下午根本没赚到什么银钱，既买不起帕子也买不起饮子给王媒婆解渴。
正苦恼之际，书生余光瞄到了安生的聘媒帖子，日常买不起的上等的宣纸，本来他还想把这帖子拿来练字呢。
他心中一阵沉痛，把帖子揉成一团递过去道：“王媒婆要不拿这个擦擦汗吧。”
王媒婆睨了下纸，未接过。
小离没想到书生居然这么对待她们精心准备的帖子，实在气不过，气冲冲走过去：“我们给你的帖子，你怎么能这么糟蹋呢！”
王媒婆只是淡淡看了书生一眼，书生为了在王媒婆前博个好印象，便大声道：“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不仅要揉成纸，还要扔地上吐两口呢！”说完真果把纸团扔地上，使劲踩了踩，还往上面吐了口水。
这过分了啊，小离想捏个诀惩罚书生，被安生拦下：“忘记教训了？”
小离只能悻悻收回手，奈何实在憋气，死死地盯着那书生，被安生安抚着拖回去了。
安生想看看王媒婆在做什么，没想到她只是从这头溜达到那头，又从那头溜达到这头，没其他多余动作。
除了时不时往安生这边瞥，那眼神仿佛在说：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就敢来这和我抢饭碗！
原来是护食来了，看来这穷书生的主意不好打啊！
哎……
她哪里知道，这媒婆都是靠家人带家人，师父带徒弟立起来的，哪会让你一个才来大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媒婆抢走饭碗呢！
看到这，估计又有人问了：是挺困难的，就没书生找上门啦？
额……
也不是啦，就是找上门的要求有些奇怪。
前几日，安生在家发呆，忽然传来小离兴奋的呼叫声：“姑娘、姑娘，你在哪？”
安生懒洋洋应了声：“在这。”
很快小离的身影出现在安生面前，她带着窃喜的表情道：“姑娘，书生的媒上门了！”
安神震惊，这是老天开眼了？？
来人是年过半百的老婆子，穿着素雅干净，瞧着慈眉善目。
这……这不是章秀才的娘，锦娘的婆婆吗？
她们家还有旁人需要做媒？
据她所知，没有呀！
东拉西扯差不多后，章婆子说明来意：“我想请安媒婆给我儿和锦娘做一回媒。”
安生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幸好止住了。
她用袖子掩饰：“章秀才不是有娘子了么，怎么，他想娶二房？”
章婆子急忙否认：“没有没有。”而后有些欲言又止：“就是近来……还想请安媒婆再撮合撮合。”
安生担心另有隐情：“何不请有名望的媒婆上门？”
章婆子无奈道：“老生识得几个媒婆，也上门请过，但她们说没有婚内请媒婆的说法，故而都拒了，所以老身只能来安媒婆这了。”
安生明白那些媒婆为什么要拒了，哪有媒婆做婚内媒的？自古婚姻结两姓之好，但日子是自己过的，若婚后有什么波折就去闹媒婆，那还有谁愿意做这一行呢，她们哪有什么精力去做其他媒呢，再者她们也怕碍了名声，日后未婚男女不敢找她们做媒。
说到这，有些看官大概会摇摇头：惨，咱换个行当不行么？
不成啊，她是带着任务来到人间界的。
她来自修真界，合欢宗。
就是你想的那个合欢宗。
但是别想歪，她是一股清流。
一直以来，她都过着偷鸡摸狗的快乐日子，与同门师兄弟姐妹一个接一个换道侣，今天上演你为我吃醋，明天上演你对感情不忠，我要离家出走的画风格格不入。
清二掌门一直对她颇为放纵。
直到半年前，清二掌门发话了，说给她算了一卦，她得去人间界给99位书生做媒，不然没法度过即将到来的劫数。
呦？还有这样。
那就只能在书生堆里耗啦？
也不是。
清二掌门其实是说了两件任务的，她可以二选一。
另一任务就是，给周安瑾一个人做媒，就可以功德圆满了。
99对1，这量差谁都知道怎么选。
来之前，安生喜滋滋地认为只要搞定周安瑾一个人就行了。
来之后，她发现高兴早了。
周安瑾是谁？
他是这个青城县的县令。
别说前两日不在。
这半年来，她就没见过他，每次去府衙，就被告知不在，即便是夜探府衙，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她真的很想问问：当一方县令的，可以这样摸鱼吗？！
安生不易，安生叹气。
一阵敲门声响起，安生还以为是闲得发慌产生的幻觉呢。
但敲门声一直响着，提醒她们是真的。
小离兴冲冲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约莫有四五十的妇人，她问道：“这是安媒婆府吗？俺想请她给俺儿子做桩媒？”
安生过来问道：“大娘，令郎是做什么的？”
“田娘？田娘是啥？”粗壮妇人一头雾水。
安生感觉不妙，换了个问法：“您儿子是？”
“嗨，问俺儿子就问俺儿子，干嘛整些听不懂的！”粗壮妇人豪气道：“俺儿子卖货的！”
哎……
安生拒绝道：“大娘怕是还不知道我这做媒的规矩，我只给书生做媒。”
那粗壮妇人不相信居然还有媒婆有钱不赚，顿时瞪大双眼道：“只给书生做媒，你咋不说只给县令做媒呢！狗眼看人低呢！”
这……
安生道：“咱这规矩不能破，要不您去别家媒婆看看？”
粗壮妇人却不买账，继续骂骂咧咧：“看不上俺儿子，俺还看不上你呢，你这门头压根没啥人来，要不是你这价钱压得低，俺才不来找你呢！”
是没啥人来，倒也不用如此实话实说……
粗壮妇人骂骂咧咧地出去后，“嘭”一声把门大力甩过来，声响大得三里内邻居都听见了。
妇人走后，安生施了个术法，把喷到脸上的唾沫给清干净了，和小离靠墙坐下，叹了口气。
看官们，可看明白了？
就因这只给书生做媒的臭规矩，安生清闲到现在。
小离很是着急，时不时催促安生快点想个办法。
她们也不是没往书生堆里努力过。
富贵书生么，自有有名望的媒婆打理，那穷书生呢？
正好，青城县有一处书生角，由待考的，久考不中的书生提供卖字画、代写书信的一条街，主要是给穷苦书生谋生用的。
安生觉得第一步吧，得获得书生信任，于是她细细制定了一个打入内部计划。
准备妥当，安生两人来到书生角，像模似样地摆了个桌子，再摊上一块藏青色的布，搁了几只毛笔在上头，接着在桌子前头摆一张椅子，把一个“代写书画”牌匾放在椅子旁边，最后摆了张椅子在桌子后头坐下。
安生左右瞧了瞧，是和其他书生一样的装置，满意地点点头。
坐下后，安生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面前的书生们，仿佛看一群即将下蛋的母鸡。
她恨不得立马让书生知道她的意思：看，我安媒婆和你们一样会舞文弄墨，你们放心把媒给我做吧！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迈老汉走过来，问道：“代写书信吗？”
安生点了点头。
老汉坐下道：“帮俺写封信。”
安生提笔道：“您想写什么，请讲。”
她依着老汉的讲述，一笔一划落下。搁笔后，将宣纸拿起来吹了吹墨，等墨干了，再递给老汉。老汉给了铜板，颇为满意地便走了。
安生喜滋滋地把铜板放入荷包，再抬头发现不少书生投来不善的眼光，有些愕然。
怎么了这是？
这时又一个大婶过来代写书信，安生只能先搁下疑问，提笔写起来。
哪知大爷大娘越来越多。
来书生角摆摊前，安生观察过，平日里没这么多人啊！
安生只得先搁笔，问道：“怎么今儿有这么多要写书信的？”
一位大娘给安生解了惑：“刚老李头来你这写信，他说你这里价格公道，写的信也让人听得明白，我们就过来了。”
嗯？这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等安生再提笔的时候，发现那些个书生传来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她瞅了瞅围着自己的大爷大娘，再看看书生冷冷清清的摊位，灵光一闪，她明白了！
这是抢了人家的生意啊！
囧!
安生扶额，立马对大爷大娘们道：“别的摊还空着呢，您也可以去别处写书信！”
大娘不乐意了：“上回俺请一个书生写信，那信呐，文绉绉的，看都看不懂，想请那书生改得简单点，你猜怎么着，那书生脸拉着比驴还长！”
光说不够，这大娘还夸张地比划出一长长的距离，其他大爷大娘们一个劲点头附和。
那些个书生听了，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形势不妙，安生只得呵呵干笑两声，埋头提笔写书信，免得越说越糟。
看来这打入内部计划，败！
安生本想徐徐图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来之前，她精心准备了五十来份聘媒帖子，用的是上好的宣纸。
所谓聘媒帖子就是帖子上写着若对方有意成家，请把这桩媒交由她安媒婆来做。
好不容易应付完大爷大娘们，安生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叫小离把聘媒帖子拿出来。
小离不解，这些书生还在气头上，现在拿聘媒帖子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安生解释道：“所以咱得赶紧表明身份，让他们知道咱不是专门来抢他们生意的。”
小离了然地点了点头，掏出高高叠起的聘媒帖子递给她。
安生顶着一群书生的冷眼走过去，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再递上聘媒帖子，十分有诚意。
令人意外的是，书生看到聘媒帖子后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让安生更摸不着头脑，又是哪得罪书生了？
她哪里知道，一群书生看到这媒婆跟他们抢生意就算了，字还写这么好，这不显得他们寒窗苦读数年，居然比不过一个媒婆？
能高兴到哪里去？!
聘媒帖子发了一圈，那些个书生也没有请她上门做媒的意思，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安生知道急不得，只能回到位置坐下，继续冥思苦想那些个书生怎么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哎，这些个书生真难懂。
过了一会儿，一媒婆打扮的妇人走进来，小离激动地扯安生袖子，告知她抢生意的来了，安生回了个淡定的眼神：勿慌，这群书生现在压根不需要媒婆！
她自认已经读懂了书生的意思，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两大喜事一起来多带劲啊，自然不会现在着急。
哪知那媒婆走进书生角后，一个个书生笑脸相迎，看得小离十分窝火。
更窝火的来了，那媒婆瞧了瞧天，假意用袖子拭了下额头，道：“这天真热。”
一书生看见媒婆那未动过的帕子，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想到这王媒婆可是这一带有名头的媒婆，好姻缘还得靠她呢，便想表示一下，奈何下午根本没赚到什么银钱，既买不起帕子也买不起饮子给王媒婆解渴。
正苦恼之际，书生余光瞄到了安生的聘媒帖子，日常买不起的上等的宣纸，本来他还想把这帖子拿来练字呢。
他心中一阵沉痛，把帖子揉成一团递过去道：“王媒婆要不拿这个擦擦汗吧。”
王媒婆睨了下纸，未接过。
小离没想到书生居然这么对待她们精心准备的帖子，实在气不过，气冲冲走过去：“我们给你的帖子，你怎么能这么糟蹋呢！”
王媒婆只是淡淡看了书生一眼，书生为了在王媒婆前博个好印象，便大声道：“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不仅要揉成纸，还要扔地上吐两口呢！”说完真果把纸团扔地上，使劲踩了踩，还往上面吐了口水。
这过分了啊，小离想捏个诀惩罚书生，被安生拦下：“忘记教训了？”
小离只能悻悻收回手，奈何实在憋气，死死地盯着那书生，被安生安抚着拖回去了。
安生想看看王媒婆在做什么，没想到她只是从这头溜达到那头，又从那头溜达到这头，没其他多余动作。
除了时不时往安生这边瞥，那眼神仿佛在说：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就敢来这和我抢饭碗！
原来是护食来了，看来这穷书生的主意不好打啊！
哎……
她哪里知道，这媒婆都是靠家人带家人，师父带徒弟立起来的，哪会让你一个才来大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媒婆抢走饭碗呢！
看到这，估计又有人问了：是挺困难的，就没书生找上门啦？
额……
也不是啦，就是找上门的要求有些奇怪。
前几日，安生在家发呆，忽然传来小离兴奋的呼叫声：“姑娘、姑娘，你在哪？”
安生懒洋洋应了声：“在这。”
很快小离的身影出现在安生面前，她带着窃喜的表情道：“姑娘，书生的媒上门了！”
安神震惊，这是老天开眼了？？
来人是年过半百的老婆子，穿着素雅干净，瞧着慈眉善目。
这……这不是章秀才的娘，锦娘的婆婆吗？
她们家还有旁人需要做媒？
据她所知，没有呀！
东拉西扯差不多后，章婆子说明来意：“我想请安媒婆给我儿和锦娘做一回媒。”
安生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幸好止住了。
她用袖子掩饰：“章秀才不是有娘子了么，怎么，他想娶二房？”
章婆子急忙否认：“没有没有。”而后有些欲言又止：“就是近来……还想请安媒婆再撮合撮合。”
安生担心另有隐情：“何不请有名望的媒婆上门？”
章婆子无奈道：“老生识得几个媒婆，也上门请过，但她们说没有婚内请媒婆的说法，故而都拒了，所以老身只能来安媒婆这了。”
安生明白那些媒婆为什么要拒了，哪有媒婆做婚内媒的？自古婚姻结两姓之好，但日子是自己过的，若婚后有什么波折就去闹媒婆，那还有谁愿意做这一行呢，她们哪有什么精力去做其他媒呢，再者她们也怕碍了名声，日后未婚男女不敢找她们做媒。
说到这，有些看官大概会摇摇头：惨，咱换个行当不行么？
不成啊，她是带着任务来到人间界的。
她来自修真界，合欢宗。
就是你想的那个合欢宗。
但是别想歪，她是一股清流。
一直以来，她都过着偷鸡摸狗的快乐日子，与同门师兄弟姐妹一个接一个换道侣，今天上演你为我吃醋，明天上演你对感情不忠，我要离家出走的画风格格不入。
清二掌门一直对她颇为放纵。
直到半年前，清二掌门发话了，说给她算了一卦，她得去人间界给99位书生做媒，不然没法度过即将到来的劫数。
呦？还有这样。
那就只能在书生堆里耗啦？
也不是。
清二掌门其实是说了两件任务的，她可以二选一。
另一任务就是，给周安瑾一个人做媒，就可以功德圆满了。
99对1，这量差谁都知道怎么选。
来之前，安生喜滋滋地认为只要搞定周安瑾一个人就行了。
来之后，她发现高兴早了。
周安瑾是谁？
他是这个青城县的县令。
别说前两日不在。
这半年来，她就没见过他，每次去府衙，就被告知不在，即便是夜探府衙，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她真的很想问问：当一方县令的，可以这样摸鱼吗？！
安生不易，安生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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