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D4区，新安镇治安局。
治安局的天台机坪，黑色的治安局运输机正安静地停在上面，工作人员正在维修……
审问室。
坐在冷硬邦的座椅上，符笙仿佛又回到那个冰冷的审问室，让他感到膈应。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灯光布局，一样是两个治安员坐在对面喝着茶和看视频，沉默不语。
现在治安员的审问工作就是休闲喝茶吗？
符笙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要喝一杯吗？”其中一位治安员突然给符笙递过来杯子，还倒上红色的茶。
浓郁的茶香味顺着热气钻进符笙的鼻子里，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意识恍惚间，面前多了一碟小熊形状的饼干。
“这是我女儿做的，尝尝味道？”
符笙被面前这个中年大叔模样的治安员的热情给整懵了，愣愣看着他不动。
“蠢货！监控摄像头还开着呢！就算做样子也别这么明显！”
一旁的同事放下平板用手肘顶在中年治安员的肋下，提示让他收敛点！
中年治安员露出惊讶的神情，憨厚地挠着头尴尬说道:“对对对，我都忘了，额呵呵呵……”
“真的是服了……给你你就吃喝得了，反正也是走流程而已。”
说着，中年治安员的同事拿起符笙面前碟子里的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咀嚼起来。
不真实的虚幻感与茶香充斥着符笙的大脑，思绪都变得迟滞。
从中级城区回来之后到现在，身体和精神一直在消耗未曾得到补充，已经疲惫到不想思考。
“嗯……”
入口松软和奶香醇厚的口感回荡于味蕾间，加上一口清香的茶水在喉间流淌，符笙选择闭上眼……
放弃思考。
“好吃……”符笙真心说道。
中年治安员听到符笙的评价，笑的鱼尾纹都多了几条，点头让他多吃点。
“仁雄，欧信科……”
符笙不经意间记下他们工作牌上的名字。
几块饼干下肚，符笙感觉自己状态恢复不少。
“最后那场比赛打的漂亮，长脸！”名为仁雄的中年治安员突然对符笙说道。
“你把那群臭嘚瑟的家伙干得找不着北，真过瘾哈哈！”
“确实，很解气。”
欧信科脸上露出跟仁雄同款微笑，将手中的平板设备转过来，上面播放着比赛最后阶段的画面——
漆黑的人形机甲屹立于中心，在它周围的地上，每隔几步就躺着具残破不堪的机甲。
漆黑色机甲的头部装甲不知何原因被破坏，露出里面穿戴者的容颜。
正是符笙。
他控制着手掌比头还大一圈的机械臂，在所有直播无人机面前提起一具残破的黄色机甲。
火星的亮光不断从断裂的机械手臂和腿部装甲处溅射出，还有类似机油的彩色液体沿着黑色机械臂滑落。
从画面上看，黄色的人形机甲像是被某种残暴的野兽活生生撕碎成这幅惨状。
每一处破碎的机体都充斥着暴力般的痕迹！
黄色机甲的头部装甲不知踪影，它的穿戴者正喘着粗气，怒目而视眼前之人！
那人看似与符笙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出头。
在个人信息介绍的图片上能看出他的容貌是那种俊郎新贵的姿容，凭借美貌完全可以媲美国民恋人榜前十！
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全是血渍和污秽，跟美男子可搭不上边。
尽管现在一副惨状，黄色机甲的穿戴者眼中还是不自主地流露出高高在上的眼神，以及……傲慢与蔑视。
而符笙始终保持着冷眼漠视的表情，这与那人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无人机的直播拍摄镜头中，那人嘴唇微动，他貌似在对符笙说些什么。
符笙漠视的表情转瞬即逝，双眼瞬间染上猩红色！
那人似乎得到令他满意的结果，嘴角上扬。
嚓啦——
符笙抽回洞穿黄色机甲躯体的手臂，带出大片的彩色液体，里面混杂着鲜红色。
任由那人像块死肉无力地瘫倒在地。
紧接着，符笙抬起脚朝那人头部的位置狠狠地踩下去——
咔嚓——嘟嘟嘟——视频画面便戛然而止。
治安局二人看到此处显得很激动和兴奋，符笙反而没什么感觉。
他捏起一块饼干继续放进自己嘴里，含住然后感受它在舌尖慢慢溶化的感觉……
……
一段时间过后。
符笙站在治安局的门口，身后是那热情的中年治安员仁雄送他出来。
“欢迎常来啊！”
仁雄说完挥手便转身进到治安局内。
“常来……还是别了……”
符笙无语地望向一旁，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斜倚在门柱上。
是方雨。
没等符笙走过去，方雨便将一个黑色小玩意儿抛过来——
“有什么突发事情就摁下它，治安局的人很快就会赶到你身边。”
符笙低头看去，是一个黑色的信号发射器，上面还有个红色启动的摁钮。
旁边还印有治安局的图标。
“我去找小雪，你先自己回去吧……注意安全！”
不等符笙回话，方雨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见状，符笙只好独自离开治安局，往家的方向走去……
……
新安镇，又名D4区。
D4区为君夏国官方在原纪年后划分的下级城区新名称，意思为下级城区第四个辖区。
而新安镇是很久前便存在的称呼，至少在这里生活许久的老人都是这么叫的。
符笙也不知自己何时起便生活在这里，从有印象起至今感觉已经过去十多年。
他对新安镇每条街的路、巷子以及小道的都无比熟悉，像有张错综复杂的地图线路刻印在脑中。
但他对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新安镇的记忆很模糊，几乎想不起来。
符笙像只暗巷中的老鼠在偏僻的小巷中穿行，轻车熟路。
废弃垃圾堆积在经过的小道旁，蚊虫在上面飞舞，刺鼻的气味让人避而远之。
排水渠里漂浮着浸泡许久的动物腐尸将管口堵死，导致污水都积漫到路上恶臭难闻。
除了两边突出垂下的排水渠管口，无从下脚……
小巷的另一出口连着热闹的集市，商贩带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在此出没摆摊。
不少货主摊位上摆放的各种商品都用全息投影标注出用途、价位等，还有商品使用的视频播放。
过路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货主只需要坐在自己摊位上等买家上门即可。
也有些货主没有使用全息投影，他们用最原始的方法——靠着自己浑厚的嗓门来揽客。
“走过路过别错过，最新型的智能通讯仪！下城区最新款限量……”
在小巷旁摆放货物叫卖的货主喊的正起劲时，突然窜出的黑影吓了她一跳！
“我滴个上母怪怪！你你、你、你吓死人了真的是！还以为哪里冒出的变异大黑耗子！”
“……”
刚走出巷子的符笙就被一名奇特打扮的女子莫名其妙地披头骂了顿。
“你……阿笙你啥时——”
摆摊的女人认出了他，喊出他的名字。
不过集市场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极大地掩盖了女人声音扩散，没几个人听见。
符笙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并伸手抵在唇上示意她小点声！
“呸呸呸、呸、呸，想不到阿笙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就算姐对你有意思但姐也不是随便的人！”
“真是看错你了！”
女人扯开符笙的手，又开始用她的大嗓门喊起来！
周围有不少路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朝这边看来。
“杜菲你能安静点吗？”
“不能……除非你光顾下我的货物，不然我拿大喇叭喊了！”
“不买，没钱。”
“……”
被称为杜菲的女人从身后掏出喇叭然后深吸一口气，看来她是想来真的啊！
“买！把喇叭拿来！”
符笙直接夺过杜菲手中的喇叭，可没想到是她又从身后掏出一个喇叭。
“哼哼哼……来来来，挑哪样？”杜菲嘴角挂起狡猾的笑容。
符笙脸上布满黑线。
杜菲，一名货物贩子，常常混迹于各个集市，哪都能看见她的身影。
她贩卖各种货源的商品，包括但不限于来路不明的黑货，上面城区的正品、便宜赝品，以及——
军用品。
不过是被淘汰掉的旧型号，编号被专门黑掉，难以查到来源。
符笙小时以前跟杜菲买东西经常被她拿出的各种“货物”惊到，也被她忽悠买到各种三无赝品。
以至于现在符笙在杜菲这买东西都是抱着用钱打水漂的心态去看待。
杜菲双臂环抱自己傲人的胸脯靠在台子上，金色美瞳投来妖艳的目光，烈焰红唇在蠢蠢欲动。
黑色长发被随意盘在头上，身上穿着一套老土配色的学生制服，却掩盖不了她那修长傲人的身材。
腰间挂着黑色腰包，脚上穿着露出洁白光滑脚趾的拖鞋。
精致的面容搭配上自由的穿衣风格，就……挺怪的。
“阿笙想好买什么了吗？要不要姐帮你推荐推荐呀……”
杜菲时不时朝符笙抛来媚眼，但符笙理都不理专心看着架台子上摆放的物品。
“Tby四型智能眼镜，可以远距离读取视线内人物的信息，实时接收信息和远程通话等……”
“中城区出品，售价50君夏币。”
“Relic芯片，里面存放一个虚拟人格名叫强尼的Ai，它拥有高度智能，据说这Ai拥有自己的灵魂，由荒坂……”
“……你问这有什么用？唠嗑算吗？”
“货源保密，售价298，你要是想要可以给你打折……不要，那算了。”
“新家家出品的马桶搋子，通厕所用也可以用来干点别的……中城区出品售价45。”
“智能通讯仪……”
……
符笙的目光在台子摆放的货物上不停跳跃。
电动牙刷，万能破解器，头戴式虚拟游戏机，多功能防身电棍，自卫型非杀伤武器，空气净化器……
不同类型的货物完全没有分类全被混在一起摆放台架上，让符笙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发现不起眼的角落藏着一个头戴式环，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什么？”符笙装作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杜菲望向符笙口中所指物，柳眉一挑。
“那玩意儿啊……叫千面。”
“千面？”
“嗯，戴上可以改变使用者容貌的东西，不过使用效果因人而已。”
杜菲突然越过台子拉住符笙的手，将其一把拉到自己身前，双手环在他颈后。
淡淡的清香顺着鼻息一进一出，符笙的脸色不自主泛红。
待反应过来挣脱开杜菲双臂，符笙察觉到杜菲脸上的坏笑！
“下次别再这样！”
“戴好了。”
符笙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半圈东西，并且那东西发出扫描的射线从脖子处往上扫描至头部。
紧接着白光一晃而过，但感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时，杜菲拿起一面镜子递给符笙。
符笙接过镜子望着里面的自己，发现早已变了个容貌……
治安局的天台机坪，黑色的治安局运输机正安静地停在上面，工作人员正在维修……
审问室。
坐在冷硬邦的座椅上，符笙仿佛又回到那个冰冷的审问室，让他感到膈应。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灯光布局，一样是两个治安员坐在对面喝着茶和看视频，沉默不语。
现在治安员的审问工作就是休闲喝茶吗？
符笙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要喝一杯吗？”其中一位治安员突然给符笙递过来杯子，还倒上红色的茶。
浓郁的茶香味顺着热气钻进符笙的鼻子里，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意识恍惚间，面前多了一碟小熊形状的饼干。
“这是我女儿做的，尝尝味道？”
符笙被面前这个中年大叔模样的治安员的热情给整懵了，愣愣看着他不动。
“蠢货！监控摄像头还开着呢！就算做样子也别这么明显！”
一旁的同事放下平板用手肘顶在中年治安员的肋下，提示让他收敛点！
中年治安员露出惊讶的神情，憨厚地挠着头尴尬说道:“对对对，我都忘了，额呵呵呵……”
“真的是服了……给你你就吃喝得了，反正也是走流程而已。”
说着，中年治安员的同事拿起符笙面前碟子里的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咀嚼起来。
不真实的虚幻感与茶香充斥着符笙的大脑，思绪都变得迟滞。
从中级城区回来之后到现在，身体和精神一直在消耗未曾得到补充，已经疲惫到不想思考。
“嗯……”
入口松软和奶香醇厚的口感回荡于味蕾间，加上一口清香的茶水在喉间流淌，符笙选择闭上眼……
放弃思考。
“好吃……”符笙真心说道。
中年治安员听到符笙的评价，笑的鱼尾纹都多了几条，点头让他多吃点。
“仁雄，欧信科……”
符笙不经意间记下他们工作牌上的名字。
几块饼干下肚，符笙感觉自己状态恢复不少。
“最后那场比赛打的漂亮，长脸！”名为仁雄的中年治安员突然对符笙说道。
“你把那群臭嘚瑟的家伙干得找不着北，真过瘾哈哈！”
“确实，很解气。”
欧信科脸上露出跟仁雄同款微笑，将手中的平板设备转过来，上面播放着比赛最后阶段的画面——
漆黑的人形机甲屹立于中心，在它周围的地上，每隔几步就躺着具残破不堪的机甲。
漆黑色机甲的头部装甲不知何原因被破坏，露出里面穿戴者的容颜。
正是符笙。
他控制着手掌比头还大一圈的机械臂，在所有直播无人机面前提起一具残破的黄色机甲。
火星的亮光不断从断裂的机械手臂和腿部装甲处溅射出，还有类似机油的彩色液体沿着黑色机械臂滑落。
从画面上看，黄色的人形机甲像是被某种残暴的野兽活生生撕碎成这幅惨状。
每一处破碎的机体都充斥着暴力般的痕迹！
黄色机甲的头部装甲不知踪影，它的穿戴者正喘着粗气，怒目而视眼前之人！
那人看似与符笙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出头。
在个人信息介绍的图片上能看出他的容貌是那种俊郎新贵的姿容，凭借美貌完全可以媲美国民恋人榜前十！
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全是血渍和污秽，跟美男子可搭不上边。
尽管现在一副惨状，黄色机甲的穿戴者眼中还是不自主地流露出高高在上的眼神，以及……傲慢与蔑视。
而符笙始终保持着冷眼漠视的表情，这与那人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无人机的直播拍摄镜头中，那人嘴唇微动，他貌似在对符笙说些什么。
符笙漠视的表情转瞬即逝，双眼瞬间染上猩红色！
那人似乎得到令他满意的结果，嘴角上扬。
嚓啦——
符笙抽回洞穿黄色机甲躯体的手臂，带出大片的彩色液体，里面混杂着鲜红色。
任由那人像块死肉无力地瘫倒在地。
紧接着，符笙抬起脚朝那人头部的位置狠狠地踩下去——
咔嚓——嘟嘟嘟——视频画面便戛然而止。
治安局二人看到此处显得很激动和兴奋，符笙反而没什么感觉。
他捏起一块饼干继续放进自己嘴里，含住然后感受它在舌尖慢慢溶化的感觉……
……
一段时间过后。
符笙站在治安局的门口，身后是那热情的中年治安员仁雄送他出来。
“欢迎常来啊！”
仁雄说完挥手便转身进到治安局内。
“常来……还是别了……”
符笙无语地望向一旁，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斜倚在门柱上。
是方雨。
没等符笙走过去，方雨便将一个黑色小玩意儿抛过来——
“有什么突发事情就摁下它，治安局的人很快就会赶到你身边。”
符笙低头看去，是一个黑色的信号发射器，上面还有个红色启动的摁钮。
旁边还印有治安局的图标。
“我去找小雪，你先自己回去吧……注意安全！”
不等符笙回话，方雨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见状，符笙只好独自离开治安局，往家的方向走去……
……
新安镇，又名D4区。
D4区为君夏国官方在原纪年后划分的下级城区新名称，意思为下级城区第四个辖区。
而新安镇是很久前便存在的称呼，至少在这里生活许久的老人都是这么叫的。
符笙也不知自己何时起便生活在这里，从有印象起至今感觉已经过去十多年。
他对新安镇每条街的路、巷子以及小道的都无比熟悉，像有张错综复杂的地图线路刻印在脑中。
但他对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新安镇的记忆很模糊，几乎想不起来。
符笙像只暗巷中的老鼠在偏僻的小巷中穿行，轻车熟路。
废弃垃圾堆积在经过的小道旁，蚊虫在上面飞舞，刺鼻的气味让人避而远之。
排水渠里漂浮着浸泡许久的动物腐尸将管口堵死，导致污水都积漫到路上恶臭难闻。
除了两边突出垂下的排水渠管口，无从下脚……
小巷的另一出口连着热闹的集市，商贩带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在此出没摆摊。
不少货主摊位上摆放的各种商品都用全息投影标注出用途、价位等，还有商品使用的视频播放。
过路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货主只需要坐在自己摊位上等买家上门即可。
也有些货主没有使用全息投影，他们用最原始的方法——靠着自己浑厚的嗓门来揽客。
“走过路过别错过，最新型的智能通讯仪！下城区最新款限量……”
在小巷旁摆放货物叫卖的货主喊的正起劲时，突然窜出的黑影吓了她一跳！
“我滴个上母怪怪！你你、你、你吓死人了真的是！还以为哪里冒出的变异大黑耗子！”
“……”
刚走出巷子的符笙就被一名奇特打扮的女子莫名其妙地披头骂了顿。
“你……阿笙你啥时——”
摆摊的女人认出了他，喊出他的名字。
不过集市场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极大地掩盖了女人声音扩散，没几个人听见。
符笙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并伸手抵在唇上示意她小点声！
“呸呸呸、呸、呸，想不到阿笙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就算姐对你有意思但姐也不是随便的人！”
“真是看错你了！”
女人扯开符笙的手，又开始用她的大嗓门喊起来！
周围有不少路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朝这边看来。
“杜菲你能安静点吗？”
“不能……除非你光顾下我的货物，不然我拿大喇叭喊了！”
“不买，没钱。”
“……”
被称为杜菲的女人从身后掏出喇叭然后深吸一口气，看来她是想来真的啊！
“买！把喇叭拿来！”
符笙直接夺过杜菲手中的喇叭，可没想到是她又从身后掏出一个喇叭。
“哼哼哼……来来来，挑哪样？”杜菲嘴角挂起狡猾的笑容。
符笙脸上布满黑线。
杜菲，一名货物贩子，常常混迹于各个集市，哪都能看见她的身影。
她贩卖各种货源的商品，包括但不限于来路不明的黑货，上面城区的正品、便宜赝品，以及——
军用品。
不过是被淘汰掉的旧型号，编号被专门黑掉，难以查到来源。
符笙小时以前跟杜菲买东西经常被她拿出的各种“货物”惊到，也被她忽悠买到各种三无赝品。
以至于现在符笙在杜菲这买东西都是抱着用钱打水漂的心态去看待。
杜菲双臂环抱自己傲人的胸脯靠在台子上，金色美瞳投来妖艳的目光，烈焰红唇在蠢蠢欲动。
黑色长发被随意盘在头上，身上穿着一套老土配色的学生制服，却掩盖不了她那修长傲人的身材。
腰间挂着黑色腰包，脚上穿着露出洁白光滑脚趾的拖鞋。
精致的面容搭配上自由的穿衣风格，就……挺怪的。
“阿笙想好买什么了吗？要不要姐帮你推荐推荐呀……”
杜菲时不时朝符笙抛来媚眼，但符笙理都不理专心看着架台子上摆放的物品。
“Tby四型智能眼镜，可以远距离读取视线内人物的信息，实时接收信息和远程通话等……”
“中城区出品，售价50君夏币。”
“Relic芯片，里面存放一个虚拟人格名叫强尼的Ai，它拥有高度智能，据说这Ai拥有自己的灵魂，由荒坂……”
“……你问这有什么用？唠嗑算吗？”
“货源保密，售价298，你要是想要可以给你打折……不要，那算了。”
“新家家出品的马桶搋子，通厕所用也可以用来干点别的……中城区出品售价45。”
“智能通讯仪……”
……
符笙的目光在台子摆放的货物上不停跳跃。
电动牙刷，万能破解器，头戴式虚拟游戏机，多功能防身电棍，自卫型非杀伤武器，空气净化器……
不同类型的货物完全没有分类全被混在一起摆放台架上，让符笙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发现不起眼的角落藏着一个头戴式环，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什么？”符笙装作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杜菲望向符笙口中所指物，柳眉一挑。
“那玩意儿啊……叫千面。”
“千面？”
“嗯，戴上可以改变使用者容貌的东西，不过使用效果因人而已。”
杜菲突然越过台子拉住符笙的手，将其一把拉到自己身前，双手环在他颈后。
淡淡的清香顺着鼻息一进一出，符笙的脸色不自主泛红。
待反应过来挣脱开杜菲双臂，符笙察觉到杜菲脸上的坏笑！
“下次别再这样！”
“戴好了。”
符笙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半圈东西，并且那东西发出扫描的射线从脖子处往上扫描至头部。
紧接着白光一晃而过，但感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时，杜菲拿起一面镜子递给符笙。
符笙接过镜子望着里面的自己，发现早已变了个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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